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狂妄路人甲 > 第七十九章

第七十九章

    虞长生在吕非离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对外喊道:“木子,送笔墨颜料进来。”

    说罢,虞长生放下帷幔。

    吕非离紧绷的心稍微放松些许,以为虞长生想让自己彻底暴露于人前,但帷幔偏了些,让他的手臂露在外面,他将将要缩回,却被虞长生一脚踩住。

    吕非离猛地去看虞长生,对上她调笑目光。

    “你又不是女子,有什么不可看的?”

    吕非离咬住牙关,下颔绷紧,低沉怒道:“虞长生!”

    “你这幅模样唤我名字,让他人听见,可是会浮想联翩噢。”

    “有什么区别!从昨日开始,南山殿的人便知我……”耻意扼住他的咽喉,让他说不出后半句。

    虞长生煞有其事:“自然有区别,你不是清楚吗,你内心最恐惧的苟且之事尚未发生,换句话说,你还是清白之身呢。”

    此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吕非离面色发红:“你不要太过分!”

    “都落在我手里了,这些苍白无力的话还是别说了,浪费口舌。再者,你既然认为他们心中已经把你想得不干净了,何必还要遮掩闪躲?亦或是往大了说,你都不顾自己性命安危来救秦微雨,还在意这些微末小事?”

    虞长生摇摇头:“任何事,都大不过生死,不是么?”

    话落,木子把颜料笔墨端进来,虞长生从帷幕后伸手接过,沾了些墨汁,停在吕非离身前一拳之距。

    “闺中乐趣,你大抵都未尝过,今日教你一样,不必谢我,”虞长生语调轻巧,“不要动,否则画得不好,便要重来。”

    吕非离敢怒却无法言,只能瞪着吃人的目光,脸上不知怒得发红,还是被虞长生的言语所惊。接着,见她递了条白布来。

    “自己绑上。”

    这条白布唤醒了他昨日的记忆,浑身僵硬透了,却在虞长生的目光中无所遁形。

    堪堪覆住眼睛,一滴微凉的墨水滴在他身上,那个地方……!

    下一瞬,身前响起虞长生略带歉意的笑:“抱歉,墨沾多了,掉了。我帮你擦掉。”

    不及吕非离阻止,粗粝的巾帕刮过,他蓦地抖了一下,将唇齿之间的声音极力吞下。

    “哎,这地方不平了,还是从中间开始吧。”

    遮住眼睛,触感与知觉便放大数倍,吕非离感觉虞长生的毛笔在胸口游走,凉意中泛起酥麻之痒,他一面忍受,一面为虞长生难以捉摸的下笔之地提心吊胆。如同审讯犯人,先令其感到刑具的恐惧,再来些无关痛痒的审问,令人在恐惧煎熬中消磨意志,却不得不紧绷心神。虞长生太懂得拿捏。

    “好了。”虞长生长吁一口气。

    吕非离一怔,她居然就这样画完了?

    “来画眼睛吧。”

    吕非离一惊。

    下一秒,细软的笔尖落下,虞长生似乎在绘色,来回晕染。

    虞长生俯身悬在他上方,距离寸许,凝神盯着,一笔一画地描摹而过——吕非离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这幅画面,隐忍地闭上双目,胸口与肚腹不由自主地起伏呼吸,却无法忽略那道极细微又充斥全身的触感,不一会儿,便泛出淋漓细汗。

    虞长生啧一声:“你出汗了?眼睛上的墨都晕开了,害得我要擦掉重画。”

    “不……”吕非离哑声道,下意识地向前伸手阻止,却触到了柔软的颈段与莹润耳垂,刺得他立即缩回手。下一瞬,他猝不及防地闷哼出声。

    “……用帕子!”吕非离咬牙道,“不要用手……”

    却听得虞长生一本正经的声音:“帕子容易把旁边的画一起擦了。”

    吕非离难耐地皱紧眉头,仰起下巴,似忍受着什么折磨,呼吸微喘。他感到虞长生一会用笔一会用手,宛如勾勒什么细致的东西。

    这一边被虞长生细致描摹,另一边却受了长久冷待,身上的热意与痒意汇聚成湾流,往另一处地方去,蒙住吕非离的白布被汗水浸湿几处。

    吕非离终于攥住了虞长生细细的腕子:“够了…… 够了!”

    虞长生回了他三个字:“没画完。”

    新一轮折磨开始,吕非离只能握住她的手腕,无意识地揉捏,不知是难熬,还是渴求。

    不多时,朦胧迷离间,他听见虞长生笑道:“你可忍住了,把这条尿床的裤子挂在外头,宫人可是会笑话你的。”

    她发现了……这个念头令吕非离有一瞬间的无地自容,下一句话,更令他感受到深深的折辱。

    “木子,你说是不是?”

    吕非离瞪大眼睛,木子没有离开?

    木子为何没离开?昏沉痛苦间,他回想起,虞长生似乎真的没有叫她退下……

    吕非离揪紧床单,不由曲膝,想蜷住身子,却被虞长生按住肩膀。

    “我说了,别动。”

    沉默与变质的暧昧填满这方私密的天地,将吕非离一寸一寸压入黑暗,良久,虞长生收笔:“画完了。”

    吕非离却一动不动。

    虞长生扯掉吕非离蒙在眼上的白布,见他双眸紧闭,眉间刻出一道川子,忽而笑道:“既然这般热,便掀开帘子吧。”

    吕非离陡然睁眼,不料虞长生已经撩开帷幔,深深的折辱感充斥在他眉眼间,余光忽然瞥见外面空无一人。

    虞长生将他兔子般受惊的神情尽收眼底,又在后者怒不可遏的目光里往下一望,从容不迫从他身上跨过,拉过一旁被褥倒头睡下。

    “自己弄出来,就在我旁边,但动静要轻点儿,我要就寝。”

    据木子观察,一连几日下来,虞长生肉眼可见地欢愉起来,吕非离却愈发阴沉,举手投足都写着“逼迫”二字。

    虞长生站在树下看盛开的桃花时,吕非离木着一张脸来到她身后。

    “有事?”

    吕非离低垂目光:“我要出宫。”

    “噢?”虞长生好笑地回身看他,“这一回,你打算如何取悦我?”

    果不其然,吕非离闻言面色一白,皱眉不语,似在挣扎。片刻后,他凑近虞长生唇边。

    虞长生偏过头,吕非离顿住。

    “是用你来取悦我,不是用我,你可明白?”虞长生后退一步,抬眼望他,“出宫做什么?你回来之前,大将军便告假回乡修养一段时日了,是去探望他们?”

    吕非离迟疑,最后道:“今日理当祭拜容亭……你想要我做什么,才放我出去?”

    此话一出,春日的明媚也抵挡不住二人之间迅速升腾而起的晦暗。

    虞长生敛起笑意,视线落在吕非离瘦削的面部轮廓上,半晌,她开口道:“记得回宫。”

    吕非离诧异,却见虞长生转身离开。

    午后,当虞致再来南山殿时,疑惑道:“皇姐,今日他不在吗?”

    虞长生从摇椅上睁开眼,从旁端来一碟点心:“算他休沐一日,皇上也趁机躲个懒吧,吃点东西。”

    虞致喜上眉梢,咬一口点心,含糊不清道:“皇姐,这几日他教朕时,你们总不时有口角之争,对此你有没有什么感觉呀?”

    “什么感觉?”虞长生不解,“你有?”

    “之前我们逃出宫外,朕曾说过想投胎去寻常人家,”说到此处,虞致偷偷捂嘴,“看你们吵架,便好像我是你们的孩子,你们意见不同互相争吵。我都没见过父皇与母妃为了我争执。”

    虞长生不由得白他一眼,勾勾他下巴:“你小小年纪,脑子里装的什么,你母妃和父皇怎么吵得起来。”

    “噢,但你和吕非离吵得起来啊,我看得可开心了,有戏看,还不用学习,”虞致笑道,“他可以变成驸马吗?”

    虞长生皮笑肉不笑:“不可以,我的驸马在北疆。”

    虞致一拍脑袋,口中说道忘了,还想惋惜一番,门口传来脚步声。

    “皇上。”

    二人循声望去,吕非离回了南山殿。

    “抱歉,臣来晚了,讲课继续吧。”

    虞致还没开心一会,便要哭出来。

    虞长生觑吕非离一眼,再安慰虞致一番,便继续晒太阳了。

    许久,虞致脑子塞满浆糊,正为一文百思不得其解要寻求帮助时,发现吕非离正静静望着躺椅上的虞长生。

    虞长生闭着眼睛,呼吸平缓,睡着了。

    虞致起了偷懒的小心思,趁着吕非离出神,也跟着看虞长生发呆。当他回过神来,疑惑二人发呆是否太久时,发觉吕非离还是盯着虞长生看,目不转睛,如老僧入定。

    虞致撑起下巴,悄摸问道:“你,好像有点恨皇姐。”

    吕非回骤然回神:“什么?”

    “虽然你尽心教朕,但你与皇姐说话时,会不自觉生气怨恨,”虞致头头是道,“但皇姐人很好的,而且她自小体弱多病,我们应当体恤她。”

    吕非离望着他:“皇上担心臣会对殿下不利?”

    虞致蹙眉思考:“不利?倒也不至于。”

    说罢,他小大人似的叹口气:“虽然朕觉得你对她有怨气,但朕看你方才模样,比起怨气,似乎爱慕会更多些。”

    “你喜欢皇姐的吧!”

    虞致眨巴着亮晶晶的双眼等他回答。

    可他的话却如一根针,陡然刺入吕非离太阳穴。

    吕非离蓦地感受到一阵尖锐的疼痛,痛得他难以忍受。

    “哎你、你怎么了?”虞致有些惊慌,看他抱头难受的模样,不禁撑住他双臂。

    “御医、御医!”虞致着急忙慌,“皇姐,皇姐你醒醒。”

    那根针仿佛在脑内游走,勾起一个个重复的问题。

    他喜欢虞长生吗?

    他怎么会喜欢虞长生?

    针似乎走到了眼眶,突突地令他无比刺痛,吕非离捏住虞致瘦小的肩膀,劲大得虞致忍不住呼痛。

    虞致被他如野狼般盯着,不由得唬住。

    “我、我不喜欢……虞长生,”吕非离气息不稳,几乎是发誓般吼出来,“我喜欢秦微雨!”

    下一瞬,吕非离被狠狠推到地上,对上虞长生狠戾冰冷的目光:“放开他!”

    ……头痛终于止住了,针却换了个地方,在心口处一下又一下扎着。

新书推荐: 被全班听见心声后救世了 鬼王问我何时给他名分 快穿之女配有病 假千金海岛养娃[七零] 美人妈二嫁香江大佬[五零] 被骗婚以后 真千金她是营销号 继兄 侯门夫妻重生后 【hp】哈莉·波特:疯了!马尔福说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