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看着秦书亦淡然的表情,商潇一时间有些彷徨又有些激动,阿亦是认可他了?商潇的心脏疯狂跳动着,那骨节分明的长指攥了攥手中的册子:“阿亦,你是认真的吗?”

    秦书亦一时间有些无语,这种事情还要她说几遍,这一般不都是男人主动的事情吗,“反正你先自己好好学学吧。”说着就准备越过商潇下床更衣。

    商潇深吸一口气,小声道:“我不用学……”

    秦书亦正低头穿着短靴:“嗯?怀澈你……有经验?”

    “我不是!我没有!”商潇听见这句,求生欲使得他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那你为何不学?”

    “学学学。”商潇原本清俊的脸如今像是烧得通红的水壶,甚至隐约能让人看见他头顶炸开的热气。

    他要怎么跟秦书亦解释:对于这种事,男人都是无师自通的呢。

    况且小时候也没少被孟文钦灌输黄色废料,可这是他能说的吗……

    秦书亦不疑有他,抓紧时间洗漱,今日还是有很多案子要忙的,而且前些日子听秦玉珩说,除了秦玉汵,郑月佳他们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算一算脚程,差不多今日也该到了。

    午时过后,郑月佳一行人的马车果然停在了镇国公府的大门口,秦书亦和商潇收到消息后早早就赶来迎接了。

    秦明远被白依依搀着下了马车,看见门廊下的秦书亦和商潇,激动得老泪纵横。

    没想到这两个苦命孩子竟然闯过了如此惊险的一关,他在项城整日提心吊胆的,感觉自己又苍老了十岁。

    郑月佳抱着孩子从马车上走下来时,秦书亦激动得直接冲到了她面前,瞧着郑月佳怀中胖乎乎的小肉团子,秦书亦跃跃欲试地搓手,想要抱又有些不敢。

    郑月佳看着秦书亦局促的样子,笑了两声,直接将怀里正睡得香甜的小娃娃递给了秦书亦。

    秦书亦欣喜若狂,学着郑月佳的姿势,小心翼翼地接过。

    当小肉团子真真实实被她抱在怀中时,秦书亦紧张得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这手感软乎乎的,根本不敢用力,好怕稍微不慎就弄哭了这小肉团子。

    只见,小肉团子好像知道自己被换了人抱,缓缓睁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伸出小胖手戳了戳秦书亦的胳膊,秦书亦低头一瞧,竟惹得小肉团子“咯咯咯”直笑。

    “笑得好可爱啊,眼睛很漂亮像嫂嫂,嘴巴像大哥。”秦书亦轻轻地将肉团子还给了郑月佳,十分欢喜地说道。

    众人说说笑笑地踏进了府中,白依依则是在后面轻轻地拉了拉商潇的衣袖,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商潇放慢步伐,回头道:“依依,你是有事想要同我说?”

    白依依抬起亮晶晶的眼眸,试探性的问道:“哥,以后我能不能留在国公府?”

    商潇挑眉:“怎么,不想回王府了?”

    白依依:“我想跟秦爷爷一起住,还有月佳姐姐……”

    商潇叹了口气,宽大的手掌抚在了白依依的发顶:“看来你和他们相处得不错,如果老国公同意的话,我当然也没什么可说的,反正这里距离王府也只不过两条街。”

    白依依眼前一亮:“真的?”

    “当然。如果以后依依什么时候想回王府了,可以随时回来,你的房间还给你留着。”商潇嘴角挂着宠溺的笑。

    白依依高兴得双手合十:“我这就去跟秦爷爷说你同意了。”

    商潇叹了口气,原来这小妮子先斩后奏啊,自己早就打好招呼了,女大不中留,“咳,当哥的还是要提醒你一下,老国公是我岳丈,你喊他秦爷爷是不是……”

    刚巧秦明远回头找白依依,在一旁听到这句,皱着眉拉过白依依,没好气地说道:“你小子管好阿亦就行了,依依愿意喊我什么就喊我什么。”

    说着就拉着白依依往后院走,边走还边念叨着:“依依,那边就是秦爷爷给你准备的院子,那边阳光好,秦爷爷再多给你种些花花草草。”

    白依依兴奋地蹦了起来,搀着秦明远,回头还朝着商潇吐了吐舌头。

    商潇:“……”

    内心感慨:岳丈大人从前还挺喜欢我的,看来就连阿亦以后都要失宠了。

    不过,镇国公府的确比他那有些凄凉的王府热闹,更有烟火气,也更适合白依依成长。

    商潇似乎感受到了一种孤家寡人的心酸,随后又想,还好今后有阿亦在,才不至于王府过于冷清。

    这时,秦玉珩正从宫中急匆匆地赶来,下了马就气喘吁吁地闷着头朝着正厅跑,直接和商潇撞了个正着。

    “啊,怀澈,可见过你嫂嫂和大侄了?”

    商潇朝着院内努了努嘴:“正厅呢。”

    秦玉珩听了撒腿就跑,好像慢半分会少看几眼似的。

    一家人在国公府用过晚膳,秦书亦就同商潇乘着马车一同回王府了。

    到了王府后,商潇去了书房整理了一下今天还没批完的案卷,秦书亦则是一个人站在湖边投喂着锦鲤。

    正巧李叔从书房出来,想来是给商潇送东西的。

    秦书亦转身:“李叔。”

    “王妃,可有事?”李嵘温和地笑着询问道,看小王妃这样子是有些事情不好意思同殿下开口,便又来询问他了。

    秦书亦踢了踢脚边的小石子,有些踌躇:“李叔,你现在忙吗?”

    “不忙、不忙,王妃想知道些什么,便问吧。”李嵘勾着背,步履蹒跚地走到岸边。

    秦书亦侧着头:“李叔,其实我一直都想知道怀澈的母亲是怎么过世的,这么久了,从未听人提起过。”

    李嵘听后叹了口气:“夫人是自缢而亡的。”

    秦书亦讶然。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夫人当时走得确实凄惨,所以很少有人愿意提起,怕惹得殿下伤心。”

    “十年前,王爷带军出征,可没多久边境就传来了全军阵亡的消息,当时夫人听到噩耗后就昏倒了。醒来后,夫人到处询问小殿下的消息,最后却是得到了小殿下失踪的消息,就连尸首就没找到。”

    “夫人急火攻心,一下子就病倒了。我们都认为,只要照顾好夫人,还是能治好她的身子的。只不过,任谁都没有想到,夫人竟在一天夜里,独自去了王爷的衣冠冢……”

    说到此处,李嵘的眼睛有些湿润,他喃喃道:“待我们第二天找到夫人时,她整个人靠在墓碑上,额头上的血已经干涸,早已没了呼吸。”

    竟是这样的结果,秦书亦暗暗想着,这个女子在得知自己的爱人战死沙场后,孩子却又不知所踪,好像一时间所有的噩耗一齐掐灭了她人生的所有希望,所以她不愿孤独地活着,而是选择了奔赴死亡。

    秦书亦拍了拍李嵘的背:“我知道了,李叔。怀澈他……”

    这些年,活得真的很累很苦……

    秦书亦欲言又止,一双杏眼中充满了心疼。

    李嵘摇了摇头:“还好,殿下他遇到了王妃。”

    秦书亦不明所以地转过头,随后明白了李嵘的意思,露出了一抹浅笑。

    风吹动着窗外的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秦书亦踏进屋后,便抬手去关窗子。

    她看着商潇站在寝房内的挂画前,一动不动,似在赏画。

    画上灯火万千,拱桥隔开了天上月与水中月,桥上人影绰绰,河面被周围的喧闹点亮。

    正是几年前秦书亦在上元佳节乘船游览西京夜景时所作。

    “怀澈是怎么买到这幅画的啊?”秦书亦眉眼弯弯地斜着商潇,语气上扬,“我明明记得当时是被一个书生买去了啊。”

    商潇转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原来阿亦你发现了啊。”

    秦书亦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哼,自从你上次说起荷包的事,我就发现了。”

    商潇挠了挠头:“其实上元节那天,我就在河岸边一直看着阿亦在船上作画……”

    秦书亦:“哦?所以,那书生是你的人?”

    商潇颔首,其实他没敢告诉秦书亦,“枫眠先生”的所有作品他都买了回来,即使是被别人买走的,他也高价收了回来。

    他不想让她的画作落在别人的手中,导致市场上很难再见到枫眠先生的真迹,而见过的人都称其作千金难求。

    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秦书亦刚想说些什么,商潇却倏然转过身,犹如魑魅般的凤眸盯着秦书亦,看得秦书亦有些发毛,“阿亦,今天早上,你说什么来着?”

    秦书亦:“?”

    “阿亦不会忘了吧?”说着,商潇一步一步靠近了秦书亦,秦书亦看着眼前变得突然充满攻击性的男人,坐在矮凳上的屁股微微向后挪动,“我、我还没沐浴,不能睡!”

    “哦?”商潇挑眉嗤笑了一下,随后倏地抬起手臂,将秦书亦打横地抱了起来,“没关心,我们可以一起。”

    秦书亦瞳孔地震:一起?一起什么?你小子今早还那么纯情,怎么突然就变身了?

    直到秦书亦被剥了个精光,靠在浴桶边缘坐在热水里时,脑袋还是发蒙的。

    “这人怎么突然从纯情小狗变成大灰狼了?”

    只见商潇探出修长的腿踏入了浴桶中,热气氤氲,水花随着来人的下沉荡漾到秦书亦胸前。

    男人伸出了手抚上了秦书亦的侧脸,凤眸中充斥着欲/望和克制,轻声低喃:“阿亦,可以吗?”

    秦书亦看着男子缱绻深情的模样,锁骨下的朱砂痣刺目又惊艳,她将手覆在了男人放在她侧颜的手背上。

    是那个梦里的样子。

    梦里的人,如今正真实地触碰着她。

    秦书亦“嗯”了声,缓缓闭上了双眼。

    鸦羽般的睫毛上挂着滴滴水珠,她仰起头,随着男人俯身而下的拥抱,吻了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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