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阵开

    魔域,齐阿独的身形在正殿中显现,他一眼便看到了坐在主位上的人。

    还未等他出声,卫临的声音便幽幽传来。

    “呵,总算是回来了,魔神。”

    上首,卫临靠坐在位上,原本闭起的双眼随着话音缓缓睁开,他看着下方的齐阿独,满眼贪恋与嘲讽。

    随着他起身,齐阿独这才发现他身上披着他的披风。

    “空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却耽于情爱,啧啧啧,真是浪费。”

    “呵,吾要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置喙。”

    齐阿独一个闪现便出现在卫临的面前,在他惊恐的目光中,掐住他的脖子将其后推按在石座上。

    他的眼充斥着戾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卫临撕碎,空着的手高高举起,酝酿着迫人的杀机。

    “你,你,你不能杀我,契初……”

    这一幕真是可笑,生死一念间,卫临想的竟是那个被他利用完就丢的女儿。

    齐阿独笑了,谁都没见过他笑的这样极尽癫狂的一面,但手上的劲是真切地松了。

    “你还有脸提初初啊,就这事吾还没找你算账呢。”

    话音刚落,卫临脖间的青筋暴起,挣扎的手也蜷缩着,满脸痛苦,看着汗水不断地从他额前冒出、滑落,齐阿独的眼睛半眯起,透露着一股骇人的危险,嘴角轻勾,恶劣又挑衅。

    “我,我就知道是你。”

    “话都说不利索了就别说了,卫临,你不该伤害她的。”

    那种窒息的感觉又再一次扑面而来,卫临是真的慌了,魔神可是邪恶的化身,没有人会是他的例外,没有人。

    “我知道如何让你掌控世界——”

    卫临预想中,齐阿独应该会对此很感兴趣,这样一来说不定就会放他一马。眼前,齐阿独确实没有任何动作,也正印证了他的猜想,于是,他的胆子也渐渐大了起来。

    “我知道如何开启万年前的血祭大阵,只要魔神你能保证不追究我的任何事,并与我合作,让我成为世界第二强者,我便将其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齐阿独眼眸一敛,他松开了卫临,若有所思地考量着卫临话中的可信程度。

    血祭大阵?

    他对这儿倒是没什么了解,从某种程度上讲那是从未听闻,毕竟他虽然成为了魔神但却并没有历届魔神的记忆。

    那卫临会选择避开仙门的监控冒险前来魔域占领这正殿,难道……

    “你选择来这儿,是因为吾。”

    “自然,要是想开启血祭大阵,魔神你自是必不可少的。我冒死到这儿,一是为了开启阵法的阵眼,二是要把魔神你引到这儿,现在,我的目的都达到了。怎么样,愿意与我合作了吗?”

    齐阿独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他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满脸哂笑。

    “你应是知道的,吾对称霸天下没有兴趣,与你,更不是一路人。”

    “你!我可是卫契初的父亲,你若是不愿配合,那你也就别想与她有什么好结果!”

    卫临面上有点挂不住,好不容易站直的身体隐约间又有点瘫软。

    他深知自己的威逼利诱对齐阿独毫无用处,刚想退缩时又想起了卫契初,是啊,他可有个深得魔神青睐的好女儿,没想到当初将她带回来还是益处多多呀。

    是,齐阿独不得不承认卫临这一招用的好,卫契初对他来说是任何无法匹及的软肋。

    “你确定这血祭大阵能让吾变强?”

    “当然,只要我们将它打开,到时候天下就属于我们了,您就会是这世上最强大的人,不,是神。”

    卫临的神情透露着满满的狂热,他热络地拉住齐阿独,“怎么样,我的好女婿?”

    女婿?

    趁着齐阿独怔愣的功夫,卫临忙从怀中掏出了把匕首,并将其递给了齐阿独。

    这把匕首通体泛黑,尽管有宝石点缀,但还是透着浓浓的邪气。

    齐阿独看着,不禁斜眼看向卫临,心中疑惑,这些不对劲的东西他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卫临现在可不管齐阿独是怎么看他的,只是满心满眼地幻想着即将到来的强大能量。

    “你只要用这把匕首划破手掌,然后将血滴到这石座扶手上就大功告成了。”

    齐阿独没有马上照做,他盯着匕首,眼前竟突然出现一些他从未见过的画面。

    红色光轮,黄沙枯木,满地疮痍,还有自己流下血泪的模样。

    极大的恐慌与害怕让他下意识丢开手中的匕首,一下掐住旁边还在不断催促的卫临,将他生生举了起来。

    刚刚,那是他预示的未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卫临,这血祭大阵究竟是什么?”

    他是想获得这世间最强大的能量不错,但这并不代表着他会愿意为此做出些对世界不利的事。他想得到能量,这是为了守护,不是为了伤害。

    至始至终,他只是想有能力去保护想保护的人而已,八百年前为了保护方溯溪去吸收妖物的力量,八百年后为了保护卫契初愿意受其厌弃去与魔神融合。他的这份初心,从未变过。

    “就是,让你,获得,能量……”

    感受到意识渐渐涣散,卫临真是怕齐阿独会不顾卫契初直接将他杀了,他还未完成大计,绝不能死。

    在齐阿独看不到的地方,他偷偷凝起法力冲齐阿独攻去。齐阿独一时不察让其有了可趁之机。

    他捂着胸口看向捡起匕首朝自己靠近的卫临,始终沉浸在对方竟也拥有神力的震惊中。

    “既然魔神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不要怪我这个做长辈的不讲武德了。”

    眼见着匕首落下,齐阿独眼睛一动直接消失在原地。

    下一瞬,他出现在卫临身侧,飞身一脚直接将其踹飞出去。

    卫临摔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艳的红,匕首在落地时甩飞了出去,恰恰好好落在齐阿独飞身落下的脚边。

    齐阿独看都不看,直接一脚踩了上去,卫临眼睁睁地看着那匕首在齐阿独脚下灰飞烟灭。

    “不——”

    “卫临,你该给初初、给仙门、给整个世界一个解释。”

    “不,我是不会输的。”

    齐阿独皱眉,抬手一道魔气打过去。卫临也不甘示弱,直接调动着身上的神力将自己护住,而后化出攻击想与齐阿独对抗。

    再强大充沛的神力只要不是自己的,那就会有耗尽的一刻,齐阿独倒是不在意卫临的负隅顽抗,只是懊悔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察觉他的不对劲。

    尤谷说卫契初的仙力是被卫临吸走的,那这神力会不会也是,之前同卫临交手时他显然还没有神力,他应该早点想通的。

    “卫临,你修习邪功还因此害了自己的女儿,你当真为了那所谓的能量而不管不顾了吗?”

    “呵,到现在了你还在冠冕堂皇什么呢?口口声声的邪功,我这不也是从你魔域学来的嘛,至于卫契初,她是我养大的。”

    卫临知道自己不是齐阿独的对手,思来想去只能铤而走险了。

    他一个巧劲躲过迎面而来的攻击,纵身一跃飞至大殿的正中央,他踩在中间那刻有复杂纹路的石雕上,手中幻化出一把新的匕首。

    齐阿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是什么好事,所以他便跟着他踩在了石雕上。

    “卫临,不管怎么说,就凭你是初初的父亲,吾便不会要你的命,只要你同我回去千机门,好好悔过自新,你便还有转圜的余地。”

    “好一个悔过自新啊,不过,我可没错!”

    卫临持着匕首扑到齐阿独跟前,近身搏斗他还是占在上风的。几个回合后,卫临找到时机,直接用匕首划开了齐阿独的手,在血滴落的那刻,他也同样被齐阿独打飞了出去。

    在他瞪大的双眼中,那石雕发出了诡异的血红光芒。

    成功了,他成功了。

    但未等他高兴几秒,他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他的皮肤以一种极其迅速的速度干瘪皱缩,在眨眼间全身的血都被地上的石雕吸收干净了。

    手上的血大部分都顺着齐阿独抬起的手臂流入袖中,但地上还是有几滴的漏网之鱼。

    在见到卫临的变化后,他的面色便不好了,此时,这石雕的光芒更甚,乱七八糟的纹路像是活了过来,在一暗一亮间,像呼吸吐气一般,化出了实影。

    魔宫外骤然响起极大的轰鸣声,像是无数强大的妖兽在卖力奔腾,整个世界都要炸了。

    齐阿独不敢迟疑,直接闪身出现在魔域高空。

    那是一个巨大显著的红色光环。

    它撕裂了一片天,在那酝酿着混沌与毁灭。

    不止魔域,整个四州三界都看到了。

    千机门大殿中,弟子们人头攒动,议论纷纷。

    尤谷沉着一张脸,眼巴巴地盯着殿门,在一个弟子匆忙跑进来时,他漠然的眼亮了。

    “师叔。”

    “怎么样?掌门来吗?”

    那弟子刚到跟前,尤谷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吓了他好一跳。

    “掌门说,一切门中事务都交予您做主。”

    尤谷失望了,无力地跌坐回去,想起近来卫契初的不对劲,他决定亲自去探她一探。

    “各位稍安勿躁,我千机门有护山法阵在,哪怕那东西再怎么厉害也不会轻易攻进来的。现在,我们首要做的,便是在保证好自身安危的前提下保护好各界生灵。”

    尤谷的话显然是有一定分量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尤谷见此也暂时放下了心。

    那个东西想来同齐阿独脱不了关系,等再见到他时非得问个明白。先去找卫契初,这种同生死共患难的时候,她这个掌门缺席了算怎么回事。

    此时,被尤谷念叨的卫契初正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后山莲池中打坐调息。

    门中弟子都集中到了大殿,这后山倒是寂静了不少,正好适合她调养生机,恢复神力。

    吐息结束后,她收了势睁开了眼。

    入目,那漫天的红直击她的神魂深处,引起那道刻骨、悲怆的痛。

    这一天来的这么快吗?

    眼中是压抑不住的悲伤,四州三界炼狱般的模样复在眼前上演,一时急火攻心,她竟呕出了口血。

    尤谷刚来便看到了这一幕,他也顾不得一路上演练的说辞,忙不迭地闪现过来,一把抓住卫契初的手腕,替其诊脉。

    “尤师叔?是你啊。我怎么在这儿啊?”

    “这话不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嘛,你怎么回事啊?明明让你在房内好好休息,你还到处乱跑。刚刚找弟子唤你去大殿议事你也推脱不来。”

    尤谷没好气地将卫契初的手甩开,嘟囔着一张嘴。

    卫契初知道尤谷一旦数落起人来就会没完没了,赶忙叫停。

    “师叔,你不要冤枉人,你什么时候找人来叫过我,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揉了揉手腕,示意尤谷扶她起来。

    尤谷虽然生气但还是搭了把手。

    在卫契初说完后,他仔细地想了想,确实有些时候卫契初的表现跟他认识的完全不一样,像是变了一个人,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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