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肯定是成长A”
“嗯，当时有巫女称那几个孩子神隐了，传言的力量加之人们对山的本身的恐惧，灵体就此诞生”
啧，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我想起后来七海和灰原遇到的土地神咒灵，那个好像也能进化升级
“所以说信仰的力量真的很强大啊”笔在纸上写了两下就没有墨水了，五条悟又重新抽出一支给递给我
从夏油的笔筒里
“是这样的”夏油杰没计较那些，倚坐桌沿
“其实这种情况并不罕见，由人类的信仰或是口口相传的怪谈生出的咒灵，因为相信或畏惧的人达到一定数量，获取的养分到了某种程度，是非常有可能由普通的二级升为一级甚至特级”
“好的，了解”
听着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我捋出个思路，笔尖在纸上狂飙
丝毫没注意到在上方出现的一片巨大阴影
“咒灵等级：三级上下突变至一到特级，初步判定由传言的积累与人类的恐惧叠加所致”
五条悟俯身，掠过头顶实时直播我的报告进度
“你不要大声念出来啊”
做他的同学真难，既要预防心脏病和高血压，还要小心即兴犯贱
如同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被老师讲评作文一样羞耻
我往前一趴，肩膀撞上他的下巴
五条的下巴尖得可以刺伤我，但我相信自己的肩胛骨也给了他一点苦头
所谓抗争，所谓革命，结果总是两败俱伤
“自信一点啦，写得还能看”
五条悟拿自己的笔记拍了拍我的头
“这个也麻烦你啦”
该死的五条，我说怎么在我面前一笔没动，原来早就写好了呀
后来交报告的时候夜蛾问我为什么要交两份
哈，因为人家就是想看五条悟出丑啊，让大家也看看他毫无逻辑的报告书以及鬼画符一样的潦草字体
是个人看了都会选择我的吧
高下立见，哈哈
“空中巴士还是算了，普通人看不到咒灵，这容易造成社会恐慌”
“不过关于让虹龙定期飞行宣传高专的事情……可以再具体讨论”
夜蛾正道觉得听起来倒是可行，以及，他怎么没发现自己这第四个学生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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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杰最近遇到了人际交往方面的难题
自己的同学迷上了晨练，这不是问题
他经常会在清晨偶遇，这也不是问题
她会在锻炼结束后与自己寒暄，也不是这个问题
“所以说啊，山神真是可怕呢”
……又来了，夏油杰无意识地捏紧宝矿力水瓶
问题就是，无论以什么话题开始的聊天，最后都会以相同的主题结束
“就好比是土地神，本身可能只有二级，但谁知道会不会异变啊”
又来了，看着立花礼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他感觉得到她想要暗示自己什么
但他不明白自己需要理解什么
“……立花，这件事你最近每天都要提不止一遍”
是有什么疾病吗
他就差把这句话问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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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多年，七海终于向灰原说起那未曾与人诉说的秘密
“你记不记得入学之前”
“嗯嗯，怎么啦”灰原从第三碗饭中抬头，体术课上训练胖达多花了些时间，他决定今天加餐两碗
“我曾经看到夏油前辈的虹龙……”
七海健人欲言又止，因为无论怎么想都觉得那天的所见所闻是自己的幻觉
“是七彩的虹龙吗，我也见过欸！”天然呆的直感让灰原一下子就捕捉到七海的弦外之音
“不，肯定不是七彩的”七海否定，如果真是七彩的自己也不会挂念至今
“那你看到的是什么样子的啊”
“……有着青紫色眼圈和奇怪纹身的虹龙”
这与平日神气威风的虹龙相去甚远，七海健人下了很大决心，才将自己所见描述出来
两个成熟的大人为了年少时对于同一事物的不同记忆而耿耿于怀好几天
《那天他们仍未知道虹龙的颜色》
最终，灰原雄败给自己的好奇心，将这个问题提了出来
“哦，是当时夜蛾要扩大招生，曾经借用虹龙作为流动广告宣传”
“虹龙被迫换上悟和小礼分别设计的造型，只用了两天就不堪重负地抑郁了”
“奇怪的纹身？啊，那可能是悟写的‘东京高专欢迎你’吧”
回忆起威武的虹龙第一次露出的脆弱眼神，夏油杰忍不住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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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在无人察觉的点滴中悄然流逝，等从忙碌的日子中分出一丝心神给周遭的日常，九月已接近尾声
生活起居都在学校的苦命小孩哪里会记得具体日期，不过是周一到周日的轮回罢了
校园的各处风景早已看过，食堂的各色菜谱都已体验
阿姨甚至在我的鼓励之下发明了新的菜谱，勇攀高峰，可喜可贺
“不是，能不能给我尊重草莓和麻婆豆腐啊！”
五条一想到被创新菜支配的那天就开始反胃
“都是你的溺爱，导致了食物的浪费”
硝子里外检查了一遍面前的亲子丼才敢放心动筷，庆幸今天没有那样的“惊喜定食”
“什么都好，只是不要做什么老干妈荞麦面了”
夏油只想守护自己唯一的净土
“知道了知道了，阿姨被你们几个投诉得都已经回归本格菜系了”
三五口解决掉留在最后的天妇罗，我起身将背包带子整理好
“今天和前辈一起执行任务，先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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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什么时候她变得这么忙了”
在夏天积累的浮躁心绪被凉爽的天气抚平，一级以上的咒灵数量显著下降，锐减的工作压力和松散的排班让五条悟有些无所适从
“听说夜蛾开始给礼分配二级任务了”
但普通的二次咒灵仍普通地存在着，秋季也是锻炼新人的好时节
“让刚接触咒灵的立花去对付二级咒灵，夜蛾有点用力过猛了吧”
夏油杰随口说到
忙着将盘中剩下的面条拢在一起的他并没有发现对面的人的脸色
“也……也还好吧”无人关注的对象声音弱了下来
“你那么强肯定无所谓啊，杰最开始出一级任务的时候夜蛾不还强制你们两个搭档一起执行吗”
虽然后来他发现这纯粹是杞人忧天
硝子略去下半句话
“说起这个，我听说夜蛾最近在帮立花找短期搭档”
“就说他不可能那么心狠手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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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消息，有所成长的我终于摘掉了“新生”的标签
坏消息，接手二级任务之后很难摸鱼了
所谓二级任务，指总难度相当于祓除二级咒灵的任务，这里的难度，既包括质量，也包括数量
总而言之，我既可以作为主将，领导由我一个人组成的团队进行活动，也可以作为辅助，帮助队友清理战场和杂鱼
一言以蔽之，每天都在和咒灵斗智斗勇
起初的几天我甚至都会梦到和它们厮杀
一道黑影于地面蜿蜒，随之显形在服饰红白相间的女子身后，对方似有感应但为时过晚
助跑后脚下施力，我起刀插入咒灵脑后
直至落回地面的顷刻，它才有所感应的低头望向自己一分为二的身体，飘渺的形态消逝于空气之中
“另一边勘察完毕，没有漏网之鱼”我将搜索情况汇报给歌姬
“真是多亏了你”
她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顺势牵起手一同走出结界
将我送上车之后自己转身和窗的人员交接任务和后续处理
能够自己解决的事情就绝不会麻烦后辈，歌姬真的好靠谱，好体贴
好想和学姐一直做搭档……可是冥冥前辈明天就回来了
我终于要正式进入单打独斗、茹毛饮血（？）的生活了吗
虽然有的鸟类会残忍地折断雏鸟翅膀扔下悬崖让其自行飞起，但鸟妈妈夜蛾的提议是循序渐进，先找个短期搭档一起做任务，逐步适应节奏之后就可以独自一人了
但找个搭档这件事可是难上加难
术师做任务，独来独往才是普遍现象
即使是同级朝夕相处的同学，咒术以及招数的使用也多有不同，风格迥异的人通常很难磨合
因为他们多是富有自我意识的个体，不会为了适应别人而改变自己
“没空”
听完我的请求后甚尔直接挂断电话，一秒思考的余地都没有
也是，区区二级很耽误他挣钱赌马的
冥冥和歌姬基本绑定，因为前辈需要冥冥作为术师推荐人
本来硝子可以是最好的选择，但生得术式决定了她一辈子的高专吉祥物命运
五条和夏油风格和性格莫名相似，一个明目张胆一个暗暗蔫坏
一起搭档出任务的时候永远都是大张旗鼓，恨不得搞出世界灭亡的架势
我时常怀疑他们的关系好到已经可以互换裤子穿的程度
“哎”
我和夜蛾叹了口气
已经是第二次了
第一次是在他通知我参与二级任务的时候，冥冥刚好要出差，歌姬非常善良地接受了和我没见过几面的学妹一起做任务的提议
现在冥冥要回来了，意味着找不到搭档的我真的要在可能不止一个咒灵的情况下独自拳打脚踢了
二级任务，不一定只有一个二级，也不一定全是二级
其实也不是不行，总要有那么一天的到来，只是我的来得特别早
看着书柜里展示的历届学生合影，我再次感叹高专人员稀少
任务复杂繁重，而咒术师翻过来调过去的就那么几个人
即使拿着世界首富的薪资没有适宜的work life balance都会抑郁的吧
哈哈，work life battle
什么叫有钱挣没命花啊
面面相觑的当口，夜蛾正道的眼神短暂地游离了一秒
有人在外面吗，我回头，门口空空
“悟，你有事吗”
再一次的偏转视线的同时，夜蛾出声
“嘛，也不是什么大事”
被发现之后，五条悟象征性地敲了敲敞开的大门
他弯腰站在门口，四根手指虚扶门框
看起来还怪有礼貌的
这与我的认知不符
夜蛾一侧的眉毛微微抬起，大概这与老师的认知也不符
我们两个把目光投向门口唯一白毛
五条悟今天没穿制服，简单的白T下一条简单的卡其色短裤
男孩子就是火力旺，这么冷的天还可以穿这么少
全场焦点似乎并没有我们在等他继续的自觉，看向夜蛾的他刚要开口，又在碰上我的视线之后沉默
怕不是有什么立花礼不宜的内容
“老师，我先回去考虑一下吧，你们先聊”
识趣的我打算主动离开
“你搭档的事解决了吗”
我没回答，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毕竟夜蛾和我两个智慧的大脑都没有想出解决方案
“选一个很强的搭档是很有必要的”
道理人人都懂，有一个大佬带飞既可以拿到经验值，又可以得到高人的言传身教，升级技能栏
可哪有大佬供我挑选啊，不如说一个都没有
“听没听到我的话啊你”
不识趣的男同学抬腿抵在门框上，大有一副听不到我的回答就不让我通过的架势
本就膝盖以上的裤子因抬起的动作而卡在大腿中间，进退两难
“知道了知道了，会好好考虑的”
明明可以直接硬闯的，我却鬼使神差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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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碰到皮肤的是少女的指尖，不知何时她的整只手掌覆在了他的膝盖
只是被简单地按了下腿，五条悟却像过电一般头皮发麻
方圆的指甲带来的轻微痛感让他毛躁，明明女性体温偏凉，他感觉被碰过的地方好像要着火了
“干嘛摸老子的腿”
五条悟像受惊的猫一样突然激动，头发炸起几根
“你……你有病吧”
立花礼气势不足，但对方显然比她还不在状态
“打情骂俏的话你们两个出去解决好再进来”
夜蛾不耐烦地摆手，企图赶走这些尘世纷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