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稻荷崎的校园祭开在了十月，刚好是学生们好动的时候。
五花八门的班级活动早在九月入学的时候就敲定了下来，一年二班决定好的节目是女仆执事咖啡厅。
格外希望利用宫家双胞胎那张好看的脸的女生们一大早就把执事的衣服送到了宫侑的手里，甚至还有人愿意亲手帮他换衣服。
无视了求助的未来拿这记录板离开了教室。
学生会的学生要在校园内巡逻，检查各处使用明火或者其他设施的安全隐患。
逃过女仆装一劫的未来刚走到学生会门口，就被从学生会里出来的人撞了个正着，带着鸭舌帽的齐藤反应极快，一下就勾住了未来的朝着还没准备好的会长喊了一声，“中村，这家伙我就带走啦，不用送我了。”
“诶？齐藤会、不是，学长？！”曾经从齐藤手里接下学生会工作的现任会长是这个学校为数不多知道他们兄妹关系的人，两年多会长叫下来几乎已经成了条件反射，好不容易意识到齐藤已经退位毕业再这么叫就不太妥当的中村刚改了口就发现未来已经被齐藤拐走了。
完全没收到齐藤今天会来的消息，被半拖半拽着走了好几步路的未来终于受不了了，按着齐藤横在自己脖子前的手臂挣脱了出来，“……你的事务所同意你出来了吗？”
其实她想问为什么要来，但是想到上次自己花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哄好齐藤的事情，未来就选择了放过自己。
“哼哼。”被打掉手臂的齐藤看上去心情不错，从背包里拿出了自拍杆，把事务所的专用机安装了上去，“今天我是来工作的。”
“工作？”一种不妙的预感油然而生的未来警惕了起来，“回来参加校园祭是你的工作？”
“这个视角不错，可惜蓮和诚没来。”一直对自己的脸非常满意的齐藤打开了录制，自言自语的调整完了设置才得意洋洋的对未来的解释他今天是来做什么工作的，“事务所让我来拍摄vlog，用来给下次的选票拉票。”
齐藤说的选票应该是偶像活动的内容，多多少少知道齐藤总是出去包装自己的未来被迫戴上了齐藤带来的那顶黑色的帽子，和深橘色的稻荷崎校服搭配在一起格外的扎眼。
“蓮哥和诚哥没有和你一起来吗？”未来伸手摸了摸帽子，把有点歪掉的帽子摆正后替齐藤拿好了他脱下来的口罩问到，“你这样拍会被看出来的吧。”
“蓮去拍爬山vlog了，诚拍的探店vlog。”忽然发现镜头里自己头发有些乱的齐藤用指尖捻了捻前额的发丝，直到满意了自己发型之后才重新勾住未来的肩膀，要带她去外面的摊位吃东西，“放心放心，学生都在玩自己的，不会有人发现我的。”
因为拍摄vlog的原因，导致齐藤不能时时刻刻的抓着未来，于是他主动放了手，改成牵着自己妹妹，另一只手依旧举着自拍杆，兢兢业业的对稻荷崎的校园祭进行记录。
外面的摊位确实如齐藤所说的那样热闹，学生们也忙着自己的活动没空注意自己身边的人，就算在摊位买了东西偶尔有女生认出了他，他也能眨眨眼电晕她们。
整个稻荷崎唯一受伤的只有手里食物越来越多的未来。
炒面、鲷鱼烧、丸子、玉米棒还有大阪烧，所有的东西齐藤都只吃了一口，然后全都塞给了未来。
一直走到果汁铺前，未来才意识到齐藤非要带自己来游园的目的。
原来是把她当事务所的助理了。
陷入沉思的未来忽然听见了一声快门声，抬头望了望四周也没见有人举着相机，以为是自己多想的她还问了齐藤一句，“你拍照了？”
还在对摄像头解说的齐藤扭头怪异的看了未来一眼，然后否认道，“没有。”
……是听错了吗。
渐渐打消了疑惑的未来还没有让齐藤适可而止，就收到了班级里朋友发来的line，说是半路逃跑了好几个男生，让她在外面巡逻的时候注意下，最好能把他们逮回去。
原本应该是在巡逻的未来低头又看了一眼自己手上挂满的食物。
开始愧疚的未来把东西塞回给了齐藤，也不管他是否能在拿着自拍杆的情况下抱住那些还冒着热气的食物，和他挥了挥手就去抓人了。
稻荷崎的范围很大，在人流涌动的这个环境下要抓人还是比较困难的，逛了好几圈都没抓到人的未来反而发现了几个班级在安全通道堆放了纸盒阻碍了路线。
已经不指望能在人多的地方找到人的未来绕到了没有对外开放的区域，结果居然在排球馆找到了这个时候来练球的某个人。
练习用十指托球的宫侑已经脱掉了那一身累赘的西服外套，洁白衬衫袖子被他卷了起来，露出小臂，领口的扣子也被解开了两颗。
他托球托的格外认真，连未来脱了鞋走进来都没发现，“琉璃她们在找你，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啊。”听见声音的宫侑把头偏了过来，即使视线不在球上也能保持原样的让排球匀速抛上抛下，“太烦人了……”
一想到那些坐在椅子上不是想引起他注意就是盯着他要联系方式的女生，宫侑的脸上就露出了不高兴的神情，开始追溯事情的源头，“再说开咖啡厅也没经过我的同意啊，为什么我要为他们的决定负责啊！”
捡起了宫侑随手丢在计分板上的西服，未来用手把它甩了一下，整整齐齐的挂在手臂上，“当初决定的时候你也没有反对吧。”
“不去。”把头一偏的宫侑停下了球，“让我回去那个地方还不如去上课。”
看出来宫侑是真的很讨厌回去当执事的未来把手里叠好的衣服放在了椅子上，一时间也想不出好办法规劝他，于是她想了想，干脆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抱着膝盖看他。
体育馆里只有宫侑一个人在活动，专心致志的用双手去感受球的存在，一上一下的排球每次的制高点都几乎在同一个位置。
这对不是那么热爱排球的未来来说有点催眠。
恰巧又是十月这种秋高气爽适合入睡的季节，没多久就支撑不住的未来放下了双腿，靠着墙合上了眼。
连着好几天晚上都在努力通关未来没有睡着，只是闭上眼休息了会儿，听着排球被击打的节奏声养神，偶尔还会夹杂着一点运动鞋摩擦地板的刺耳声。
什么都不做，光是闭着眼就能感觉到时间流逝开始变得缓慢的错觉。
感觉偶尔这样也不错的未来忽然感觉到有人摸了摸她的额前的发丝。
就在她掀开眼的时候，宫侑坐到了她的身边。
“你要睡的话，我就安静点。”以为未来睡着的宫侑努了努嘴，故作大度的说道，“反正这身衣服也不方便活动。”
曲着腿，不肯承认自己心思的宫侑双手都架在了膝盖上垂向地面，两脚之中放着的是他刚才在打的那颗球。
还从来没想到宫侑会这么体贴的未来又闭上了眼，缓慢的把头偏向了他，“那我就不客气了。”
宫侑僵硬了一瞬。
已经睡意全无的未来又偷偷睁开了眼，朝宫侑望去。
原本还装的不经意的他已经彻底把头扭了过去，左手反手捂住鼻子以下的部位支撑在膝盖上，耳尖微红。
任是未来这种性格也忍不住逗弄他，抬起手戳了戳他露出来的耳朵，“你是不是……”
她刚开了个头，齐藤就打了电话过来，隔着手机气急败坏的问未来到底在哪里。
因为对方声音太大，未来忍不住把听筒挪远了些，惋惜刚刚的好气氛被破坏的一干二净，“我在班级门口，你不是还在拍吗？”
“……厕所。”
“什么？”对方忽然变小的声音朦朦胧胧的，未来一下子没有听清，“你刚刚说什么？”
“我在学生会那栋楼的二楼厕所！！刚刚被粉丝认出来了，快点来接……不对，让中村来接我！！”
“呵——”听见了的宫侑嘲笑出声。
“什么声音？这个声音我怎么好像哪里听到过？”
反应极快的未来伸手捂住了宫侑的嘴，对着他摇了摇头，回到，“你听错了，我一个人在走廊里，你先在那里等等，我去找会长。”
也不等齐藤回话，她就掐断了连线。
学生会的办事处就在三楼，会长如果还在的话直接打电话给他会比较快，已经动手翻找起联络人的未来慢慢了收回了捂着宫侑的那只手，结果却被抓了回去。
“喂？千叶学妹。”那边的电话已经通了，不能再开口要回自己的手的未来换了个坐姿，跪坐在了地上，和中村会长简单的说了下齐藤的状况。
每说一句手就被捏了一下。
等她再次挂了电话的时候，宫侑也把手放开了。
于是她站起来的时候顺手抓住了宫侑的手，想要把他带回去，“该回去了，再过一会儿就……！”
没能把宫侑成功拉起来的未来被反拉了回去，从起了一半身的位置跌了下去，直接扑到了宫侑的怀里。
“嘿。”做了坏事的宫侑笑的猖狂，然后抬手捏了捏未来的脸，“刚才是谁想捉弄我的？”
靠太近了！
眼里都是宫侑那张令人魂牵梦萦的脸，刷的一下，大脑就停止了运作，未来就挣扎着爬了起来，感觉到自己耳朵也开始发烫的她欲盖弥彰的用两手捏住了耳朵，“学生会还有事，我先走了……”
全程都没有站起来的宫侑已经把腿盘了起来，看着未来落荒而逃的背影，脸上的坏笑一直没有停止过。
下次不会让你就这么容易逃走了。
二十
当结束了校园祭后，休息了一个周末再次回到学校的学生也变得没了生气，和当时的热闹相差甚远。
一如既往先一大早去了学生会报道的未来刚走进教室，就看见一群人围着自己的桌子。
“……未来！”松本琉璃，也就是那位在体育祭替未来说话的人，第一个发现了她，慌张的神色和动作引的周围其他人都回过了头。
感觉气氛不太妙的未来走了过去，从围着自己桌子的人群外围看见了自己被涂得全是咒骂的桌子。
如同校园霸凌一样的事件未来还是第一次见。
未来从国小开始时学校就一直都很严格，无论是身边还是整个学校，都不会有学生做出这么过激的举动。
更不用说人缘不错的未来了。
“未来，你最近招惹了什么人吗？”已经试图用抹布替未来擦桌子的琉璃有点担忧，一片黢黑的课桌上全是不堪入目的咒骂，幸好平时未来不把私人物品放在教室里，“今天早上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把书包挂在桌子上的未来也撩起袖子接下了同学递过来的抹布，向用橡皮替她试试能不能擦掉的同桌道了谢，“应该没有，除了昨天让二年级的学长挪走了疏散通道的纸盒……”
“那个不算吧…真亏你还能想到这个。”琉璃抽了抽嘴角，对被人欺凌的未来投去的同情也因为她的不在意而消失的一干二净，“你再想想？”
“应该没有。”擦了许久都没擦掉的未来停下了手，她连宫侑后援会报复的可能性都考虑过了，“会不会是认错位置了……”
“不太可能，这里写了‘千叶’，虽然被划掉了，但是颜色深一点……”努力了很久也没结果的琉璃停下了手，生气的把抹布甩在了桌子上，“换个桌子吧。”
考虑到即将打响的铃声和空余课桌的距离，未来摇了摇头，“这个也能用，不用换了。”
“……真的要继续用？”琉璃气急，“太过分了，别让我知道是谁干的。”
没被欺凌影响到的未来觉得不换或许更好一些，“换了岂不是又给了犯人作画的空间。”
不甘心的琉璃又拿起抹布抹了两下，依然没有擦掉，对着毫无气恼的未来咂嘴，“你倒是生气啊！”
“怎么回事？”结束了晨训的宫侑背着书包走了过来，看见未来的桌子还拧了拧眉毛，“谁干的？”
听出宫侑语气不太妙的未来把包里的书拿了出来，让书本遮盖掉课桌上的痕迹，“……野猫吧。”
“喂？！”过分的敷衍让宫侑有点跳脚，一下子还真忘了生气，“都这样了你怎么还和没事人一样！”
“因为不值得我生气吧？”从小就被齐藤气哭长大的未来觉得虽然欺凌是有些过火，但总比被哥哥扔掉过要好很多，“什么事情都生气的话也太累了。”
她情愿因为打不过副本而生气，也不要把精力浪费在这种事情上。
看着毫无情绪波动的未来，琉璃气不打一处来，抓着宫侑就开始讨伐毫无自觉的未来，结果还没说上几句，数学老师就走了进来，上课铃也一同打响。
耳朵总算清净的未来摊着书本听课，手机不停在震动，全是line的消息，连宫治都发了条消息问她有没有事情。
不用问就知道是谁走漏的消息，还没等未来转头看一眼角落的二传手就被数学老师担忧的问候了。
未来的课桌被恶意涂鸦，除了课桌的主人以外所有人都在担忧。
或许是因为未来没有被打击到的关系，每天的欺凌都在变着花样的进行，偶尔是被丢进垃圾桶的室内鞋，偶尔是被藏起来的体育服。
直到一周后的周二，看见了告示板上被贴的琳琅满目的照片，未来才知道之前一周自己是因为什么而被欺辱了。
有人在学园祭上见到了齐藤和千叶手牵手的样子，误以为他们在交往，拍摄了很多他们在一起的照片。
所有见过告示板的人哗然，连不认识齐藤的人都被迫认识了他。
因为齐藤职业的关系，很少和他有合照的未来竟然还觉得拍的不错，拿手机拍了几张照片的照片发送给了远在东京活动的齐藤。
倒是看见她想和她打个招呼的宫侑走过来把照片撕了个精光。
两人一边讨论这件事情到底要不要处理一边走进了班级，就在未来踏进来的一瞬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滞了，齐刷刷的看着未来，只有胆子大和未来关系好的琉璃蹿了过来，摇着未来的手臂问她是不是在和齐藤交往。
“哈？和那种人？”反应极大的宫侑伸手勾住了未来的肩膀，迫使琉璃放手，两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抢夺玩具一样，“这家伙在和我交往，那个家伙想抢走她还差不多。”
“什么时候的事情？！”琉璃大叫，非常喜欢排球的她一直都是稻荷崎的应援长，还从来没听过排球部的人能有女朋友过，难以置信的同时也觉得自己的好朋友不够意思。
不想让场面变得混乱的未来举着书包推开了宫侑，“他乱说的，齐藤是我的哥哥，学生会长也知道这件事。”
“啧……”被推开的宫侑不爽，悻然的放下了手。
“什么？”琉璃的反应和班级里的其他人都差不多，比起听见未来在和宫侑交往还惊讶，“异性兄妹？”
已经收到齐藤回信说会让事务所处理这件事的未来补充了一句，“同一个父母。”
事情到了现在似乎也没有必要遮掩了，比起有个妹妹被公布来说有女朋友更容易让齐藤被攻击，要不是曾经被齐藤拒绝透露家庭成员，事务所早就公开了情报，贴在稻荷崎高中的照片刚好推波助澜了一手，现在事务所当然迫不及待的想要把妹妹的事情公布出来，而且也能考虑让千叶上镜和齐藤展示兄妹感情，让齐藤红上加红一次。
事务所的动作很快，快到那些合照占据热搜之前先用齐藤的竞争vlog占据了榜首，本人的推特也用偶像的语气述说了自己能回到自己和妹妹的学校很高兴，玩的很愉快的事情。
于是稻荷崎难得一见的霸凌事件就随着那天的一条推特消逝了。
二十一
关于未来不懂的保护自己这件事，琉璃和宫侑双双开始闹脾气。
一个因为她不追究而生气，一个因为她毫不犹豫的拒绝而不开心了起来。
两个一样年纪的人，闹别扭的方式也一模一样，见到她就哼一声，然后扭过头不理她。
等她好不容易用香草冰激凌撬开了琉璃的嘴的时候，宫侑已经出发去了排球部。
直到她无意间翻开应援line群，才知道原来今天排球部有练习赛。
换作以往的话宫侑早就吵吵嚷嚷的让她去看比赛了。
似乎是从宫侑开始叫未来去看比赛开始，未来就不在关注应援群的消息了，由此得知宫侑有多不高兴的未来发了条line给他。
消息石沉大海。
还没等她发第二条过去，学生会的副会长就搬了一叠文件要她整理。
其中有一条关于她过去一周被二年级学生欺凌事件的起稿，是学生会全员帮未来调查的，交由到她手里咨询本人的意见，如果她通过了提案，学生会就会上报给教导主任。
原本捏着未通过的红章的未来顿了下，松开了手，转而取了另一个章。
一忙就忙到傍晚的未来结束了工作也没有收到宫侑的来信。
最后实在得不到回信的未来只能背起包一边赶往体育馆一边祈祷宫侑还没走。
紧赶慢赶的跑到体育馆，迎面就撞上了满脸伤口的宫侑，沉着脸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即使看见了未来也是停了一秒，接着又偏开头继续走，看上去不想搭理任何人。
“你和治打架了？”见到宫侑越过自己的未来赶紧掉头追了上去，矮矮的个子追他有些费力，“侑？”
“干嘛？！连你也要说我不好吗？”不肯停下脚步的宫侑依然再走，看方向似乎是要往教室的方向走。
相处了快大半年的未来知道宫家双胞胎打架的对象只有对方，以往被排球部的前辈发现了还会被罚清扫或者做其他事情，这次没被留下来可能是没被前辈发现。
一路追着宫侑回了教室，看见他气呼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未来只能坐在他前面的那个位置，还伸手戳了戳他脸上的伤口，“疼不疼？”
“嘶——”原本还不打算搭理任何一个人的宫侑破了表情，整张脸都变了形，“好痛！”
“那下次就别打架了，一定是你又对治说了什么吧？”揭开从包里找到的OK绷，未来拿开了他的手，帮他贴了上去，“要是负伤不能比赛怎么办？”
“你凭什么管我？”不耐烦的甩开了未来的手，宫侑似乎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之前的事情生气还是在迁怒了，“我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不行吗？”还记得自己向齐藤许诺在成年之前不谈恋爱的保证，未来也不想自己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开始一段双方都没正确意识到的感情。
她愿意直面自己的心动，但是她想更好的去感受过程，“过程也是很重要的。”
毕竟勇者也是经历千山万水才能抵达魔王之间的。
“结果就是一切！”宫侑不认可未来的说法，“赢了就是赢了，输了就是输了，没有其他的可能。”
被反驳的未来也不和他僵持，也知道他现在完全听不进她的话，半认同半安抚道，“嗯，确实是，对排球而言。”
总是愿意迁就宫侑的未来支着下巴看着他，“那要交往吗？现在开始，到结束的那天。”
还打算继续和未来争辩的宫侑一愣，神情变得不自然了起来，过了许久，他才咳了一声。
“……要。”
经历了千山万水的勇者丢弃了剑盾，在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向魔王发出了请柬。
魔王啊魔王，和我一起去冒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