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影

    醒过来的时候,禹菲只觉得头疼欲裂,耳中犹自嗡嗡作响。她一时有些恍惚,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头时,发现手被反剪着绑住,根本就动不了。她心里猛地一沉,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恐惧感让她全身发抖,挣扎着试图挣脱手上的束缚,目光也开始慌乱地四处游移。

    这里像是一处仓库,四周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她就被直接丢到了冰冷的土地上。离她不远处是一扇破旧的木门,因为是木板拼成,上面还露着大大的缝隙,看得到外面还是很黑,好像仍然是晚上。

    冷静!冷静!禹菲闭上眼睛,在心里对自己这样无声地喊着。过了好一会儿,虽然头上仍然很痛,但狂乱的心跳开始慢慢缓解,浑身的肌肉开始放松,头脑也开始正常转动起来。

    她先是更加仔细地观察了一下环境,发现墙角边居然有一个操作台一样的桌子,借着外面照射进来的微光,隐约可以看到上面放着螺丝刀等物,居然还有一把线锯!

    看来把她关在这里的人行事非常苍促,居然都没有注意到这里完全不适合关人!

    她扭动着身体,好不容易才爬起身来。由于双脚并没有被绑,她很轻松地就走到了那张操作台边,背过身拿起了线锯,锯起自己手上的绳子来。十几分钟后,绳子终于应声而断,由于紧张和专注,在这样冷清的冬夜里她居然已经满头大汗!

    双手自由后,她的心情变得更加放松下来,迈步走到那扇破门前,推了推,是从外面锁着的。从缝隙中向外张望,外面就是她当时闯进的那个院子,只是这个仓库的所在地好像很接近大门,可以看到门前有个门房,院子里还停着一辆面包车。

    她的手下意识地插入大衣口袋,碰到了一个冰冷的东西,居然是手机!但是拿出来一看,已经彻底没电了。

    她走回操作台,找了把螺丝刀,又回到门旁,开始尝试把这扇门撬开,无奈光线太暗,费了半天劲也没能得手。

    她正有些泄气,突然外面传来了人声,好像是两个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声线较高的人说:“……是个女的,我就打晕了她关到仓库里了……”

    另一个声音比较低的人打断他的话头,用略带紧张的语调说:“搞毛啊?这是犯法的!”

    前一个人说:“可是她在那鬼鬼祟祟地到处看,稍后会不会去举报我们啊!”

    后一个人骂道:“你他妈傻逼吧!举报我们老板会想办法搞定的,你现在把人绑了,后面要怎么办啊?难不成还能杀了她?”

    禹菲一听到这话,心情顿时又紧张起来,下意识地把手上的螺丝刀抓得更紧!

    又听高嗓音的人犹犹豫豫地问:“那现在怎么办?”

    他的同伴好像想了想,说:“这样,开车带上她,带到半路随便丢到哪里,回头找回来我们就来个死不认帐!”

    “好,我去热车,你去把她弄过来。”

    两人好像就这样决定下来了。

    禹菲想了想,虽然很冒险,但似乎还是暂时按兵不动比较好,就抓起地上的绳子在手上随便绕了几下握住,仍旧回到地上躺下。

    很快门一响,一个块头挺大的男人走了进来,伸手就把禹菲从地上抱了起来,一直抱到外面停着的面包车那里,让她横躺在后面的座椅上,自己就坐上了副驾。

    之后禹菲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接着颠簸着开出了工厂的大门,不知道向什么方向行驶了起来。

    禹菲躺在那里,心里还在不断盘算。自己这样继续装晕的话,也许真的能趁他们把她丢掉时脱身,但这么做可能会有变数,万一两人中途改变主意,把她运到荒山里埋了,或者干脆故意把她从行驶的车上推出去,那就有大麻烦了!

    更令她在意的是刚才其中一个男人讲的那句“回头找回来我们就来个死不认帐”的话。即使自己能顺利脱身,这两人回去一番安排,可能自己努力取证的成果就会付诸东流,这绝对不行!

    想到这里,禹菲心意已定,悄悄地把手上的绳子松开,屈腿蹬地,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此时面包车好像已经行驶到了大路上,有路灯的光亮开始规律地在车内扫过,车子时不时还会停下来,可能是遇到了红灯。

    感觉车速终于稳定上升到了大约五六十迈的时候,禹菲突然敏捷地起身,伸手到驾驶座间,握住手刹,用尽全身的力气往后一拉!

    吱!只听到车子发出一阵尖利的刹车声,随之车内的三人一齐惊呼起来,因为面包车已经不可控制地向□□倒下去!车内的空间瞬间已经翻天覆地,并因为惯性向前滑出很远,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直到不知道撞到了什么才停下来!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因为侧翻的巨大冲击力,车里的三人一时都晕了过去!偏偏这里处于人迹罕至的乡间,又是凌晨时分,周围根本就没有其他的行人或车辆!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辆银色保时捷缓缓开了过来,在面包车旁停了下来。路灯照在它线条流畅的宽大引擎盖上,反射出朦胧的橘色悠光。

    车门一开,一个男人走了下来。他走到面包车前,向内观察了一下,之后站直了身体,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紧接着,他拉开面包车的后车门,将浑身血迹的禹菲抱了出来,放进了自己的车后座,之后开着车扬长而去!

    医院的一间病房里,禹菲静静地躺在床上。这间病房有些特殊,布置得如同普遍家庭环境一样,床单也是淡雅的粉色,而不是传统的白色。

    禹菲还在沉睡中。大夫说她只受了些皮外伤,除了后脑有个肿块,可能需要几天才能消掉以外,其余并无大碍。之所以还没有醒过来,可能是因为体力有点透支了。

    禹菲的床前坐着一个男人。他就那么直直地坐着,望着禹菲的睡脸,保持了很长时间。

    直到一阵音乐声传来,是床头上放着的禹菲的手机充够电开机了。

    男人伸过手去,拿起手机翻开看了看,又伸手去拉过禹菲的手,解开了指纹锁。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相簿,他第一眼看到,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慢慢地翻下去,看了一会儿,面色凝重。

    接着他打开了手机通讯录,翻了翻,好像没什么头绪,又跳到了消息页面,看到置顶的消息框,显示着来自“安迪欧阳”的一条:“登机了。你和丁点儿都要好好的。”

    “安迪欧阳……”男人低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他又把消息栏向上拨,读起历史消息来。看了一会儿,他突然把手机合上,双手撑在床边,转头望向禹菲的脸,双肩似乎微微颤抖。

    过了不知道多久,禹菲的手机突然来电,屏幕上显示着“杨博威”三个字。

    男人接了电话,里面立刻传来了急促的声音:“菲儿,你在哪儿?一直联系不上你,都快急死我啦!……”

    “她在医院。”男人说。

    “……”对面的杨博威好像愣了几秒,然后问:“哪家医院?你是谁?”

    男人只告诉了他医院的名字,然后就挂上了电话。他把手机放回床头,之后在床边坐下,伸出手轻抚过禹菲的脸颊,片刻后,起身走出了病房。

    禹菲醒过来的时候,阳光正透过窗户照在她的床上,隔着被子都有一种惬意的温暖感。床边守护着的杨博威一见到她睁眼,立刻跳起来大叫着:“天哪,你终于醒了!”

    谁知禹菲愣了愣神,却突然坐起身来,抓着杨博威的衣襟紧张地问道:“今天是几号了?啊,快告诉我!”

    “六号,是六号!”杨博威连忙回答。

    禹菲反应了一下,然后突然又向后倒了下去,喃喃说道:“还好,还来得及赶在董事会之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你能告诉我吗?”杨博威问着,眼眶居然有点发热。眼前这个女人,都这样了还在想着工作的事?

    “等一下,”禹菲说,拿过手机噼里啦拉地敲打了一番,才转向杨博威说道:“我太渴了,能给我杯水吗?”

    杨博威赶紧跳起来,又是拿水又是拿药的,忙活了一阵才安静下来,禹菲这才把昨天分开后发生的事情给杨博威细细讲了一遍,听得这个年轻人一会儿惊诧,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又哭笑不得。

    “你真的……太乱来了……”他最后说,接着又问,“那个送你来医院的人是谁?”

    “啊,不知道啊?我醒来就只看到你。”禹菲一头雾水。

    “就是那个人告诉我你在这儿的。大夫也和我说,是一位男士送你来的,而且账都结过了。”

    两人环顾了一下这间高级病房,都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难道是我善事做多了,所以有什么天神下凡来救我?”禹菲说。

    “天神还会刷卡结账哪?”杨博威扶额。

    “啊,对了……我们是不是出了车祸?”禹菲突然问。

    “你刚反应过来啊!”

    “那警察会不会……”

    “听医院的人说,交通事故已经处理完了,也是送你来的人处理的。”

    禹菲把右手的拳头在左手上一砸,懊恼地说:“我本来还想等警察来,顺便举报那两个家伙呢……”

    “菲儿,菲儿,我求求你了!”杨博威一脸痛苦状。

    “送我来的神秘人……不如我们去看一下医院的监控?”禹菲提议。

    “好主意!”

    两人于是跑到监控室,让院方把视频调出来看了看,却只看到是一个穿着黑色长大衣的男人送禹菲来到这儿,因为头上一直戴着帽子,镜头里看不到他的长相。

    “如果不是叫了救护车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开车来的。不如看一下大门前的监控吧。”禹菲说。

    果然这回他们顺利地找到了那辆保时捷的影像。禹菲借了一张纸抄下了车号,然后说:“稍后一定找到他当面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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