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恸

    把禹菲送到她房间,吕泽峰看着她上床躺下,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床旁对禹菲说:“你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禹菲拉着吕泽峰的手,迎着他温柔似水的眼光,想着不久两人就要天各一方,一时间不愿撒手,充满眷恋地望着他问:“去哪?”

    “去旁边那屋啊!”

    “你不陪我睡?”

    吕泽峰笑了起来,说:“你又要搞什么鬼?”

    自从上次在凌都家□□眠那晚之后,无论彼此如何眷恋,他们倒是再也没有一起住过。不为别的,吕泽峰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样的折磨!

    “你怕你会把持不住?”禹菲说,眼神里都是顽皮。

    “傻瓜,”吕泽峰抚了抚她的头,说着,“我只是不想占你便宜啊!”

    “如果我想占你便宜呢?”

    “别贫了,睡吧!”其实吕泽峰也不忍离去,只是不希望在禹菲临走之前再横生什么枝节。他压抑住心头躁动,手掌覆上禹菲的眼睛,希望能顺利地哄她睡去,结果就听到禹菲在不管不顾地说:“好吧,你不陪我,那我不敢保证夜里会发生什么……”

    “你要干嘛?”吕泽峰抬起手掌。

    禹菲立刻扭头盯着他,面带狡黠地说:“我怕我会把持不住啊……”

    “你这家伙……”吕泽峰低声骂着,翻身上床把禹菲抱在了怀里,低低地说:“记不记得上次你住在我那儿时我怎么说的?”

    “上次?嗯……”禹菲回忆着说,“你说你舍不得我……”

    “还有呢?”

    “还说你自己是猥琐大叔。”

    “……还有呢?”吕泽峰听到这臭丫头断章取义地来挑衅他,心里越发悸动得厉害!

    “还有……你不敢承认在柜子里干了啥!”

    “我说了,你再惹我的话,我可不会再客气了!”吕泽峰不耐烦和她斗嘴,身体已经压上,吻住了这个嚣张又喜欢胡说八道的小女人!

    起先他细细地品尝她的唇,轻啄着她的唇瓣,享受着它柔软细腻的触感,在禹菲逐渐忘情时,他更大胆地探入,不断挑逗着她做出回应,这吻是如此胶着,胶着到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无比浊重,直到禹菲双颊红透、秀目紧闭、陷入迷醉的境地,他才将轻吻一路扩散开来,并随着动作慢慢解开她的衣衫。

    禹菲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爱抚,空气的漩涡和他灼热的呼吸轻扫在她柔滑的肌肤上,让她的身子有些微微发抖,并且更紧地抓着他的胳膊。吕泽峰看着如此乖巧柔顺的她,心中更是泛出热切的爱意,像是在虔诚地朝拜一般,开始用手和唇舌探索着她的每一寸肌肤,在所到之处将燎原之火熊熊点燃。

    “嗯……”她终于难耐出声。

    这声音在他听来是如此悦耳,所以他故意逗弄着她发出更多。

    过了一会儿,她白皙的肌肤已经变得红润且灼热,虽然双目紧闭眉头微皱,但樱唇微张,呼吸更加急促,身型拱起,在他臂膀上抓着的双手也更加用力,像是在表达着内心强烈的渴求。

    而他也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终于除去衣衫,将结实的胸膛贴上她的,如同一张密实的大网将她尚显单薄的身体完全罩住,他再次吻上她的唇,同时探索着,试图冲破二人之间最后的藩篱!

    禹菲的身子却突然一僵,好像突然变得十分紧张,双手在吕泽峰胸前轻推着,像是要阻止他的举动。但此时澎湃的爱恋和冲动已经将吕泽峰支配,他用双臂和怀抱紧紧包裹着她,喘息着在她耳边低声唤着:“菲,没事,放松……”动作却丝毫不停。

    直到禹菲终于急急地出声喊道:“等一下!好像……好像是我姐的手机铃声!”

    这一声喊着实让吕泽峰心中一惊!他停下动作,屏息细听,果然听到隐隐的手机铃声传来。

    “确定是你姐的铃声?”吕泽峰问。

    “肯定是!这个铃声是上次见面的时候我帮她换的!”禹菲语气十分肯定。

    两人随即坐起身来,仔细辨认着铃声传来的方向,直到吕泽峰一路走下床,来到窗边,才发现那是从外面传来的。

    这扇窗外不远处就是禹卿和禹菲之前住的老房子,洗手间的通风窗正对着吕家老宅客卧的窗子。听那铃声略带回响,正像是从那间洗手间中传来的!

    吕泽峰也知道那间房子早就没有在出租了,禹卿似乎偶尔还会回到这儿来住。今天本来是禹菲回来取机票的日子,难道禹卿一直在家里等她?

    思索间禹菲已经匆匆穿上衣服说:“她好像在家!我去找她!”

    吕泽峰无奈,也只得拉过上衣套上,这工夫禹菲已经奔出屋去,直奔自己家而去。

    就在吕泽峰也一路跑到禹宅门前时,突然听到一声“啊”的惊呼从屋内传来,是禹菲的声音!

    “小菲!”吕泽峰大声唤着进了屋,厅堂里没有开灯,卧室里也黑着,只有洗手间的方向有灯光传来,而禹卿的手机铃声似乎也还在阵阵响着。

    吕泽峰走过去拉开洗手间的门,眼前的一幕却让他彻底惊呆了!

    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遍地血迹!禹卿靠在墙角,面如死灰,手臂无力地垂着,手腕上有数处深深的血痕,鲜血流过她纤细的手指,洒在白色的地砖上,看上去触目惊心!禹菲正伏在她身旁,一脸错愕地看着她,摇晃着她,连声唤着“姐”,却换不回禹卿半点回应!

    吕泽峰彻底懵了,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嗡嗡作响,就连禹菲的哭声和呼唤声都开始变得模糊,过了好半天,他才踉跄地奔过去,伸手去将禹卿抱在肩头,只觉得她那熟悉的躯体已经变得冰冷僵硬,毫无生机!

    “快,快叫救护车!”吕泽峰口齿不清地喊着。可是禹菲已经在一旁哭成了泪人儿,悲伤得瘫倒在地上。他只能强忍着内心的震惊和伤痛,用颤抖的手掏出手机,拨通了求救电话,只对着话筒说了几个字,眼泪已经从眼中不可抑止地滚落,哽咽得几乎再不能说出话来!

    半小时后,禹卿被送进了凌州医院的抢救室。吕泽峰和禹菲两人坐在抢救室门外的长凳上,禹菲靠在吕泽峰怀中,还在不断哭泣,不然地重复着那句话:“峰哥,她没事吧,告诉我她没事,求求你!……”

    吕泽峰抱着她颤抖的身体,很想给她力量和安慰,可是内心却像是被狠狠撕裂,痛得他意识一片模糊!

    过了不知道多久,走廊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有人匆匆赶来,看到吕泽峰和禹菲两个人,立即开口问道:“禹卿她怎么样了?”

    禹菲抬起头来,用婆娑的泪眼向前一望,发现来人是老曲!她当即站起,扑进老曲怀中哭道:“老曲,我姐要是死了可怎么办?我不要这样!我不要她死……”

    老曲用手轻轻拍着禹菲的后背,默默地听着她哭诉,面色凝重,眉头紧皱。

    这时只听抢救室的门一响,几个医护人员从里面走了出来。三人一见,都是急急冲上去,却还是听到了最不想听到的那句话:“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吕泽峰一听,脑子里轰的一声,浑身如坠冰窟!

    “不!姐啊……”禹菲已经扑向护士推出来的轮车,掀开上面的白布,看到禹卿那像是熟睡过去,但却不再像往常那样生机盎然,而是只剩下一片死灰的脸,伤心欲绝,大放悲声!

    任是训练有素,众位医护见到这情景也是心有不忍,个个红了眼眶。

    这一夜,对于吕泽峰和禹菲来说形如地狱!突出其来的打击直接击垮了两人的全部意志,禹菲数次哭到昏厥,吕泽峰也如行尸走肉的木偶,幸亏有老曲在,他虽然也暗中流泪叹息,但还是按部就班地料理着诸般手续,直到天明。

    “你们先回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们的。”老曲对走廊长椅上呆坐着的禹菲和吕泽峰说。

    “不,老曲,我要留下,我想知道我姐是怎么死的!”禹菲开口说,她双眼浮肿,面容憔悴,精神委顿,但语气却十分坚定。老曲久经此事,明白哪怕只是追寻原因,也能暂时给她力量,不然她要怎么去面对这一切呢?于是点点头说:“好!你跟我走吧。”

    “我也去!”一旁的吕泽峰也说,声音嘶哑,望向老曲的目光中充满困惑和痛苦。

    老曲犹豫了一下,对吕泽峰说道:“你去可以,但有些事可以还需要你配合,你要听我的命令。”

    “好!”吕泽峰点点头。

    老曲虽然是在派出所工作,但已经是多年的老警察,人脉也很广。虽然尸检结果还需要一些时日,但他打了几个电话,很快便得知了初步结论,禹卿应该是死于割腕自杀!

    这个结果令老曲有些难以置信,这么多年他看着禹卿从小长大,这个女孩性格有多么坚忍、意志有多么坚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近来禹卿的事业做得风声水起,他比任何人看着都要开心,眼看一切都要走向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她怎么会自杀呢?为什么?

    他思忖了片刻,回到派出所。一走到走廊,就见到了吕泽峰和禹菲的身影。禹菲悲痛过度,此时终于蜷缩在长椅上,盖着吕泽峰的外套睡着了。吕泽峰则坐在她身边,仰头靠墙,双目空洞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老曲走到他面前,向他比划了一个手势,把他叫到了门外。

    “怎么样?”吕泽峰已经猜到老曲要说什么,抢先问道。

    “自杀。”老曲说着,声音有点苦涩。

    “怎么可能呢?”果然吕泽峰也和他一个反应,对这样的结果表示无法接受!

    “这边要查清这件事还需要一些时间。你是她身边的人,应该对她的情况更加了解,我希望你也能尽快去查一下。”老曲说。

    “我……”老曲的这句“你是她身边的人”再次刺痛了吕泽峰的心,但他咬着牙,抑制着内心的狂涛,点头道:“好,我去查!你好好照顾禹菲。”

    说着,他又向昏睡的禹菲望了一眼,便转身大踏步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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