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

    “怎么了?”扶光在门外听见声响问。

    许清江的手还攥着被子,声色平缓道:“没事。”

    扶光隔着门向她问道:“又做梦了吗?”

    她听见这话,蜷起的手有些发寒,呆呆看向门的方向,扶光传来声音的方向,踌躇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扶光的心脏早已不会跳动,却有一刹那快要从胸膛中跳出来。

    他想说认识。

    话到嘴边他却又说不出口,他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了,他知道现在的许清江回答不了他。

    “在多睡一会,明日还有许多事情。”扶光生硬的撇开这个问题。

    “嗯。”许清江知道他们都有自己不愿告诉她的秘密,她也不愿意深究下去。

    在她的心里也有了答案,等到他们愿意的一天,就会告诉她的吧。

    接下去的后半夜无梦,睡得香甜。

    ……

    在江掌柜这里尝了京城的早食,明明是第一次吃却总觉得熟悉。

    她隐隐觉得这里对于她的意义将会不同寻常。

    京城的街市同黎城也大为相似,只不过布局又或是物品不同。

    来到街上行人纷纷,络绎不绝。

    第一次来到这里也会稀奇一些,许清不断环视四周,观察这里的一切。

    “江姐。”一位中年妇女过来叫住江掌柜。

    江掌柜看过去,那个妇女提着篮子快步到她身边低语,应是在谈绣坊相关的。

    随后江掌柜便向她们辞行跟那妇女离开,留下柳濯清通许清江还有几个小厮在街上逛着。

    柳濯清一早上开始便面色古怪,神情严肃寸步不离的跟着她,需要她在她严重才能安心。

    许清江想着先去看看京城的工艺品,便进了一家饰品铺子。

    看着这里富丽堂皇的外表,便知道里面的物品贵重。

    这走进一看,果不其然,随意的看了一样簪子那上边镶嵌着珍珠,在光线之下泛着光亮。

    “喜欢便买下来。”柳濯清在一旁道。

    她摇了摇头,对这些,她也不甚感兴趣,只是觉得好看,仅此而已。并没有将它们买下来的冲动。

    “小二,将这支包起来。”柳濯清看向另一边点了一只上边镶白玉的簪子,白玉雕琢成花在木簪上盛放。

    “姑娘可真有眼光,这簪子是南海檀木制成,上边的是汉白玉。”小二奉承道,看见她仿佛看见金主,还想要她多买一些。

    柳濯清自然是知道他奉承的意图只是一声:“嗯。”

    对他言语毫无兴趣,了断他的话语。

    柳濯清跟着小二去包装,许清江看了几眼随后便跟随她过来。

    柳濯清看见她过来问:“不再继续看看了吗?”

    她觉得许清江会喜欢这些东西能再多看看,毕竟女孩子应该都喜欢这些东西。

    她挑好的簪子被小二包装进一个木匣子中。

    许清江一眼便看中那个木匣子,匣子是用具有防氧化的木质做成,匣子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瓣,浮在匣子上边,制作这匣子的匠人用着朱砂点缀那花瓣,那花瓣如真的落在上边,实在是美极。

    小二看许清江对此感兴趣为她们解释道:“这盒子是我们铺子专门找人作的,姑娘在我们这买了一百两以上便会送这匣子。”

    许清江看向另一旁那姑娘手中拿着的便没有这样精致,果然一分钱一分货,这句话一直说的在理。

    小二将匣子交递给柳濯清,她随意的看两眼,便递给给许清江:“这是给你的。”

    许清江一愣急促地伸手去拿,不住的发出她的迷茫:“啊?”

    这,这……可是一百两,就这样给她了?

    “谢谢你。”柳濯清撇过脸,等待着她收下。

    许清江端着匣子仔细端详,她确实是更喜欢木匣子一些,知晓柳濯清的意思她也没有拒绝向她道一声:“好。”

    见她收好匣子这才放下心来,还带上几分心满意足。

    接着二人踏出铺子门。

    “下次再来。”小二乐呵的送客,虽然没有再多买一些,但是这样一掷百两的客人总是会有足够的魅力让他们欢喜。

    这才放踏出店门没几步,许清江突然变被行人忽然猛地一撞,紧接着一个飞影从人群中窜出来,冲过去一把夺过许清江手中的匣子,飞上旁边屋檐,迅速逃离她们的身边。

    当众在街上行窃,这种事情许清江也是第一次遇见,完全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反应过来,她想去追,但是这贼人在屋檐之上她如何去追,周围都是路人,甚至可能还有他的同伙,她无力的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柳濯清率先反应过,立刻向身边跟着一同来的随从交代道:“照顾好许姑娘。”

    这也算是随从的失职,他们连番点头会照顾好许清江,紧接着柳濯清随即腾空而上,一个飞跃随着那贼人飞驰上屋檐,跟住贼人,远离众人视线。

    许清江依旧站在原地,心理五味杂陈。

    对于这件事,这么来说就挺突然的,这跟她从前的认知完全不同,这样的坏人是真的有,是她从来都没有遇见过的。

    一下子就打破了她所有的幻想,这个世界是残酷的,是她也很难接受的。

    刹时,她也变得沉默,带着落寞,那样孤零零站在路口等待着柳濯清。

    街道上顿时也闹哄哄起来,大多也都是寻常人,那会这飞檐走壁的功夫,小说里的飞天大侠也完全没有存在。店里头的小二听闻到此事也是大惊失色一番,而后探出头来,急忙来到许清江身边安慰道:“姑娘来店里坐坐,方才那姑娘定会很快追回来的。”

    站在门口也无济于事,许清江选择听从了小二的意见进门去。

    进了铺子门,她闲来无事怀着心中惴惴不安,便又再逛起来,周围的随从也松懈下来。

    逛着逛着便走道边角,许清江也没意识到,在店铺中自认为还是安全的。只见周围无人,就这样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来,许清江的嘴被人捂住,让她发不出求助的讯息。

    “可是许清江姑娘?”在她身后的人开口低声问。

    是一名陌生女子的声音,她没有听过的,不是她认识的人。

    许清江不明情况,但感受的到后面的人极有力量,呜咽着,轻轻点头。

    她又开口道:“主人找你,不知可否一见。”

    一道冰凉的声音,却问着委婉的问题。

    有东西扯住她的衣角,让许清江知道扶光在这附近,倒也不怕有生命危险,但是面对陌生人,她还是不想跟着离开的。

    只见黑衣女子从后面拿出一块令牌给她看。

    镶着金边的令牌上龙飞凤舞写着几个字,是什么司?

    现在的许清江可以确认自己在这里差不多是一个文盲了。

    应该是什么官?她猜测着。

    当然也是八九不离十的猜测到了。

    她想拒绝是不可能的,黑衣女子告知展示一下她的身份,就带着她从窗户翻下去,随后她被拎着!在岩壁腾飞,这是她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名为功夫的奇妙东西。

    被一路拎进一座府邸的许清江,面露难色,比吃了一条苦瓜还苦得多。

    待到她停下来,许清江恍恍惚惚的看见一个身着红色官袍的男子,只见他开口道:“阿奈,不要如此暴力。”

    黑衣女子听见后这才轻松开许清江,声音平静道:“抱歉,姑娘。”

    看那样子那女子因该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可以说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许清江缓了好一会这才看见这名叫阿奈的黑衣女子真面目,身上的黑衣还带着金色的暗纹,显现她的地位不同寻常,在看上去她的脸是个面无表情的,眼神淡然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引起她的在乎。

    “许姑娘,我是……。”红袍男子在思索要如何跟她介绍自己,停顿一秒他便开口:“我是当今的左相,今天找姑娘过来是想问姑娘一些事情。”

    第一次见到这种有身份的“玩家”,突然又想起昨天秘密来相见的成王爷,许清江有些忐忑道:“相爷请讲,草民定然知无不言。”

    左相的名声许清江也是听说过的,这位左相名唤唐安,曾经满门忠烈被上一位太傅收为关门弟子,五年前太傅故去,他便被皇帝安排入大理寺,五年,自己一步步做到如今这个位置。

    如何都得感叹一句,很强大。能做到如今的位置,他绝对不是一个什么良善之人。

    唐安满脸温和的问她:“姑娘不要紧张,我只是想知道姑娘前些日子在黎城表演的故事是何寓意。”

    好了,问题真的来了。

    都时隔近月怎么还有人问,许清江也是没想到,但在目前看来,关清和有一个重要的位置,以至于有那么多人在乎他的死亡。

    “我这几日正好见到黎城来的卷宗,听说了姑娘的表演,便想请姑娘来坐坐。”

    若是只想请她来坐坐绝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许清江看明白顺着他的意思问:“相爷不是都清楚,还有什么需要问的?”

    “我想知道,姑娘表演中的富商是何人?”唐安这才开口莞尔道他的真实目的。

    按照黎城中的传闻,若是稍微视察,闭着眼都能知道黎城中这位“富商”是何人?

    许清江听到他的话便觉得不对劲,他为什么要这样问?这是能回答的吗?她有点想濯清姐姐了。

    无形之中有一双手握住她的手,是扶光,他要带他逃走吗?

    不过这到还没有危险,许清江示意他松开手,隐去身形的扶光会意,放开她的手跟着她身旁。

    “相爷觉得是何人?”许清江回去一句迂回。

    面对的人突然笑起来。

    “许姑娘真是有趣。”

    有勇气去演这一出,却又不敢明说,又果敢又胆怯,唐安也看不明白面前的小姑娘了。

    她为何如此左相也心知肚明,若说这富商是关清和,那么便等同于她那时候在讽刺朝廷命官,是何罪名不言而喻。

    唐安也不跟她兜弯子直白道:“我想找你来聊聊关清和。”

    “不要担心,我和他师傅丘无明不是一路人。”他很肯定许清江知道丘无明,给她打了一剂定心剂,又温声道:“许姑娘也知道他早便故了,一张罪己诏,也早已传到京城来。”

    许清江:“相爷想聊什么。”

    唐安:“我想知道姑娘知道些什么内情?例如,关清和是否真的自杀?”

    这也算问倒许清江了,说是自杀但谁也没有见到。

    她陷入沉思,让她也想起,那样一个不达目的不轻易罢休的人,怎么会自杀?

    对于这些事情她只有自己的主观判断,并没有办法提供准确证据,她选择不答:“相爷算是问错人了,我也没有比您多知道什么?”

    当然许清江说的也是实话,对于此事,她确实知之甚少,她又解释道:“关城主亡故的那一日,我也是后来才接到消息。”

    对于不熟悉的人,她有必要将清楚原因。

    “看来,姑娘是真的不知道,是我唐突姑娘了。”唐安显然是有些失落的,问了大半天得到的消息显然是不合他意的,但是他还是平静向她道歉,沉默好一会,对她道:“待他日姑娘所愿得成,我必然去给姑娘捧场。”

    这算是给她的补偿?许清江不理解这京城的作风了。

    唐安:“阿奈,送许姑娘回去。”

    “不必了。”

    柳蔓枝从院子正门阴着脸走进来。

新书推荐: 芙洛故事集 【ENHYPEN】选秀归来多了七个好大儿 保护我方病娇反派[穿书] 解衣侍妻(女尊) 致灿星[破镜重圆] 倒追权宦的一生 我绑定了婚配系统 重生?真的有重生吗? 戏子言·殿下要千岁 神的爱意至高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