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

    “苏掌门,这就是贵派尹真人了吧?”为首的一位威严中年修士见到尹和昶的到来,一挑眉头语带不善的问道。

    日常挂着张胖乎乎笑脸的苏元龙今天的神色却格外严肃,站前一步挡住这人看向尹和昶的目光,回道:“郭掌门,你不必拐弯抹角,你们今天召集了这么多同道来围攻我们无妄剑派,到底所图为何?”

    那中年修士捋了捋颌下美髯,慢悠悠的回道:“苏掌门说的哪里话,这怎么叫围攻呢?只不过是各位同道都想要个交代罢了。”

    “哼,那真是好巧,你们竟像是预谋好了一样在同一天到我无妄剑派来了啊。”苏元龙讽刺的一笑,接着说道:“我说老郭,咱们打多久交道了我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吗?”

    正说着话只见苏元龙一拍肚皮,从下丹田之中倏而飞出一道银光来,这道银光像是活的一样,如悬浮的游鱼般不停地绕着苏元龙盘旋游走,众人定睛看去,竟是一把寸许长、无柄无鞘的银色小剑。

    “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直接说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你再东拉西扯的话,那就不用说了。”苏元龙微抬眼帘,那小剑也像听懂了似得不在游走,静静的悬停在他的耳侧吞吐着剑芒,好像正在等待着命令一般。

    见苏云龙已经不耐的亮出了兵器,郭淮安心下暗骂,却不敢继续拐弯逼急了这莽夫,终于道出了他们此行的原委:“苏掌门,之前一直出现在天幕之上的直播事件你是知道的,咱们是不是也商量过要警惕这个天一道人防止他故意制造矛盾作乱我修真界?咱们六大门派一直同气连枝,说好了共同打击这个目的不明的未知势力,大家都为此事付出了不少心力。结果你们门派中人居然监守自盗,主动加入其中还成为了其中坚战力,此事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苏元龙听罢嗤笑一声:“你别在这儿给我扣帽子,这天一道人现世以来到底有没有做出什么恶事你难道不知道?你不过就是害怕这新出现的势力抢夺了你们门派的威望权势而已,别说的那么高尚。”

    “现在说什么他加入了那天一麾下都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谁能证明?而且,就算他真的加入了又如何?我们门派本就不限制门下弟子的个人行为,只要他们行事正当,我们可不会像你一样强要弟子事事都要为门派而动。”

    “你!天一分发灵端玉那天,他尹和昶可是亲自前往我们兴临城登记入城的,凭他金丹期的修为当时的城中还有谁能拦得住他抢夺那灵端玉?”郭淮安怒道:“苏元龙,你是一定要包庇尹和昶了吗?”

    “切,他去了就一定去抢玉了吗?抢玉就一定拿到了吗?拿到就一定融合了吗?难道你们没去抢那灵端玉?按理说你们万法仙宗拿到的灵端玉数量一定是最多的,那是不是你们都加入进去了?”苏元龙冷笑道:“少给我来这套,我看你们根本不是为了他一人而来的,是为了我无妄剑派而来的。怎么?天一道人的出现让你们急了,嫌别人不听你们的话想要统一修真界了是不是?”

    “你少血口喷人!”郭淮安喝骂道:“我们万法仙宗一向秉中持正,为了修真界的稳定和发展每每殚精竭虑,门下弟子也常年奔波各地降妖除魔,岂不比你们这天天窝在雪山上的闲散剑派为修真界做的多得多了!你有什么资格来诘问于我!”

    “行了行了,要打就打,少跟我在这废话了。”苏元龙面色渐渐冷凝下来,面色再不见一丝笑意。

    “苏掌门,这里可不止我万法仙宗一门,这回也只是想要一个交代,并没有要把尹真人怎么样,咱们两派之间也没有解不开的死结,你真的想好了,要为了这一件小事与我整个修真界为敌吗?”郭淮安想到面前这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威武的胖老头当年的威势,还在不死心的劝诱。

    苏元龙沉默不语,身边悬停的小剑也没有异动。

    郭淮安一见此景,连忙再接再厉的说道:“苏掌门,那天一道人实力莫测行事又善于利用好处诱惑他人,次次都敲在人最需要的点子上,咱们修真界中有多少人都被他诱惑了,我们也没有个个找上门去抓人拘禁吧?我们也只是怕大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那天一道人所诱做了什么危害到了大家伙的事来,所以来询问一番罢了。只要尹真人保证以后不再参与其中,我们也不会再来打扰。”

    苏元龙闻言,神色间不由出现了一些犹豫。

    “你再想想,你们门中除了你们几个修为高深的长老、精英,还有多少低级弟子、凡人家眷?这一但与修真界开战你们是能打能跑杀伐自由了,这些把你们无妄剑派当做家的低级弟子、凡人家眷他们又要怎么办?这次真的只是一件小事,我们所要的也只是几句话和承诺而已,聪明人应该知道该怎么选吧?”

    苏元龙终于被说动,犹豫地看向尹和昶,说道:“小师弟,大师兄相信你就算加入了什么组织也一定不会做出什么有损他人的坏事的,不如就和他们谈谈看?”

    尹和昶看着苏云龙,眨了眨眼,点点头。

    苏云龙转头看向郭淮安,刚要说话,一道剑光在他身后闪过,他的身影瞬间破碎散逸。随着他的身影破碎,周围面色各异的人也一个个凝固住了神情,像被打碎的镜子般一个接着一个的破碎开来。

    尹和昶手握长剑,神色平常的收剑入鞘,说道:“聪明人都知道要怎么选,可我们无妄剑派,向来没有聪明人。”

    言罢灵力猛然外放,滔滔剑意纵横捭阖,身周空间瞬间破碎化为了丝丝白雾在剑光纵横间一点点消弭至无。

    尹和昶眼前一黑,记忆汹涌而来,眼前浮现出一片爬满了藤蔓的地下空洞。

    *

    颜珂慢慢睁开了眼睛,绣着青竹的床幔映入了他的眼帘。

    嗯……这是怎么了?这里是……脑中一片混沌,颜珂难受的抬手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少爷,你醒来啦?”透过微光的床幔之外传来一道轻声的呼唤。

    对了,这是元忠,是母亲救下的兰姨所带着的儿子,母亲收了兰姨做贴身妈妈之后,他便自然的成为了自己的小厮,自小就与自己一起长大照顾着自己,明面上说是主仆,实际上却比寻常兄弟还要亲厚。

    可是……颜珂摸摸自己微微泛湿的眼角,这是怎么了?怎么听到元忠的声音会如此难过呢?

    还没想个清楚,颜珂只觉得眼前一亮,身边的床幔被一只手轻轻挑开了一条缝隙,窗外黎明的清光撒入昏暗的榻间。

    “哎呦,这不是醒来了吗?少爷今天可不能赖床,今天可是夫人的生辰,少爷昨天不是和我说好了要早早起来准备的吗?”床幔缝隙间探出一张扬着笑意的憨厚面庞,劝哄着颜珂。

    “小的去给少爷打水洗漱,少爷快起身吧!”言罢,那人放下了床幔,“啪嗒啪嗒”的远离,一声“吱呀”过后,房中安静了下来。

    颜珂托着额头慢慢坐了起来回忆着。

    是了,今天是娘亲的生辰,听说前段时间皇上公开斥责了外公家,娘亲一直为此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父亲也一直在外忙碌鲜少回家,自己都计划好了,要趁着今日母亲生辰父亲也回家来,好好给母亲摆宴庆祝的,怎么睡糊涂了连这也忘了。

    颜珂好笑的摇摇头,推开床幔站起了身来。

    此时,正好房门再次响起,元忠捧着面盆与手帕走了进来,颜珂迅速的洗漱完毕,换上了母亲新近给他做的一身玄色镶边海棠色为底的织锦长袍,宽阔的金色滚边腰带在腰间一系,乌发玉冠玉面俊鼻,衬得他一身的贵气风流。

    出得门去,连整日里照顾着他长大的丫鬟们都看直了眼,羞红着脸偷偷张望。

    “元哥儿,席面可都安排好了?”颜珂边走着边问向跟在身边的元忠道。

    “少爷放心吧,昨日就与大厨房定好单子了,捡的都是夫人寻常爱吃的,还有远道运来的新鲜胡瓜,夫人见公子如此用心定会开心的!”

    颜珂目露欢喜,带着点得意说道:“今天的席面我可权衡了好久呢,娘亲定然喜欢!娘亲起来了吗?今日父亲也要回来了,娘亲肯定高兴。”

    “夫人天还没亮就起来啦,听说还早早打发人去银楼取了新打的一套头面呢,这会儿可能都梳妆好了呢。”

    颜珂闻言一笑,说道:“不知道父亲给娘亲准备了什么生辰礼物呢,我看啊,只要父亲回家了娘亲就足够开心了,娘亲可心心念念的盼了好久了。”

    元忠也笑道:“谁说不是呢,桃喜说夫人天天都问着老爷行到了何处呢,今天可算是回来了,正正赶上了夫人生辰,夫人不知道多高兴呢!”

    两人说着,跨步迈入了主屋,颜珂一眼就看到了面含笑意坐在屋中翘首盼望的那个美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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