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林归宁准备带小五回府,同临疯子告别,这次他又没能完成任务,回去定免不了一顿责罚。

    思来想去,林归宁走到临疯子面前伸出胳膊,皱着眉让他砍几刀出出气,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这样自己也不至于欠他太多。

    谁料临疯子突然将短刀塞进她的手里,还死死控制她的胳膊向他胸口处靠近,眼看刀尖要刺入胸口,林归宁慌了神,一边摇头拒绝一边用力挣扎,同之前的场景完全一样。

    换做以前,林归宁恨不得在他身上戳上几个窟窿,让他倒吊梁上血流而尽。

    “他们不傻,自己动手的伤口定会一眼认出来,你来最合适,你忘了嘛,我差点杀了你的夫君,你不想替他出气吗?”临疯子眸中湿润。

    “可你没杀不是吗?我知道你不是恶人,你只是被恩义束缚太久,若当年是好人救了你,定不会……”

    “闭嘴!沈君尧倒是好人,救了我一次,殊不知是引狼入室,自取灭亡。”

    林归宁望向临疯子微红的眼角,他说的没错,负伤而归总比空手而归强,他或许会少受点皮肉之苦。

    抱着这样的想法,她耗尽所有理智,用力刺进临疯子的胸口处,听到闷闷一哼,她才拔出刀。

    临疯子忽而露出欣慰一笑,像是师父看到徒弟学有所成般,血顺着嘴角流下,眼睛微微发汗,身子摇摇欲倒。

    林归宁急忙扶住他,眼里都是焦急与担忧,过了一会临疯子主动推开了她,捂着伤口佝着身子扬长而去。

    从前未仔细看过他的背影,如今却感慨万千,临疯子其实从来都是形影单只,孤寂无援,像只没有归宿的孤狼,与他头顶那缕皎洁的月光融合一体。

    她愣在原地许久,就连小五同她说话都没听到,后来问及小五,小五只说临疯子是个好人。

    林归宁好奇追问,刚才若不是自己拼命相护,小五早就死在临疯子的手里了,小五却还替他辩解。

    小五只说了短短几个字:我与他很像,都是从黑暗中来的。

    几个字正中林归宁的眉心,这或许是同命人与生俱来的默契,小五花了十年从人斗场走出来,庄临又需要多久才能从恩义中解脱。

    她曾想过,只要庄临愿意,她愿意救他出来,哪怕粉身碎骨。

    与小五回到国舅府后,林归宁命下人备了一大桌子菜,小五吃的满嘴流油,沈君尧在一旁紧皱眉头,心事重重。

    问沈君尧所想,他直言皮窑的前掌事是安国人,几年前他调查过他,他与当年的通敌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好不容易撬开了他的嘴,不日便暴毙而亡。

    林归宁有些不悦,这些事沈君尧早就知道,为何不提醒自己,莫不是又利用自己钓宰相这条大鱼。

    沈君尧解释,小五现在是唯一的线索,为了复仇,他只能这么做,让宰相放松警惕,从而露出马脚。

    正准备撸起袖子将沈君尧暴揍一顿,谁料小五扑腾一下跪下,袒露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小五从未离开过,而是继续为沈君尧做事,他们一早开始调查宰相,可迟迟抓不到把柄,他便受命跟着宰相去了羽泽山,又故意被发现,从而成为宰相的目标。

    他跟着宰相入府,自请做宰相的棋子,为表忠心,他毁去面容,服下哑药,在皮窑中做事,顺便调查宰相。

    又是一张周密的网,同初遇莲花村时一模一样,自以为聪明,到最后也不过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林归宁自嘲地哼几声,起身质问沈君尧为何让她去皮窑,沈君尧回答,宰相的目标从来不是小五,而是林归宁。

    她让宰相府沦为全京城的笑柄,所以宰相要杀她泄愤,也算是给沈君尧下的战书。

    林归宁听后失望落泪,自己的夫君明知前路危险重重,却还是让她去,仅仅是为了让敌人露出马脚。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是沈君尧做出来的事,自己付出的一腔深情算什么,自己奋不顾身为他筹谋又算什么。

    沈君尧的眼睛始终不敢看她,林归宁等他的道歉,等他的解释,最后也没等到。

    她跑出府,走到一家酒馆喝的酩酊大醉,还不尽兴,她便提了几壶边走边喝,记忆不停地翻滚在脑海里。

    她记得自己初遇沈君尧时,他冷漠又傲娇,可倒也不失分寸,替自己做主分家。

    后来她只身入京闯荡事业时又遇见了他,怀里抱着别的女子谈笑风生,还让自己当众出丑,林归宁当时恨极了他,可他还是救自己出狱。

    扬州时,他们二人一同齐心救下了人奴小五,夜里在扬州湖间谈天谈地,是何等的自在潇洒。

    她依稀记得沈君尧求娶自己时说过的话,只要有他在,她不必怕,还约定好尘埃落定后一同离京,游山玩水地过完这一生,再生几个孩子。

    如今却物是人非,今昔不比往日了,他为了自己的大计,不惜将小五置于危险境地,甚至可以利用自己的妻子。

    越想林归宁越觉得失望,她也不必为了沈君尧继续留在这了,可以放心完成任务回家,这里的一切就当作是一场梦罢了。

    她举着酒壶灌了一大口酒,突然一股力量圈住自己的手,细细打量,是于怀书。

    许久未见他了,想不到半夜在街上遇上了。

    “你放开我,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是林归宁,不是你的李小宁,少管我。”林归宁挣扎道。

    “我不是管你,我是想护好小宁的身体,有朝一日她真回来了,身体也恢复地快些。”于怀书没了从前的温柔细语。

    林归宁顿然觉得可悲又可笑,没了李小宁这层身份,自己在于怀书眼里什么都不是,顶多算一个替身。

    夫君的算计、朋友的疏远和系统的折磨让林归宁委屈至极,哇哇地大哭起来,一旁的于怀书乱了阵脚。

    面对于怀书事后的轻哄,林归宁只想呸呸,大声地同他哭诉:

    你们都是祖宗,老娘又不欠你们的,谁稀罕她的身体啊!凭什么你们都欺负我一个!

    林归宁哭地有些上不来气,那破系统又不停地嘀嘀响个不停,突然眼前发黑,没了意识。

    再醒来时,自己已躺在一间陌生的屋子,于怀书正坐在床边拧毛巾,表情里透着歉疚,可林归宁才不吃这套,转过身子背对他。

    身后传来于怀书的呢喃问询,林归宁嫌吵就捂上耳朵,谁料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如念经一般吵得头疼。

    无奈下林归宁只能转身,警告让他闭嘴,他倒也识趣,立马闭嘴,还端来一碗面,劝她吃饭。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林归宁总这么劝自己。

    她夺过碗来准备吃,却被剧烈的香菜味劝退,又尝试几次,依旧不行,便原封不动地退给于怀书。

    于怀书先是疑惑,而后释然,李小宁最爱香菜,可这是林归宁。

    林归宁准备继续蒙头睡,突然门被打开,是小五来接自己了,后面还跟着位祖宗,爱下棋的那种。

    “夫人,昨夜沈大人寻了你一夜,跟我们回去吧。”小五颤颤巍巍地劝和。

    林归宁正在气头上,阴阳怪气:“我自小愚笨,怕是做不了别人的棋子,国舅爷不妨再娶一个比我更好控制的。”

    还没说完,林归宁便被“祖宗”从床上一把捞起,正要离开,却被于怀书拦住。

    于怀书直言,若国舅爷不知珍惜眼前人,那来日他不介意取而代之。

    林归宁惊讶地看着于怀书,他的表情写满了占有欲,但仅限于对这具□□的占有,这剧情的发展越来越不受控制,像极了小说常用的“替身文学”。

    照这么发展下去,唯一一个正常人也要发疯了。

    沈君尧并未生气,甚至承诺若于怀书有这个本事,那就尽管来。

    林归宁:不是……我是你们这群疯子play的一环吗

    林归宁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二人谁也不开口说话,氛围冷到极点,直到沈君尧咳了一声。

    沈君尧从腰间摸出一沓宣纸,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林归宁正觉得反常,他便已经开始宣读。

    “吾爱汝,想让你做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可吾失言了,自你嫁进来,被婆母为难,与她们勾心斗角,我知晓你是为我好,替我料理好后宅,让我施展复仇之计。而我却辜负了你的用心,期瞒了你,害你入险,今日吾在此立遗嘱,若我一朝身死,我名下所有产业归你一人所有,除此之外,我在此立誓,绝不丢下你。”沈君尧笨拙地念着。

    原本以为是封检讨书,谁料是一份遗嘱,还是份巨资遗嘱,有了这笔资产,林归宁后几辈子无虞。

    林归宁忍不住发笑,谁家好人一生气就立遗嘱分家产啊。

    林归宁一把夺过来沈君尧手中的纸,上面标注着他母家甚至是自己打拼迎来的奖赏,放到现在,可就是百亿富豪,一时忍不住美滋滋地笑了。

    这时沈君尧突然抱住娘子亲了几口,林归宁骂他流氓,狠狠揍了他几拳,还警告他,若以后他再敢丢下自己,就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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