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密

    李贡熙不可思议向后看去,见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男人。

    他还活着!

    他怎么会直接出现在皇宫?

    喉咙发紧,身体微微颤抖,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李贡熙发红的眼圈看向凌逸禾俊逸冷毅的五官,突然很想哭。

    凌逸禾漆黑的眸子没有任何感情,淡漠疏离。淡淡扫过李贡熙,自然也注意到了她身后的陈向文。

    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

    随后,凌逸禾漆黑的眸子直直望向李长柳,眼中一片戏谑,丝毫没有将天下最尊贵的男子放在眼中。

    凌逸禾一步一步缓步上前,宽阔的肩膀牢牢将李贡熙护在了身后。

    李贡熙盯着他宽阔的肩膀,突然感觉很安心。

    她不是一个人了。

    席间唏嘘声一片。

    “传闻凌将军不是已经死了吗?”

    “凌将军果然是为了长公主而来。”

    “长公主蛊惑男人的本事真厉害......”

    凌逸禾眉峰藏拓,一记眼神淡淡扫过,人群立刻噤声。

    郭维最先反应过来,眯着眼睛,厉声问:“凌将军,你擅闯皇宫,该当何罪?”

    “陛下,臣自然不是擅闯。后宫起火,御林军将领无故中毒,宫中一片混乱。臣,是来护驾的。”凌逸禾浅笑着说。

    李长柳身子顿了下,递给童公公一个眼神。

    童公公小跑着离开,片刻后,急匆匆跑来。

    “陛下,不好了!凌将军所言不虚!”

    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天哪,怎么会突然走水了?”

    “不知道火势到底大不大,天哪。”

    “完了完了,走水了!”

    “快跑啊!”

    .......

    “闭嘴!”郭维额头青筋毕露,眼神恳求看向李长柳。

    如今之计,只有先让大臣们出宫,然后救火了。

    李长柳咬牙,“把李贡熙关起来,其他闲杂人等立刻滚出宫!”

    “是!”

    立刻有禁军要对李贡熙动手,被凌逸禾猛地打掉手。

    “案情不明,谁敢抓人?”

    “可是?”

    “陛下,”凌逸禾挑眉,一字一句道:“臣再说一次,宫中失火了,陛下还是去看看吧。”

    李长柳阴狠的眼神死死盯着凌逸禾,“朕偏要带她走呢。”

    “除非我死了。”凌逸禾狂妄自信无比。

    话落,四周不知道从哪里出来一圈人包围了席面,一看就是身手高强的练家子。

    御林军迟迟没有出现。

    包宏峻抓准机会,立刻抽刀,护在李长柳身前,大喊:“护驾!”

    “凌逸禾,你敢刺杀朕?”

    凌逸禾微抬眉骨,“有何不敢?”

    “好!好!”李长柳被气笑。

    包宏峻提醒:“陛下,御林军没来,凌逸禾人手众多,咱们现在和他斗,恐怕......”

    李长柳怨毒眼神像蛇一样冰冷,他咬牙说:“走!”

    凌逸禾拉着李贡熙手,转身就走。

    身后的陈向文,“诶,你们?”

    凌逸禾置若罔闻。

    *

    回府。

    凌逸禾从回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神色冰冷,让人不敢靠近。

    李贡熙有一肚子的话,此时此刻也不知道从何开口。

    半晌,凌逸禾嗤笑开口:“女君,你是不是身边永远不缺男人?”

    如同被人泼了一盆冷水,全身冰冷。

    李贡熙颤着问:“你说什么?”

    凌逸禾挑眉,“我说什么女君不应该清楚吗?今日陈向文为何和女君关系密切?”

    李贡熙气血上涌,呼气急促,“所以你也相信那些谣言是不是?所以你和那些人一样,你......”

    说到这里,她哽咽起来,漂亮的眼眸发红,死死咬着牙。

    我以为你会和其他人不一样的。

    原来你也这样看我......

    唇瓣是在这时被吻住的。

    将她的所有委屈、不甘、痛苦全都用这种温柔的方式包裹起来。

    心中坚硬的城墙轰然坍塌。

    凌逸禾用手指温柔擦去她的眼泪,两人对视,热喘的呼吸密密交织在一起。

    空气中都是暧昧的味道。

    “对不起。”他说。

    他轻吻李贡熙额头,说对不起阿熙,他死里逃生,一刻未停的奔袭京城,一颗心满满的急躁与担忧,看到你和别的男人站在一起,嫉妒的发狂。所以才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他说,你一个人在京城,他很害怕,害怕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说,他错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李贡熙很少哭,可是一个人扛着那么大的压力,很多人都忘了,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子。

    此时此刻有人紧紧护在她身前,说他是她的保护伞,说他就算死也会护着她。

    紧绷的那根线此时终于松懈下来,她瘫软在他坚硬温暖的怀抱里,小声抽泣。

    凌逸禾听着她隐忍的小猫似的抽泣声,整颗心都要碎了。他喉咙也堵着,到最后声音也沙哑,带着隐忍的哭腔。

    “阿熙,想哭就哭出来吧。”

    两个人紧紧相拥,像是要把对方揉入骨血。

    他们心跳同频,无论世界有多少阴谋诡计,他们彼此永远赤诚相待。

    两人分开片刻,眼神对撞,眸中一片暧昧水光,再次吻了上去。

    凌逸禾动作开始粗鲁起来,抱着她来到床榻,哑着声音问她可以么。

    李贡熙没有拒绝。

    *

    凌逸禾还在睡着。

    他日夜奔袭来京,一刻未停,昨夜清晨才睡着。

    李贡熙整晚都没睡着,小心翼翼生怕碰到他的伤口。

    昨夜,她见到他身上细密又触目惊心的伤疤,身上就没有一块好的皮肤。

    甚至于好几处伤口太深,根本就没有好完全,昨夜动、作间又裂开了。

    他只是懒散靠在床头,笑的无耻又可恶,扯着嘴角说反正又不是很疼。

    李贡熙却心疼,心脏像被藤蔓绞紧无法呼吸的疼。

    怎么会不疼呢。

    本来,他可以过他的恣意人生。他光辉功勋也可以保证他一辈子潇洒快活。

    他根本就不用卷入夺权之争,为了她九死一生,在刀尖上讨生活。

    李贡熙甚至会忍不住想,有朝一日,热烈的情感褪去,他会不会突然感到后悔?

    *

    她早起和安兰去买了药,回来了亲自熬着。

    凌逸禾足足睡到下午才起来。

    慵懒靠在床头,眯着眼睛问李贡熙有没有吃的。

    模样十分可恶。

    李贡熙却生不起气来,亲自给他布菜,唤他来吃。

    凌逸禾很是满足,风卷残云,将桌上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李贡熙凝视着他,默默叹气。

    他应该饿坏了。

    等他吃完,又将药递给他,让他喝药。

    凌逸禾笑的十分无耻。

    他调笑说:“一别数日,没想到女君居然这么想我。”

    李贡熙耳尖微红,瞪了他一眼。

    *

    御林军将领中毒死了。

    李长柳发泄好一通,说:“查!全部给朕查!一旦有问题,直接打死!”

    “凌逸禾,敢烧朕的皇宫,还敢下毒!朕要杀了她!杀了他!”

    郭维额头青筋跳动,毕恭毕敬道:“陛下,昨夜御厨连夜逃跑,已经加大人手去捉拿了。”

    “没用的东西!”李长柳快步走向郭维,一巴掌狠狠扇去,“别忘了你儿子还在宫中!”

    郭维硬生生挨了那巴掌,低着头称是。

    昨日,他儿子在宫中玩耍,恰好就在被烧的宫殿附近,不小心被点着的木头砸中,手臂受了伤。

    这一切,全都怪李贡熙!

    “陛下,御林军首领需得再选一位。”

    李长柳将目光放在包宏峻身上,想到昨日他站出来救驾的场景,点了点他。

    “就你吧。”

    包宏峻瞪大了双眼,跪地谢恩。

    郭维皱着眉看向包宏峻。

    “有没有什么消息?”郭维问包宏峻。

    包宏峻答:“长公主和凌逸禾的确有染,凌逸禾受长公主蛊惑很深。臣查到,长公主去世之后,凌逸禾回京悄悄把长公主的尸体偷走,在自己府邸下葬,甚至——”

    “甚至什么?”

    “甚至还在上面雕刻,说长公主是自己的妻子。”

    李长柳嗤笑:“奸夫淫、妇真是不要脸。”

    包宏峻接着道:“并且,凌逸禾还找了一个道士,企图让长公主起死回生。这些,都足以证明凌逸禾对长公主的觊觎之心。”

    “所以,从凌逸禾这边入手,不太容易。”

    郭维皱眉,“凌逸禾的军队在京郊,人数众多。京城的兵力孱弱,不足以应对......”

    “废物!”李长柳气急败坏,“堂堂一个皇帝兵力居然不如臣子,真是荒唐!朕就养了你们这一群饭桶!”

    郭维低着头没说话。

    实际上,自从李长柳登基,只懂的奢侈的享受,从来不管朝政,有些臣子们也就开始荒废政绩。

    贪污腐败风气严重,税赋一年比一年重,国家早就破败不堪了。

    国库空虚,减少俸禄,自然而然,士兵们领到的银子就更少了。

    家里有关系的,就开始加入欺男霸女,收取保护费的行列,没有关系的,自然就跑了。

    因此,国力更加虚弱。

    反倒是凌逸禾,哪儿来的这么多钱养这么多兵?

    难道他一直在筹划造反?

    李长柳终于发泄完毕,捏捏眉心,叫他们都先下去。

    两人赶紧退了出去。

    并肩沉默走着,郭维突然问:“包大人,你可有信心胜任御林军首领?”

    包宏峻愣了愣,哈哈大笑:“自然是有的。”

    郭维一直审视着他的表情,包宏峻有些怒了。

    “你看什么看?难道你认为我没有真本事?你当我和你们京城那些饭桶一样?”

    郭维慢慢露出一个笑,摇头说没什么,随后大步离开了。

    一介武夫,真是有勇无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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