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

    夏亦纯把行李箱拖进房间,她有些恍惚,没想到第二次来这个地方她竟然都能进宴随房间了。

    “一一,要我帮你收拾吗?”宴随问。

    夏亦纯摇摇头,女生的有些东西他还是不方便碰的。

    宴随走进衣帽间,把自己的衣服挪开,给出夏亦纯一个空间。夏亦纯东西不多,衣服也都比较简单,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夏亦纯一直都很自信,但不知道为什么,面对宴随,她却由心而生出一种自卑感。

    衣帽间也是轻奢风,高级的木制衣柜配上灰色玻璃门和暖色灯条,里面是宴随各种高级定制的西装领带。柜子里还有各种品牌的手表……

    夏亦纯眸光暗淡,她总觉得自己和宴随不同,她认为宴随值得更好的,她想放手,却又沉醉于他的温柔。

    “一一,发什么呆呢?”宴随也察觉到夏亦纯心情不佳,他从背后抱住夏亦纯,柔声问。

    “没什么。”夏亦纯垂下眼睑,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我记得你得天鹅杯时有150万左右的奖金不是么?”宴随问出了他心底的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获得世界最高芭蕾奖项的夏亦纯生活仍旧如此拮据。

    夏亦纯低下头,刘海挡住了她的眼睛,挡住了她眼底的泪水。她不敢说话,怕自己哽咽被宴随发现。宴随也不催促她,就那么静静抱着夏亦纯。

    “我爸爸患心脏病了,为了给爸爸治病,我们家就在海城买了一套小房子。海城房价本来就很贵,这钱只够房子首付和爸爸治疗的费用。我爸爸妈妈都是教师,爸爸又生病了,家里的经济来源基本上都靠妈妈,现在还要还每个月的房贷,经济有些困难,我什么也不能做,所以只好节省一点,多参加比赛拿奖金。”夏亦纯平静地回答,好像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宴随摸摸夏亦纯的头。

    她总是这么乖,乖得让人心疼。

    宴随想帮她,但他知道,夏亦纯不需要,这个小姑娘总是不想欠别人人情,很多事都自己默默扛着。

    他相信,如果今天他不问,夏亦纯可能永远都不会提到这些事。

    宴随把夏亦纯搂得更紧了些,还是温柔说:“遇到困难了,记得找我,我在。”

    “……好。”夏亦纯静默一瞬,微笑着应下。

    爱你的人永远不会强加给你帮助,他会默默陪伴你,尊重你的每一个决定。

    夏亦纯转身,回抱了宴随。闭上眼,安心地靠在宴随的肩头。

    ——百竹轩——

    江浪被父亲逼着到处敬酒,他压抑着自己心底的不耐,挂着绅士的笑听着宾客们的祝福和一些合作请求。

    好不容易终于把一切事情做完了,江浪有些脱力地靠在休息室沙发上。

    终于可以走了,只要把宴随他妹接上……

    宴随他妹妹叫什么来着?

    江浪按按太阳穴,仔细地回想。

    她好像有追过自己吧?

    算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江浪拿起西装外套,给宴随拨去一通电话。

    电话嘟嘟嘟响了几声,最后在自动挂断前被接通了。

    “喂?”宴随声音有些不愉。

    夏亦纯把宴随推开,从他怀里脱离出来,无奈拍脑门叹气。

    家人们咱就是说这人怎么老是破坏气氛?

    江浪没注意到他打断了小情侣的你侬我侬,疲惫地说:“让你妹来休息室找我,人太多了,找不到她。”

    “嗯。还有事吗?”宴随问。

    “没了。”

    “好,你们快点,东西都订好了。很快就会送到。”江浪回复完,宴随就迫不及待地挂了电话。

    不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敲响。

    门外的宴夕褪去了宴会上的风情优雅,她露出明媚的笑容,俏皮地挥挥手:“Hello!江少。”

    看着与宴随极为相似的眉眼,江浪想她应该就是宴三,微微对宴夕点头,道:“你好,宴小姐,跟我来吧。”

    宴夕跟上江浪,笑着说:“我之前说过了,你叫我宴夕就好。”

    她说过吗?

    他们之前有见过面?

    什么时候?

    江浪没有丝毫印象,每天他身边都有好多女人,只要他想,各种类型的女人他都能找到,也有很多好看的女人争着爬上他的床。

    宴夕在他眼中,脱去了宴随妹妹的标签后就跟别的女人没区别了。

    他并不对自己忘记这一号人感到内疚,他相处过的女人太多,就连自己相处过的都不怎么记得,记一个追求者又有什么必要呢?

    江浪“嗯”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宴夕坐上迈凯伦的副驾,难怪宴随说江浪的狂蜂浪蝶很多,开着一辆拉风的跑车的帅哥,谁不沦陷呢?

    江浪发动汽车向沧澜锦城开去,一路上宴夕都在找话题,说说笑笑。江浪眉头微皱,手指紧捏着方向盘,似乎不想理宴夕。

    迈凯伦驶入沧澜锦城,江浪和宴夕走进宴随家,迈入第一步。

    “砰!”

    “Happy birthday!!!”

    各色彩纸片落在江浪的头发上,看着眼前的人们,江浪也卸下了一晚上的伪装,他嚷嚷着从一旁桌子上也拿了一个礼花炮,对着人群就是一拉。

    夏亦纯笑得很开心,眼睛里闪烁着光。

    “哎哟,这就是嫂子吧?”江浪注意到宴随身旁的女孩。

    突然被cue到,夏亦纯脸上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回,她有些尴尬害羞。

    宴随把夏亦纯腰圈住,也偷偷地笑,看样子是不打算帮她。

    宴随的其他两个朋友也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在不停起哄。

    夏亦纯轻咳一声,学着江浪的语气,说:“哎哟,你就是那个每回我和宴随约会都要给宴随打电话破坏约会气氛的江浪吧?”

    “哎呀老江,这就是你不对了啊!”

    “哈哈哈,你这电话也太及时了吧?”

    宴随的两个哥们一听,贼笑着,一人搂一边,一个劲的调侃。

    江浪和朋友哄笑成一团,宴夕被冷落在门口。

    夏亦纯看到宴夕,高兴地喊:“宴夕!”

    推搡中的江浪听到这个名字,有些恍然。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

    宴夕看到夏亦纯,如释重负地送了一口气,抱住夏亦纯,喊她:“一一。”

    两个女孩窝在一旁讲悄悄话,一群大男人强制把江浪扣住,要给他带上生日帽。

    “小孩才带这种玩意儿,老子才不碰这种东西。”江浪不停反抗。奈何无法以一敌众,而且也不是真心想反抗,所以最后生日帽还是戴在了他头上。

    有点滑稽。

    宴夕点开手机相机,给江浪来了一张,却不料忘关闪光灯。

    视线聚焦。

    宴夕:“……”

    江浪皱着眉,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似乎并不把宴夕当什么,眼神中尽显冷漠和疏离。

    宴夕被这个眼神刺痛了一下,讪讪收回手机,手指紧握成拳。

    她如这寂静的夜般,与江浪的热闹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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