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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霓之望

    司徒姝静的话把逐雨呛得愣在原地,她冷冷地回头看了逐雨一眼,黯然垂下眼帘,覆手沿湖边小道离去。

    逐雨还想跟上她,身旁的雪青却突然扣住她的手腕,低声喝道:“小姐的事用不着你管!”说着就押着她往另一边走。

    剑鞘抵在逐雨后颈,可那股寒凉的剑气已然沿着脊背涌入她体内,她晃了晃身子,从雪青的手中脱出,却见雪青直接将长剑抽出,剑锋直指她心口,眼中的杀意已不再遮掩。

    逐雨瞳孔一颤,闪身冲进假山之中,本打算故技重施,雪青却步步紧逼,根本不给她施术的机会。

    雪青出剑极快,每一刺都是向着逐雨要害而来,但她还不能还手,真想逼退雪青,光靠威胁是没有用的,她现在这阵仗分明就是要与她斗个你死我活。

    “你为什么对我们有这么大的恶意,也不是我们心甘情愿留在的啊!还不都是你!”

    雪青神色一滞,反手握住剑柄,顺着逐雨的手臂一划,带出一道血痕:“我只是为了让小姐开心!”

    逐雨抬手捂住手臂上的伤口,幸好她还有真气护体,不然这一剑能直接将她的胳膊卸下来。

    她不愿与雪青纠缠,在她的攻势之下左闪右躲,很快就到了假山的另一处出口,洞口外就是波光粼粼的湖面,秋水寒凉,她真是不愿落入这冰冷的湖水中。

    还是直接逃吧!

    “那你现在是在做什么,要杀了我?”

    洞中的人影在逐雨的质问下停了动作,逐雨见机会来了,迅速抬手掷出一枚竹叶镖,转身就要一跃而上。

    雪青却将剑收入剑鞘,看向她道:“跟我回去。”

    逐雨摆手收回小镖,试探着对她道:“你要是真讨厌我们,就把解药给我吧!我保证再也不出现在你们面前。”

    雪青面无表情地凝视着她,只说着:“我只听小姐的吩咐做事,你休想命令我!”

    逐雨无奈地耸了耸肩,钻入假山走回小道,雪青仍站在洞口处凝视着湖面,她悄悄回身看了雪青一眼,又问道:“她真的寿数将尽了吗?看你的样子好像并不担心。”

    雪青转过身跟在逐雨身后,还是那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语气淡然的说着,语调却十分坚定:“小姐的病一定会好的。”

    见她没有再与自己针锋相对,逐雨试探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司徒掌门为什么不愿去看司徒书语?”

    “门中事务繁多,掌门挤不出时间。”

    这算什么借口,她都有时间和你在这秘密商谈!逐雨忍不住在心里腹诽着,两人在月色之下缓缓向司徒书语的小院走去。

    进了小院,鸣珂凄凉地靠在廊柱边打瞌睡的样子就映入眼帘,逐雨快步上前,张了张口想叫醒鸣珂,却有一人从屋顶落下,持剑拦住了她。

    铺在身上的月光被被人挡了个干净,鸣珂猛地睁开眼,歪头看向紫衣人身前的逐雨:”阿雨,你回来了!”

    逐雨对上他的眼神,皱着眉向紫衣人质问道:“你们把他拴在外面也就算了,为什么连床被子也不给?”

    鸣珂无奈地笑了笑,原来这才是重点吗?难道他被人拴在门口这件事就没有一点不对劲吗?

    雪青从逐雨身边走过,满不在乎地道:“他要是受了风寒,灌一碗汤药下去就能好,我们不缺那几两药材。”

    说罢,她凝视着向屋内忽明忽暗的烛光,轻轻叩响了房门:“小姐,你还没歇息吗?”

    “咳咳咳……“屋内传来司徒书语激烈的咳嗽声,雪青心下一惊推门而入,却差点撞上前来开门的木槿。

    木槿摸了摸鼻子,把住门框不让寒气钻进屋内,低声说道:“小姐让逐雨姑娘进来。“忽而又看向雪青,责问道:“你去干什么了,小姐今日还有一次药未服呢!”

    雪青这才想起她因为逐雨的事今日都甚少在药庐为司徒书语煎药,她着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了吗?

    她惭愧地仰头望了望屋内,司徒书语病弱的身子掩在屏风之后,寒风从她身身侧刮,吹得屋内的烛火微微晃动,也引得司徒书语连连咳嗽。

    那咳嗽声扎得雪青心口生疼,她转身扣住逐雨的肩膀将她推进门内,看着木槿将门合上,又焦急地追问道:“药庐那儿有人在吗?”

    “吉量已经去了一会儿了,你不用着急。”木槿只将门留了一道缝,低声答了她就将门紧紧关上。

    雪青怨毒地看了一眼油灯映照在门上的逐雨的影子,掐了掐手心转身向院外奔去,她的心绪完全被这突然冒出来的两人搅乱了,她如果再这么毫无顾忌的行事,怎么对得起司徒家对她的恩情。

    屋内,司徒书语静静地躺在床上,被子裹了一层又一层,听着门边的脚步声,她突然撑着胳膊艰难地坐了起来,看向来人,虚弱地问道:“事情……还没办妥吗?”

    木槿迅速上前,取来迎枕垫在司徒书语背后,又快步跑回门边守着,她知道有些事情小姐不希望她知晓。

    逐雨行至床边,借着幽微的烛火望向司徒书语,她脸色苍白,眉目之中尽是疲惫,眉间那一道“川”字仿佛是用刻刀刻上去的一般,深深地嵌在她眉心。

    “差不多也算……办了吧!我见到了她,言辞恳切地请她来见你一面一叙姐妹情谊,只是她……”逐雨看着司徒书语眼中闪动的微光,顿了顿,没再继续说下去。

    只是司徒姝静一听说她想见她,差点就把自己杀了,这样的话说出来,会把她心中的希望完全击碎的吧?

    听了逐雨的话,司徒书语却突然推开身上盖着的被子,挣扎着从床上爬了起来:“我不是让你去刺杀她吗?”

    司徒书语才下了床就双腿打颤,身子软软地往地上倒去,逐雨抬手搀着她的胳膊,将她扶回床上,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额上不断渗出的汗珠。

    分明白日里司徒书语行走坐卧都还是神色如常,怎么会突然这么严重。

    “你终归只是希望能见上她一面,何必用刺杀这事作为契机,万一她因此事与你心生芥蒂了怎么办?”

    司徒书语抬眼看向逐雨,按着胸口,咬了咬苍白的唇:“心生芥蒂?这两年来,她只当我是个陌生人,我想见她一面比登天都难!连寻死这种事我都做过,但她根本就不想管我!那段日子我总是做噩梦,一想到当时如果我真的死了,恐怕连她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她说着说着哽咽起来,本就微弱的声音更加难以听清,但她却紧皱着眉头几乎是喊着将那一句话说了出来:“我想她死,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想她死,她一定会恨我的吧!恨我也比忘了我要好!”话音才落,她已泣不成声,胡乱地抬手揉着眼睛,像个哭闹的孩子一般。

    木槿听着这边的动静,快步跑来,跪在床边捏着手帕轻柔地为她拭泪:“小姐你别这样想,掌门她一直都是很关心你的,你每月所用的药材都是掌门亲自采回,那些什么灵芝、千年人参、天山雪莲都要费好大功夫才能采到呢!她却从来不愿假手他人。掌门还为你请了那么多名医,只要在江湖上小有名望的她都会前去拜访,若不是雪青的师傅坚持不肯出山,加之南边的镇子起了匪患,掌门才不会让你自己去求医呢!”

    司徒书语听着她说的那些事,哭得更加声嘶力竭:“我这病症再怎么用药也是回天乏术,老天赐我这十多年的寿数,不过是想让我好好与家人在一起了却残生。可父亲去世后阿姐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小时候,有一年雪夜里我偷溜出去玩,她来寻我,还瞒着父亲跟我一起打雪仗,现在她当了掌门,就真的连见我一面的时间也没有?如今的她看见雪避之不及,让仆从连夜清扫,见我也是一样,总是再三推脱。”

    屋外突然传来一些响动,一道人形在月光的勾勒下映在门上,抬了抬手,却又放了下去。

    司徒书语只一眼便认出了门外那人,呜咽着喊道:“阿姐,你来看我了!”

    说罢,她便夺过木槿手中的手帕,迅速将脸上的泪痕擦去,又推了推木槿哑声道:“快去将阿姐请进来!”

    门外那人本已转过身准备离开,闻言身形顿了顿,转过头低声说着:“小语,明日我来陪你用早膳,今夜早些休息吧。”

    听了她这话,司徒书语破涕为笑:“好好好,我马上就睡了!”说着,吹灭了摆在小几上的蜡烛,迅速躺下,将整个身子都裹进被子中。

    事情突然出现转机,逐雨抬手想拍拍司徒书语想请她交出解药,但木槿却突然拉着她往门外走。

    逐雨不情不愿被木槿推着,看向躺在床上得偿所愿的司徒书语,低声道:“解药……“

    木槿却将她推到门外,压低了声音说着:“小姐睡了,有什么事明早,不,明晚再说吧!”

    眼前的门轰的一声关上了,逐雨抬手想再敲敲门,屋内最后一丝烛火却也熄了。

    司徒姝静走走停停,此时还站在院中,回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子,这才加快脚步走了出去。

    逐雨无奈地与鸣珂一同坐在阶上,刚叹了口气,那紫衣人又跳了下来,持剑对着她。

    她摆了摆手,缓缓起身:“我走我走。”说着便跑回隔壁的房间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扔在鸣珂脚边,鸣珂伸手要拿,紫衣人又一剑将被子挑开,转过身一剑指向欲逃之夭夭的逐雨。

    逐雨捡回被子,看向紫衣人低声问道:“她是怎么吩咐你的?”

    紫衣人垂眸思索了一阵,答道:“小姐说这是她的看门狗,要我守住了他,不能让他逃走。看门狗睡觉可不用盖被子。”

    逐雨没好气地瞥了紫衣人一眼,抱着被子坐到鸣珂身旁,紫衣人仍然紧盯着她,见她动作,上前一步,将长剑架在她肩上,冷冷地说道:”快走。”

    “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逐雨哼哼唧唧地说着,视肩上的长剑为无物,将被子罩在鸣珂身上,也将自己裹了起来。

    鸣珂感激地看向逐雨,抱紧了身上柔软的被子,但在这里坐了这么久的他自然知道秋夜的寒气又多厉害,他张了张嘴想劝她回去,逐雨却只在他脸上扫了一眼就迅速将眼睛闭了起来,柔声说着:“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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