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策

    突然,禹菲觉得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紧紧地抱住。一阵温暖感从身体各处传来,这让她终于从窒息的感觉中挣脱出来,身子猛地一颤,醒了过来!

    “菲儿,你怎么了?做噩梦了?”

    透过婆娑的泪眼,禹菲看到了安迪欧阳!他正一边担忧地望着她,一边帮她拭去腮边的泪水。

    “嗯……”禹菲应声,但内心深沉的悲伤还是如同决堤洪水,化作眼泪不可抑止地涌出。

    欧阳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再问,再次紧紧地抱住她,轻抚着她的头发,喃喃地说:“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他有力的拥抱、胸中的鼓动和身上熟悉的气味给了禹菲极大的慰藉,过了一会儿,她终于止住了抽泣。

    欧阳有些心疼地看着尚且一脸凄楚的禹菲,感叹着:“你好久不这样了……”

    是啊,很久了吧……禹菲一直觉得这些情绪已经被她成功地封印住,没想到今天会再次这样爆发出来,这让她充满了挫败感。

    又过了一会儿,她问:“几点了?”

    欧阳向墙上的挂钟望了一眼说:“三点多。”

    “我睡不着了,去把昨天的报告写完。”说罢禹菲就坐起身子,把毛衣披在肩上下了床。欧阳看着她,想说什么,终究没有说。

    禹菲在书房里打开电脑工作了一会儿,心境才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这时见欧阳也穿好衣服走进了书房,一声不吭地走到书桌侧面坐下,俯身把下巴支在桌上直直地望着她。

    “你要去健身吗?”禹菲无法忽略他的凝视,停下键盘上的操作,转头问他。

    “我怎么感觉工作比我这个大活人更能抚慰你的心呢?”欧阳答非所问。

    “你是让我在你和工作之间选一个吗?不如你先在我和工作之间选一个?”禹菲微笑着说。

    “你在偷换话题。”欧阳当然明白她的小伎俩。

    禹菲伸出手去,在欧阳的脸上抚摸着,柔声说:“你很重要,有的时候你不在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比如说什么时候?”

    “嗯……需要审批文件的时候?”

    欧阳一听,跳起来就要动手,禹菲连忙告饶道:“好了好了,任何时候都不能没有你行了吧!任何时候!”

    两人又亲昵了一会儿,欧阳看禹菲是真的恢复了常态,这才放心地下楼健身去了。

    禹菲却怔怔地坐在那里,思索了好半天。为什么今天自己如此反常呢?片刻后,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打开手机,把与“恩人Ziven吕”的聊天记录全部清空,并把备注中的“吕”字删除了。

    余诗诗进入天合之后,主管的是天合集团的经营企划相关业务。具体包括战略规划、业务开发和分析、项目管理和市场营销等,包括其中战略规划职能下的投资关系部,也就是禹菲所在的部门。

    到天合的第一天,余诗诗先给部门全员开了一个短会,相互寒喧了一下,再由各位经理介绍一下天合的情况。

    余诗诗的工作风格和她的外表一样,非常的干练利落,讲话也很直接,不会拖泥带水,也不会故意用暧昧的表达让人猜,倒是获得了大家极大的好感。

    如果说有人有意见的话,那可能就是梁心婷了。

    会议中间休息的时候,梁心婷拉着禹菲说:“你看她,好拽哦,不愧是大家千金!今早安迪欧阳带着她在办公区一走,我看那些男同事的魂都被她勾走了!尤其是夏总,一直盯着她看感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她撇着嘴,一副不满的样子,估计是对她“天合第一美女”的宝座被人夺走感到极度不爽。

    “我看安总和她也挺熟的,现在都在传她们俩是一对呢!”梁心婷又说。

    “不会吧,有什么根据?”禹菲质疑道。

    “他们俩的股份加起来,都可以和彭总他们抗衡了呀!安迪欧阳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想不通这个呢?”

    这倒是实际情况。安迪欧阳个人掌握着天合超过7%的股权,而余诗诗有将近5%,公司第一大股东五岳集团加上彭氏父子的股份总和也就刚过14%,的确已经非常接近了。

    这倒是提醒了禹菲,余诗诗在公司的地位目前有多么重要。假如她选择和彭氏一方联手,在天合的话语权将是不可小觑的!

    她转而又安慰自己说:没必要担心这个,最近这几年彭岳展对公司控制权一直表示出很佛系的态度,一门心思就是赚钱。他去搞派系斗争似乎并无动力。

    于是她笑了笑说:“我看你还是多去操心夏总的事吧!” 谁料梁心婷哼了一声说:“操心他干嘛?追老娘的人从街头排到街尾,难道还愁嫁不出去不成?”

    全体会议结束后,大家都往外走,余诗诗直接点名道:“禹菲,你留一下。” 禹菲愣了一下,但也没问什么,回到会议桌旁坐了下来。

    最后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了余诗诗和禹菲两个人。

    “禹菲,这次百兆公司的事件,你也比较了解。在你看来,我们以后怎么避免发生类似的事情呢?” 禹菲一听,立刻明白了。这次事件最根本的起因,固然是百兆搞的光伏项目出现了窟窿,但他们狙击天合的整个过程进展得如此顺利,也说明天合的股权架构存在着巨大的漏洞!

    很简单,明明天合的业绩在安迪欧阳上任集团总裁后节节高涨,但公司的股价却并不高,收购的成本也就相应有限。偏偏公司的股权又非常分散,第一大股东都没有达到法律对公司控制权要求的最低线,大量的股票散落在股市二级市场上,处于人人可买的状态,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隐患。

    半导体行业的发展这两年如日中天,可以想见随着天合的名气和实力的不断提升,未来类似的恶战是不会少的!

    但这个局面想要改变却不是很容易,各方都会担心打破平衡的动作会给天合本来一片大好的局面造成不利影响。

    所以尽管安迪欧阳痛定思痛,想要找出更根本的解决办法,但想要实现可并不容易。

    “稍等。”禹菲打开了电脑,找出了一个文件,在屏幕上展示给余诗诗看。

    其实她已经针对天合的情况提出了一些解决方案:

    第一个方案:修改公司章程,对恶意收购的情况进行界定,约定持股比例超过3%就需要通知公司或进行公告,以限制股东进行恶意收购;也可以追加条款约定董事在任期内不得更换,或者限制只能更换一部分,以提高收购方更换管理层的难度。

    第二个方案:前几大股东增持,或者达成一致行动人协议,提高友方的表决权比例,约定在公司遭到收购时共同进退,合力抵御外敌。

    第三个方案:定向增发引入不追求公司控制权的第三方,提高公司股票的集中度。

    余诗诗听完,转向禹菲说:“估计你也看出来了,这些方案有一个共同的关键点。”

    “彭总。”禹菲说。

    她当然知道,以上这些方案如果想落地,必须在董事会和股东会方面都得到彭岳展的支持,不然推行起来是非常困难的!

    其实余诗诗的立场也很重要,禹菲只是这样想着,并没有讲出来。

    “这些想法你和安总沟通过吗?”余诗诗想了想,这样追问道。

    “嗯,但没有这么具体……”禹菲汗颜。她和安迪欧阳在一起其实不怎么谈工作,就算是谈,也是就重要的事情在亲热的间隙抽空聊一下,不可能说得非常具体。虽然两人对工作都很上心,但好不容易在一起那点儿时间,总不能还开个正式会议吧?

    “把资料发给我,我先想想吧。”余诗诗说。

    两人打算离开时,余诗诗又突然问:“当初上市的时候,你们和彭总是怎么谈的?你们俩既然是公司创始人,为什么没给安总保留一个更强力的控制权架构呢?”

    禹菲一听,心里也是一声叹息。他们又何尝不想在上市之初就打好公司控制权的地基呢?之所以没有做到,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没钱!

    像天合这样的高科技企业,在技术和人才上的大量投入导致初期现金流非常紧张,相当于守着一个待开采的金矿,明明很有价值但不能吃不能喝,只能和手上有资金来进行开采变现的人合作。

    彭岳展原来还真是采矿起家的,手上有大量的资金。他和安迪欧阳是在一次新材料的展会上认识,聊得十分投缘,后来就成了生意上的伙伴。

    还有一个原因是,半导体这一行的竞争非常激烈,技术更新换代极快,他们那时并没有太多时间去进行充分的自有资本积累;安迪欧阳又是一个风格稳健、不愿意走险路和捞偏门的人,说什么也不愿意引入风险资金,所以当时和五岳谈判的时候,他们是十分被动的。

    就连天合集团总部最初的总裁也并不是安迪欧阳,而是彭岳展本人任董事长兼总经理,直到后来确认了安迪欧阳管理公司的能力,才把总裁的位子给了他。

    听完这些情况,余诗诗虽表现出了遗憾,但也完全能够理解。

    于是,如果保证天合这艘装满黄金的大船不被海盗惦记,成了摆在两个女人面前最紧迫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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