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奶茶店里。
“我是不是得先搞定大舅子？”林半生讨好地笑道，“你俩这么熟，给点建议？”
楚云帮灵泽试了试奶茶的温度，才递给她，甚至懒得看一眼林半生。
“他不喜欢你这种说话不着调的人，一看就是渣男。”
林半生半点不恼，自然引导着话题：“我大舅子平时喜欢干什么？我去投其所好。”
“就宿舍实验室医院三头跑，没别的爱好。”
“这么无聊？”他挑眉道，“怪不得没有女朋友。”
“要你管。”
“听说大美女自己租的房子，怎么不和哥哥一起住？”
楚云瞪了他一眼，“没听我说？夏木住宿舍。”
“他有钱，为什么不也租个房子？”
楚云避开他的目光，答自己也不知道。
林半生迅速和灵泽对了下眼神。
“兄妹感情很好？”
楚云根本没抬头，随手回了条短信。“夏木非常疼爱夏林，我劝你还是放弃吧。”
“我有这么差？”
楚云白了他一眼，“硬件很好，软件一塌糊涂。”
林半生大笑，语气轻浮：“你帮我，我就不烦你女朋友了，不是一举两得？”
“不需要，也做不出来。”楚云站起身，“去趟洗手间。”
林半生往后一躺，突然正经道：“许知晴，你真TM心狠啊。”
“实话说，这个傻子真是挑不出半点错。”他低下头，“老子都有点不忍心了。”
灵泽自嘲一笑，“我以后是要下地狱的。”
他嘴角又挑起一抹狡黠的笑，“咱俩一起。在十八层地狱永不轮回。”
*
楚云很快就回来了，“要不先回吧，再一会天就黑了。”
“急什么？”林半生笑道，“这显然是有针对的谋杀，咱安全得很。”
“我想了想，叶灵泽班里也没几个好看的，那——”
灵泽呛声道：“胡说！我们班女孩子都很好看。”
“放屁。”林半生继续道，“可是好看的也看不上那个费俞——”
“你太过分了林半生，仗着自己帅就看不起别人？！”
……
林半生大笑。
楚云缓缓转过头盯着灵泽。
她挽着他的胳膊，亲昵地蹭了蹭，“你比他更好看。”
“肤浅。”楚云又死死盯着林半生，没好气道，“你是这么以貌取人的？”
林半生丝毫不避开他挑衅的目光，“你他娘的不是见色起意？”
“楚云才不是这种人！”灵泽抿着笑得意道，“他喜欢我有内涵！”
林半生往上翻了个白眼，“二十六个英文字母都背不全的人。”
“那是以前！！”
楚云惊讶地望着灵泽，“真的？”
她脸颊通红，嘟囔道：“高中以前没学过。”
“不是应该小学就学了？”
灵泽张开嘴，一下不知如何回答。
“傻子，她小时候身体不好，很长一段时间没正经上过课。托关系进的高中。”
他心疼地搂过她，手掌轻轻摩挲着她的胳膊。
“TM的你个傻子故意的吧？”
楚云瞟了他一眼，“没心情听你瞎扯。我带灵泽回去了。”
“话没说完呢。你怎么一天就只知道情情爱爱的？”林半生一脸嫌弃地看着楚云，“她给你下药了？”
“你胡说些什么？！”灵泽撅嘴看着林半生，“说得我会什么巫术一样。”
“说不准呢？”他勾着唇角，“老子都不知道在迷你些什么。”
……
“行了，说回正题。”林半生嘴角还是止不住笑意，“杀费俞的，应该是个并不算太好看，但却知道如何利用自身优势拿捏老实人的女孩。”
灵泽转过身子，“一般有什么特点？”
“要不就是花枝招展的，老实人哪儿见过这些。”
灵泽摇摇头：“没这样的。”
“那就是另一个极端，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看起来清纯得不得了，但是眼神却有股劲儿，这种人在有的男人眼里很有性张力。”
她又仰头想了想，“好像也没这样的。”
“你看得出来个屁！”林半生嘲笑道，“在你看来，就是这个也漂亮，那个也好看，一个个全是仙女儿。”
“不然呢？”
“所以说你蠢！”林半生把手搭在椅背上，轻佻道，“那个叫魏莱的，应该喜欢叶盛。而且她没这个感觉，不是她。”
他又打量了一下灵泽，“你嘛——”
楚云怒道：“林半生你讨打！”
“我没说完呢。我看上的人，那肯定是漂亮的，不属于那种靠所谓气质取胜的。”
灵泽脸微微一红，对林半生嗔道：“你颠三倒四的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直说了。”林半生看了眼楚云，“要不你来？”
灵泽望着楚云眨眨眼，“你知道是谁？”
“我只是怀疑。”
她立起身子，“我们班的女生你才认识几个？怎么会怀疑到谁头上的？”
“叶灵泽。”林半生盯着她，眼里都是戏谑之意，“麻烦你不要带个人情绪，动点脑子。”
“你怀疑——”一阵寒意袭来，她身体颤了一下，“他们话都没说过几句？”
“你又知道了？”林半生嘴角尽是讥讽，“你以为谁都像这个傻子一样，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喜欢你？”
她看着楚云，手搭在他手臂上。
“你问我是在哪边草丛。”楚云顿了顿，“可是我看见她直接就拉着魏莱和范宣去了右边。”
林半生颇有深意地对灵泽挑了挑眉头。“我昨天去找秦常搭了几句话，她完美符合我想象中的嫌犯形象。”
楚云叹了口气，“老实说，那个女孩我看到都有点害怕。”
灵泽诧异地盯着他，“为什么？”
楚云为难地摇摇头。
林半生揶揄道：“楚少爷家教这么好，怎么能背后议人是非呢？那个女人阴森森的。”
“她家里情况不好，不过是脾气沉稳一些。什么叫阴森？”
林半生冷笑道：“家里不好的多了去了。你实话说，你们另外两个室友喜欢她？也就你没心眼。”
灵泽低下头，魏莱和范宣确实并不太喜欢秦常，她俩常说这人冷冰冰的，没法真心换真心。她当时也就是听听，毕竟自己也从未交付真心。
灵泽脸色很不好，“你有证据吗？”
“去我家。”他站起身，“有个朋友介绍你们认识。”
*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然后去到林半生在槐夏的家，乍看起来和他在秋水的房子没什么区别。
灵泽脱口而出：“你品味这么统一的吗？”
林半生憋着笑，嗯了声。
楚云瞪了她一眼：“记得挺清楚？”
“我给你俩把钥匙，以后可以来这，开房的钱直接转我，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楚云给了林半生一脚，他没注意跌到了沙发上，骂骂咧咧道：“总统套房都比不上老子这，委屈你了？”
他坐起身子，“难不成你敢去家里乱搞？”
楚云又一把按倒他，使劲儿往他背上拍了一掌。
“你难道不行？”看楚云气得脸都绿了，他却更来劲儿了，“那要不把她还给我，我来疼她。”
楚云拉起灵泽就往屋外走。
“宵禁了，你要带她去哪儿？”林半生在翘着二郎腿，大声道，“是这么把她骗去开房的？！”
楚云放开灵泽，转头疾步往林半生那儿走去。
“欸！”灵泽赶紧抱住他，“他激你呢！”
楚云怒道：“这个混账敢这么跟你开黄腔！！”
“老子跟她做过更刺激的呢。怎么，她没教过你？”
“混账！”他一把掰开灵泽的手，把林半生按在沙发上，两人顿时扭作一团。
灵泽拉不开他俩，只能使劲儿夹到中间，一不小心挨了林半生一拳。
她整张左脸立马变红，耳朵嗡嗡作响，一时间根本听不清他俩在说什么。
林半生赶紧去冰箱里取出冰块给她敷上。
灵泽并不想哭，但因为生理性疼痛，左眼不停流泪。
“喂。是不是很痛？”林半生满眼歉意，语无伦次道，“去，去医院不？”
灵泽觉得耳朵稍微好了点，她缓缓靠在楚云肩头，“有点晕。”
林半生赶紧拿起车钥匙，“走。”
*
灵泽被那俩拉着做个全套的脑检查，最后医生告诉他们只是外伤，并没有脑震荡。
趁楚云去缴费的时候，林半生又抱歉道：“对不住啊，我——”
“你不就是想试探楚云和我到底进展到哪一步了？”
被她一语戳中心思，林半生扭过头，脖子发红。
“你以为楚云是你啊？”她躺在床上闭着眼，“我逼他他也不见得能同意。”
林半生闷声笑了笑，“你要不试试我？”
她觉得嘴唇有点发干，便舔了舔唇，稍稍吞咽了一下，“不要和我这么说话。”
屋子突然静了下来。
林半生的目光在灵泽的脸上来回打量着，最终停在她的唇上，眼眸里闪着晦暗的流光。“老子是真怀疑他不行。”
“你坐好，一会儿楚云又要和你闹了。”她实在头晕没力气，只能又闭上眼，不去看他。
他干笑一声：“怎么办，老子好想亲你。”
灵泽猛地睁开眼：“你疯了？！离我远点！”
他站起身，锁上了病房的门。
“林半生！”灵泽支撑着想起来，但因为头晕，又重重倒回了床上。
他把灵泽重新摆正，给她盖上被子。
“你别碰我！”
“嘘。”林半生俯身看着她，嘴角挑着一抹笑，神色却透出一丝凄凉，“老子帮你的谢礼还没拿到呢？”
“这里不远就是酒吧，你去那儿发情！别对着我。”
“那些哪比得上你？”
“你有病吧林半生？！”灵泽骤紧眉头，火冒三丈，“我怎么和你说的？！”
“老子一点议价权都不能有？”林半生又凑近一点，“我现在就要一半的酬劳。”
灵泽只想给自己一巴掌，居然把林半生牵扯进来。她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心痛道：“我有两万块，可以给你。”
他瞬间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正色道：“哪儿来的？”
“嫖资。”
“许知晴！！”他火冒三丈，嘴唇颤抖着，“有本事再说一遍？”
“嫖资。”
林半生气得脸色发白，“你TM需要钱不会跟我说？”
“你给得了这么多？”
他气笑道：“让我在这儿把你办了，老子多给十倍。”
突然有人狠狠捶门，“林半生！！你干嘛？！开门！”
“好了，你别闹了。去给楚云开门。”
“不开。”他忍着怒意，“到底怎么来的？”
“嫖资。”
林半生干笑一声，怒意却更甚了，“你说被他正撞上会怎么样？”
看哄不住他，灵泽只能实话实说。
他表情放松下来，又恢复那张不可一世的面孔，“老子就说，你能值两万？最多——”
话音未落，楚云直接把门撞开了。
他走过来一把掀起林半生，“你仗着自己有病就为所欲为了？！”
“我不过是在帮灵泽测视力。”他一脸正经地胡说八道，“说是看不清东西。”
“那你锁门干嘛？！”楚云一脚别开他，“神经病！”
“啊？”林半生假意嗔道，“叶灵泽你告诉他了？！”
“你别怪她，是我乱猜的。”楚云回身拍了下他的肩膀，“这个可以药物控制的，但你不要老欺负灵泽。”
林半生憋不住笑出了声。
楚云无奈地摇摇头，轻轻摸着灵泽的额头，语气轻柔：“想住这儿还是开个酒店？”
“我家不能住？”林半生又语气贱贱道，“都说了酒店钱直接转我。”
“你没完了？！”
“傻子你怎么想的，真TM忍得住。”林半生大笑道，“要不你顺便也查查？”
楚云咬牙道：“我正常得很。”
“哦？”他往下盯了盯，“真的？”
楚云极力保持着自己的修养，“我不和你计较。”
“老子高一的时候就——”
教养瞬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