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两人又黏一块的时候，沈阔几乎是像看大冤种一样的眼神看楚云。
“合着就老子是小丑？”
楚云拍了拍他，“谢啦。林半生没事吧？”
沈阔指着自己的脸，“你觉得谁有事？MD那个臭小子还挺能打，我和叶盛两个加起来都不是他对手。”
灵泽悻悻道：“对不起啊。一场误会。”
“TMD什么误会？你为什么和林半生单独出去吃饭？”
楚云啧了一声，“别问了，我同意的。”
“那你回宿舍的时候那个死样子？！”沈阔满脸问号，“楚云你脑子没毛病吧？！他俩都当你面那样抱着了！！”
楚云面露囧色，“不是你想的那样。灵泽是怕林半生打起架来不要命。”
沈阔一脸不可置信，“你TM真是绝了，帽子戴好！”
“你放屁！”楚云怒道，但看到沈阔一脸淤青又立刻生出歉意，“有些话不好说，但不怪灵泽。是我没搞清楚，害你也误会了。”
看沈阔还是死死盯着他，楚云薅了下他的头，“我给你换个游戏本。”
“去TM的笔记本！”沈阔打开他的手，“这个女人给你灌什么迷魂汤了？”
楚云耐着性子，“真的是误会。灵泽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信我就好。”
“TM的她怀上你孩子啦？！”沈阔怒道，“查查是不是人林半生的！”
楚云实在忍不住气，“你讨打！”
灵泽轻轻顺着他的背，刚想说话，楚云就捏了捏她的手，对沈阔道：“电脑你随便升级。”
“你说的！”沈阔嘿嘿两声，“早说嘛。得得得，从这到教室要十几分钟呢。灵泽，我和楚云先去上课了。”
*
待两人走远，叶灵泽从图书馆附近的门出去，林半生正在外面等着她。“上车。”
“你差点害惨我。”
“是老子太心急了。”林半生笑笑，“不过你他娘的真有本事，那个傻子居然被你哄好了？”
“呃...准确来说，他是自己把自己哄好的。”灵泽看了一眼林半生，忍不住扑哧一声，然后大笑。
“楚云说你精神分裂，哈哈哈哈哈哈哈。他还说以后会让着你的。”
“许知晴你TM造我谣言？！”
“不是我。”
“TMD傻子果然是傻子。”
“你叫他傻子，他叫你疯子。你俩扯平了。”灵泽收起笑意，“到底怎么回事？”
“我找到了一个证人，她说当时看见苏禾和一个胖胖的男人在麦当劳说话，提到了录像带。”林半生眼神一暗，“我猜想，是那种内容。”
她手抓着座椅的边缘，强忍住怒意，“证人为什么记得这么清楚？”
“说是仙女配河童，所以她格外在意。”他挑眉笑道，“老子牺牲色相才套出的话，你怎么补偿我？”
“你跟她上床啦？”灵泽眨眨眼，“倒也不必。”
“老子在你眼里这么脏？”林半生气笑道，“我干净得很。”
灵泽啧啧两声，“你也不数数自己有多少女朋友。”
“那就一定要上床？”林半生看了她一眼，“就是吃个饭挽个手，高兴了给她们买个包包鞋子。”
她才不信，“那为什么要找女朋友？”
他轻笑一声，“寂寞不行吗？”
灵泽瘪瘪嘴，“好多都漂亮得很，身材又好，亏你忍得住。你不会有什么毛病吧？”
“你放屁！”林半生不服输道，“怎么，和那个傻子上过床了？”
灵泽瞪了他一眼。
“TMD！”林半生重重拍了下方向盘，“做好措施，别搞出事。”
车里瞬间安静得诡异。良久，灵泽才又开口：“也就是说，黄正威胁苏禾。这不还是苏禾自杀吗？”
“就在她死前三天，同一个地方，那个证人又见到了黄正和另一个男人。”
“是谁？”
“带着口罩，认不出来。”林半生微微顿了顿，“两人交换了包，我猜是交易。”
“那个证人为什么那么凑巧？”
“那段时间刚好在那儿打工。”
灵泽点点头：“所以我们现在去见她？”
“见她干嘛？该问的都问完了，我带你去吃饭。”林半生大笑道，“他不是要上课到晚上九点？你俩今天见不到了。”
灵泽看他一眼，无奈道：“你把我放下，我不去。”
“吃个饭而已！”他微怒道，“又不是和我上床。TMD有什么？！”
“你换位思考一下，你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吃饭，你会怎么样？”
林半生讥讽一声：“别把我和那个傻子相提并论，你要是我女朋友，根本逃不开我的视线。”
“怪不得没有谈超过一个月的女朋友。”灵泽摇摇头，“以后别这样了，女孩子会觉得很恐怖的。”
“那些女人我才不管呢。”他挑眉道，“我说的是你。”
“你敢！”
他勾起唇角：“没我不敢的。”
说着，他把车停在了一家离鹿鸣很远的商场楼下，带着她进了一家川菜馆子。
灵泽叹气道：“你以前也不这样。现在怎么回事？”
林半生擦了擦桌椅，帮她挪了下椅子，才又坐到对面。“我以前什么样？”
“挺阳光友善的。”灵泽回忆着过往，表情逐渐柔和下来，“又很聪明，正义感也很强。”
“原来我这么好？”林半生得意道，“怪不得你喜欢我喜欢得死去活来。”
“都说了是以前，而且我哪有——”
他打断道：“和那个傻子比起来呢？”
灵泽不由得一笑：“怎么都喜欢问这个问题？”
“那傻子也问过？”林半生挑眉道，“你怎么答的？”
“当然更喜欢他了。”
“哦。”林半生并不气，“你倒是会哄他。”
“我是真心喜欢楚云的。”她垂下眸，声音很小，“我骗了他很多，只有这点是真的。”
他嗤笑一声，“他把你伺候高兴了？”
灵泽看着他，正色道：“不要这么对我说话。”
“那是你把他伺候高兴了？”他一脸轻浮，眼底却透出些许愠意，“我说呢，他能这么轻易原谅你？”
灵泽也不想跟他争，便顺着他的话道：“差不多吧。”
……
“那个傻子，平时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原来是这种人？”
她玩着手上的筷子，随意道：“我还嫌他太正经了呢。”
“许知晴你要不要脸？！”
“半生？”是一个长相甜美的女孩，眼角缀着一颗泪痣，她笑着走过来，“还真是你？”
林半生闭眼点点头，既不起身，也不说话，眼神不离开灵泽。
女孩儿望了眼她，“新女朋友？”
灵泽赶紧否认，只说是朋友。
女孩笑道：“还有你拿不下的？天道好轮回啊。”
“迟早的事。”
女孩耸耸肩，寒暄几句后便走近了包厢。
“前女友？”
林半生仰头回忆了一下，“得加十来个前吧。”
“你下半生等着孤寡吧。”
“怎么，你会早亡？”
*
吃过饭后，林半生想带她去看电影，被严词拒绝了。毕竟，这实在太过私密和暧昧。
“难不成老子会对你动手动脚？！”他气得步伐都快了起来。
灵泽也不争，紧紧跟在他后面，路过商场的抓娃娃机时，她突然停了下来。
一年前的春节，苏禾曾经给她抓了个娃娃，现在被她放在床头。
林半生转身便去买了几个币。
“喂。我不要。”
他并不听，投币之后就开始聚精会神的抓了起来。这人应该没玩过，十多个币投进去都还是差一点。
他气得捶了一下机子的玻璃窗。
“半生！”灵泽赶紧制止，“都说了我不需要，走吧。”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再买了些币。
又耗了十多个币之后，一个熊猫玩偶缓缓滚进篮子，他心满意足地笑了下。“给。”
“谢谢。”灵泽接过玩偶，轻轻摸了下它的耳朵，脸上不由得荡开了笑，她抬头望向林半生，眼睛弯成了月牙，“好可爱！”
“...嗯。”他的耳尖微微泛红。
她紧紧抱着玩偶，过一会儿就去揪揪它的脸，捏捏手或者脚，止不住咯咯直笑。
林半生也被她逗乐，“你多大了？喜欢这些？”
“小的时候想要，可是没人给我买。”她望着玩偶，声音很轻，“只有一个，是哥哥给买的，结果被别人抢走弄坏了。”
“哥哥？”
“嗯。也是福利院一起长大的，大我七八岁。出国后就没再回来了。他——”
林半生突然把她抵在墙上，罩着她。“嘘！”
过了会儿，他才立起身子，“对——”
他垂下眸，看着仰头望着他的人，喉结微微滚动，却再也说不出话。
灵泽轻轻推了推他，“怎么了？”
“班上同学。”他往后退了两步，“被看到就麻烦了。”
“麻烦？”
“楚云在咱们系还是挺有名的，都约摸知道有你这么个女朋友。”林半生笑道，“不是要避嫌？”
“你现在倒是会为我着想了？”
“你俩昨天才大吵一架，现在肯定不能再出现信任危机。”林半生正经道，“毕竟苏禾的事还没完。”
灵泽侧头看着他，不解道：“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事情完了你就能和那个傻子分手了。”
她垂下眸，轻轻嗯了一声。
他又带着笑意，俯在她耳边轻声道：“然后就能和我在一起了。”
“半生——”
“许知晴。”他声音冰冷，“非得拒我千里之外不可？”
她笑着摇摇头，“反正什么东西你要得到才会腻是吧？行，事成之后我当你一个月的女朋友。”
见他不说话，她抬眸，“太长了？”
“你这样的，老子睡一次就烦了。”
她垂下眸，喃喃道：“这个不行。”
林半生突然凑近，灵泽直接推开他，瞪大了眼睛，“你疯了？！”
他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让我上就算了，亲都不行？你也是这么当那傻子的女朋友的？”
灵泽脸上染上两团红晕，“我说的是事成之后，如果你还对我有兴趣的话。”
“老子新鲜感很快就会没有的。”林半生玩味地笑道，“就现在，一个星期你要抽出两天陪我。”
她抬眸看着他，眼神坚定，“我明白你很厉害，但从一开始我就没打算靠任何人。”
他嘲道：“你办得到？”
“可以。”
他实在拿眼前的人没办法，“就按你说的做。”
灵泽看着他，确认道：“在那之前你不许再随便碰我，也不许去挑衅楚云。”
“我尽量。”
“好。”灵泽看了看身边人，小声道，“那我们的协议就达成了。”
她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林半生。
“你怀疑夏木？”
灵泽点点头，“老实说，一切都太凑巧了。但是我想不通他是怎么做到的。”
林半生眉心微微一跳，“我没和他说过话，但听过他一些事，风评很不错。”
“老实说，他确实很好，我也看不出端倪。”灵泽叹了口气，“你会看人吗？”
“你说呢？”林半生满不在乎，又一脸得意，“老子爹妈都是商业战场上厮杀出来的，从小见也见多了。”
“另一个呢？叫路埘的。”
“他是个粗线条。”
“我和夏木八竿子打不着。”林半生笑道，“能有什么机会接触呢？”
“追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