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

    关清和的消息传到京城,京城快马加鞭来人,黎城换了城主,变天了。

    关清和的事情也很快被人处理起来,官府一面安抚那些证据确凿的家庭,一面降低百姓中不良传闻。

    悠闲下来的许清江,去整理出来一间屋子来做木偶,扶光还没见到人影,她也还没想好要给他的木偶该怎么做,便在黎城中走走看看,也还没想好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她先去了江掌柜那里,掌柜打算去京城做生意,官府也得了批文,准备启程。

    许清江又去拜访几位受害者,他们也都放下许多没有那么在乎关清和。

    她的心情有些复杂,只叹一声,人死如灯灰。

    生者,确当好好活。

    关清江去了一趟黎山为春柔同关清江立上木牌,关清江同春柔的身体已经找不到,但许清江隐隐知道春柔便在这黎山之上。

    正如同她那一天消散于黎山一般。

    这才决定将木牌立在黎山。

    她也询问过春柔的来历,这才得知她年幼家贫被父母所买,后来沦落市井时被关清江救过一命,为了报答关清江的救命之恩,想方设法进了关府,算算时间那时关清江应已辞别人世。

    许清江上前去点几支香,两座土丘于她面前。

    她无声的祝愿:来世无灾无难,喜乐一生。

    离开黎山,许清江去找柳蔓枝准备去看看她的身体如何。

    到她们的院子门前,只觉院子与之前不同许多,增添好些东西来,屋里还发出几声琵琶同古琴声。

    许清江在门口在门口叫唤一声。

    “来了。”柳濯清听见声音,推开门去,拎她进门。

    走进门去,院子边摆上几个大水缸,缸里养着几株圆叶,仔细一瞧中间夹着几朵花骨朵来,看样子应是莲花,缸子里游鱼浮动,生机勃勃。

    “许清江。”柳蔓枝坐在许清江为她做好的椅子上抱着琵琶,小椅子被摆放在古琴桌子一旁,她坐在那里若是不动像个娃娃一般。

    当然也是最为漂亮的娃娃。

    许清江靠近柳蔓枝,微屈身与她同视:“如今这身体可还行?”

    “非常可以。”说着柳蔓枝弹起手上的琵琶,琵琶随着她手拨动成一段音律在房间中回荡,每一个音符都诉说着她重逢之喜悦。

    柳濯清在门前看着也弯起眉眼,笑道:“京城正好有想请去表演的,不知你可愿去?”

    消息最为灵通便是柳濯清,得了消息她第一个也是想到许清江,这种机会再适合她不过。

    她又补充道:“姐姐也正想出去看看。”

    许清江抬头看了看一旁的系统,自从柳蔓枝身体中的怨气化解,不知道同这个木偶形成一种什么样的关系存在后,系统就一直飘在她周围像是沉睡一般不吱声,见它没反应。她欣然道:“好啊。”

    总归自己身上也还有近两年的生命值,出去走走也无妨,她也还没好好的看看这个世界呢。

    “我再问问何方愿不愿意去,去京城一同来出木偶戏。”许清江心里头细细筹划,要去京城买一个小院子,同何方,扶光来表演,若是遇见喜欢提线木偶戏志同道合的朋友,许还能教会一起来表演,将木偶戏做大做强让大家看到它的魅力。

    柳濯清点点头,表示认可道:“我同你去找何方,后日安排好人就出发。”

    到了王老居所,便见何方烂醉如泥的模样,何方近几日心情格外好,就开始喝酒。王老年纪大不没办法跟他同喝多,小斟几壶就没再继续在一旁看着,何方见他不喝拉着王老徒弟小吴,对着酒缸,又一顿猛喝,酒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飘着整间别院。

    王老看见许清江乐呵道:“许姑娘来了。”

    何方这才注意到站在门口的许清江,招呼道:“来尝尝,王兄藏了许久的酒,错过可就没这地了。”

    “不了先生。”再一次看他喝酒许清江倒也想知道这酒是何滋味让他如此痴迷,但是还是正事要紧她直言道:“今天是想来问问先生可愿同我去京城表演。”

    何方一听,睁开喝的朦胧眼眸:“要去京城?”

    “要去……京城表演?”

    他将手中的酒缸子放下,看向许清江。

    许清江对着他点头。

    虽然无法确定能不能真的争取到这个机会,但还是可以尝试一下的。

    一路上柳濯清就给她介绍京城需要的表演,是为了一年一度的太后寿宴,时间也还有,在十一月,如今倒还有五个月左右,可以去好好试试。

    “好,要什么时候去。”何方肯定道。

    许清江:“后日。”

    王老在一旁捋着胡子,思索道:“我正好也想去京城看看,我可否与你们同去?有需要也看看能否帮上忙。”

    许清江不介意一路同行的多少,她也是第一次,人多一点总是办法多一点:“当然可以了。”

    “那便后日晨时在城门口汇合。”王老提议。

    柳濯清同许清江没有异议:“好。”

    辞行后,许清江回来自己院子,还没住多久,倒也有些舍不得,她收拾起行李,零零碎碎竟只有几只趁手的工具需要带上。

    黄昏之下,房间也渐渐暗下来,许清江打开屋子里的窗户一眼就看见正要落下的太阳。

    她固定住窗户,走到桌前磨墨,屋子被扶光整理过,她这才发现扶光给她添置许多新东西,就连她手上的墨也是他添置的,按照以前都是在她屋子里陪着她,突然又不见了真奇怪。

    许清江想了想,得给他留一封信,用笔沾起墨汁,拿出纸来书写,她是有稍微练过毛笔的,字也还算能看。

    落下笔,她转身去找信封,窗外一阵风吹来,放在桌上的纸飘落到地板上,许清江俯身下去捡,自己扎的头发松散下来,簪子掉落在地板上。

    她任着头发散乱,捡起信纸,又捡起发簪。

    将信纸用簪子压住,继续去拿信封,信封放置在桌子上,许清江提笔写下“扶光亲启”。

    落完笔,将信纸折进去信封里头,揉了揉手。

    门外一阵敲门声。

    “谁啊?”

    “是我。”

    许清江听出了声音是谁,神情微呆,立刻起身去打开门。

    面前是一个比她高大的男子。

    “扶光?”

    许清江叫的有些迟疑,这是她第二次清楚的看清楚他的模样,完全就是长在她审美点上了,无法辩驳她很喜欢这张脸。

    不过下一秒她想起的问题是,扶光是固定这副形态了?

    那么他不就不需要她制作木偶来帮助他稳定形态。

    “抱歉。”扶光开口道。

    许清江知道他在道歉,道歉他的不辞而别。

    面前的扶光一眼注视到她散乱的头发,更加带上愧疚问:“需要我帮你扎头发吗?”

    换了一副形态的扶光连着声音都有所改变,原来可以说是正太音,现在却是清朗的少年音,面对这种悦耳的声音,以及他的美貌,许清江依旧不为“美色”所惑拒绝道:“不用了,我一会就要睡觉了。”

    扶光迅速变得失落,想进门的脚步停在门前,但是脸上还是摆着温和的神色,对着许清江道:“好。”

    扶光:“那我明天来帮你。”

    许清江收敛抑制不住的嘴角:“嗯。”

    扶光:“早点睡。”

    许清江:“好。”

    扶光这副形态显然也是不适合进来的,一转眼离开许清江的院子。

    许清江关上门窗,将方才放置在桌子上的信收起来。

    次日许清江开门便看见变回,原来样子的扶光。

    原来他还是形态不稳的。

    扶光一看见许清江,抬着头注视她的目光,递给她一个小木匣子道:“给你。”

    许清江略带疑惑推开匣子,是一把银簪,簪子上桃花栩栩如生点缀,桃花正中央是白玉,整体与这五月的天最为相宜。

    “我帮你簪上。”

    “好。”

    扶光簪上一个新发型同这发簪相适,许清江搭上一件粉衣裳,人看上去也如桃花一般娇艳。

    头发也簪完,许清江想起昨日信要给他说的事:“对了,扶光我明日打算和濯清姐她们一起去京城。”

    还不清楚事情的扶光,等待着她的下文。

    许清江向来是不拐弯抹角直白地问道:“我想去参加表演,你可要去?”

    扶光没有犹豫:“可以。”

    许清江:“那我到时候教你做木偶头。”

    扶光:“好。”

    “你的木偶,还需要缓一缓,我还没想好怎么做。”许清江又愧疚道。

    扶光知道她做想他这种需要变化的木偶是需要很大精力的,也并不是很急,尤其是他的怨气比之柳蔓枝要重的多,需要的木偶也更为特殊,若不慎重便会和上次帮助柳蔓枝完后一样昏倒,甚至更为严重。

    “没事,我不急,我还有很长的时间。”

    已经死亡太久,他也早已习惯他如今这副模样。

    毕竟他本应该永远停止于这副模样,能有办法让他长大已经很好了。

    要出发去京城的一天终于来到,许清江如约的去往约定好的地方,登上柳濯清安排好的马车。

    “都坐好了。”马车夫叫唤着。

    随着马蹄与车轮声,马车开始行使向目标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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