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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很离谱的同桌

    转眼到了中秋,几天前刑柔收到刑父的消息,让他们一家同去顾家老宅过节,刑柔母亲过世的早,再加上父亲工作带有保密性,一向不允许他们主动去打扰,婚后就连春节也是刑柔一人独自去看望父亲,以尽孝心。此番,刑父突然邀他们去过中秋,是否有别的意思,刑柔不得而知。

    这是崔宴第一次来顾宅,也是刑年第一次来顾宅。其实刑年见爷爷的次数屈指可数,远的脑海中都快没什么印象了,她听母亲说过,爷爷住在长越郊外的黎山,车上刑母一直叮嘱刑年、崔宴二人要安分守礼,不要任性,当然任性是对刑年说的。崔父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父亲那个脾气,虽然古怪,但也不至于为难小辈,不必这么吓他们。”

    终于到了,刑母越这么说,刑年心里越好奇,看着眼前古铜色的大门缓缓打开,车绕过面前的假山人工湖,一座灰褐色仿民国建筑的老宅子就映入眼帘,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庄严肃穆,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人在门口迎他们,崔士恺上前主动打招呼:“申管家,父亲最近身体可好?”申枢笑了笑,忙说:“姑爷,老爷自内退后,身体修养的好多了。

    刑柔环顾四周,问:“父亲在哪?”

    “小姐,老爷在书房等您和姑爷。”申枢说完,便领着两人去了书房,留下刑年、崔宴在大厅。

    刑年见四下无人,便凑过去问崔宴:“你害怕吗?”

    崔宴觉得是她自己害怕,反问道:“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好怕的?”

    刑年摇了摇头,表示不认可,小声地说:“要是我住在这,非得抑郁不可,我妈可真厉害。”崔宴心里赞同,但他嘴上没有搭话。

    过了一会儿,刑年又待不住了,非得拉着崔宴去前坪看鱼,她拿着鱼食,看着人工湖里的观赏鱼游来游去,好不快活,她忍不住说:“在这待着,空气都格外清新。”

    刑柔原以为,刑父只是单纯的话家常。他询问了崔士恺调回长越后的同事关系,关心她现在集团的经营情况,还额外夸奖了刑年学业进步,说崔宴才智出众应该好生培养,顺带提及陈平过了遴选,不能再继续留在崔家的事。突然话锋一转,开始感慨自己离退休后,以往一心扑在工作的情感无处寄托,希望两个小辈能够搬来与他同吃同住,比起他们夫妻工作繁忙,他现在更加有时间来教育两人。刑柔自然不想同意,只好用眼神示意丈夫,崔士恺则表示刑年从小与他聚少离多,现在调回本地了,舍不得再分开,而且两人年纪还小,行为莽撞,冲撞到父亲就是我们做儿女的不孝了。刑父见女婿滴水不漏,自然不好勉强,他现在新官上任,这个面子自然是不好拂了的。

    午餐时,刑年、崔宴见到了刑朗华,两人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喊了一声“爷爷”。刑父一副大家长的做派,拉着他俩一左一右坐到了自己身边。刑年看着自己的爷爷,虽然已经满头银发,但精神气足显得比同龄人年轻不少,戴着古板黑框老花镜的眼睛,像是自带透视功能,她心里发怵,但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席间,刑朗华问他俩培养的什么兴趣爱好,刑年老实说她喜欢机械模型,崔宴答他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最近在准备奥数竞赛。听完他便劝诫起刑年,说玩物丧志,模型那些东西就暂时不要碰了。刑年刚想反驳,却被崔宴的眼神制止,无奈回了一句“好”。她好不容易挺过了这顿饭,回家后继续跟崔宴嘀咕,说爷爷不应该住在山里,应该住海边。崔宴调侃道:“你不是挺能瞎编吗?”刑年白了他一眼说:“我乐意,你管的着吗?”

    时间过得真快,刑年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还有跟崔宴坐同桌的一天,真是“相看两厌”。

    宋涛来找刑年,假装在那要死要活,说她狠心,抛下他就加入了“学霸阶层”,留他一个人空虚寂寞冷。刑年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说他活该,也不是三岁小孩了还在那鬼混。宋涛也不恼,反而贱兮兮跟她八卦,说他们班有个混世魔王叫沈浪,以前把人打进仁川医院住了一个月,听说是仁川集团董事长沈彦林的私生子。刑年没在意,只说了一句“他可真够神奇的,把人打进自家医院”。崔宴从外面回来了,宋涛只好挪开,临走还熊抱了崔宴,他一头雾水看着刑年,似乎在问他这是发哪门子神经,刑年摊手表示与她无关。

    自从和刑年做了同桌,崔宴发现她越来越荒唐,总是丢三落四,不是一会儿笔不见了,就是书没带了,甚至有时放学因为书包太沉了,都要让他帮忙拎。刑年也不是得了健忘症,她只是觉得既然有崔宴在,她什么都不用操心,反正他什么事都能办好,而且加上她常年老二的位置被他压制着,心里不爽又不好发作,只好拿这些这些小事烦他解气。

    一天放学后,刑年、崔宴照常往校门口走,突然发现唐叔还没来接他们,等了一会儿学校人都快走光了,刑年打算不等了,拉着崔宴就走,崔宴愣了一会儿,挣脱了刑年的手,刑年诧异地看着他,疑惑道:“怎么了?”崔宴按着她的肩膀旋转了一个方向,说:“是这边。”刑年尴尬一笑,嘴硬道:“我早就知道了。”说完还是牵着崔宴的手往前走,崔宴觉得有些不合适,刑年却没察觉到,他便让她把书包拿过来,就这样他俩一前一后往家走。

    两人走进一条小巷,走着走着,刑年忽然转身问崔宴:“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他似乎是听到了一丝呜咽声,很轻很轻,还断断续续的,看了看周围,除了他俩没有别人,前面有一面烂篱笆,便指着那边对刑年说:“嘘!声音好像是那发出来的。”刑年有些害怕,想去看又不敢去,便一把挽着崔宴说:“咱俩一起去看看。”

    那一面篱笆上的植物都枯死了,崔宴费力把枯叶扒开,刑年吓得用手遮住眼睛,崔宴看着眼前的小家伙,试探着把它抱出来,没注意手背被枯树藤划了一道口子,刑年试探着拿开手,就看到崔宴笑着轻托着它站在她面前,那是一只奶白色的小狗,它看着好小,身上的毛毛还粘着碎叶屑,刑年从崔宴手中接过它,发现了他手上的伤口,忙问:“你没事吧?”崔宴摇了摇头,刑年把小狗轻放在地上,在书包里翻来翻去,找出来一个创可贴,崔宴想接过自己来,刑年瞪了他一眼,说:“别动,很快就好。”

    崔宴看着手背上的樱桃小丸子,又看看了刑年怀里的小狗,问到:“这下怎么办?”刑年不假思索便说要带它回家,崔宴说:“妈妈不会同意的,她一向不喜欢我们为不相干的事费心。”刑年不管这些,她只淡淡地说:“不带它走,它接下来会怎么样?至少我们可以给它一个家,能为它遮风挡雨。至于妈妈那边,我会想办法的。”崔宴没想到她会这么说,心里很感动,他时常觉得刑年又任性又成熟,不过在这件事上他支持她,没有人比他更明白一个家的意义。

    随后,两人抱着小狗走出巷子,来到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忽然一声喇叭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刑年一看是自家车牌,便和崔宴一起上车了。她得知唐叔今天突然生病了,安排他儿子来接他们,结果还是来晚了,便在回家的路途上一直找他们,她也没责怪他。

    到家后,刑年把小狗交给崔宴,说等她回来,便跑去书房找刑母。不出崔宴所料,刑母果然不同意,她对刑年说:“年年,你把一个活物领回家,你有没有想过要对它负责?”

    刑年坚定地说:“我和崔宴,会尽全力照顾好它的。”

    刑母不以为然,反问道:“那我来问你,你们一周五天都在学校,这期间谁来看顾它,又是谁来给它喂食,谁来给它洗漱,如果它生病了,谁来带它去医院看病?”刑年没想过这些,一时答不上来,刑母继续说:“这一切都建立在我们家不缺物质的基础上,年年,你要记住,做事情要预知风险,对结果负责,一时的头脑发热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刑年半晌没有说话,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反驳道:“那么妈妈,如果它有存在的价值呢?”刑母不解,示意她继续说下去。“为了时刻提醒我,在这个家里,我负有无可推卸的责任。”

    刑母脸色不动声色,心里却感到很欣慰,她的女儿终于渐渐长大了,这一直是她所期盼的。她摆弄着书桌旁的那盆白色茉莉花,松口道:“留下它可以,闲暇时你们必须亲自照顾。”

    崔宴一直在车库旁等着,他表面镇静,其实内心忐忑,他看着怀里的小狗,它是那么弱小无助,顿时产生一种同病相怜的情感,他想起了在福利院的日子,饥一顿饱一顿,那里一张张童稚的面孔,写满了看不到前路的绝望,他也曾像它一样,静静地等待着一个答案。这时,他看到刑年跑了过来,眼里满怀期待,刑年看到他这幅模样,突然想捉弄一下他,便假装很遗憾的低下了头,也不说话,看起来很失落的样子。崔宴见她这个样子,便把小狗放进了她的怀里,准备自己去找刑母,刑年见玩过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急忙说:“站住,骗你的了,妈妈同意了。”崔宴回过头,他仿佛是第一次见刑年笑的那么开心,连带着他的心情都快乐的像是踩着蓝色天空的云朵,那种感觉轻飘飘的。

    从那以后,他们放学一起遛狗,周末一起给它喂食,一起给它洗澡,一起送它去体检,他们还给它取了一个可爱的名字,叫“球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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