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白尧走进屋。

    木青思坐在床上,床上放着她的包袱,她正在翻找东西,白尧愣了一下,以为她生气了收拾东西要离开。

    白尧道:“灵若无心的,你别在心。”

    “啊?”

    木青思转过头茫然地看他。

    白尧发觉自己可能误会了:“你在做什么?”

    木青思终于从包里翻出了针线,“我找针线做一顶纱帽子遮脸,我脸上的伤容易吓到人,出门也不方便。”

    白尧坐在床边,一双黑眸盯着木青思:“青眉的话,你不生气么?”

    “生什么气,我现在这样确实挺吓人,她们是女孩被吓到很正常。”

    木青思不以为意,白尧见她不在意,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反而不舒服,替她委屈。

    “从你醒来我都不见你为自己毁容伤心,你真的不在意?”

    “肯定在意,谁会想自己毁容,不过已经这样了也没办法,接受吧。”

    木青思心里很平静,她总不能成天以泪洗面要死要活吧,“办正事要紧,伤心也没用,以后我不照镜子了,你也别在我面前照镜子啊,我自己看了也挺吓人的。”

    白尧盯着她,突然用手背触摸她脸上的伤疤,木青思眼神询问他干嘛,白尧抿了下嘴角默不做声的缩回手。

    “我去看容衣醒了没。”

    木青思拢了下包起身,她和白尧一起去看水容衣。

    木青思第一次看到蓝夷,她看得失了神,蓝夷长得真是好看极了,相貌竟不输白尧。蓝夷瞧见木青思,他眼中露出一丝惊讶,然后又瞧见她身后的白尧他再次惊讶。

    他缓缓道:“……真是,缘份,一遇,遇到两。”

    木青思愣了下问:“什么?”

    蓝夷目光一垂,笑道:“无事。”

    水容衣正好醒过来,她睁眼看到木青思脸上焦黑好像盘了十来条蜈蚣的伤疤,她急忙爬起来,然后眼泪唰涌出来!

    “你怎么变这德性了。”

    不等木青思说话,水容衣一把抱住她!木青思知道她难过,拍拍她的肩笑着安慰她:“没事,不就是毁容么,多大点事,别哭了。”

    “我给你做大肘子,红烧猪排,炖牛肉,饿死了吧。”水容衣回来时手上磨的全是血指甲盖都是翻的,她从悬涯底爬上来不知道受了多少罪,平时被蚊子叮下都要嗷嗷叫半天的人,木青思可心疼坏了。

    水容衣抿着嘴唇也没说什么,等木青思离开后,水容衣突然发脾气把枕头扔地上!

    “我想变强。”

    水容衣坐在床上突然抱住自己低声说,然后她握紧拳头,“我一定要变强!”

    看到叶爽伤成这样她特别难受,恨自己太废物,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叶爽保护她,她也想保护叶爽。

    蓝夷呵了一声,声调轻谩不屑,水容衣也不理他,她这个根本没有心情跟人吵嘴,她一翻身也不盖被子蜷缩在床上流眼泪。

    木青思去厨房准备做饭,在路上遇到了青眉滕灵若,青眉吓得喝了一声拍着胸脯惊恐未定的样子:“我说青思公主,你出门遮一下你的脸行吗,太吓人了。”

    木青思摸了摸脸没做声,白尧从院门外走进来她冷冷看青眉,滕灵若觉察到他不高兴,她赶紧扯青眉,“你别胡说。”

    “我怎么胡说了,她的脸是吓死人啊,还不让人说了。”青眉不满。

    “眼珠子挖出来,就看不到了。”

    白尧淡淡说道。

    青眉一下噤声,讪讪的不敢再说话。

    给水容衣做了一桌子菜木青思就回屋,头上包着布便出门了,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去哪了?”

    白尧一直在她房里等她,心不在焉。

    木青思把手上的包放桌上,打开来,里面是好几张面具,“我去买面具了,戴帽子麻烦不方便,我想过了,还是戴面具更好。”

    面具有木制的,银制的,都很轻巧精致,木青思戴上一个银制的面具,她问白尧:“伤疤能全遮住么?”

    白尧看她平静的样子,他突然握住她的双手久久不语。

    木青思幽幽道:“不是兄弟,我就毁个容而已,你不至于这么沉重的表情,你打算和我分开啊,咋的你跟人合作还挑颜值的。”

    白尧:“……”

    噗!

    白尧突然喷笑,木青思更无语了,他没事吧?白尧突然将她拥到怀里:“区区一点厌火伤痕而已,别担心,有的是法子医好你的脸。”

    “哦,那挺好,我也没担心。”

    “太子殿下!”

    滕灵若突然跑进来,看到白尧与木青思相拥她呆站在门口,然后眼眶倏一下红透!

    “什么事?”

    白尧松开手淡淡问。

    滕灵若强忍着泪,委屈地看他,哽咽道:“太子妃,打了青眉。”

    水容衣和青眉打架了。

    水容衣从柔甲口中知道青眉对木青思的脸冷嘲热讽,她捋袖子就一阵风似的冲到青眉房里一拳头捶过去然后薅青眉头发!

    木青思赶到的时候水容衣已经被打得鼻青眼肿了!水容衣身受重伤实力发挥不出来,但是青眉也没什么便宜,头发被薅掉一地!脸上被抓得全是血!

    “太子妃,你欺人太甚,别说你是太子妃!水族公主,就是天君也没有这么欺负人的!”

    青眉尖叫气得要发疯!

    “就他妈欺负你,不服你去找你爹摇人!”水容衣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两管鼻血指着青眉恶狠狠骂,“老子水族四公主!等老子好了老子水漫金山淹了你木族!”

    木青思把水容衣拽了回去。

    “妈的,羞辱啊。”

    回去后水容衣抹一把鼻血,愤怒的捶蓝夷的大腿,蓝夷:“……”

    “你跑去跟她打什么架。”

    木青思拿药给水容衣擦血,瞪眼骂她。

    “她骂你吓人,歹毒的女人!”

    木青思笑:“这有什么好气的。”

    水容衣突然扑到木青思怀里,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今天打了一个青眉,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个青眉,爽还不知道要遭受多少嘲讽。

    木青思去做饭了,水容衣躺在床上,第一次没有胃口,蓝夷看她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突然道:“是木青思毁容又不是你毁容,你这么难过干什么?”

    “我宁愿我毁容。”

    蓝夷呵了一声,他坐下来,抬手翻过茶杯给自己倒了杯清茶,忽道:“我有方法可以解她身上的厌火毒。”

    水容衣一轱辘爬起来!

    “什么方法?”

    “叫爹。”

    蓝夷手举着茶杯慢条斯理道,水容衣呆了:“叫爹能解厌火毒?”

    蓝夷:“我让你叫我爹,叫了我就告诉你方法。”

    “爹!”

    水容衣大声叫,然后丝滑地往蓝夷腿边一跪谄媚地捏人家大腿,“爹,还满意吗?不满意我可以当孙子喊您爷爷。”

    “还不错。”

    蓝夷挑了挑眉,他心里头终于舒坦了,他至尊之身千尊万贵居然挑了水容衣这种蠢猪,心里头一直极度不顺着。

    “爹,一看您就是宠闺女狂魔,男人中的好男人,爹,您看,怎么治青思的脸啊。”水容衣狗腿地起来给蓝夷捏肩。

    蓝夷拉长音‘嗯’了声,道:“用你的心头血,你可解厌火。”

    “妈的你耍我!”

    水容衣感觉自己被甩了,她气得蹦起来!

    蓝夷道:“你是水神后裔,水能灭火,你的心头血别说是一个小小的厌火,就是火神的天火也灭得。”

    “你说谎!”

    “是舍不得剜心头血吧。”

    蓝夷笑一声,“说的自己多大义,其实又怂又菜。”

    “你说真的,我的心头血真能解厌火毒?”水容衣咬牙问,蓝夷则笑,“是真是假,你试一试不就知道了,怎么不敢试吧,会要命的。”

    水容衣盯着蓝夷看了看,突然扭头跑了出去。

    又怂又菜,她这样的人,哪里敢去剜自己的心血,蓝夷眼神冷淡又不屑。

    蓝夷正在品茶,过了一刻钟水容衣突然回来,她站在门口手捂着胸口嘴唇惨白,突然瘫坐在门边,她手松开胸前一片血红!

    蓝夷站起身,他眼神微微一变。

    她居然,真的剜了心头血!

    “我、我去白尧那,剜、剜了心头血,你最好没骗我,不然我睡你全家。”

    水容衣疼得嘴唇哆嗦,她道:“爹,扶我一把,我起不来了,别让爽进来,不能让她知道我剜心血,不然她要揍死我。”

    蓝夷目光动了动,上前把水容衣扶上床。

    ——

    木青思正在厨房做饭,白尧捧着一蛊东西进来,木青思扭头看他:“饿了?饿菜马上就好。”

    “我找到了药可以治你脸上的伤。”

    白尧打开手上的玉蛊,里面正是水容衣剜的一碗心血,木青思闻了闻,她眉头一皱,“这是人血,哪来的?”

    “先把血喝了我再告诉你。”

    木青思把蛊里的血先喝了,喝完了以后她就感觉浑身清凉,她受了厌火伤身体一直灼痛不舒服,此刻全好了。

    白尧盯着木青思的脸看,发觉她脸上的火毒伤竟快速的愈合,恢复了往日的白嫩无暇,身上的伤疤也消失了。

    “真的能治你的伤。”

    白尧松了口气。

    木青思去水缸前用水当镜照脸,她脸上露出笑容扭头问:“是谁的血,得好好感谢那人。”

    白尧顿了一下,想到水容衣的嘱托他便道:“是我的心头血,我想我的羲光能焚厌火,便想用心头血试试,不想到真有用。”

    木青思一下愣住,她突然拿起菜刀按在菜板上胡乱切了几下道:“你剜心血救我啊,其实我真的不介意毁容的,很疼吧……”

    木青思声音低下来,她扭头看白尧,看到白尧看自己,她又急忙移开眼神。

    “我真没想到你这么仗义,看来我们已经培养出坚固的革命友谊了。”

    她害羞了。

    原来她也会害羞的。

    白尧第一次见木青思害羞,盯着她上前一步,木青思慌忙退一步赶紧扭头拿起菜刀咣咣切:“哎呀,容衣肯定饿死了,我得快点快点。”

    可是菜板上根本没有菜,她不过在乱切,白尧嘴角含笑,他长臂一伸将木青思扯到怀里,木青思一动不敢动。

    “小心你胸口的伤啊。”

    “……没事,我敷了药,好了大半了。”

    “那个,多谢了。”

    木青思清了下嗓子说,他肯为她剜心血,她心里真的挺感动的。

    白尧回到房中,他抿了抿嘴唇,抬手按住胸口,他此刻倒有点希望真是他救的她。

    白尧目光动了动,他突然从腰间抽出匕首,扒开衣衫,在心房处狠狠剜了一刀,鲜血顿时涌出来,他抿紧嘴唇。

    这样,便不会穿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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