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大蛇丸处理完所有事情后,在医院里找到了丽丽奇,她被带土和卡卡西拦在红豆的病床前,几人看起来都有所顾虑,因此只是僵持着没有动作。

    带土准备回医院时,丽丽奇脑筋一转,十分友好地表示要送带土回去。卡卡西瞬间读懂了她和善表情下潜藏的险恶用心,同样表示要和他们一起走。

    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场景,丽丽奇不出意料地轻易就找到了红豆所在的病房,然后在走向红豆的同时被卡卡西拦住了,反应稍慢的带土下意识和卡卡西做出了一样的动作。

    红豆率先看见了大蛇丸,立刻抬高声音喊了句:“大蛇丸大人!”

    丽丽奇在回头的瞬间就换了副表情,然后扑到大蛇丸身边,拽住他的衣摆,“大蛇丸大人,我只是想来看看她的伤怎么样了,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没想到他们居然这么对我。”

    她察觉到大蛇丸的心情不算美妙,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更真挚一些,“但是如果是您的话,一定会相信我的善意吧?”

    “我当然相信你。”大蛇丸金色的竖瞳扫过带土和卡卡西,唇边浮现浅薄又冷漠的笑意,“所以,你向她好好道歉了吗?”

    丽丽奇一呆,随后在比丘丘的嘲笑声中强行压下气急败坏的情绪,“……还没有。”

    不过这也明确了大蛇丸的意思,他并不允许丽丽奇再对红豆出手。

    大蛇丸于是摸了摸丽丽奇的头,语气带着些稍显违和的温和,“那道完歉后就和你的朋友们说再见吧,我们还有一些事需要处理。”

    丽丽奇不假思索地说道:“他们不是我的朋友,我没有朋友,我只有您。”

    大蛇丸帮丽丽奇捋好散落的头发,脸上浮现细微满意的神色,“去吧。”

    丽丽奇听话地转过身,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虚情假意对红豆说道:“之前不小心伤了你,对不起。”随后敷衍地冲带土和卡卡西点头。

    他们准备离开时,红豆忽然叫住了大蛇丸,“大蛇丸大人……您还能继续教授我吗?”

    “看样子不太行。”大蛇丸将手搭在丽丽奇的肩膀上,“这孩子的占有欲很重,是没办法容下你的。”

    感受到被重视的丽丽奇递给红豆一个洋洋得意的眼神,兴高采烈地跟着大蛇丸走了。

    红豆有些失落,却大大地松了口气。她对从大蛇丸出现开始就没再出声的带土和卡卡西说道:“谢谢前辈。”

    “没什么。”

    带土的神情有些沉闷,和卡卡西一起回到自己的病房后,不由自主地抱怨道:“她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不是她的朋友?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难道连普通的朋友都算不上吗?”

    卡卡西说道:“你明知道她和正常人不一样。”

    “我知道。”带土坐在床沿望了卡卡西一眼,在这之前,他一直以为他和丽丽奇就像从前他和卡卡西一样,在一些重要时刻会从互看不顺眼的状态转变为交心的挚友。他沉下话音强调,“……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走出医院后,大蛇丸说道:“火影大人问了我关于宇智波带土的事,据说解析班的人没能查出他这段时间的经历,并且在与他和旗木卡卡西的谈话中提到了你,因此他们觉得宇智波带土的存活与我有关。”

    “告诉我,他和你所说的,能让我实现梦想的办法有关联吗?”

    丽丽奇仰起头,“原本是有关的,但是从我找到您的那天开始就无关了。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眼睛。”

    她语气狂热,“他的写轮眼是最强大的万花筒写轮眼,我觉得您一定会想要那双眼睛的,所以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把那双眼睛拿到手,然后亲手送给您。”

    “不过据我所知,写轮眼和柱间细胞的结合能激发出超乎意料的能力,我的身体是最好的实验材料,您一定会很感兴趣的。”

    金色的竖瞳微微扩大,古怪的战栗感爬上脊背,大蛇丸抚摸着丽丽奇的脸颊,冰凉的手指似乎也染上了些热意,“……你说得没错,我确实很感兴趣,无论是对写轮眼,还是对你。”

    丽丽奇在大蛇丸的掌心蹭了蹭,然后环住他的腰,眼含期待地问道:“大蛇丸大人,我想知道,御手洗红豆……她是我的替代品吗?”

    “不。”大蛇丸并不认为欺骗是一件有意义的事,“只是我需要一个弟子而已。”

    丽丽奇很快从这句话中找出了对自己有利的部分,“所以我来了,您就不需要她了?”

    比丘丘长长地叹了口气,“你没救了,就这自我攻略的劲儿,难怪大蛇丸喜欢你呢。”

    “没错。”顿了顿,大蛇丸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不想让计划暴露,所以我向火影大人说明了,宇智波带土是我救治的,他的记忆无法被解析是因为伤势过重造成的精神不稳定。这样应该帮你解决了不少麻烦吧?而且你的身份证明我也办好了,之后就可以随意出入木叶了。”

    丽丽奇感动得眼泪汪汪,“您为了我也付出了太多了,我一定会实现您的梦想的。”

    大蛇丸扯开丽丽奇并和她保持在令自己舒适的安全距离,“誓言说多了就变成了毫无价值的谎言,所以,不要再说这种没有意义的话了。”

    丽丽奇顺从地回应道:“好的,大蛇丸大人。”

    依依不舍地离开木叶后,白绝从地里钻出来出现在丽丽奇身边,“我还以为你见到了大蛇丸就不舍得回来了。”

    与大蛇丸分离的丽丽奇心情十分低落,“谁让大蛇丸大人的梦想更重要一点。”

    比丘丘跟着他们,向四周的环境望了一圈,又看了眼白绝,“不瞒你说,在跟着卡卡西的这段时间,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事情。”

    不等丽丽奇发问,它继续说道:“还记得之前从山洞出来,你明明和带土走的是两个方向,速度还比他快那么多,之后居然和他在很短的时间差里先后与卡卡西和琳相遇吗?”

    “后来我跟着卡卡西的时候,搜索了一下地图,发现白绝给你带路的时候兜了个圈子,让你刚好在一个恰当的时间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且还特意用言语引导你,虽然中间发生了一点小插曲,但是带土依然放弃了回到山洞,所以这个计划最后只能由你来继续执行。”

    丽丽奇长长地“哦”了一声,核桃仁般大小的脑子开始信息过载,两只眼睛投射出混乱茫然的讯号,“所以呢?”

    比丘丘加重了语气,“所以,白绝所做的一切都证明,他并不是斑所说的那样,是完全忠诚于斑,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是斑创造出来的。”

    丽丽奇沉吟,“所以,这就表示……”

    比丘丘露出期待和鼓励的表情,示意丽丽奇继续说下去。

    丽丽奇继续沉吟,“嗯……表示……表示……”

    比丘丘:“……”

    比丘丘面无表情,“表示斑向我们传达出的信息有相当一部分是错误的,可能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白绝的身份很有问题,我们需要找出这些问题,说不定还能揭露月之眼计划的真实面貌。”

    想听的消息终于溜进了脑子,丽丽奇严肃点头,“你说得没错,不过我觉得月之眼计划应该没什么可揭露的。”

    没真凭实据的情况下,比丘丘并不想和一根筋而且脑袋还不知道拐弯的丽丽奇争论。

    山洞里,斑似乎根本没动过,还像从前那样端坐在一边。他察觉到丽丽奇的到来,慢慢睁开眼,“为什么放过了他?”

    丽丽奇满脸困惑,“谁?”

    斑深吸一口气,捏紧镰刀,控制着自己不要和这个蠢穿地心的蠢货生气,“宇智波带土。”

    丽丽奇回答道:“我没准备放过他,只是需要等到合适的时机。”

    “那时就是最合适的时机。”怕丽丽奇不理解,斑又补充道:“你们一起离开这里的时候。”

    丽丽奇振振有词,“我觉得合适才算合适,你觉得不算。”

    斑投来探寻的目光,也许事情可能真像白绝说的那样,但这绝不是个良好的讯号。他说道:“看着我的眼睛。”

    周围的场景溶解成一片白色,斑换成了年轻时的样貌出现在丽丽奇眼前,两只眼睛都是写轮眼。四周白茫茫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比丘丘并没有出现在这里。

    丽丽奇猜这里应该是写轮眼创造出来的幻境。

    斑居高临下地望着丽丽奇,是曾经睥睨众生的模样。他的语气谈不上愉快,“你要知道,我最看好你的一点就是,除了大蛇丸,你谁也不在乎,但现在你连这个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

    “你和宇智波带土都做了让我出乎意料的决定。”

    “因为你,让宇智波带土没有按照我的计划走下去。虽然你已经是我唯一的选择,但你的错误决定让我对你很不满意。”

    “如果你能在那时就杀了宇智波带土,我会觉得你是个比他更好的人选。”

    “很可惜,你像宇智波带土一样,也让我失望了。即使是冒着这个计划被暴露的风险,你也不愿意杀了他,是曾经生活过一段时间的原因吗?”

    丽丽奇不喜欢斑这种不可一世的态度,她皱紧眉头往后退了一步,她觉得仰头会减弱自己的气势,只是平视着斑的胸腹,“我说过了,之后我会杀了他的,他的眼睛对我来说很重要。而且计划不会暴露,大蛇丸大人已经帮我遮掩过了。”

    “大蛇丸?”斑垂下眼皮盯着丽丽奇,“他知道了多少有关计划的事?”

    大概是体质问题,比起带土的咒印,丽丽奇的咒印的束缚力并不强,而下意识透露出的只言片语足够让一个聪明人猜到一些隐秘的事实。

    丽丽奇相当自得地说道:“你放心好了,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以大蛇丸大人的聪明程度,他早晚都会知道的。”

    斑不置可否,“在这之后我会找人监视你,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丽丽奇撇下唇角,对斑的措辞不大满意,“相信我,我绝不会让大蛇丸大人失望的。”

    斑的语调很冷,“希望如此,我也希望在不久之后,你所说的话都会实现,而不是耽于一些可笑的私情。”

    原本的计划出了意料之外的纰漏,斑不得不将之后一切事情事无巨细地安排好,之后又制造出一只黑绝代替他掌控计划的进度。

    黑绝和白绝很不一样,性格更是南辕北辙,而比丘丘在看见黑绝的第一眼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之处,但它决定先把自己的发现压在心底。

    黑绝黑黢黢的,看着就很阴险,如果把黑绝的问题透露给丽丽奇,一定会被黑绝发现端倪。

    确保计划能按自己的设想进行下去后,斑挣脱了连接外道魔像的管道,衰老垂败的身体迅速因机能衰竭死去。

    丽丽奇蹲在斑的身体前,扒开他的眼皮打量着死气沉沉的眼珠,和白绝讨论挖已经死去的斑的写轮眼的可能性,“他的另一只写轮眼从哪儿来的?”

    阿飞说道:“之前收集到的,前两天才给自己安上。”

    丽丽奇义正言辞地说道:“我有合理的理由认为这就是斑为我准备的!”

    “不行,斑复活后绝对会大发雷霆的。”白绝皱着眉,摆出一副苦恼的表情,“他既然没说把写轮眼给你,你可不能随便做主。”

    “拿不到这对写轮眼,我可是现在就会大发雷霆。”丽丽奇按在斑眼眶上的手指偷偷使劲,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快抠出眼珠放进早已准备好的小玻璃瓶里。

    黑绝黄澄澄的圆眼睛耷拉成不高兴的半月形,“你也太乱来了,你不是准备要宇智波带土的写轮眼吗?还拿斑的写轮眼干什么?”

    “斑要这个眼睛又没用,复活了之后他不是要换上轮回眼吗?”丽丽奇晃了晃玻璃瓶,带着血丝的圆滚滚的眼球正在液体里上下漂浮,“大蛇丸大人的实验会有一定的损耗概率,所以实验材料越多越好。”

    她继续说道:“我要先回一趟木叶,其余的事之后再说吧。”

    白绝问道:“不去看看长门吗?他可是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先确认一下比较好吧。”从斑死后开始,他按照斑的指示,下意识将自己放在了监管者的地位。

    丽丽奇将目光落在绝的身上,忽然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斑已经死了。”

    白绝惊惧地意识到,即便之前自己再怎么和丽丽奇打打闹闹,她终究是个极端厌恶所谓“劣等人”指手画脚的究极邪恶人物。

    白绝不受控制地向后退了一步,而被黑绝掌控的另外半边身体依旧稳稳地站在原地,“咒印的控制,我也可以。”

    丽丽奇若有所思,杀意淡了下去,“没什么好看的,需要我出面的时候你再来找我好了,本来你的任务不就是这个吗?”

    黑绝于是也向后退了一步,“知道了。”

    阿飞挥舞着一条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小手绢,惺惺作态地揉了揉洞洞眼,哽咽着说道:“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要看不到你了,我会想你的,看到带土的时候记得帮我向他问好,我还挺喜欢那个单纯的家伙的。”

    丽丽奇敷衍地点点头,转眼就消失在了洞口。

    黑绝凝视着丽丽奇的背影,“我没想到,没有斑的压制,她居然这么不受控。”

    白绝相当客观地说道:“但你也说了,她是个执行力非常强的人,没有大蛇丸的影响,她会不惜一切代价尽快推进计划,是个比宇智波带土更好的人选。”

    “没错。”黑绝咧开嘴角,“所以我们需要消除这个影响,她一直待在大蛇丸身边会很浪费时间。”

    “还有宇智波带土,他一直活着对我们来说也是个危险因素,毕竟……我根本就不会什么咒印。”

    白绝有点疑虑,“仅靠我们应该很难吧?既然斑都觉得没问题,我们还需要横生枝节吗?”

    黑绝沉下语调,“斑觉得没问题是因为他可以毫无知觉地沉眠着等待,但这是我最接近成功的时候,已经很多年了,我实在太想见到妈妈了。”

    “不过还是谨慎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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