第55章

    聂心言醒了,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神采,整个人的精神仿佛被偷走了,看着就像一个没有灵魂的躯体,她只是凭着本能活着呼吸,对外界的事物毫无反应。

    “这到底怎么回事。”于小鸣冲着站在聂心言旁边的治疗术者大发脾气,舒尔当初走得匆忙,看到聂心言睁开眼睛,大喜过望,还没搭的上问话,就想着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于小鸣。

    治疗术者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他们不敢回答,一个个跪下直磕头,没一会儿,地面上便出现了一个个血红的印子。

    咚咚咚的磕头声音,让于小鸣心中更是烦躁,他大步走到这群治疗术者面前,随手拎起一个倒霉蛋:“你说,到底能不能治?”。

    那人摇了摇头,战战兢兢道:“心言姑娘是因为失血过多,影响到了神志,恕我无能为力。”

    于小鸣气急败坏地将此人甩开,作势要去盘问下一个治疗术者,其他治疗术者纷纷吓得往后爬,避之不及。

    “滚,都滚出去。”于小鸣冲着他们大发雷霆,那些治疗术者赶紧连爬带滚,往外逃去。

    过了许久,于小鸣才克制住自己的怒火,他走到聂心言的跟前,看着这张脸上有着与姐姐相似的眉眼,悲从心起,眼角有些湿润。

    舒尔缓缓地靠近他,用那双柔软的手,将他环抱,于小鸣将头埋在其怀中,身体抖动起来,这种大喜大悲的经历,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将情绪发泄出来。

    在舒尔的无声安慰下,于小鸣从不安难过的情绪中慢慢地走出来,他离开了舒尔温暖的怀抱,深深地看着聂心言,对舒尔说:“心言,就继续交给你照顾,除了你,其他人我不放心。”

    舒尔点了点头回道:“你放心,去忙吧,这里都交给我。”说着她顺手将聂心言的衣领往里拢了一下,将自己身上的披风接下来,披到对方的身上。

    于小鸣长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此地,他现在要去处理一下聂兰安和无章,他想到那两人都恨得咬牙切齿。

    昏暗的大牢里,聂羽忧心忡忡地望向一扇小窗,这扇窗户并未通向外界,而是被大块青砖堵死。定了一会儿,他转身望向柒尊。

    柒尊半靠在一堆干草上,地面上很潮湿,他抿了抿干涸的嘴,脑袋中飞快地闪过之前的回忆,通过萧鸣之口,元长者说:“聂若不将聂兰安关起来,她将毁灭衍金大地。”当时,柒尊震惊之余没有怀疑,可现在细细回想,便不由察觉出异常。

    按理说,萧鸣与聂兰安素不相识,没必要说谎,那亡者说话自相矛盾,若是我能关得住聂兰安,那么衍金大地就不会毁灭,可是事实证明,聂兰安才是阻止衍金大地走向毁灭的关键,那块天启石便是证明。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亡者根本不是元长者,他冒充元长者,将其之死嫁祸到聂兰安身上,至于,他所说之言,也不可尽信。

    想到自己因此而将聂兰安周身法灵散尽,以为可以阻止世界毁灭,真是可笑,现在,兰安连自保的能力都没了,柒尊想到此处,懊悔不已,他很少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现在,他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愚不可及,不由在心中自嘲起来。

    聂羽见柒尊一会沉思,一会嘴角微斜冷哼,他焦急地走来走去,萧鸣本躺在地上闭目养神,被这两人的动静搅得睡不着,只好坐起来,靠着墙上,对两人讥讽。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萧鸣没好气地说着,语调升高了许多。

    柒尊看着萧鸣,突然心生一计,紧绷着的面部肌肉也松快了下来。

    “你去灵境一趟,请灵境之主过来。”

    萧鸣坚决地拒绝:“我不去。”

    聂羽见状劝柒尊说:“要不你亲自去一趟?”

    “不可,于小鸣随时会派人将我们提走,如果我不在,你就危险了。”他看着聂羽叹了一口气。

    萧鸣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自己留在此处,是派不上一点用场,但是又不能踏入灵境一步。

    柒尊思量了片刻,他用力扯下自己衣服的一角布料,然后咬破食指,在洁白的布上写了一句话:“聂家困于明阳家族,盼你伸出援手。”

    然后柒尊起身,将布条叠好,交到萧鸣的手上。

    “你既然不愿意去灵境,那就帮我将此信送到灵境外的传送点。这封血书,我已在上面施展了追踪术,到达灵境便会化作布鸟,飞到碧隐的跟前。”

    萧鸣收下血书,将其揣到怀中,他犹豫了片刻才实情道:“并不是不愿相助,灵境之地,非我等妖兽可以进入,我只能将信送到传送点。”

    柒尊点了点头,聂羽正忙着将地上的干草束成人形。

    “走之前,将你的外套脱下来。”聂羽头也不回忙道。

    萧鸣将外套脱下丢在地上,便化作一缕青烟散去,这种妖兽惯用的逃逸伎俩。

    柒尊走过去将萧鸣的外套给那个束成人形的干草披上,放在阴暗的角落,就如个人似的躺在干草之中。

    此刻,于小鸣回到了被术者围着如铁桶一般的墨宇殿中,此殿位置较为偏僻,除非他派了人手,一般很少有人来。

    自从将聂心言安置在分岚殿,他便不在那里处理公事了,搬来了墨宇殿,此处其实是他幼年时的住所,在这里,他会有莫名的心安,此处也有很多关于姐姐于流月的回忆。

    就算是要处理这两个人,他也不想让他们的鲜血脏了墨宇殿,于是推开殿门,看见那两人的脸时,他便对着白远吩咐道:“将他们押到后山穴”。

    白远身高八尺,虎背熊腰,身体结实,浓眉三角眼,他的头发短而密,立竖在半空,只要眉头一皱,旁人便以为他生气了,而这只是他习惯性的面部表情。

    此时,他皱起眉头,走向聂兰安和无章,将两人往前一推,然后朝站在旁边站的术者一瞪,吓得几人冷汗连连,他自顾自往外走,回头见那几人还愣在原地。

    “听不懂族长的话。”听到白远的诘问,那些术者赶紧往前推搡着聂兰安和无章,看样子是将心底的恐惧都化作了一股气,暗暗地发到了聂兰安和无章身上。

    两人很快就被押送到了后山穴,一听名字,聂兰安还以为是一个山洞,其实来到此处,她才知道了于小鸣的歹毒用意。

    后山穴原来是一个平原,却也不是普通的平地,全是沼泽,在沼泽的中间有个旋涡式的黑黢黢的洞,看到所有的水都在往里流去,只留下厚重的淤泥留在外面。

    该不会是准备把他们扔到那个黑黢黢的洞里,聂兰安心里一惊。

    果不其然,他们押着聂兰安和无章飘到那个洞的上方,然后将两人往下一推。

    “这掉下去,怎么还有命呢?”白远看着下坠的两人,很快就消失在眼前了,与黑暗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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