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证

    第3章

    下车的时候,宴林瑶打开了后车门,嗓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你能起来吗,我扶你。”

    祁容疏阖着的眼皮睁开,一字一句:“我不虚。”

    宴林瑶:“……”

    宴林瑶其实丝毫没想到那上面,却没想到,上辈子猛如狼虎的祁容疏,此刻竟也有初为人“妻”的羞涩赧然,这巨大的反差。

    宴林瑶眼尾上扬,一字一句陈述:“祁总,你醉了。”

    地下车库,冷白森然的灯光落在宴林瑶的腿上,裙摆开叉下的大.腿白的发光。

    没有了那块蕾丝,她臀.部的裙子曲线更加贴合曼妙的身体曲线。

    祁容疏喉头一紧,抓过了手边的外套下车。

    在经过宴林瑶身侧的时候,顺手把西装裤外套盖在了她的身上。

    祁容疏一米九,他的外套几乎快到宴林瑶的膝盖。

    被大外套拢住,宴林瑶光裸的后背也不发凉了。

    她今天穿的是很细很细的高跟,刚才在开车的时候,都是光脚,此刻白皙的脚底都沾了一层灰。

    十二厘米的高跟,平时对她来说倒也习惯了,但是此刻……光是站了一会,就疼。

    算了,上个楼就解脱了,她准备迈开脚步。

    但还走出去,身子就忽的腾空,被祁容疏一把横抱起来。

    她看到他清晰的下颌线,比她重生归来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他冷声:“只是怕你走太慢,被人拍到。”

    宴林瑶并不在意这些细节,祁容疏的胸膛宽厚,她的手环过他的颈,避免身体下坠。

    但祁容疏在看到西装上干掉的点点白色,一开了视线,一路上没有再看宴林瑶。

    祁容疏的家在市中心,这套房子是为了他工作方便买的,只是宴林瑶一直会找借口来住,哪怕祁容疏从不允许,但他的家里,依旧堆满了不少宴林瑶的东西。

    映入视线的是各种粉色或者偏向糖果色温柔的亮色系,与祁容疏的黑白灰色系截然不同。

    从前宴林瑶觉得,她爱祁容疏,那她一点点侵入祁容疏的生活,是不是能够让祁容疏习惯她的存在,滋生爱意。

    到后来,宴林瑶才明白,这世上最难的,就是让一个不爱你的人爱你,哪怕同床共枕,亲密无间。

    祁容疏生性冷淡,连性和爱,在他那,好像也是能够分开的。

    祁容疏开门之后,宴林瑶看着她的东西,虽然都不是原来的摆放位置,但是她也并不在意,总归都能用。

    而且,上辈子用的空空旧旧的东西突然变新,也是种新奇的体验。

    祁容疏关上门,却看到宴林瑶光脚踏在地板上,她熟稔的拿起了浴巾和香氛沐浴露,往他房间内的浴室走。

    祁容疏从来没有允许过任何女人住在他家,别说是家,他向来洁身自好,冷着脸对那些女人,哪怕她们再疯再狂,也不能近身。

    这是第一次带女人回家。

    他抿紧双唇,神色严肃。

    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已经听到了浴室哗哗的水声。

    算了,总不能把人赶出去。

    何况,明天还要领证。

    他今夜喝得多,醉意不减,走进厨房,去热牛奶,缓解宿醉。

    等他忙完之后,顺手将剩下的牛奶带上。

    但一进卧室,却看见洗漱完毕的宴林瑶坐在床边,见到他的时候,开口:“我上次放在你家的洗发露,放哪了?”

    她身上裹着浴巾,露出瘦削的肩颈,流畅曼妙。

    这间卧室并不大,周遭他惯用的陈设像是圈地为底盘,她柔和眉眼并不具有攻击性,像擅闯的猎物。

    祁容疏转身,去放浴缸里的水。

    宴林瑶见他手中空空,愣了一瞬,“没有的话,我用你的洗发露吧。”

    她并不害怕,语气中甚至有些理所当然。

    “呵。”祁容疏挑眉,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拖着她往浴室走。

    “……祁容疏,洗发露而已,别小气……”她后半句的“我再买给你就是了”还没说完,就被拖进了浴室。

    然后,身体被一股力推动,控制不住的跌入浴缸。

    温热的热水浸没她的腰部,她脚腕一紧,踝骨之下是祁容疏的宽肩。脚踝上的水滴顺着圆润的花鼓弧线一点点往她的小腿滑下,水痕蔓延。

    “要洗发露?”他挑眉,

    “叫声好听的。”

    男人矜贵清冷眉眼被醉意浸染,额前挂了水珠的碎发下,是欲念交织的疯狂。

    水声哗哗,雾气在这幽闭的浴室内升腾弥漫,似云雾缭绕。

    她的膝盖,在逐渐温热的浴缸壁上被硌的青紫。

    “这不是你要的?”

    “宴林瑶,你就这么不择手段想嫁给我?”

    “说,如你所愿了没有?”

    ……

    宴林瑶是怎么醒来的呢?

    祁容疏一把扯开了密不透光的帘子,刺眼的日光打过来,她腰腹一挺,坐了起来。

    “你……”

    她还没反应过来,祁容疏已经将一件白t朝她扔了过去。

    柔软的面料带着清冷的雪松气息兜住了她的视线,她听到男人声线冷淡,却带着极度冷静和理智。

    “穿上,去领证。”

    “……能不去吗,我还没睡够。”宴林瑶压抑着自己的起床气,但是她每说一个字,祁容疏的脸色就沉下一分。

    然后,祁容疏将一条湿润的毛巾拧出水珠,浇在她脸上。

    “我起,我起,我这就起。”

    车辆停在晏家门口的时候,宴母一愣,还是递上了户口本。

    宴林瑶是他们刚认回来的女儿,并不熟悉,宴林瑶只说是工作需要,宴母也没有多问,递给了她。

    停在祁家门口的时候,祁母捧着那本户口本,透过要下的车窗看到祁容疏和宴林瑶共坐一辆车的时候,不可置信。

    “容疏,你怎么突然愿意了?”

    这桩婚事,祁家和宴林瑶的养父母所在的秦家都知道祁容疏不愿意,每每提起此事,祁容疏那样一个喜怒不表于色的人都会沉下脸。

    但祁母的视线,透过车窗,瞥到了后座上那块破碎的蕾丝布料时,还有有些凌乱的后座……

    饶是见过大风大浪的祁母也脸色一红,轻声说道:“这是好事,只是你们稍微收敛点。”

    祁容疏:“嗯。”

    宴林瑶:“祁姨,我们带了墨镜,帽子,排队不会被认出来的。”

    祁母神色尴尬:“……好,你们先去。”

    待车辆开走,祁母连忙转身吩咐祁家的保姆去买了十辆婴儿车,等到别墅内多出了十辆婴儿车之后,祁母还是不满意。

    想了想,吩咐管家:“立刻去开三家大型连锁母婴店,还有,上周拒绝掉的游乐园投资,再去联系,再给他加三成,我要尽快看到项目进展。”

    民政局结婚的队伍冗长,二人来的晚,俨然在末端。

    但宴林瑶看着民政局离婚排队队伍的末端比自己和祁容疏还要远的时候,她心里突然平衡了点。

    排队嘛,就喜欢看别人的队伍比自己还慢。

    祁容疏就在她身边,绷着脸,周身气质无一不散发着矜贵,哪怕戴上了鸭舌帽和墨镜。

    但所幸,离婚队伍末尾有对暂时还是夫妻的夫妻打了起来,替她们吸引了视线,不至于被认出来。

    女:“这么多年你天天不着家,隔三差五回一次,回来就是做|爱,你活又烂又要我演,你到头来跟姐说受不了我?你个没良心的!”

    男:“你三天七次,铁杵都能磨成针,瞧瞧我从前一百六,现在只有一百三,我再跟你过下去我骨头都没了!”

    路人小声:“啧啧,色是刮骨刀。”

    祁容疏的视线落在了宴林瑶纤细的腰肢上,一怔。

    女:“你也好意思说,你外头养了几个女人?背着姐跟她们眉来眼去,外面的妖精都给你掏空了,你回家还好意思怨我?”

    男:“要不是你当初死缠烂打,谁要娶你!又凶又悍,我当初还不是因为你怀了老大,我这叫负责!”

    宴林瑶侧着身子听他们吵架,听得专注,但随着队伍向前挪动,为了听清楚,她甚至拨开了耳边的发丝。

    却听到祁容疏扶正她的鸭舌帽:“别听了。”

    八卦被打断,宴林瑶回神:“什么?”

    宴林瑶八卦被打断,有些烦躁,正听到最精彩呢。

    祁容疏突然喊她,是反悔了吗?

    祁容疏:“……快下班了。”

    宴林瑶:“你反悔也没事,当没发生过。”

    祁容疏眯了眼:“你在试探什么?”

    宴林瑶不想跟他在这上面扯,转头继续听八卦。

    而到他们的时候,恰好是下班时间。

    “抱歉,下班了,两位,下午再来吧。”

    祁容疏脚步顿住。

    宴林瑶看着正在落锁的门,有些沉默的问道:“这婚还结吗?”

    “要不算了吧……”

    正在因他们气质出尘准备加班给他们开小后门破例的工作人员瞳孔地震:?????

    祁容疏眯了眼,声音加重:“宴,林,瑶——”

    但此刻,工作人员看着这一幕,瞬间换上笑脸,抢过他们手中的户口本,微笑服务:“没事,我们加个班就好,结婚是人生大事。”

    然后飞速核对落印。

    笑话,结婚率下降,我还能让你两跑了降低我的KPI不成?

    两本红本落上了印章,宴林瑶悬着的心沉下,有些无奈。

    她没想到,重来一世,还是和祁容疏结了婚。上辈子到他们的时候刚好下班,她生怕祁容疏反悔,抱着他的胳膊怕他走,排到了下午。

    这一次……

    “恭喜二位,新婚快乐。”

    红本被递上。

    祁容疏眸中深邃:“宴林瑶,我警告你,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不敢保证你会付出什么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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