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人耳目

    “什么利用什么祸害?你到底在说什么呀?”白子息一脸茫然。

    拒不承认,顾也早料到会得到这种答复,“渣男可恨,遇上你们这种才是真悲哀。”

    白子息头顶那层云雾越积越厚,十级台风都吹不散,被重重压在底下的他企图拨开,“拐弯抹角不是你脾性,有话直说吧。”

    拐弯抹角确实不是她脾性,咬住后牙槽,顾也组织好语言,“我在网上看到过,一些同性恋会为应付父母催婚而与异性结婚,可那只为掩人耳目,并无情感可言。”

    “啊?”白子息脸上直接挂出:你在说什么呀?

    都已经说得这么清楚了,他还在这里装愣?

    忍不了,顾也一把拽起白子息的衣领,“说你跟那个叫周什么的,利用我家财力人脉还不够,还想让我给你们的爱情打掩护?谁给你的豹子胆?”

    等一下,白子息在云雾中探明,大脑开始整理她说的一字一句。

    她言下之意是以为我与周逸兮有特殊情感?这什么跟什么呀?

    白子息不可置信地看着顾也,很难分析出她大脑到底在运行什么。

    “我们是邻居,从小玩到大,关系确实不错,是我最好的朋友……”白子息无奈解释他与周逸兮的关系,话还没说完,就被顾也打断。

    “原来还是青梅竹马。”顾也补充。

    “是竹马,没有青梅,”白子息气急败坏,“你这脑瓜子一天天都在想什么?”

    顾也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而且他有女朋友,青梅竹马的女朋友。”白子息无力补充,想着这样她总该信了吧,没想到,她又冒出一句。

    “原来还有一位受害者。”

    彻底被打败,白子息已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她明白,现在装在她大脑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她的臆想。

    对了,找周逸兮。

    找他来一同说明,再不行,只能把他女朋友也扯上。

    再度牵起顾也的手腕朝楼内走去,直径走向周逸兮的办公室,推开门瞬间,白子息愣住了。

    人呢?

    他牵着顾也走向办公区逮住一名员工询问,“周逸兮呢?”

    那名员工瞟了一眼办公室,静默思考片刻,“喔,你们前脚离开,他后脚也跟着走了。”

    站在一旁的顾也没忍住笑出声来,“还好意思宣称今晚开始申请加班,谎话连篇。”

    顾也玩味地看着白子息。白子息自知理亏,说什么也是徒劳,不回头也能察觉到身后的眼神审视。

    “他就是开个玩笑。”白子息叹了声气,牵着顾也走回车旁。

    两人刚出大门,顾也甩开他的手,早看那只手不顺眼了。

    “我先送你回家,”他再次拉开车门,“找个机会,我跟阿兮一同向你解释。”

    拍开白子息抵在门沿上的手,顾也坐进车内后随手关门,“司机会送我回家,用不着你,还有……”她朝他的手打了个眼色,“搞这些没必要,头撞不了。”

    “如果你信不过我跟阿兮的话,我可以试着让他把他青梅也带上。”白子息只想尽快解决这件事。

    顾也没有搭理他的话,升上车窗,让司机开车。

    司机没怠慢,她话音一下,车便启动。这就是她想要的,昨天的憋屈一扫而光。

    短信是在顾也上车前编辑好的,她一发声,司机便按下发送,汇报回程消息。

    车还未开出主干道就塞在转弯道红绿灯,等待时间,只见不同车辆快速穿梭而过,喇叭声从远到近,闹的顾也本就胀痛的脑袋越发难受。

    “什么时候能到家?”顾也无力问道。

    一滴汗液从额头滑下,惹的脸难受,可司机双手仍是紧握方向盘没有放开。他先看了一眼红绿灯的倒数时间,再看一眼导航上显示的道路情况,有几处红得发紫,预计到家时间也一再推后。

    “高峰时间,好不说。”司机挺了一下腰杆才回应。

    身子发软,顾也头挨安全带,“待会要是看到药店,方便就停一下车。”

    “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司机侧身看向顾也,“我汇报一声,先送你到医院。”

    在拿起手机准备拨通管家电话前夕,司机快速抹去自己脸颊上那一道汗液。

    这个动作被顾也捕捉到,以为他是担心自己身体出什么毛病会被问责,尽管不耐烦,还是轻声说道:“买个药就回家,别整那些没得。”

    再唠叨一句,回去就可以打包行李的言外之意司机自认听得明白,没敢再多说,导航提醒还有两秒转绿灯,司机快速转身跟上车流,不然赶不上这趟绿灯又要多等60秒。

    司机在导航上搜索药店,临近时提前告知一声,靠边停好车,准备下车为顾也开门,却被她喊停。

    生怕服务不周,司机有些局促不安,“那我就在车里等小姐。”

    顾也进入药店确实只买了头痛药,只是见店内没有其余顾客,她简单质询了两句医生,AR游戏是否会导致参与人大脑神经疼痛。

    医生一开始以为她是说在玩游戏过程中过于激动发生碰撞也是有这个可能性的。

    “那如果没有呢?属于静止体验。”

    这个问题可超出一个药店医生的能力范围,“那我个人建议还是到医院咨询检查一下,还有就是最好不要再玩那个游戏了。”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顾也难免失落。

    医生把头痛药递给她,有些犹豫地问:“你买这药就是那个缘由吗?”

    顾也摇头否认,付款离开。

    回到顾家,下车前顾也交代司机明天需要早些出门,司机应声好。

    “还有,我去药店的事情别提。”

    这个不是告知,是命令。

    司机小声称明白,手指默默按下删除,那条报备的信息,终究还是没有发出去,还好留个心眼,没有在当下就上报。

    要是顾也没有特意警告,司机必定要上报,那可是管家亲自交代。现在她说了,他只能照做,毕竟顾家就数她最为得罪不起。

    顾也把药揣进兜里,想着先回趟房间再下来,刚走进大厅就看到顾源在招手让她过去。

    是他一直盯门口看还是有人向他汇报行踪?怎么一进门他那笑眯眯的小眼睛就直盯自己。

    怕兜里的药盒被看出来,顾也没靠近,躲在沙发后,“没急事的话,我回趟房间再下来聊。”脚丫子在地面上缓慢滑行。

    顾源仰起下颌,“去吧,别磨蹭,等你吃饭呢。”

    回到房间的顾也没磨蹭,喝下一大杯水后,从药盒里取出两颗药服下,换上一身宽松衣服后,静坐片刻,脑袋胀痛感逐渐消散,离开房间下楼吃饭。

    上菜前父女二人并无过多交谈,既没说差点取白子息狗命的事,也没说两人关系里或许还存在两人。

    而在饭菜上齐后,顾源随口一问,开始今天闲聊。

    他问:“怎么今天没坐子息的车呀?”

    看似无意之举,都是老头子处心积虑。

    顾也拿起汤碗吹了两下,只是下意识动作,汤在上桌时已是最佳饮用温度。

    顾家开饭时间一般在六点到六点半之间,除非有交代。

    这几日她去参与体验那个破AR游戏,回家时间不定,开饭时间自然也不定,饭菜再次加热美味减半,厨房人员为此很是焦虑。

    “自家有车有司机,干嘛要坐别人的车?”顾也干完一碗汤后诚恳地看着顾源等待答案。

    “这不是顺路吗?”顾源放下汤勺。

    说起这个,顾也可就有话说了。

    “顺路?”顾也夹起一块糖醋里脊放入口内细嚼咽下,“回来时我问过司机那科技园位置,还问了两家到那里的距离,你确实顺路?”

    白家到科技园比顾家到科技园距离大约要远十六公里,而从白家到顾家再到科技园,路线需要绕上一大圈,有直径不走,管绕圈圈叫顺路?

    “……不顺路吗?”顾源没想到她有备而来。

    “路嘛——”顾也故意拉长尾音,“想走,怎样都顺路。”

    “那人家小息不是想跟你处好关系嘛。”顾源光夹菜不见吃。

    眼看父亲的碗快装不下,顾也停下筷子,“是饭菜不合胃口吗?”

    她一招手,站在不远处候着的女佣快步走向餐桌,顾源及时阻止,摆手让女佣回到原位。

    见顾源低头减少碗里的食物山峰,顾也才接着说话。

    “我去参与他的游戏体验是什么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吗?”她放下碗筷背靠椅背,“现在这样又是何用意?”

    “我原以为你去参加小息的游戏体验会对他看法有所改变。”顾源也随之放下碗筷,五味杂陈地看着他的宝贝女儿。

    她不喜欢白子息这件事,已经多次向顾源表明。从不强求自己做不喜欢的事的父亲,在这件事上却一直不肯让步,还联合对方企图强行撮合。

    有时候,顾也甚至怀疑,父亲是否被洗脑。

    就好像传销组织给那些群众洗脑,不管开始如何抵制,终究还是会屈服、接受、认可、执行,最后一切以他们传递的为宗旨。

    一道道光影呼啸而过,串联成圈,光圈成形,一层层套下,铸成牢笼,被困在其中的顾也迷了眼,意识逐渐恍惚。

    那些画面……

    在惩罚时看到的那些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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