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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亦因彼

    “醒了,醒了!陛下铁牛醒了!”

    “太好了!”

    逐雨被这一阵说话声唤回思绪,她扶着床架站起身,看着双眼微睁已性命无虞的铁牛,心里便松了一口气,她握紧匕首,继续往碗中放着血,唤来一个小侍女道:“等会将这碗分给大家喝了。”

    侍女却对着她摆了摆手:“陛下,我们暂且没事,您刚才流了不少血,还是多休息会儿吧,我们不着急的。”

    另一个侍女也从袖中摸出一个干净的帕子:“陛下,我帮您包扎一下吧!”

    逐雨接过帕子道了声谢,仍是执意放完了一碗血,才晃晃悠悠地走出了房门,方洲站在屋檐下,叉手当胸看着她:“奏效了?”

    逐雨三两步走到他身边,突然压低声音说:“是不是……用鸣珂的血,便用不了这么多了。”

    “你……”方洲瞬间脸色大变,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握紧了藏在手中的折扇。

    逐雨瞧见他的反应,了然地笑了笑,继续道:“一切都是因为鸣珂吧,其实真正能解决这埋了数万年祸根的人是他,不是我。”

    方洲神色一怔,轻摇着折扇,将视线投向别处:“我只知道你是可以吸收妖气的,他可从未展露过这种能力。”

    “未来将会很凶险吗,所以你明明可以帮着他唤醒那股力量,却仍旧选择利用迟炎。”

    方洲却是莞尔一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表情落在逐雨眼里她更是明白了,这是他往常要开口胡编乱造蒙骗她时一贯的表情。

    逐雨推了他一把,没好气道:“你装傻是没用的,你说在滚滚眼中看到的是未来,那未来……是怎样的未来?”说着又一步一步地靠近他,将他逼至墙角。

    方洲看着她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那眼神锋芒毕露,充满了压迫,他磕磕巴巴地说道:“…我……我不能告诉你!”

    逐雨抿了抿唇紧盯着他的眼睛:“我原是天福山草木之灵霁岫,那山在三界之中极为隐秘,若非你为了帮鸣珂寻师根本不会有人找得到,只因那山是……是……”她话说到一半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个下文,揪着领子哽了好一阵都无法再继续开口。

    她拍着胸口顿了顿,沉下心思调整呼吸,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压低了声音只让那人听到:“夜黎,你从前也是这样左右鸣珂的吗?”

    说罢,她仰起头闭上闭上眼,将自己的思绪抽空,又飞速吐出一长串话:“你定是以为我凭着沾染了鸣珂的血泪借了他部分力量才得以吸收妖气,事实却是我本就能做到,并非是因为他。我既已亮了我的底牌,你何不将你所知道的也告诉我。”

    方洲先是不可置信地望了望她,而后又支支吾吾道:“天机不可泄露,等时机成熟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你就别急了,安心照顾自己和鸣珂吧!”

    说着,他竟振翅一飞化作鸦鸟逃走了,逐雨将眼睛睁开来之时,只看得到他消失在漆黑夜色中的那一抹鲜亮的羽毛。

    “不愿意说就算了,还一言不合就跑!真是气死人!”逐雨一跃倒上床,捏着拳狠狠地锤在铁牛给自己铺好的锦被上,静了好一会,又爬了起来,叹了口气打开房门,往铁牛她们的房间走去。

    一进门,她就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铁牛正在一边的几案上摆弄什么,见她进来了,屈身行礼道:“陛下,这么晚了可是还有什么事吗?”

    逐雨快步走到她身边扶起她:“不是才刚恢复吗,为什么不多休息会?今天的事情都怪我,是我鲁莽了,最近你们都不近前服侍了,多多修养着,知道了吗?”

    铁牛对她笑了笑,端起放在桌案上的小香炉:“其实我们几个已经没事了,说到底陛下都是为了我们好。为了报这救命之恩,我们无论如何都会好好照顾您的。这是丞相大人的吩咐,陛下今日操劳了,燃这香料有助于陛下调息修养。我本是打算给您送去后就回来休息的,不曾想您却来看我了。”

    逐雨对着那香炉打量了一番,又嗅了嗅那股幽香,确实是让人平心静气的香气,她接过香炉点了点头:“既然我来了,你就不必多走一趟了。早些休息吧!”

    说罢,她便端着香炉转身离开,行了两步,又转回头问道:”你们这儿可还有剩的香料?也点一些吧。”

    铁牛目送着逐雨,被她这突然的一问给问住了:“香料只有这一份,是先前丞相大人派人送来的,若是陛下还需要,我明日再向丞相大人多讨些。”

    “香炉有吗?我给你们这儿留一半。”

    听了她这话,铁牛连连摆手:“陛下,这是丞相大人送来给您用的香料,我们用了便是僭越,这是不行的。”

    “你听我的还是听他的?”

    香炉里飘出一缕缕薄烟,逐雨盯着那烟雾,看着它一点点消散在空中

    自前番遇刺后,逐雨便不再睡在耳房里陪着鸣珂,她毕竟是个时时刻刻被人盯着的靶子,若是再将火引到鸣珂身上可就不好了。

    闻着那熏香,她并未有多少困意上来,反而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好想摸摸小夜啊。”

    说罢,她便掀被而起,摸着黑走到殿中,精挑细选了一盆装饰布景用的兰草,抱着它又坐回床上。自从恢复了草木之灵与植物通感的能力,她还没有再用过。

    想着羽幽岛的景象,逐雨慢慢闭上了眼,眼前的黑暗渐渐散去,她借由通感所处的位置似乎是能俯瞰整个祈春殿,两方衣摆自殿中飘到游廊,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她身前响起:“师兄他们出岛也有一年了吧,不知道凡间是什么样的光景,没有寒泉师兄做的饭,我都没力气修炼了!”

    一个娇俏的女声说着:“师尊他老人家是不是又喝醉了,一天都不见人影。”

    另一人答道:“我爹不是又送了几坛仙酿来吗?师尊肯定又抱着酒不知躲哪去了,我爹酿的酒那叫一个好啊,多少人都求着要呢!唉!本是来寻师尊请教的,结果把祈春殿都翻遍了也没见他人影,算了算了,回去睡觉!”

    逐雨轻轻摩挲着兰草的叶子,听着看着,眼皮便沉沉地坠了下来。

    “喂!你醒了吗!”砰砰砰的敲门声伴随方洲的说话声传进逐雨的脑子里。她揉了揉眼睛,伸着懒腰,打了个哈切道:“这一觉睡得可真好啊!”

    啪嗒一声,原本被她抱在怀中的花盆砰然落地,逐雨被这花盆碎裂的声音吓得一激灵,瞬间便没了困意:“诶!我怎么抱着盆花?昨天晚上……”

    门轰的一声打开了,逐雨正揪着头发思索昨夜发生的事,忽而又看到屏风外破门而入的方洲,便指着他的影子骂道:“你你你!又把我的门给踢坏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啊!对了,我昨天晚上好像看到了……”

    方洲在屏风后驻了足,焦急道:“出事了!鸣珂被人带走了!”

    “什么!”,逐雨被着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慌了神,光着脚就站了起来,却不想踩到了地上得碎瓷片,她低低斯了一声,也顾不上查看伤势,三两步绕道屏风外,鲜血自她脚心留下,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朵朵含苞待放的骨朵儿:“什么时候的事?可有发现是什么人做的?”

    方洲按着眉心定了定心神道:“就在刚才,我察觉到有天兵突破了妖界闯进栖霞殿,可赶来时,他们已经带着鸣珂离开了。”

    “是天兵把他接走了!那应该就是他父亲授的意吧。”逐雨松了口气,鸣珂毕竟是神君的儿子,被带回神山应该也没什么事。

    方洲眼中的担忧却不减:“大概是云晔派来的人,可我分明封锁了消息,没让他们察觉到凡间和妖界的动荡,他怎么会知道呢?”

    闻言逐雨又想起了昨夜看到的事,一把拧住他的胳膊质问道:“你封锁了消息?那先前沉醉他们来找我的事,是不是你做的局,昨夜我探查羽幽岛,看到他和苏温小师妹了,而且…他们根本不知道师兄了出事……”

    方洲抬眼看着她,无奈地点了点头:“是,那次是我设局骗你,本来是想断了你的后路,让你投靠我的,但是后来发生的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控之中了。”

    逐雨环着手臂冷哼了一声:“算你还有点良心,没将师兄他们的惨剧再次重演!那既然这样,外界也并不知道我就是妖王,出了这妖界我也无需担心什么了?”

    方洲皱着眉望向她,反手扣住她的手腕,拧得她背过身去:“这种时候你竟想着离开?”

    逐雨横出一脚将他踢开,抽回手揉着手腕道:“你为什么要封锁消息,不想让云晔神君知道你在与妖族勾结?”

    方洲看着她,眼底有一丝闪烁:“还不是为了给你们留条后路,免得到时候你们与我都成了千夫所指。“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云晔神君他,自姑母死后便冷心冷情,十分颓唐,鸣珂他……虽是他的儿子,却也并不受他青眼。”

    “可他这次派人带鸣珂离开,还是顾念父子之情的吧,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方洲听着他轻飘飘的语气,突然怒道:“顾念父子之情?他养着鸣珂不过是想利用他,如今他既派人来带走鸣珂,肯定是知道他体内力量已在慢慢苏醒了。”

    逐雨抬头望着他,瞧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和怒意,出言缓和道:“你先冷静……与其在这里干着急,不如上神山问个清楚。”

    方洲看了她一眼,轻叹口气,透过窗格望着妖界昏暗的天空:“……如果我告诉你,鸣珂不是云衢,不是他们的孩子,而我在滚滚眼中看到的未来就是天界众人逼鸣珂以身殉世,消解妖气的未来呢……你还坐得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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