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看着柳蔓枝倒地后,许清江骤然睁开眼睛,她,回到现实了。

    “许清江?”柳蔓枝坐在她床头看着她。

    柳蔓枝:“你可终于醒了。”

    许清江呆呆的看着柳蔓枝,支起身子依靠在床边,几分难过道:“我……看见你的记忆了。”

    “我知道。”柳蔓枝显然没放在心上,又几分玩笑道:“现在知道我怎么死的吧。”

    “嗯,你想报仇。”但在报仇的路上被关清和杀了,由于恨意变成怨灵。

    许清江坚定的看着她,她也想帮帮她,不能让关清和这样下去。她知道关清江也不会想让关清和这样下去的,自己好歹也做过一月的关清江。

    “自然是想的,做梦都想。”她被岁月洗净怨恨,丢去清澈的眼,她因着执念存在。

    一是为己报仇,二是为父报仇。她恨不得将所有仇人碎尸万段,不,让他们死太容易了,要他们生不如死。

    “我想把关清和的错事昭告天下。”许清江的眼眸干净,她就这样看着柳蔓枝期待她的认同。

    错了就是错了,他为什么还能高高坐着,如此安稳?柳蔓枝不甘心,许清江也不甘心。

    其中的错综复杂柳蔓枝清楚,于她自己她想让关清和罪有应得,但于私她不该把关清江拉扯进来,她甚至于这件事毫无瓜葛,只因为一个机缘巧合进入了关清江的身体。

    柳蔓枝:“出去走走,再说吧。”

    能在和妹妹真正的相聚她已经很满足了,关清和也好,丘无明也好,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出去走走让许清江也认识一下这个世界的模样。

    “好吧。”许清江有些失落。

    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她却无法触碰。

    一个少年拉开帘子,端着药进来,少年的脸赫然是扶光长大后的模样。

    许清江看痴了眼,她第一次见怎么漂亮的五官在一个男的身上,她踟蹰道:“你……你真的变大了?”

    扶光抬眸:“嗯?”

    “先吃药。”扶光将药端来她眼前,又解释:“这药是调养你神魂的。”

    “我去找濯清。”柳蔓枝麻利的从许清江身边离开。

    扶光带着幽怨对许清江道:“我说过了,我已三百岁余。”

    但是谁能将一个六岁大的孩子跟三百岁联系在一起,许清江的喉咙一动,面露为难。

    扶光另一只手搬了凳子来坐在她旁边,拿起碗中的勺子打一勺药,靠近嘴边吹了吹。

    扶光:“这药不会很苦,也不烫。”

    许清江几分犹豫张开嘴来,将药微抿。

    味还是会苦,但回味甘甜,行吧,确实如扶光所说不会很苦。

    许清江:“我自己来吧。”

    “嗯。”扶光伸手递给她药碗。

    许清江皱着眉头闭眼喝下,想来她也是许久没喝药了。

    许清江想起柳蔓枝的话,穿过来怎么久她还没有好好逛过这里:“扶光,晚上出去走走?”

    “好。”少年的睫毛扑闪。

    许清江想起他的约定补充道:“我回来就给你修复木偶。”

    她可不做言而无信的人。

    扶光:“好。”

    许清江起身出门去,她的身体感觉不到饥饿,并不想吃饭。

    “出来了,感觉身体怎么样?”柳濯清见她下来慰问道。

    许清江转了一圈给她看:“挺好的,我没事。”

    至于她为什么晕倒她问都不用问就知道,无非一字,“菜”。

    柳濯清:“晚上带你去看戏。”

    “好啊。”许清江还在想着晚上要去哪里呢?她这一会还是想来好好了解一下这个世界。

    晚上的黎城灯火通明,街上杂耍小贩遍地。

    “姑娘,来点不?”小贩吆喝着。

    “买四串糖葫芦。”许清江走过去道。

    小贩拿了糖葫芦递给许清江,又疑惑问:“姑娘是你们是还在等人吧。”

    许清江摇了摇头,她在等谁?为什么怎么问?

    许清江将糖葫芦递给她们,最后递到柳蔓枝手上时,糖葫芦从她的手中穿过掉落在了地上。

    “让一让。”行人从柳蔓枝的身体中穿过,这时她才意识到,柳蔓枝还那个怨灵,即使和木偶相融也改变不了她已经死亡的事实。

    柳濯清不动声色的捡起糖葫芦。

    柳蔓枝对她笑了笑:“你们去看戏吧,我没事,我同濯清走走。”

    许清江:“好。”

    “好戏,已——开腔。”

    一阵锣鼓喧天将许清江引了过去,待她回头去找扶光的身影发现他又变回孩童的模样,还真是不稳定。

    许清江怕走散去牵起扶光稚嫩的手,挤进戏台前排。

    台上的人物开始登场,正旦被刽子押着上台来,只听正旦开腔。

    “有日月朝暮悬,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天地也,只合把清浊分辨……”

    一曲唱罢,众人枉然叹息,许清江不是第一次听这一出戏,但再来看时境已不同。

    许清江忽然心里有了想法,她迫不及待的想要分享这个想法。

    她想用她学习的提线木偶戏来呈现关清和的恶行,戏曲也好木偶戏也好这才它应该表达的东西。

    如果可以的话她便能由此找到那些失踪女孩的家庭,她不相信她们的家人不珍视她们。找到这些家庭她,去上达关清和上级,天理昭昭,她不相信,她真的无能为力改变。

    她要去改变这一切。

    许清江低头问:“扶光,你说真相一定会大白的,对吗?”

    扶光沉默了一会,他知晓她的意思,但他们的力量还是太渺小了。

    三百年前是,现在也是。

    但扶光反应回来,还是毫不犹豫的回答:“会的。”

    如果要做木偶戏,她一个人是不可能完成的,但是她可以将木偶戏传播,去教会别人,让人来学习,这样便可以一起来表演,来完成木偶戏。

    但是谁又会愿意来学习呢?她传播群体又应该面向谁?她需要策划这一切。

    “许清江,该回去了。”柳濯清见戏已散场便来寻许清江。

    这个点城门本因该落锁吧?许清江再次茫然。

    “走暗道。”

    原来如此,很好料。

    跟着柳濯清他们回到住所,她冷静下来,这一切她还得再好好的筹谋。

    她沉思好一会,想不出方向,拿出了扶光的木偶,开始为他修改调整。这是她答应的事情。

    这是她第一次仔细观察这个木偶。

    仔细一瞅木偶刻着的正是扶光的模样,修复木偶还是比制作木偶简单的多一些,当然前提是这个木偶是完整的。

    她翻到木偶底下便看见木偶下刻着一个字“江”。

    字迹模糊显然是做木偶的人刻上的,扶光的故人姓江?算了也和她没有关系,做完这个木偶,她应该就和扶光没有关系吧?

    但是心底还是想和他有点关系,有他在还是很安心的,谁会不喜欢一个强大的人呆在自己身边。

    也没多想,稍微细化木偶的五官,便重新为它上漆。这一修复便到了天明才修复完成。

    明明只有一晚的事情却拖了这么久,内心还是有些惭愧。

    赶早许清江揉了揉眼睛,给扶光送过去:“扶光,木偶好了。”

    许清江犹豫问:“你要走吗?”

    扶光摇了摇头:“还想请你帮我做一个我长大后的木偶。”

    长大后的木偶?他想要一个稳定的形态?以他现在的形态确实不太方便做太多事情。

    “那可能要晚一点。”许清江没有拒绝,又坚定向扶光解释道:“我想出一场木偶戏。”

    “我想要像昨天晚上看见的那个样子表演木偶戏,来阐述关清和的罪行。”

    “你……愿意帮忙吗?”许清江问的有些犹豫,她需要他这个帮手,因为这需要的木偶量很大,现在她在这里只知道扶光会制作木偶一些,虽然他不会制作面部,但是会制作身体已经给她省去很多力气了。

    扶光:“好。”

    “那我们跟柳蔓枝她们商量一下?”她们才是受害者,她如果严格算起来因该是一个旁观者?

    她的正义感,让她无法坐视不管。

    她不仅要管,她要让事情水落石出。

    她下了楼去寻她们二姐妹。

    “蔓枝姐,你不是想让关清和得到应有的报应吗?我现在有个想法,我不知道是否有用,但我想试试。”

    与关清和这种人斗何其难,如果方法可行,又为何不来尝试?

    柳蔓枝激动道:“你若想好便说,我愿意尽我绵薄之力。”

    许清江开口道出她的设想。

    或许听起来有些荒诞不羁,但确实不失为一个办法。

    柳蔓枝:“大可一试。”

    若由此诉说起,在明面上关清和没有办法拿她们怎么样,若是拿了便证明他有鬼怪。

    她们也需要收集更多的证据来指认,柳蔓枝已身死,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但别人未必不会有,不止她一人受此劫,天理昭昭,他自然会有漏网的地方。

    “可以去问问绮罗铺江掌柜,她或许能知道一些东西。”柳濯清提醒道,柳濯清先前也只知道柳蔓枝最后去了关府,

    许清江得到她们的赞同欣喜一声:“好。”

    “木偶戏可在花楼前又或是茶馆表演。”柳濯清思索后又道,这些现如今都是她私底下的产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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