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白

    数日后,宴夕接到了夏亦纯的信息是邀请她去看她的演出,是A大办的芭蕾演出。因为有夏亦纯这颗新星在,许多舞蹈界的大能争先恐后的想要参加。学校空间有限,不得不采用赠票购票的方式。

    宴夕自然是想去的,忙答应下来。但天不遂人愿,在夏亦纯表演的前一天,宴夕突然被学校通知去参加一个讨论会。

    宴夕拨通了夏亦纯的电话,抱歉地说:“sorry,一一,我明天有事没办法去了。”夏亦纯表示没事,但宴夕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就问:“一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让我哥拿我的票进去看。”电话另一头的夏亦纯嘴角微微翘起,答应道:“当然可以,只要他愿意来就行。”“我问问他。”宴夕跑下楼问过宴随意见后对夏亦纯说:“我哥说他去。”

    “那实在是泰裤辣。”夏亦纯不知道为什么,她很高兴,心跳莫名的加速。

    到了演出当天,夏亦纯在后台等待,突然间后台起了点骚动。夏亦纯好奇地看过去,听见有人在议论。

    “是他,绝对是他,我不可能认错。”

    “人家怎么可能有雅兴来看一场小小的校园演出呢?”

    “不会又是因为夏亦纯吧?”

    “怎么可能?”

    “台下那些大佬不就是来看她的?”

    “傻吧你,你也不想想那些大佬都是在舞蹈行业有很高造诣的,他跟舞蹈根本就不沾边好不好,怎么可能是因为夏亦纯。”

    “也是,是不是因为陈晨露啊,陈晨露也是个世家大小姐呢。”

    “陈晨露今晚也没表演啊,不过人家可是陈家大小姐,要见宴随还有可能,不像某人,穷酸的要死,搞不懂陈大小姐是怎么跟她玩到一起的。”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人家可是′天鹅杯'最年轻的获奖者。”这个人阴阳怪气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夏亦纯坐在一边,不急不慢地喝着水,仿佛没听到那些人的议论。

    “一一,我去跟他们掰扯掰扯!”陈晨露听得火冒三丈,气冲冲地就要过去跟那群人干一架。夏亦纯轻轻搭住陈晨露的手腕,语调波澜不惊:“随他们说,你去吵也没有用。”

    陈晨露双手插在胸前,冷哼一声:“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你。”“嗯,我知道。”夏亦纯甜甜一笑,露出洁白的牙,声音却格外的冷,“我也不需要他们的了解。”

    语音刚落,一声洪亮的嗓子就传进在场人们的耳朵里:“各位都注意一下,今天有一位大人物在看演出,都加把劲,表现的好一点。”

    有一个女生壮起胆子问:“主任,那个人是谁啊?”

    主任看了女生一眼,又扫过人群,忽视掉了那一双双发光的眼睛,说:“这不是你们该问的,好好表现就对了。”说罢转身扬长而去。女孩们一个个面面相觑,高兴地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说:“看来真的是他,哎,你看看我这妆画的怎么样?”“好看好看,那我呢?”“你也好看。啊啊啊,居然真的是他,如果我这辈子能找一个像他这样的男人,那我这辈子就美满了。”“是啊是啊。”

    旁边一个没插上话的女孩趁着她们说话的空隙插了句嘴:“能问问你们在说谁吗?”

    那两个女孩看了她一眼,高傲地仰起头,不屑地说:“宴随啊,你不会连他都不知道吧?他可是宴氏集团的总裁。”

    女孩嘀咕了一句:“好像听过。”

    这两个女的“哼”了一声,离那个女孩远了些,仿佛多跟她说一会儿话都是在浪费时间。

    晚会准时开始,在主持人的带领下,芭蕾舞者们在台上跳起一支支优美的舞。不一会儿就到了压轴节目,夏亦纯穿着一身白色的芭蕾舞裙快速进场,骄傲地仰起头,音乐一响,夏亦纯便随着音乐翩翩起舞,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鹅。

    宴随看着夏亦纯,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

    一曲终了,夏亦纯微微鞠躬,在观众潮水般的掌声中优雅退场。

    “一一,你跳的太好了!”陈晨露上来抱住夏亦纯,激动地说。“谢谢。”夏亦纯感激道,而后又说:“你能陪我去上个厕所吗?”陈晨露答应下来,两人向场馆外走去。

    另一边的宴随也在夏亦纯下场后起身离开。

    夏亦纯和陈晨露有说有笑地走着,上完洗手间的返回途中被两个女孩拦住。是刚刚互相问妆好不好看的那两个。

    她们看着夏亦纯,其中一个阴阳怪气地说:“哎哟,这就是你获得′天鹅杯'的水平吗?也不过如此嘛,真搞不懂,你家和天鹅杯是有关系吗?这个水平也给你颁奖,真是侮辱了我们芭蕾界的最高奖项。”

    “怎么能这么说呢秦晓,人家家里可是穷的很,乡下来的,能和′天鹅杯'扯上什么关系啊?”另一个也说。

    这个叫秦晓的也笑了:“也是啊,那这个奖又是怎么得到的呢?就她这能力,总不可能是凭实力获得吧?你说呢莉莉?”

    “这个嘛……人想要某个东西时有时是会付出一些代价的,谁知道她为这个奖付出过什么呢?”莉莉阴阳怪气地笑着,明里暗里的暗示着什么。

    “说够了没?”夏亦纯口气冷淡。

    “切,你以为你谁啊?乡巴佬。”莉莉用鄙视的眼神看着夏亦纯。

    “你能不能闭嘴!”陈晨露真的忍不住了,从这两个傻逼说的第一句话开始她就想骂人了,可夏亦纯一直压着她的手腕制止她。

    “陈大小姐,你好歹是个大小姐,有家室有背景,怎么就跟夏亦纯这么一个乡下人玩在一起呢?谁知道乡下人身上有没有什么病。”秦晓撇了一眼夏亦纯。

    “我爱跟谁玩跟谁玩,你管得着吗?你没有资格评论我的朋友。”陈晨露冷声道。

    “有病看病,别特么对着我狗叫。”夏亦纯这次真的有点发火了,拉着陈晨露就要走。

    “你才狗,你全家都是狗!”秦晓生气的破口大骂,然后突然又冷静下来,“你知道今晚谁来看表演了吗?”

    夏亦纯顿住脚步。

    “哟?你也对他感兴趣哪?是宴随,人家可是国内第一集团宴氏集团的总裁,他才不会对你感兴趣呢,就你这种乡下来的土鸡也想飞上枝头当凤凰?别做梦了。”秦晓说。

    “哼。”夏亦纯冷笑一声,反问:“哦?那你这只土鸡想当凤凰吗?”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我说的不对吗?宴随不可能看上你这么个乡——巴——佬——”

    “闭嘴。”一道嗓音划过,四人都向声源处望去。

    今晚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西装,与他身旁的黑夜形成鲜明对比。男人的嗓音如同含了冰渣子般,没有任何温度。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夏亦纯身上,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对秦晓和莉莉冷声说:“你没有资格同她说话。”语毕,就虚揽着夏亦纯的肩,带她离开了。

    夏亦纯一脸懵逼,麻木的被宴随带到一条树荫小道。陈晨露率先开口打破了宁静:“宴随……宴先生,你,你这是干嘛?”

    宴随却没回答,而是看着夏亦纯牵起夏亦纯的手,放低嗓音,温柔地问:“夏亦纯,你能当我女朋友吗?”

    如同被雷劈中,夏亦纯瞪大双眼,惊讶地看着宴随,小心询问:“你,你说什么?”

    宴随笑了一下,耐心地重复第二遍:“你能当我女朋友吗?”

    我这是被……表白了?

    夏亦纯一脸懵,她搞不懂为什么她和宴随才见过两面,宴随就向她表白了。

    夏亦纯呆呆地说:“为什么……我们才见过两次……”

    宴随轻轻敲了一下夏亦纯的小脑袋瓜,柔声说:“谁告诉你两次了?”

    “嗯?”夏亦纯和陈晨露傻傻地看着宴随。夏亦纯也是一脸疑惑,她什么时候见过他了。

    见夏亦纯真的没印象,宴随叹了口气:“好吧,我告诉你。”

    事情发生在夏亦纯17岁的时候,夏亦纯还没获得“天鹅杯”。那时,宴父看上了梧桐村的一块地,想要开发设厂,于是,20岁的宴随为了历练,跟着父亲走上了去往乡村的道路。

    到了梧桐村,宴随跟着宴父走到一片梧桐林前,宴父看着这片林子满意地笑着说:“不错不错,地理位置好,价格又低,到时候就把这片林子都砍了修厂。”助理也在一旁赔笑附和:“是啊董事长,这梧桐村还真是个好地方。这里人都比较穷,价格也比较低。”

    宴随没说话,径自走进梧桐林。梧桐树遮天蔽日,明媚的阳光穿透梧桐叶间的缝隙,投射下点点斑驳。梧桐林内鸟语花香,令人感到清新幽静。宴随缓步走着感觉自己都轻盈了许多,忽然,他听到一阵节拍声:“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二二三四五六七八……”宴随循着声音走去,在梧桐林内的一块空地上看见了一个穿着芭蕾舞裙的小姑娘。她身上的舞蹈服和脚上的足尖鞋都已经有些破旧,额头上的汗珠沿着面颊滑落。杏仁色的眼眸有些湿润,不清楚是不是因为太累而产生的生理泪水。

    小姑娘也注意到了宴随,她停下身子,看向宴随,淡淡问:“你是谁?”

    宴随拍拍落在自己白衬衫上的树叶,自我介绍道:“我叫宴随。”

    “你怎么会在这?”梧桐林一般村民们不会来,而且在这个小村庄里,夏亦纯从没听说过有姓宴的人家。忽然,夏亦纯想到夏父和夏母今早说的事。她的杏眸中顿时充满戒备:“你是来收购梧桐林的人?”

    “嗯。”宴随毫不避讳地承认了。

    夏亦纯有些恼火:“你们凭什么把梧桐林改成工厂?你们把树都砍了,林子里的小动物怎么办?修建工厂施工造成的污染让我们村的村民们怎么办?”

    宴随觉得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有些意思,想要逗逗她:“在这里设厂可以带动你们村的经济发展,这有何不可?”

    但夏亦纯根本没想那么多,她只是想保护村里的环境和林子里的小动物,她怼道:“我们梧桐村这么多年来都是这样过的,虽然不富裕,但邻里乡亲都如亲人,照样过的很好,不需要设这个厂。”

    宴随摇摇头,叹了口气:“你还是太天真了,人都是有欲望的,都想要更多的钱让生活质量更上一层楼,你觉得你的邻里乡亲会满足于这种仅仅能吃饱的生活吗?”

    “那林子里的小动物怎么办?”

    “它们失去一个家就会去找下一个家。”宴随向夏亦纯走过来,在夏亦纯面前站定。

    “可是……”夏亦纯不知道该怎么辩驳,她死死盯着宴随,她只知道在她的观念里,这是错的。

    “可是什么?”宴随玩味地笑笑,看向夏亦纯。

    “这是错的,这是错的。”夏亦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宴随了,只能重复地将自己的观点讲给宴随听。

    宴随已经好久没有看到过这样单纯善良的人了,在他的圈子里,只有勾心斗角,攀比求富,根本不会去考虑别人如何。他看着夏亦纯,轻轻叹了一口气,缓缓开口:“我知道是错的,但这件事也不是我能决定的,我父亲是个商人,商人都是以利益为重的,你知道吗?”

    夏亦纯看着宴随漆黑的眼睛,突然的抓住宴随的手。宴随心脏猛地漏了一拍,一向反感异性接触的他竟没有将夏亦纯手拿开。夏亦纯睁着大大的眼睛,一脸真诚地对宴随说:“如果……如果我能让你知道这是错的,你能说服你爸爸不要砍掉梧桐林吗?”

    宴随微微笑了一下,说:“你想怎么让我相信?”

    夏亦纯思考一会,开口:“我带你在这附近逛一圈。”

    宴随的一句“浪费时间”在喉口徘徊一会后又被他咽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句淡淡的“好。”

    夏亦纯带着宴随走向林子深处,一阵清脆的“哗哗”声传入两人的耳朵。不一会儿,一条小溪出现在两人眼前。小溪清澈见底,如同一条淡蓝色的丝绸铺在青青草坪上。小溪中有星星点点的几条鱼自由自在地游泳。

    夏亦纯说:“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我小时候总是来这里玩水,你试试看,这水可凉快了。”

    宴随把手伸入溪中,被冰凉的水流刺激得哆嗦了一下。夏亦纯见他这个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也将手放进溪水中。

    天空染上一抹淡淡的红,太阳缓缓西落。

    宴随在这一天与她初见,也在这一天对她一见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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