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份

    之后的殷颜阮没有再闹腾,她很快地冷静下来,甚至在宴建章对外宣布有个私生子时都显得冷静得体,几乎是忘了自己曾经的一腔爱意已付诸东流。

    宴建章在外面找的小三年龄不大,长得十分娇俏,很能哄宴建章开心,而这一点,是在殷颜阮这种大家闺秀身上所看不到的。事情捅破之后,宴建章也就干脆把小三养在家里。

    殷颜阮看着小三从第一天到来时的卑微到如今的嚣张跋扈颐指气使,冷冷笑道:“真没想到,就连山鸡也想变凤凰。”

    小三气得猛拍桌子,指着殷颜阮大吼:“贱人,说话也要看清楚形势,现在我才是建章的掌心宠,你已经没有建章做后盾了,凭什么敢这么对我说话?!”

    殷颜阮压下心中的酸楚,用湿纸巾优雅地擦拭着双手,神情充满不屑和鄙夷:“掌心宠?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宴太太,这个位置是你再怎么努力也得不到的。况且宴建章没有告诉你,我们的婚姻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依靠我,而不是我依靠他吗?”

    说罢,殷颜阮就站起身,冷漠地走进房间,任凭小三在背后骂她,她也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

    关上门,殷颜阮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她倚靠着门,虚脱地滑落,泪水决堤,装了那么久的坚强瞬间崩溃,抱着双腿失声痛哭。

    曾经,她也是被所有人宠爱着的小公主啊。

    “妈妈……”宴夕从床下爬出来,看着泪流满面的殷颜阮,屁颠屁颠地跑到她面前,胖乎乎的小手无措地擦着殷颜阮脸上的泪珠。

    “小夕,你怎么在这?”殷颜阮把宴夕的手从脸上拿下来,表情有点严肃。

    宴夕身体顿了一下,她的小手紧握成拳,支支吾吾地什么也不敢说。

    殷颜阮站起身用毛巾洗了洗脸,转身看向宴夕,眼神凌厉,像是要把宴夕看穿。

    许久,她才问:“宴随呢?”

    “哥哥……”宴夕的头低得低低的,小小的身板开始发颤。

    “三!”殷颜阮脸上已经有了怒气,她死死盯着宴夕,像是要把宴夕盯穿。

    一听到殷颜阮开始倒数,宴夕就条件反射地用手挡在脸面前,稚嫩的声音中都带上了几分恐惧,她瑟缩着大喊:“我跟哥哥在玩捉迷藏……”

    殷颜阮的神色陡然巨变,她面目狰狞,一把把宴夕拉到墙边,气愤地说:“站好!”

    宴夕害怕地双腿并拢,手放在退两侧,靠着墙壁做出了一个非常标准的立正姿势。

    殷颜阮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教鞭,拍打着自己的掌心。一下,两下,三下……

    “手伸出来。”殷颜阮眉头紧锁,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这句话。

    宴夕畏畏缩缩地伸出小手,微微弯曲着手指,眼神充满乞求地看着殷颜阮,渴望她放过自己。

    殷颜阮忽视了宴夕的乞求,她把宴夕的小手捋平。“啪”的一声,教鞭与女孩软嫩的小手相贴,发出清脆的声响。

    殷颜阮一下一下地打着宴夕的手掌,直到宴夕的手掌红肿起来。

    宴夕的眼睛早已噙不住泪水,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掉。

    殷颜阮收起教鞭,凝视着宴夕,问道:“你们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宴夕站在墙角,抽抽嗒嗒道:“好……好好学习,当上宴氏……集团的继承人,不把时间花在玩耍上……”

    其实宴夕这时才三四岁,她跟本无法理解这句话的含义,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成为宴氏集团的继承人,在殷颜阮的逼迫下,她也只能觉得这是对的,但她必须要哄妈妈高兴,所以只能依葫芦画瓢的把段话复述给殷颜阮听。

    殷颜阮听了这段话,心情总算好了些,她为宴夕理理衣领,顺顺衣角,她温柔地抚摸着宴夕的脸庞,为她擦去眼泪,声音有些哽咽:“小夕,别怪妈妈好不好?妈妈现在只剩你们了……”说罢,抬手将宴夕搂进怀里,轻轻拍打着宴夕的背,“别让妈妈失望好吗?”

    “嗯……”宴夕将泪水憋回去,轻轻回回抱殷颜阮,情绪却令人捉摸不透。

    殷颜阮松开手,问道:“宴随呢?”

    “哥哥在五楼。”宴夕低着头,小脚丫在地板上打着转。

    “嗯,小夕乖,去书房看书吧。”殷颜阮摸摸宴夕的头发,转身上了五楼。

    宴夕盯着桌子上的教鞭静静发呆,她不明白为什么同样是犯了错哥哥却不用挨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接下来的几个月从没见过哥哥。

    她曾问过妈妈,但殷颜阮的回答总是都是:“哥哥在隔壁那栋小别墅那边读书,那比较安静,不会有人打扰到他的学习。”

    她偷偷去小别墅找过宴随,但总会被保镖拦下来。

    也是到长大一些后她才知道那栋小别墅里到处都是保镖和摄像头。

    她也知道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宴建章出轨,所以也看宴晟特别不顺眼。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和殷颜阮长得越来越像,身上也开始带上了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气,在殷颜阮的逼迫下,她和宴随远远拉开了宴晟一大截。

    但殷颜阮并不满足,她对宴随宴夕的期待值越来越大,甚至都已经忘记了这两个进入青春期的孩子已不像儿童时期那般任她摆布。

    为了逃离殷颜阮,宴随和宴夕纷纷报名了G国的顶尖学府。虽然年龄未到,但优异的成绩让学院破格录取。也只有到这时,他们才从压迫中松了口气。

    宴随终于可以接触他热爱的计算机,宴夕也在服装设计方面碾压大多数比她年龄大许多的人。

    这事终究还是被殷颜阮知道了,但她没有阻止,只是强制宴随选了经济金融专业。

    宴随取得双学位毕业后,莫名地,殷颜阮就将他喊回国,甚至在与殷颜阮的饭桌上看到了宴建章的身影,他们和宴建章已经二十多年没一起吃过饭了。若不是童年时的经历过于刻骨,这个所谓的父亲也早被他淡忘了。

    “做什么?”宴随身着一身笔挺的西装,优雅拉开椅子淡淡问。

    “儿子啊,我这次来见你,就是……”宴建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转而说:“别人啊,都在夸我儿子优秀,爸爸也这么认为,但你紧紧局限于理论知识可是不够的,我和你妈呢商量了一下,验尸目前还有几个位置空着。爸爸呢,就希望你和阿晟还有小夕能够来历练一下,只是这位置可能有点差别罢了。爸爸也老了,将来的宴氏肯定是要交给你们的。你们如今相互对比一下,看看谁能够胜任这个位置。”

    宴建章久经生意场,说话油嘴滑舌的,套路极深。但宴随也能够听出宴建章话里的话。宴建章不过是想他们自相残杀,好坐收渔翁之利罢了。

    毕竟,这个男人不会允许自己的钱财外流,甚至是自己的孩子。

    因此,只要他们三个自相残杀导致个人与整体实力下降,就能够对外营造出一种宴家三兄妹无法胜任宴氏集团董事长的错觉,理所当然的保留下整个宴氏。

    这个老狐狸废了这么一番周折设计这些应该是迫于殷家的压力。殷家虽已不似当初,但依旧是宴氏集团的第二股东,还是有很大的话语权。

    宴随微笑道:“当然可以,但宴夕就不必加入了,她学的是服装设计,帮不上宴氏的忙。”

    “哦?”宴建章没想到宴随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饶有兴趣问:“要知道,这可是有宴氏股份可以拿的。”

    宴随淡淡道:“股份照分,她的那份工作我来替她完成。”

    殷颜阮放下刀叉,缓缓道:“小随,你不是一直与小夕不对付?为什么要帮她做工作?”

    宴随微微斜眼:“她太蠢,无法胜任。”

    殷颜阮轻笑:“那你加油吧。”

    宴随“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宴建章:“宴夕不懂商场上的规则,让她干宴氏迟早倒闭,不如交给我,我来与宴晟比拼。”

    “好好好。”宴建章笑得合不拢嘴。没有了宴夕的加入,宴随和宴晟的实力比例会更加平衡,他们的削弱也就越大,更容易达到他预想的成果。

    吃完饭后,宴建章就找理由快速离开了,连一秒也不愿多留。

    宴建章一走,殷颜阮也褪下了伪装,她拍案而起,她生气的质问:“宴随!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以为你的实力高过宴晟就一定能够继承宴氏了。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宴建章喜欢宴晟比喜欢你和宴夕要来的多得多!你们只能通过实力来打宴建章证明,让你们的实力高过宴建章对宴晟的宠爱!因此你必须要小夕的帮助!”

    宴随冷静地盯着殷颜阮,冷声说:“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随后转身离开。

    周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声音嘈杂,殷颜阮看着宴随渐行渐远的背影,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悄然包围了她。

    她突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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