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焦点

    夏知惜一如自己习惯般随缘到处走,还意外碰上几回比赛的沈谕瑾,一边嘀咕越朝晏到底给他报了几个项目,一边将取景框自然对上他。

    今天沈谕瑾又戴上新发带,露出平时被额前碎发微遮的眉眼,他眉骨明显,长眉英气,修长挺拔的身躯,迎着风向前带出少年恣意热烈的气息。

    夏知惜取景框对上他就很难再转向别人,场上换人后,她就自然往别的地方走,没打算特意过去打招呼。

    十月的天气,越接近中午,太阳越晒。

    十点半左右,夏知惜给晒得受不了,回了班级看台,也是赶巧,班费买的冰棒正好被陆临轩几人搬回来。

    夏知惜见同学们闹哄哄挤成一团,你拉我我扯你的,恨不得埋进泡沫箱的劲头,默默坐回座位,打算等人散掉些再过去捡剩下的。

    她拧开带来的水喝了一口,正低头拧好盖子,头顶落了片阴影,熟悉的雪糕包装映入眼帘,夏知惜一顿,下意识抬头看向站在身侧的人。

    陆临轩被看得一愣,见她又慢吞吞低下头,晃了晃手里的雪糕,示意她接过去。

    夏知惜接过雪糕,抬头说:“谢谢班长。”

    陆临轩:“不客气。”

    ……

    对话结束,站位不变。

    夏知惜捏住雪糕袋,再次抬头看,一动未动的陆临轩:“班长,你还有什么事吗?”

    其实夏知惜还挺纳闷的,毕竟除去她刚转学来那会儿,她后来和陆临轩的交流还挺少的,就偶尔几个人最后一题答案不一样会凑头讨论几句,总时长都不过五分钟的。

    不过对方这杵着不动的姿态,倒是让她想起来,之前陆临轩说要帮她找高三A 认识的人拿资料,好像被对方给鸽了,那个晚自习也是这样杵她桌子边不动,半天憋了句对不起,夏知惜听他说出原因后,好说歹说才给人劝回座位。

    后面那几天陆临轩时不时还会提一嘴,让夏知惜有不懂就问他,夏知惜那时候就在感慨,对方不愧是班长,责任心真的强,后来她为了让他安心,偶尔还会捡些没太懂的问题问对方。

    再后来,可能是看出夏知惜题量上去了,陆临轩才不再路过就要问夏知惜一嘴。

    陆临轩神色淡淡的,像是尬站在哪儿一分钟的不是他,十分直接问:“你和沈谕瑾认识?我昨天从食堂回来,看到你们走一块。”

    夏知惜没想到陆临轩居然认识沈谕瑾,不过他们俩好像都参加过数学竞赛,学校的竞赛都有独立开课的竞赛班,他俩认识也不算意外。

    她点了点头:“我们妈妈是朋友。”

    陆临轩喃喃:“难怪。”

    这句话太小声,夏知惜没听清:“什么?”

    陆临轩白净俊逸的脸色淡淡的,因着运动会把常带着的眼镜摘了,不带眼镜的脸庞显出几分温和,开口还是那淡然味:“没什么。”

    “哦。”

    话题再次结束,陆临轩依旧杵着没动。

    夏知惜眨了下眼,正在想,是不是应该说些话题,陆临轩再次说了个始料不及的话题:“甜甜提的英语竞赛你报名吗?”

    夏知惜她们班英语老师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性,身高一米八穿着时髦,但是名字很甜,叫田恬,他性格开朗,笑起来还有酒窝,学生和他关系很好,都爱叫他甜甜。

    前几天他把班里英语好的都组织了下,在私底下问他们要不要报名这个竞赛,时间不算急,运动会后和他说就行。

    里面就有夏知惜和陆临轩。

    夏知惜初三就决定不再参加任何竞赛了,摇了摇头:“不参加。”

    话题再次结束,陆临轩还是没动。

    他垂着眼,好似不解:“为什么,你英语那么好,不参加不会可惜?”

    夏知惜瞅他一眼,不明白这有什么好可惜的,她又不会因为缺这些证书,就上不了自己想去的学校。搞不搞竞赛的人,都有自己的权衡。

    她想是这么想,但陆临轩和她不算很熟悉,她也没想刨心窝子聊,更何况她说了,对方反而觉得她古怪,那就得不偿失了,她只能已听乱回:“我英语好是因为我外婆是高中英语老师,基础打得好。”

    陆临轩愣了下,看了夏知惜几秒,第一回被人这么敷衍,他顿了顿,语气平淡接话:“那你语文好,是因为你外公教语文?”

    这下轮到夏知惜惊讶了,她抬头看他:“你怎么知道的?我外公在浔南大文学院教书呢。”

    陆临轩:“……”

    他薄唇微微动了动,好似还想说什么,不远处贺峻从看台下边探出个头,冲着他嚷嚷:“老陆快来!四乘一百要开始检录了!”

    陆临轩又低头看了夏知惜一眼,这才转身往看台下走。

    夏知惜看着陆临轩单薄挺直的背影,想着,班长可真是责任心强啊,看她搁角落没拿雪糕,还怕她落单特意拿过来,还捞话题和她聊天,就是对方要是没顺着他接话,他就有点捞不下去了。

    她歇息了一会,正打算带着相机继续拍照,顺便去给班里的接力赛加加油。

    突然,她眼前猝地一晃,有什么东西握住看台围栏上的栏杆,猛地翻上看台,带起的风吹动她额前的碎发。

    夏知惜一低头,就对上背靠着围栏坐地上,腿憋屈曲着,抬头看她的沈谕瑾,见她看过去,他还好整以暇地抬手给她比了个安静的手势。

    夏知惜默默把起来些的身子放了回去,顺便往沈谕瑾前边靠了靠,给他遮住些身子。

    她们班的位置在看台最前边五条,她正巧坐在第一排,倒是方便给沈谕瑾遮挡身影。

    两人这么大眼瞪小眼片刻,沈谕瑾转头往看台外瞅了眼,没见着人,这才放松下来,他也没挪椅子上,第一排前头落脚的位置还算宽敞,虽然他腿依旧伸不直,但都没差,这么遮住还不容易给人发现。

    夏知惜看着这人和这怡然自得的姿态毫不相关的,沾着水的额发以及衣角,沉默片刻:“你得罪谁了?”

    沈谕瑾见对方这张口就问的话,简直气笑了:“我这是无妄之灾,隔壁B班不知道哪儿翻出的气球装水玩,自己玩就算了,还往别班身上扔,现在那边操场都闹疯了,小卖铺气球全给搬空了。我刚比完赛,就想歇会,结果那些人跟打过商量似的,全往我这一处扔,我迎面就来五个水球,要不是我反应快直接就成落汤鸡了。”

    夏知惜看着他微微拧眉,反而显得眉眼越发鲜明漂亮的脸,忍不住想,你这长相这身高,搁哪儿不是个活靶子,大家还用商量吗?

    是我我也扔你。

    沈谕瑾颇为敏锐,微眯眼:“想什么呢?”

    夏知惜才不会说呢,她眨下眼,:“你们老师不管吗?”

    沈谕瑾拨了拨微湿的额发,声音懒洋洋的:“他们才不管,反正是最后一回运动会了,也乐意给大家闹一闹,只要不太过就行。”

    夏知惜不知道被他话里哪个词刺了一下,情绪下去些,应了一声:“噢。”

    沈谕瑾也没让话题落下去,懒洋洋抬眼看她说:“你刚才怎么走那么快?”

    夏知惜愣了愣:“什么?”

    沈谕瑾:“三级跳那边。”

    夏知惜惊讶:“你看到我了?”

    沈谕瑾瞅她一眼,眼里写着“要不然呢?”

    “我喊你你没听见,没几下就没影了。”

    操场那边吵吵闹闹的,听不见也算正常,沈谕瑾也就提一嘴,夏知惜也清楚。

    但到底是她没听见,夏知惜有些不好意思,把手里还没开的雪糕开开,露出其中一只棍子往他面前递,沈谕瑾也没客气,习以为常接过来。

    沈谕瑾家冰箱很多这种双份雪糕,说是越朝晏家便利店多出来的,他就按照进价买回来了,也不贵,夏知惜偶尔下来玩就会拿一袋,两个人这么分着吃,偶尔趴着看两人的小羊馋得留口水,还会稍微分一口给它。

    夏知惜举了举脖子上挂着的相机,笑着说:“三级跳那边,我拍了你的照片,都挺好看的,回头洗出来给你看看。”

    按道理说,运动进行时的人很少有好看的,但沈谕瑾长得就很不讲道理,跑步跳跃表情还都很静,本身长得就好看,表情还不会失控,拍出的照片就算悬空的都好看极了。

    沈谕瑾咬着雪糕,看她一眼,懒洋洋的应:“嗯。”

    夏知惜想到相机里,那几张令她分外满意的相片,看着沈谕瑾因为沾水微微贴着眉眼,显得眉眼深刻的黑发,某种得到好成片的鬼点子涌上心头。

    她瞧着沈谕瑾拿着雪糕袋,去阶梯旁垃圾桶扔垃圾的背影,等他走近的时候抬头笑着,梨涡微陷:“沈谕瑾,可不可以拜托你一件事?”

    夏知惜性子是偏乖的,但骨子里就带着点小调皮,对着不熟的人,她能乖得让人怀疑她性格呆,对熟悉的人她就不那样了,顺杆爬轰糖衣炮弹的套路玩得分外得心应手,沈谕瑾都搞不懂她哪儿来那么多招。

    这不,她这表情就是有事了。

    沈谕瑾懒洋洋看着她那先礼后兵的表情:“什么?”

    “你回去玩吧!”夏知惜笑着。

    “哈?”沈谕瑾面色荒唐,顿了顿说:“你确定我是回去玩?而不是被玩?”

    “怎么会…”夏知惜说着,也觉得有点不靠谱,毕竟这人才入场,就给砸五个水球,吸引火力效果出群,瞬间决定换个招数,她可怜兮兮蹙着眉,抬头看他:“我好想拍几张照,这种水球大战一定很有画面感。”

    沈谕瑾嗯了一声,用那种“所以为了成片,不管我死活是吧?”的眼神看着她。

    夏知惜咳了一声,举着相机:“你看,我肯定把聚焦点对准你,给你记录这难得的运动会时光,毕竟,这不是高三最后一次运动会吗?”

    沈谕瑾垂眼看着她,可有可不有地点了点头,也换了招数:“你不是很宝贝你这相机,进水怎么办?过去别人可不管你是不是高三的,照砸不误。”

    夏知惜心想,这还不容易。

    然后,沈谕瑾就见这人从一旁的背包里掏出一个疑似塑料袋的东西,麻利地往相机上一套,整个相机都被塑料包裹,只留镜头在外边。

    沈谕瑾看了眼裹上塑料雨衣的相机,又看了眼乖乖抬头瞅他的夏知惜。

    “……”

    沈谕瑾神色复杂:“你这真是拿相机当人看都不拿我当人看啊。”

    夏知惜有些不好意思:“它贵嘛。”

    沈谕瑾轻笑一声,嘴角勾着睇着她:“那我呢?我是垃圾?”

    夏知惜撇了下嘴,心说这人真是,自己说她宝贝这相机,真宝贝了,反而第一个不乐意。

    但她不敢说。

    夏知惜沉思几秒,想到了:“你是没它那么脆弱的无价之宝。”

    沈谕瑾撩起眼皮看她:“真的?”

    夏知惜满面真诚地哄他:“真的真的。”

    沈谕瑾勉强满意了:“我有个条件,你答应了我就带你过去。”

    夏知惜点了点头:“你说。”

    沈谕瑾懒洋洋指了指她的包:“穿上。”

    夏知惜低头去看,是包里的外套,昨天她穿着短袖就来学校了,结果十月宴海清晨真的挺冷,今天她就长记性带了件薄连帽外套,中午热了就给脱了放包里了。

    夏知惜瞅了眼头顶的太阳,又瞅了眼面不改色的沈谕瑾,嘀嘀咕咕地把衣服穿上。

    这样还没完。

    “拉链也拉上。”

    夏知惜嘀嘀咕咕又拉上。

    “帽子戴上。”

    夏知惜不可思议看他一眼,换来对方无辜的一眼,皱着眉,也不嘀咕了,两手一伸把帽子戴上。

    她看着沈谕瑾,眼中写着“这下行了吧?”

    沈谕瑾轻笑一声,两手拢住夏知惜帽子上的绳往里扯,像她只给相机的镜头露个口似的,也只给她脸那部分留着口子,衣料的触感摩擦过她的耳尖和额际,带出微痒的感觉。

    沈谕瑾用两条绳随手在前头系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才满意的收手,低头笑着冲围出脸像是个布娃娃的夏知惜说:“走了,记着你说的,聚焦点都得是我,大摄影师。”

    得亏夏知惜脸小,脸型还是标致的鹅蛋脸,这么被霍霍,反而显得眼睛圆润,打眼瞧去挺可爱的。

    夏知惜伸手揉了下好似被衣料摩擦得发痒发热的耳廓,本来想冲沈谕瑾嘀咕的话噎了下去,在沈谕瑾奇怪她怎么还没跟上回头找她前,默默拎着相机跟了上去。

    两人过去没二十分钟就屁颠屁颠,跟被狗追似的跑回东边这处操场。

    不为什么,高三操场那边还是热热闹闹,沈谕瑾夏知惜两人才入场迎面就来个水球,还是正巧躲附近的越朝晏扔的。

    沈谕瑾抢了他手里的库存水球,就加入了战场,顺便坑得越朝晏给人扔成落汤鸡。

    场面一派乱糟糟的大混战。

    一切乱得很没问题。

    最大的问题是,有学生把正巧路过的郭扬肖给砸了。

    人秃鹅四十好几了,任职主任也有好多年了,第一回被学生砸水球,整个人都懵了。

    等他反应过来,整个人就炸了,整个人那是气得火冒三丈怒发冲冠啊。

    他指着离自己最近的学生就开炮:“运动会激昂向上,纯纯让你们释放青春,你们瞅瞅你们又在干嘛?!一玩二耍三砸的,还扔水球,你们还是高三的吗?啊?!我看你们才上中班!”

    远点的地方,不知道哪个神经病杠精嚎了一嗓子:“郭主任,幼儿园三级是大班!”

    “我能不晓得?你们这德行还想大班?!”郭扬肖伸手到处指“你你你,还有你,三班五班,一班也有人?还有A班的是吧?!都给我过来,跑什么啊,啊?!给我停下!”

    傻子才不跑,癫子才停下!

    一分钟不到,南面操场的人作鸟兽散,大难临头东南西北飞,过来参加比赛得都能离秃鹅有多远就多远。

    除开几个被秃鹅死命拽住,只能含泪立在哪儿的倒霉蛋,能跑的都跑了。

    沈谕瑾和夏知惜这俩,早在看到秃鹅那一刻就往外跑了。

    两人跑到一处栽着许多小树的鹅卵石小路,半点听不见秃鹅怒喊后,沈谕瑾这才松开握着夏知惜手腕的手。

    两人停下,静静对视一眼,下一秒都憋不住笑了起来。

    沈谕瑾拨了拨沾湿水的额发,满不在乎地露出饱满的额头,看着夏知惜:“现在拍满意了?”

    夏知惜笑得很灿烂,不明显的梨涡陷下去,巴拉巴拉就是一顿夸,说沈谕瑾特别出片,什么塞纳河畔的春水,喀纳斯湖的波光,不要钱一样说出来。

    沈谕瑾苦笑不得听她一顿天花乱坠,无奈喊停,示意她可以了,再说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什么人间绝物了。

    夏知惜脱了外套,除去头发闹得有点乱,还是清清爽爽一个人,沈谕瑾就有点惨不忍睹了,本来只是有点湿的黑衣服,湿了大片,微微贴着身体,连少年身前惯来掩藏得严实微薄的六块腹肌都透出轮廓。

    好在他穿的黑衣服,不近点看也看不出来。

    因为时间近中午,两人也没再回班级看台,夏知惜班级最后的项目就是接力,刚刚去南面操场前,她顺路瞅了一眼。

    两人合计一下,给不知跑哪儿去逃难的越朝晏发了条微信,就相伴往大门走,昨天杨婆婆特意叮嘱,让三人今天照旧过去吃午饭。

    路过南面操场的时候,沈谕瑾特意去拿了自己的外套,大中午不怕热一样罩住短袖。

    汇合时,他不出意外被越朝晏笑了,就这样也没打算把外套给脱了。

    夏知惜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时不时看过去的目光,把她想不要脸耍赖让他脱上衣,给她拍半身照的想法透露出去,才让对方哪怕受热,也要宝贝好自己的清白。

    虽说上午郭扬肖那一吼,让高三的众人收敛了几个小时,但距离闭幕式越近,南面操场那股肆无忌惮,热闹热烈的气氛越发挡不住。

    南面操场疯闹一片,又是彩花又是气球,反正最后卫生都是学生自己收尾,老师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是高中的最后一次运动会,暂时让这些小兔崽子放松两天,稍微疯一下,明天就把他们的状态给骂回去就行。

    其他年段的学生,听说南面操场热闹的盛况,也连连呼和明年也要这么闹腾几下,毕竟是高中最后一次运动会,一定要留下最深刻的印象。

    最后一次运动会…

    夏知惜仰头看着,从南面操场位置飘起来的气球,心头的情绪像被吊在那随着时间迁移,晃晃悠悠飘远,最后变成一个肉眼可见的小点的气球尾巴上,随着风一荡一荡的。

    像是怅然若失。

    她眨着眼睛,把目光从那再难以瞧见的小黑点上移开,低头看脚边的地面。

    明年的这个时候,她好像就再也不能在宴海一中见到沈谕瑾了,甚至可嫩是在宴海也…

    在夏知惜来宴海一中的第一个运动会,高二A班取得了高二第二名的名次,把大家高兴坏了。

    高三A 这回倒是只得了第三名,前两名都被暑期加强集训的志崇艺体班包圆了。

    运动会过去,就是重新步入正常的高中生活,时间渐入十一月,气温渐凉,宴海一中的学生,疯完得痛快,投入学习也快,班级的学习氛围就没差过。

    不过,十一月中旬,某个周末早晨,沈谕瑾的生活迎来一次冲击。

    原因无他,一贯乖巧的夏知惜,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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