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根本破不了封印,甚至连神力都吸不回来,怎么会这样?木青思坐在床边,披散着头发,她头发都汗湿了,她拧着眉抹一把脸上的汗,她真是白折腾这么久,还那么累,那么疼,那么辛苦。

    白尧靠在床上,白色中衣襟口微微松开,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锁骨,比起木青思的狼狈他实在是优雅清爽的过分,泼墨似的青丝铺在肩臂上神情带着几分慵懒,眼神中若有若无一丝笑意。看木青思吃憋的样子,他觉着有趣,现在的木青思可比从前那个冷冰冰的木族公主有趣多了。

    “你神脉都断了吸你确实也多大用。”木青思吁了口气讲,“我应该找个机会睡一睡天君,肯定有效果。”

    白尧眼中的笑意一下冰封,他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要解封神印,睡你没有效果,我睡你爹应该有效果的。”

    白尧眼神阴沉:“你是我的妻子,你要和我父君行房,公主,你有羞耻心吗?”

    木青思扭头面无表情地看他:“我当然有,虽然不多,但是肯定比你和天君那个老畜生多,你不服要和我比么?你比得过吗?”

    白尧阴着脸不说话,木青思下床去找段老头要避孕药,她看到滕灵若站在院子里哭,她一笑,故意道:“滕姑娘,还没走呢?”

    白尧听到滕灵若在,他立刻穿妥衣衫出来,滕灵若站在院中满脸是泪,看到他,滕灵若哭出声来扭头哭着跑了。

    白尧站在门边,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

    “满意了么?”

    白尧睁眼问木青思,眼神冰冷,“可高兴了?”

    “你还没死,我怎么可能高兴,只有当寡妇才能使我快乐。”木青思也笑了一声,然后问,“你什么时候死?”

    木青思要去找段老头要避孕药,白尧却叫住她,他扔过来一个袋子,“时面的药丸便是避子的,一颗便可。”

    “真的?不会是毒药吧?”

    木青思怀疑他的用心,白尧冷冷道:“放心,我更不希望你有身孕,于我没有半分好处。”

    木青思找段药圣确认了白尧给的确实是避子丸,而且是极好的灵药,效果好还不伤身,木青思坐在院子里毫不犹豫的就塞了颗药丸到嘴里。

    白尧还站在门边,木青思猜他大约担心滕灵若,便不理会他盘腿坐在院子里捏指修炼。

    “榕巨在木族算是一等的修为,没想到你居然能杀得了他。”白尧突然开口。

    “是么,我杀他的时候特别轻松,一点没感觉到他是一流的高手。”木青思闭着眼睛,白尧的话令她自信心暴涨。

    “你比我以为的要强很多。”

    强的让他出乎意料。

    “嗯,我喜欢自强,我从小就坚信弱肉强食人永远只能靠自己,必须要不断的强大才能过的好。”

    白尧站在檐下,他半晌才道:“你是对的。”

    白尧突然走上前,他淡淡道:“和天君行房并不能解你的封神印,不要去惹火,天君的修为已经逼近神,他是天界修为第一人,即便你没有封神印神力全面觉醒也不是他的对手。”

    “何况就算你再强,也不过至多两百年的寿命。”

    两百年,太短太短了,白尧轻轻叹了声气。

    “两百年不短了。”

    木青思没有被他的话打击到,她闭着眼睛一心二用,“越是短命我越要奋发图强逆天改命,其实我也不是为了旁的,我就是单纯的喜欢强大。”

    白尧听了她的话目光动了动,他瞧向木青思的眼神有了几分不一样的光彩。

    滕灵若跑出去一个多时辰才被人送回来,送她的是她的师兄,名叫句林,是个颇为英俊人年轻人,句林是特意来寻滕灵若的。

    “公主,你还是随我回去吧,君上和夫人都很担心你。”

    句林哄劝滕灵若,滕灵若红着眼睛看白尧,也不说话,她盼着白尧能开口留她,白尧却笑道:“灵若,你回去吧,别让你父君母妃担心。”

    滕灵若少女脸皮薄,见他赶自己哪还有勇气再赖着不走,她委屈得掉眼泪,头一低便走了,走到门口又回了次头,句林哄着将她拉走了。

    “她想你留他。”

    木青思站在院中讲。

    “为什么要留,她与我并没有什么关系。”

    白尧只淡淡说了一句,然后转身回了房中。

    关了门,白尧站在窗口良久,他执起腰间的白玉铃铛一下一下抚摸……

    第二天一早木青思三人再次启程,一路餐风饮露的走了半个月才到西荒龙虚山,龙虚山号称十万大山,山海无垠,鬼医就在这里。

    在龙虚山穿走了半个月,段老头酒也喝完了,每天被毒蚊子咬得满脸大包,人比黄花还要瘦,这倒不打紧,木青思最怕他脑子也跟着瘦了走错了路。

    终于有一天,段药圣兴奋的指着前面的小山喊到了!

    走到小山脚下遇到了一个穿灰袍的怪异老头,那老头身形瘦削,左半边头好像斑秃了鬼剃头似的而右半边头扎着冲天羊角辫,粗糙的胡子也编成了两根小辫子,他没有眉毛,一张脸瘦得像黄花的太奶奶,满脸郁躁生无可恋。

    段药圣突然眼珠子瞪得像牛蛋跳起来大叫:“你是鬼医!你怎么变成这德性了!”

    木青思看鬼医的发型心想鬼医挺时尚啊。

    这时鬼医幽幽道:“一言难尽,你又来干嘛?”

    这时山里突然传来一阵阵怪叫,跟着一阵龙卷风扫过来,木青思起手一个结界瞬间飞起扩大护住鬼医的家。

    “艹,是谁啊!敢挡我的龙卷风,出来受死吧!”一个白影飞落,一个女孩叉腰站在树上大吼!

    “容衣!”

    木青思看到水容衣松了口气露出笑容,水容衣站在树上,她先有点懵,然后跳下树冲过来一把抱住木青思:“我艹,爽,你真没死啊,我都给你哭了几回灵棚了,我连花圈都给你扎好了,坟都给你挖好了,就差埋你了!我艹,太好了,我一直在研究怎么逃出去给你报仇血恨呢,我已经决定为你将生死置之度外了,这下好了,我的命保住了。”

    水容衣激动的怒拍木青思的后背,拍得木青思差点原地去世,水容衣兴奋的指鬼医:“我连冥婚都你安排上了,要是你死了,我就把这老头一块埋进去给你当老公。”

    木青思:“……我谢你,你也不用这么热衷给我办后事,而且他长这么磕碜,你是想让我死不瞑目是吧。”

    水容衣叹气:“没办法啊,这老头不让我走,我又出不去,我也找不到别的男人配你啊也能用他凑合了,委屈你了。”

    鬼医幽幽道:“小姑娘,你讲话有凭良心啊,你都把我折腾成这个熊样了,我都快要上吊自尽了,我怎么会不让你走,是这里有结界我没法放你走。”

    原来水容衣被人送到鬼医这,她出不去又担心木青思的生死,她本来就脾气暴这下更狂躁化,无处宣泄的她只能折腾鬼医,打骂是轻的,踢鬼医的药炉拆鬼医的家,鬼医一生狂傲被她折磨的精神抑郁成日的如游魂一样想自杀。

    段药圣道:“你那么狂一个人,为什么忍受这丫头,怎么不毒死她?”

    鬼医眼神越发抑郁:“因为送她来的人我得罪不起,那人要我照顾好她。”

    鬼医死活也不说掳走水容衣的人是谁,木青思拿着棍就要乱世用重典,水容衣一把按住木青思的手说算了。段药圣安慰鬼医:“你看,她打你也打出了真感情了,她护着你呢。”

    鬼医却眼神木然,这边水容衣道:“我已经打过他很多顿了,我把他裤子都扒子打算阉了他他都不放我走,没用,你别浪费力气了,怪累人的。”

    鬼医一副‘你看’的神情看段药圣,段药圣只叹气拍鬼医肩膀:“现在的女人,不好惹啊。”

    鬼医顶着两根冲天辫突然咧着嘴笑:“现在你们都出不去了,怪好的,正好留下来陪我。”

    木青思皱眉,白尧立刻朝外走,他刚走出几米便被一层蓝色结界挡住,他手刚触到结界便被灼伤了。

    “是魔气。”

    白尧拧眉,木青思也过来,她摸了下结界手指头立刻被灼破了皮,水容衣赶紧过来,她讲:“我摸这结界怎么没事,就是出不去。”

    说完水容衣摸了下结界,她手果然没有伤,几人只能回到小山上,水容衣刚发了龙卷风把鬼医的家拆得连一片完整的瓦都没得了。

    “妈的,早知道你来,我就不拆家了。”

    水容衣砸拳头很懊恼,这时废墟里掉出来一块木头,水容衣捡起来赶紧擦了擦,木青思凑头问:“这什么?”

    水容衣:“我给你做的牌位,你看,上面我还给你镶了钻。”

    木青思:“……”

    鬼医的家已经让水容衣拆得粉碎,但是木青思能凝出藤木,她打算明天先盖房子慢慢想办法离开这里。

    晚上,山里清冷的很,水容衣怀抱木青思的镶钻牌位坐在树下啃大肘子五香牛肉,狼吞虎咽。

    木青思坐在一旁定定望着天空,她随手拔了根草咬在嘴里,草带着泥土的气味,泥土!木青思突然有了主意扭头和一旁的白尧讲:“我们在地上穿个洞通到外面应该能出去吗?”

    白尧:“……”

    木青思急忙喊水容衣帮忙,她们之中就水容衣不怕这界灼伤,她掏出锹子让水容衣去挖。

    水容衣一手举着大肘子怒啃,一手提着锹被强推着下山,她脸发黑,是非常的不情愿,她抱怨道:“这大晚上小风吹着的,996都下班了啊,不带你们这样剥削劳动人民的,再说我他妈可是白富美,我这双纤纤玉手在现代连屁股都不自己擦,我都用的智能马桶。”

    水容衣磨磨叽叽的眼里只有大肘子,一步三啃,木青思淡定地拿捏她:“这是最后一个大肘子了,出去了,就有无数的大肘子,还有你最爱的红烧牛肉。”

    水容衣盯着手上被啃得所剩无几的大肘子,她倏一下扛锹上肩,嗖地飞奔下山!

    水容衣奔下火挥舞着锹埋头挖坑,她哪干过活,挖个土东倒西歪摔了无数回,上了四回茅厕,挖了一个时辰就挖了个骨灰盒大小的坑……

    “哎哟,累死了,挺不错啊,你看我挖了这么大的坑,收获满满。”

    水容衣一手叉腰,脸上流淌着劳动人民的汗水,她抹一把汗骄傲自满地道,内心非常的有成就感,她扭头看木青思,“爽,行了,我明天接着挖,以我的天赋,顶多挖一个月就能打通到对面了。”

    木青思幽幽道:“嗯,好大的坑,够埋你的骨灰了,大容,我提醒你一下,已经没有大肘子了,你打算忍一个月不吃肘子?”

    “艹!”

    水容衣嘴里咬着肉骨头,她死瞪着地上的小坑池,又累又气,她一下怒了,抛了铲子嗷一声化出龙身,挥舞着一双龙爪怒刨小土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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