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徐懋功

    李琼让铃铛等在外面,她自己挤进道观,一进门她就看到一院子的人冲着三清殿虔诚的跪拜在地上。

    三清殿前有个戴着红色傩神面具,穿一身道袍的人坐在蒲坦上讲道,看来这位就是那个道尊。

    李琼从道尊的声音上推测,他应该还很年轻,戴在他脸上的那面傩神面具惟妙惟肖,只是面具的表情看不出喜怒,透着股诡异的感觉。

    道尊讲的东西听上去像是道教的理论,不过李琼琢磨了一下却又不是那么回事。道教的核心教义大概是清静无为、回归自然,可是这位道尊着重宣扬的却是众生平等。

    虽然这没有偏离道教的理论,但是道尊却在给当朝的统治阶级拉仇恨:“一生二,二生三,三生无穷,世间万物皆为同源,既是同源就该平等,却为何我等辛勤劳作一生,还是艰难度日,而那些脑满肠肥的王公贵族,碌碌无为,却一生锦衣玉食?”

    李琼知道这样的理论并没有错,可是作为马克思主义的实践者,她很清楚古今中外的社会体系都没办法达到众生平等的境界。其中的原因不言而喻,人类的觉悟还远没有达到建设一个平等社会的条件,不管是新中国还是苏联的尝试,都证明要建设社会主义社会,扭曲的人性是其中最大的硬伤。如果人性没有重大的突破,不管怎么努力建立起来的社会主义社会也是畸形的。

    并不是李琼反对众生平等,而是自始至终众生平等就是空谈,清末的太平天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不管他有多深入民心,思想有多先进,但最终还是会因为内部的争斗而垮台。

    道尊又说:“我们劳作一年,所得的收获应该都是归我们自己所有,为什么压迫我们的官府却要收取本不属于他们的劳作?如果我们不去交付,还被说成是反贼,殊不知他们自己就是贼寇,抢走我们的东西,还要让我们觉得顺理成章!”

    跪在地上的教徒,被道尊的话激的愤愤不已。

    道尊继续煽风点火:“如果没有官府,我们不就自由了么,不用再受官府的盘剥,我们的亲人也不必奔赴战场,为那些子虚乌有的理由丧命。届时,我华夏民族才能真正的平和,我们的生活才能过得舒服、安逸......”

    再这么被道尊教唆下去,这伙乡民早晚得反了朝廷,现在大唐国富民强正准备对外用兵,如果这时候出了内乱,后果很严重。

    李琼刚要站出来反驳一下道尊,有一人抢先一步道:“此言差矣!”

    道观内外静静听道的乡民,纷纷怒视那个“出言不逊”之人。李琼也顺着声音看过去,刚才反驳道尊的是个文弱的年轻人,他戴着顶纱帽,嘴边留着短短的胡须,眼睛不大,但神采飞扬。

    年轻人打断了道尊的话后,接着道:“诸位乡亲,若是没了官府,鸡鸣狗盗、杀人不法者该怎么约束?大旱、地震、洪水该如何应对?”

    道尊轻笑道:“所谓苛政猛于虎,官府的所作所为,比洪水猛兽还要厉害万分!”

    年轻人毫不留情的反驳道:“此言又错矣!所谓苛政,乃是主上昏庸,致使奸人当道,才导致政令苛刻。当今圣上英明果决,大唐正当国富民强,何来苛政可言?”

    道尊起身道:“既然国富民强,为何还要征召壮丁入伍?致使天下□□离子散,哀鸿遍野,我等为何不能逍遥自在,却要去替朝廷卖命?!”

    年轻人稍稍一愣,显然被道尊问住了,李琼上前一步道:“重礼、安内、攘夷,这是振奋华夏民族的根本,如果我们人人不参军,辽国人攻下长安,我们都成了亡国奴,大家就高兴啦?”

    道尊冷哼了一声:“哼,此乃儒家之说,岂能与道家混为一谈!”刚才反驳他的年轻人道:“刚才你说‘苛政猛于虎’,不正是论语中的原话么!”

    道尊还要再做理论,李琼和那个年轻人身边跪在地上的几个道士却起身驱赶两人出去,两人也不抗拒,一起着走出道观。

    出了道观,李琼对那年轻人惺惺相惜,便对他拱手道:“这位兄台,一起去喝一杯如何?”那年轻人道:“在下也正有此意。”两人相视而笑。

    李琼先去找到铃铛,又跟那个年轻人一起回到驿站。李琼先把驿丞找来,重新要了桌酒菜,才坐下跟年轻人攀谈起来。

    年轻人先报了姓名:“在下徐世绩,字懋功,此行......”

    李琼打断他的话:“你就是徐懋功?”

    徐懋功道:“正是,兄台听他人说起过在下?”

    李琼笑了,没想到《隋唐演义》中的头号狗头军师,就是眼前这位文弱书生,她笑着说:“何止是听人说起过。”虽然李琼的历史学的不好,不过她也知道,这个徐懋功跟李靖一样,是唐朝的传奇人物。

    徐懋功听李琼这么一说,马上问:“在下一介布衣,不知兄台听何人提起?”

    李琼摆摆手:“这个你不要管,虽然你我首次见面,不过我不可以断定,你日后一定有大作为!”

    徐懋功叹了口气道:“承蒙兄台抬举,可惜在下到处拜会朝廷中的重臣名将,却处处碰壁,我这满腹的治国理军之策也无用武之地。”说完,徐懋功独自喝了杯闷酒。

    李琼笑了笑:“只要想为朝廷效力,早晚会有机会。不如这样,我给当朝的大将军写封举荐信,你带着信去雁门关投靠大将军。新皇即位后,朝廷便是用人之际,那时候,你就有大展宏图的机会了。”

    徐懋功一愣:“你我素不相识,何故如此助我?”

    李琼喝了口酒才道:“虽然是素不相识,不过却一见如故,如果不是我急着回长安,应该当面把你引见给大将军。”

    徐懋功拱了拱手:“兄台客气了,敢问兄台大名?”

    李琼微笑道:“实不相瞒,我叫李琼,正是大将军第三子。”

    徐懋功一愣才道:“难怪弱冠之年,举手投足间英姿勃发,原来是刚刚在雁门关大破辽兵的李琼。”

    李琼一愣:“燕山那一仗这么快就传开了?”

    徐懋功道:“雁门关的捷报一传回长安,中书省便发下告示,在各州县到处张贴,大唐已经三四年没打过这么大的胜仗了。”

    李琼笑了笑,这肯定是李智云的手段,为的是给她这个少年将领赢得舆论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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