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资精武馆的人

    王城皇宫,议政殿。

    皇帝端坐高台,冷脸俯视群臣。

    云寄山和宰相林仁浦站在最前,因外邦进城贸易是否应该减免口岸税的问题争执不下。

    “减免关税,促进两国贸易,扩大商品种类,满足我国百姓的需求,同时,也可便于我国与英吉利两国文化互通,皇上您之前不是一直想学他们先进的工业技术吗?现如今,英吉利使臣来访,主动提及关税减免,我们完全可以以技术相商做到减免,不止减少,还可以全免。” 林仁浦双手作揖,言辞切切,恨不得立马实施。

    朝中众臣听到他关税全免的破格说法,一片哗然。纷纷咳嗽已掩吃惊,但却无一人反对。

    云寄山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这些年他一直在外,父亲去世,朝内早无一人能与之抗衡,或者说无一人敢与之抗衡。

    众臣忌讳林仁浦是皇帝的舅舅,是当今太后的弟弟,朝中外戚,势力极强,不敢与之意见相悖。

    可他云寄山不管这些,他云家满门忠臣,在外行军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更别提在朝内讲话,更是持正不阿。

    于是他大力反驳道:“林相!你可知你说的是什么话,全免?!自先祖首开海运,准许外邦贸易往来,就没有关税全免的说法,你如今这是想坏老祖宗的规矩吗?”

    林相瞥了眼云寄山,轻蔑一笑,朝着皇帝作了一揖,又说:“如今有陛下治国有方,即位数年,扩海运,收边疆,修路治水,功绩早就远超诸位先祖,百姓安居乐业,国库更是充盈,皇上恩泽,全免关税,赏给那些外邦白皮夷子又有何不可?”

    “林相好大的口气!此事在北疆一役前,林相就主动提及,当时朝中众同僚商榷多次都并未得出结果,如今,战事已平,天下已定,关税减免,绝非小事,使臣来访,林相为何如此急切,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听到云寄山提到隐情二字,林仁浦一脸不屑,“哼!云将军在外行军打仗,什么时候有写话本的本事了?事事怀疑,事事猜测。怎的?云老将军的儿子如此谨小慎微?坊间传言,都说云将军跟老将军行事风格颇为不同,老将军宽厚为人,耿直做事,可云将军却如此妄言猜测,云将军年纪尚轻,对同僚信任不够也可以理解,可人总要识时务,如今放眼全朝,除了你还有谁反对?”

    这么多年,这老东西还是只会年纪尚轻这招。

    一件事若是能让他林仁浦言之其他,转移注意力,就说明这件事并不算好事。

    “那林相又可知,我国一年关税,从先祖那会的五百万两白银增加到现在的四千万白银,一跃成为第一大财政来源,你如今却说要减免,几年未见,我看林相才当真老不晓事了!” 云寄山也不顾撕不撕破脸了,直言不讳。

    “你说什么!”

    ‘啪——’

    朝里面两大主心骨意见左的厉害,皇帝看不下去,一拍案几。

    “行了,林相和云将军两人各执一词,各有其理。再过些日子就是公主的寿辰,各国使臣都会来访献礼,届时诸国来访,诚如云将军所言,祖宗规矩不能坏,这减免关税并非小事,但林相说的好处也并无道理,这事到公主生日宴后再议也不迟,退朝!”

    退朝,出宫门。

    小五早就在王城皇宫正门口等候多时。

    “将军,可算是等着您出来了,今日怎的这般迟?”小五一惊一乍,半是责怪半是担忧。

    “今日退朝,皇上宣我去了御书房商讨要事,后面又去见了平阳公主,怎么了?我不是叫你不要来接我了吗,就在家里把帅云霓看好就行了。”云寄山见他这一幅反常的猴急样,一脸困惑。

    “哎呀,您赶紧回府看看吧,府里来客人了!”小五见云寄山还气定神闲的模样,着急的跺脚。

    “谁啊?帅云霓跟老夫人呢?”云寄山一脸困惑。

    “哎呀,若是旁人我能这么急吗?还不是蔡家的新妇,林家二女儿,林语柔!” 小五右脚疯狂跺地,这石砖地都快被他的脚底子给擦冒烟了。

    “你说谁?”

    “蔡青轩的新妇,林语柔!” 小五高声重复,心里嘟囔着将军还不到而立,怎耳朵就这般背了。

    可就在他抱怨的下一秒,云寄山一跃上马,扬尘而去,只留下小五跟马车车夫停留在地。

    小五看着他毫不犹豫就冲出去的模样,恰如那离弦的箭,这世间万物在他眼里都好似不存在,他双眼只盯着自己的目标靶向。

    小五有点被吓着了,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呆呆的看了眼旁边的马车车夫,愣愣的说:“我这突如其来的心动是怎么回事?咱们将军什么时候变这么帅气了......”

    云寄山飞奔而去,快马加鞭,电掣星驰。

    街道上的百姓从没有见过这么着急的云将军,全都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到处都乱哄哄的闹市,全都人工手动为他开出一条路。

    这一路上,他想过无数的景象:帅云霓为了泄私愤把林语柔给打了一顿;帅云霓因为嫉妒怒火中烧,胡搅蛮缠,冲着林语柔无理取闹;又或是帅云霓为了能重新跟蔡青轩在一起,而对林语柔起了黑心,下了黑手......

    可幻想了无数场景,都没有想过无权无势,无父无母的帅云霓,会被林相的女儿因为嫉恨自己夫君的老相好而给收拾一顿。

    他幻想的所有场景,都是帅云霓没有吃亏,没有被欺负的场景。

    一想到林相的女儿要在他云府出事,他整颗心都揪紧了。

    可等云寄山下马到府。

    眼前的一切,全都在无形中,无情的打破了他那徒劳的妄想。

    帅云霓不仅没有打林语柔,甚至以他从没有见过的优雅端坐,不,与其说是端坐,倒不如说是矜持不苟,正襟危坐更为恰当。

    因为他自见到帅云霓以后,从没有在她脸上见过这种表情。

    有些紧张,又有些害怕,本来就白的脸现在更是毫无血色,一手还紧紧扶着座椅。

    “不知林姑娘今日到府,有何指教?” 云寄山还未进门,倒是先发了声。

    帅云霓听到他声音,远远看见他举止自若,从容不迫的向她走来。

    刚才还痛到难以呼吸的心才渐渐好了些。

    在帅云霓旁边的陌生女子听到云寄山的声音,立马起身,朝他作揖,拜了拜。“蔡家新妇林雨若见过云将军。”

    “嗯,你是林相的女儿?”云寄山看了她一眼。

    眉如远山眼如杏,双颊似点橙色霞光,氲在那张鹅蛋小脸上,丹唇未启,笑意就先化开。

    虽然不比王城第一美貌的玉隐,但还算勉强。

    可听闻王城第一商贾的蔡家,一向都喜欢钻研这奇门卦术,怎么没在他家儿媳妇的身上算上一卦?林语柔的面相如此小家子气,都能让他们家踹了帅云霓娶了这看着就弱不禁风的林语柔。

    可当真是林相的权势迷人眼啊。云寄山在心里默想着。

    但林语柔似是看出了云寄山的不屑,轻轻笑了笑:“回将军,家父正是林相。我今日前来,是有一笔生意想同云娘商量。”

    帅云霓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名,有一点惊讶。

    “我?”

    “正是。可你身体无大碍吧?我刚才见你脸色煞白”

    “你怎么了?” 云寄山听到林语柔提到帅云霓身体,双眉紧皱,突然紧张起来。

    帅云霓没有想到云寄山会这么关心自己,有些不适应。“无碍,只是昨晚没休息好。”

    她看了眼林语柔,若有所思。

    这个林语柔来此的目的她猜想并不单纯,因为从见她第一刻开始,她这个身体的反应和继承给她的一切记忆就给了她回答,这个女人来此的目的并不单纯......

    她之前本来在后院的荷花池调查帅云霓溺水的原因,可被突然紧急赶来传话的侍女说她有客人给打断。

    她第一次见这个女人,整个人的身体就产生了一种眩晕呕吐,这是一种极强的排斥。

    她那时比赛,脚踝受伤,万念俱灰,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练习截拳道了,整日在武馆对着八角擂台时,也是这样的反应。

    是一种从心理到生理的本能排斥,一种厌恶。

    看到这个女人,她不仅是厌恶,她继承的那段关于那个帅云霓的唯一记忆也再一次的浮现在她脑海:

    那是一个背对着她,穿白衣素袍的男子以刀割袍的画面。她看不清他的脸,只听得他用一种极其冷漠的声音说他跟她从此恩断义绝。

    这一幕,在她脑海里每一次复现,帅云霓都只感觉自己像堕入了无尽的寒川深渊,皮肉都还是温良,可通过血管流遍全身的鲜血却开始一步步结冰,寒气侵入内脏,侵入骨髓,只叫她痛如冰刀在□□上切割。

    这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在不停提醒她,不停警告她,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单纯。

    更何况,这个人就是抛弃帅云霓的,蔡青轩的新妇,他的妻!林语柔。

    没找到凶手之前,一切都是可疑的。可是,也没有任何一种方式可以让她一拳就能赢得胜利,哪怕是刺拳也不行。

    同理,也没有任何一种方法,可以让她在对对手毫不知情的情况,就能一击即中,找到真相。

    于是她稳了稳自己的心绪,缓缓道:“林姑娘,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我要投资你的精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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