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垫

    算了,还是等陆明渊回来吧,慢慢来。

    杜月钲吐出一口浊气。

    看着陆安禧被陶然三两下就哄得眉开眼笑,杜月钲有些无聊的走到一旁。

    她招来保护孩子们的暗卫:“最近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那侍卫道:“回禀主人,没有。”

    “那就好。”看来百里赫也没有再继续关注她们,再好不过了。

    “不过......”那暗卫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这院子的情况告诉杜月钲。

    “有事就说。”

    “其实和小主人的安危没有多大关系。就是下人们都在传,这院子里养的是他的孩子,说是什么侍妾生的。”

    杜月钲心中一凛。

    “我知道了。你关注一下这些流言,但是不必阻止,定期报给我。”

    “是!”原本还担心这些流言说了主人会烦,现在看来还是有必要上报的。

    杜月钲垂下眼眸。

    没想到杜煜川现在就开始在为以后做准备了。

    杜煜川的想法她知道是知道,但是在心底,她觉得这其实是很难实现的。

    大臣怎么会混淆皇室血脉。

    但是,如果他真的坐上了龙椅,有些事情是可以掩盖的。

    这座院子被护卫得很严实。

    杜月钲仔细打量着这座院子。

    因为她和纪岚是可以随意出入的,所以并没有多在意这周围。现在再看,这好像是当初百里赫住过的,她之前来过几次,里面的仆役也十分陌生,不是杜府原本的下人,而是新招的,谈笑嬉闹都极少,定是被严厉叮嘱过的。

    数一数知道这两个孩子到底是谁的人,满打满算,也没有几个人。

    薛棠,纪家人,陆明渊,她,还有喻知行,小六和乔木等几个贴身侍卫。

    至于之前的下人,知道的人不少,但莫名的,杜月钲觉得,他们应该已经不在杜府了。

    杜月钲一向不在意这些与她无关的人和事,但她仔细回想这一路山遇到的下人,发现里面好多人都是生面孔,杜府中的人来来去去,她现在已经见不到几个熟面孔了。

    该怎么说?杜煜川好像的确是个当皇帝的苗子?

    不声不响的,该狠心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就看他在短短几年,就能在崇州发展这么大的规模,甚至听说泉州也几乎是他的囊中之物,帝王该学的东西,他都会;百姓民生,政治朝堂,笼络人心,他也玩的很溜,这不,就这么顺利的回了京城。

    甚至没有用上陆家和纪家。她早料到英王不会无动于衷,迟早要动手,但事情进行的这么顺利,怕是有不少他的手笔。看来他出远门,也完全不耽误这边的事情啊。

    杜月钲失笑。

    她还真的是不怎么了解这个兄长呢。

    杜月钲相信杜煜川之前说的话都是真的,顶着杜冉子嗣的名头上位,是他极为厌恶的,但与此同时,他又极为清醒,知道用什么方式才是损伤最小、最容易达到目的的。

    所以纪岚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甚至她派去的人,也很有可能是用不上的。

    挺好的。

    只是,杜煜川,你做好准备,做一个孤家寡人了吗?

    杜月钲遥望着皇城的方向,目光深邃,身影在这秋风中无限寂寥。

    杜月钲原本想去找喻知行谈一谈,但后来又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只要杜煜川不死就行了,其他的,她也做不了什么,也不想费那个心去做什么;她相信,杜煜川绝对可以应付朝廷的那些人,她没有仔细打听过,但也知道,杜煜川在朝廷上安插了不少人。朝中官员原先以勋贵子孙最多,其次就是后来江太傅为首的读书人,但杜月钲可知道,这些年他在崇州,招纳了不少人,还养了一大批自诩名士的闲人,在读书人的口中名声也不如之前那么坏了。

    至少叛臣之子这个身份,对他的影响已经不大。比较有争议的是当年杜冉到底通敌了没有,这个是所有大乾人的底线。

    但当初因为安太后力保,杜冉的通敌之罪一直没有确定,这一点存在争议,存在争议,就说明有转圜的余地;杜月钲相信,喻知行这些谋士绝对能把这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崇州好似已经流传着杜煜川从小被杜冉弃养的流言了。

    以前杜月钲听到过,但是没有在意,现在想想,应当是有人在背后推动的。

    杜月钲比较欣赏杜煜川的一点是,他没有肆无忌惮的利用身边的人。

    若是他有心,完全可以把纪家和陆家绑到他的船上去,但他没有,仅凭这一点,杜月钲就对他感官不错。

    杜煜川啊,希望你不会真的成为孤家寡人,不要被权势迷了双眼。

    杜月钲看了看和纪琛玩的开心的纪岚,心中默念,希望你不要辜负了这个姑娘。

    上一次失败的婚事还是对纪岚造成了影响。若是再次被辜负,恐怕这个姑娘就要被毁掉了。

    但杜月钲比较好奇的是,喻知行看起来还是个比较正经的读书人,他真的会赞同杜煜川这么离经叛道的想法?一个谋士,能得明主固然重要,但这个主,毕竟还是皇室中人,杜煜川想让和他毫无血缘关系的人继承,怕是读书人都不会同意吧?

    杜月钲发誓,她就是有些好奇。

    于是她还是找个时间去见了喻知行。

    喻知行很忙。

    杜煜川离京,这里的事情都丢给了几个幕僚,他是心腹,要处理的事情更多。好在他都是熟悉的,不然还真的忙不过来。

    虽然事情多,但杜月钲他不敢不见。

    只是,喻知行有些好奇,杜月钲来见他干什么?两个人街上碰到,杜月钲都不会和他打招呼的。“不知杜姑娘前来,有失远迎。”

    杜月钲还是坐着轮椅。

    她的腿还没完全好,见孩子的时候撑着,见其他人就没必要了。

    “哪里,是我不请自来。”

    喻知行给杜月钲亲自倒了一杯茶,眼中的疑惑毫不掩饰。“杜姑娘此次前来,是因为大人么?”也就只有杜煜川才能和这位有点关系了。

    “当然,我们之间难道还有别的能说的么?”杜月钲说话倒是毫不客气。但是也不能直接问“你知道海棠苑的事情吗”,于是杜月钲问了一个她的身份该问的话题:“杜煜川最近有消息传来么?朝中局势如何?”苍天作证,她真的对朝堂局势一点兴趣都没有。

    喻知行失笑,他好像从来没听过杜月钲喊杜煜川兄长,这两兄妹称呼对方都是直呼其名。

    “大人一切安好。只是前些日子遇刺,但幸有姑娘派去的人,大人分毫未伤,昨日有给姑娘的信件,但前些日子在下有些繁忙,未将信送过去,是我的不是。”喻知行作揖了一礼,以表歉意。

    杜月钲摆摆手,表示不在意。

    “至于朝廷局势,朝中各位大人各执己见,是以大人还在守孝中,现在是太后垂帘听政,诸事由安阁老、江太傅和几位首辅次辅共同商议,再把结果上报给太后批红。”喻知行恭敬的回复着杜月钲的第二个问题。

    “哦,这样啊。”杜月钲暗道,这样不行啊,要怎么不动声色的把话题引到海棠苑去呢?

    她承认,自己最近有些闲得发慌,专门跑来打听这种事。这都是杜煜川要操心的事情,她不应该在意才对。

    “是这样的,喻公子,最近纪姑娘十分担忧他,一直郁郁寡欢,所以我才过来打听打听。幸好纪家的小公子还在这里,能让她多笑笑,否认我真是不知,该如何安慰她。”

    “大人吉人天相,自然不会有事,姑娘转告纪姑娘即可。”喻知行的面色丝毫没有变化。尽管他昨日接到的信件中,只有给纪姑娘的信件是厚厚的一沓,他当即便命人送过去了。至于杜姑娘,杜姑娘昨日听戏出门去了,他便一时没有吩咐,后来给忙忘了。

    杜月钲想,这人不愧是杜煜川手下最得力的谋士,敷衍人的话都说得一脸恳切。

    “我上午刚去过海棠苑,见那里的仆从都是生面孔,不知是哪里的人,是否可靠?”

    喻知行本来一直疑惑杜月钲来的目的。此话一处,喻知行便明白了杜月钲的来意。

    “杜姑娘是想问那些流言?”海棠苑的事情,瞒着谁都不需要瞒着杜月钲,她既上门来了,他也没必要遮遮呀咦的。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杜月钲满意的点点头。

    “流言是大人刻意放出去的,不知是否对姑娘有什么影响?”

    杜月钲当然知道是杜煜川刻意放出去的。她这不是好奇他那些属下的想法么。

    “我无所谓,有些好奇罢了。”杜月钲皱眉,这么绕着说话好烦,干脆直接问了:“喻公子对流言有什么看法?”

    都是聪明人。

    喻知行自然知道这话的意思。杜月钲来问这话,应该是担心他们这些谋臣的态度。是否在意皇家正统?若在意,会不会影响他们为杜煜川办事?

    “姑娘方向,这事只有寥寥几人知晓,都是大人心腹。”其他人只知道杜煜川养了个孩子,这是好事,代表杜煜川有后,即便他除了什么意外,他们也不至于没有筹码。

    “那喻公子的意思呢?”

    “在下自然遵从大人意思。”喻知行朝她笑了一笑,“姑娘不必担忧,在下,也是大人心腹。”

    这是表明态度了。

    但杜月钲觉得,喻知行应该还不知道杜煜川在考虑以后传位的事情。他的意思,应该在于,不会把这个孩子是谁的给说出去,但是应该不知道杜煜川其实想传位给一个外姓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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