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区训练场，一身是伤的罗最在众人的注视下走出了传送通道。
所有人都屏气凝神，无人开口说话。
过了一会，人群后面的几个学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呃......他们这组抽到的好像是最难的，得自相残杀，我看之前的组都是组团打怪。毕测不会搞这么难的吧？”
“不会吧，你看把罗最都搞成什么样了？我们进去不是纯粹送人头么？”
罗最往人群里扫了一眼，只看到霍汕在跟人大肆吹嘘着自己的战绩，同组的不管是淘汰还是通关的人都已经不在现场了。
她走向守在关卡的助理，“下一关在哪？”
助理这次正视她的眼睛，礼貌答复：“你已经完成测试了，三条规则就是三个关卡。”
第一条：存活12个小时。
第二条：杀掉一半的竞争者。
第三条......她杀死了哪个软弱的人？
助理好像能看出她的内心，他标准地微笑着：“你杀死了软弱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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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早上。
罗最伸手关掉了响了快五分钟的闹钟，她好像从昨天回来之后开始就陷入了一种虚空，脑子变得没办法思考，一沾上床就睡着了，最大分贝的闹钟差点也叫不醒她。
今天有集会，要在8点之前赶到操场集合，罗最匆忙起床洗漱之后，有序地穿戴好装备直奔操场。
据说是总结昨天测试的大会，昨晚她才知道这是情报局配合长明军校进行的一场测试，第六关到第八关是一种全新的测试方式，旨在让学员身临其境地到达任务现场，观察他们的综合能力水平。
好像表现得好的话还能得到毕测中的一些优势。
这让罗最不禁好奇情报局平时的任务到底是什么。
操场上。
校长正在激昂地总结陈词，大抵是夸赞情报局选拔方式新颖，思想先进，然后顺带赞扬了长明军校的学生，个个都能力斐然。
罗最无聊地用脚在地上画圈。
余光突然瞥到在台下候着的一群人。
......中的一个
又来了，又是那种让她感觉到强烈不适的目光。江之北让罗最想到一类人，明明自己干啥啥不行只会无能狂怒还要上赶着犯贱生怕天下人不知道他能呼吸这件事。
罗最眼带嘲讽地盯回去，无声地做出嘴型。
“再看，把你眼睛挖了。”
江之北显然没想到罗最现在这么明目张胆，气得七窍生烟。只是碍于自己的位置特殊，不能当场发作。今天他可是被学校选拔出来，等会会由校长亲自引荐给情报局派员的。
“现在，让我们欢迎情报局的展队长，亲自来宣布最佳表现学员。”校长高声道，“获奖的学员将获得毕测中的二十分积分！”
台下一片哄然。
“是展清嘉吗？听说是情报局的王牌队长，人也很美。”
“啊啊啊啊啊啊，清嘉姐姐是我的偶像！我就是为她考军校的！”
“情报局外勤人员不是很忙吗？真把她请来了？我不信。”
白金色头发的女人在期待声中优雅地走上台。
罗最一眼就认出了她。
展清嘉微笑着看自己手上的卡片，温和地说：“在昨天的联合测试中，排名最高的学员是——罗最。恭喜你。”
罗最愣在原地。
“？不是，昨天表现最好的应该是1班班长吧？怎么会是罗最。”
“就是，昨天她那个狼狈样子我们可是都看到了啊。害，跟老师关系好就是不一样啦。”
霍汕从鼻孔里发出哼的一声，剜了眼正在说闲话的几个人，阴阳怪气道：“好大一股酸味儿，谁在喝醋啊？”
那几个人循声看过去，互相对视了几眼，闭上了嘴。
“罗最同学在吗？请上台领奖。”展清嘉笑得很明媚。
当看到从人群里走出的身影时，她的笑一下子就消失了。怎么是她？
她回想起上次在咖啡厅遇见这个学生时，她的工牌上好像是写着什么最。
罗最从容地上了台，从展清嘉手里接过表彰书，施以一笑。
展清嘉神情恢复如初，“罗同学，期待在情报局看到你。”
校长跟罗最握了手，又从后方的桌子上抬起一个箱子递给罗最，“这是新进口的B3型营养剂，足足八支，祝福你在毕测中获得好成绩。”
B3型营养剂，整个警察厅都才只有十支，可她罗最一个人就有八支！
江之北望着台上，牙齿都要咬碎了。
几人一起下台的时候，展清嘉走到了罗最的身边，“没想到我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昨天你还说跟我做同事会羞耻，今天你就欢迎我了。”罗最抱着箱子往前走。
“没想到你有两把刷子啊，短短一天这么大的变化可不容易。”
两人面前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拦住去路。
校长立马走上前，揽住江之北的肩膀跟展清嘉说：“展队，请允许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江同学，他想......”
“你好呀。”展清嘉脸上露出大方的微笑，然后转过头靠近罗最的耳边轻声说，“不该说的东西知道怎么办吧。”
说完她冲校长挥了挥手，“我还有事，下次再见。”
然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江之北猛地甩开校长搭在他肩上的手，恶狠狠地跟罗最说：“你别得意得太早。”
她得意什么了？罗最又想，展清嘉说的又是什么？她有什么把柄在自己手上么？
江之北见罗最一脸淡然的表情，胸中的怒火燃烧得更盛。
罗最挑眉，“你要动手？”
校长忙扯住江之北，好声好气地说：“小北啊，别那么冲动，大家都是同学，有什么说不开的？没准你们以后还是同事呢。”
江之北冷冷地说：“同事？我江之北发誓，从今以后，在同一个地方，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罗最瞟了眼汗流浃背的校长，又抬头看了布景上方正旋转的监控设备，“校长，您听到了？以后我要是在学校出了事，你知道是谁干的了吧？不知道也没事，学校里的监控多，您多查几个就知道了。”
她这话一说出来，饶是校长想打马虎都不行了，长明军校地位特殊，学校里的监控实时运作全端上传，他们这几句话可能已经被人记录了。
罗最对两人笑了一下，欢快地抱着箱子走了。
她一回宿舍就迫不及待地把箱子打开，她还没见过营养剂，更不知道B3型是什么意思。
她拿出一支营养剂，玻璃管中的粉色液体在光线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
“新手指南，这个怎么用？”
“口服即可。混沌时代目前流通的营养剂有ABC三种型号，C型最为普遍，B1B2型也不算难以获取，B3型营养剂和A型营养剂在黑市上有极高的价格，一支难求。B3型营养剂功能繁多，服用后可治愈所有基本外伤，有增强体能，促进肌肉增长，修复心脉损伤等功能。”
这么好？罗最立刻开了一支喝下去。
竟然还很甜。
罗最拿出一支放在身上，把剩下的放好，将箱子塞进了衣柜深处。
她以后要想办法搞到更好的营养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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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郡中学门口。
罗最戴着墨镜，一身黑色劲装，双手抱臂，静静站在门口。
来来往往都是一些穿着校服的中学生，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她，纷纷议论着这个酷女是谁。
她是特意请假来看罗优的，今天在靶场训练的时候她听人闲聊说中学生毕测的压力更大时，一下子就想到了罗优。
她想起在现实世界也是高三生压力更大，罗优又是住校，也不知道平时的心情如何。
罗最高考的时候心情不好，父母还带着她请了两天假去邻市玩，那是她印象中父母第一次为了她专门腾出两天的空闲时间。
如果罗优状态不好的话，她也带她出去玩玩，说起来，今天是罗最来混沌时代的第二天，可她根本就没有放松过一秒。
罗最通讯器的界面还停留在十分钟以前，十分钟前罗优就说下课了正往校门口走，可现在还没有出来。
罗最走到保卫处，释明自己的来意，保卫处的人让她签了个名字就把她放进去了。
罗最漫无目的地走在校园里，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罗优的教室在哪，连她是几班的都不知道。只是看了看罗最通讯器里罗优的照片，记住了她的样子而已。
现在是午饭时间，校园里全是游走的学生。
她随便抓了一个女生问：“同学，高三在哪栋楼？”
女生有点害怕的样子，往斜前方的一栋楼指过去，小声地说：“那儿，一到三楼都是。”
“谢谢。”
罗最漫步过去，一路上也在注意着身边的学生，可是一个跟罗优长得像的都没有。
她踱步到一楼，思考着要不要从一楼开始一个教室一个教室地找。
罗最思考了会，打算还是先上楼。
突然，左斜方向传来剧烈的打砸声。
罗最下意识地往声源处走去。
那是一个开水房。
从门口进去，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光线不明。最里面站着几个人，围成了一个小圈。
小圈里肯定有一个人。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那个人是谁。
罗最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带着极大的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