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殿内只剩下洛寅与沈言两人,在一番对视后,沈言走到阶前,毕恭毕敬行了一礼。

    “泽清上尊。”

    “如何?”

    “暝兄此次所展露出的风采,恐怕早已经能与各门主平起平坐了。”

    “那两个家伙怎么样。”

    “暂无大碍,不过被暝兄那一剑斩得够呛,受了些小伤而已。”

    “用了那种力量?”

    “恐怕是的,但那之后暝兄明显出现体寒和灵力紊乱,想来并不能够完全驾驭这股力量。”

    “让你做的另一件事呢?”

    “泽清上尊这可就不能怪我了,我已经支会过狄嫘和花慢漫了,原本暝兄也是有所疏远公孙姑娘,可在专门为他所设下的局中,不知为何没有朝着我们预想的方向走下去,而是一剑刺入自己的身体,哎,暝兄可真是个怪人呢。”

    “罢了,日后这种东西还多着呢,他们心中所秉持的道义不同,迟早有一天,会站在对立面,只不过这其中,你可要好好给我安排下去。”

    “遵命。”

    “下去吧。”

    “是。”

    沈言走出大殿,现在就只剩下洛寅一人了,她把玩着茶杯,嘴角勾起,殿内昏暗,看不清楚她的神情,想来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她在想些什么,这人向来如此,不过有一点她和南暝是一样的,沾上了小湘儿,她也会有柔弱之处;三日后便就是七脉大会了,她很期待着新一代的七门之子会有如何惊艳的表现,毕竟他们是未来云泽山的希望,虽然自己只是因为入不了神域才选择这里栖身,但日久生情,还是对云泽山上了些心,最重要的,她要让南暝朝着自己给他定好的路走下去。

    夜更深了些,洛寅拿出绢布,在上面刻画了些什么便将它随手扔了出去,不知飘向了何处,之后来到大牢找到了风晋。

    “泽清上尊,好久不见啊,关了我这么久,什么时候才会放我出去啊,这儿可真是无聊。”

    “做好了,我自会让你安然离去。”

    “呵,那好,敬请泽清上尊吩咐。”

    洛寅抬手将风晋神识剥离半分出来,纤手一挥,一道灵光打入,而后风晋便直直倒了下去。

    天枢门这边,沈言一改常态,在门外站立了许久,屋内南暝早已睡下,床上有两床被子,南暝睡在内测,被子之间有一条缝隙,摆了三碗水。

    “暝兄,经历了这么多,还是对我这般排斥吗?不过也算好了,至少肯于我同床了。”沈言自我安慰,继续来回走了许久,在接到空中飘来的一个东西后,才进了门,吹灭了蜡烛,安睡在南暝身侧,就算没了烛光,沈言仍旧会是盯着南暝一番细看,可不知怎么被南暝察觉到了,又向里面挪了挪,伴随着一声轻叹,这一日便就结束了。

    接下来的两日,大家都为了能在七脉大会中拔得头筹而准备着,虽然只是云泽山新晋门修的一番比试,可从明周山也来了不少人观望,甚至于幽皇山也派人前来,那么此次的七脉大会便有了另外一番作用:向明周,幽皇两山的人展示云泽山的实力状况,这是警示,毫无声息的警示。

    一大早南暝就被洛寅带到了玄昇进行着惨无人道的训练,除了原本的离掌和剑术,洛寅又是给了他一把银枪和长弓,让他自己先练练,见他连百斤力道的长弓都拉不开,很是生气,对着他就是一通数落,可南暝也不是安分的主,不停地和洛寅顶嘴。

    “疯女人,我看你真是饿了,不久前让我练剑术,现在又让我拉弓,还让我使枪,真是个疯子。”

    “技多不压身,懂不懂?况且这七脉大会马上就到了,你再不努努力,怎么那这个第一?”

    “我为何要拿第一,杂流之辈,我并不屑同他们争。”

    “怎么,你想要走这无为之道?事事不关己身,对吗?”

    “不然。”

    “哎,你这么聪颖的人,能力又是超过其他人,拿个第一名扬天下不好吗?”

    “无甚兴趣。”

    “待在小湘儿身边保护她,守着她,这就是你的兴趣?”

    “喜欢。”

    “呵,真是浅薄,你这样子,在自己的理解中是喜欢,可只是待在她身边守着她,不顾她所思所想,心中所念,说好听点叫做相伴,不好听的就叫占有,知道吗?若你是真心喜欢她,那她心中所想,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另外,这世上高手那么多,不多练点,怎么保护我的小湘儿呢?是吧?”

    这一番话让南暝沉默了下来,联想到之前沈言他们同自己说的,练着的手慢慢停了下来,他好像真的不知道姐姐心中想的是什么,只是一味不让别人靠近她,就连保护,兴许也谈不上。

    “那姐姐,心中所想,是什么?”南暝终于抬起头,闪过一丝渴求。

    “她是医者,这个身份所要做的事,便是她心中所想,我说直白一点,她心中装下的,是这整个尘世,与你那狭隘的想法不同,她要的,是这天下大同,世间再无疾病,再无战争,再无罪恶,蒙药生尘,万物归一,你懂吗?”

    “......”

    南暝终是没有回答着洛寅的问题,只是更加用力地将弓拉开,一次两次,一个下午练习了足有三百二十八次,才能够将弓拉满,看着自己能够做到如此,南暝从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可光会拉弓还不够,他还需要练习箭术,可洛寅并不教他,只能自己琢磨;由于太累了,南暝只将弓拉到半满,将灵力凝结出箭矢的模样,朝着飘落的树叶射了过去,灵箭划破长空,最后落在一处草丛,而那片树叶完好无损。

    “不要太过急躁,你先把基础的功法练好了,能射中固定的目标了,再来练习这些。”

    南暝深吸一口气,他从来不信自己资质如此低劣,他要让这个疯女人看看,自己会是如何打他的脸:扎好步子,满弓拉开,弓弦紧绷,又是一箭,“嗖”的一声,在南暝收起长弓后,连穿三片落叶,最后射穿了一颗大树,转头对上洛寅,“如何?”洛寅并不回答,哼了一句,便借着天色已晚让他回去了,临走时提醒道:“箭术和枪术你要自己琢磨,我可不会教你,你那碎羽,若是由自己的灵力操纵便已经能够击败大多数门修,切记,不要再调动体内寒气,否则我可救不了你。”南暝一破常态,竟然恭敬地回了个礼,把洛寅搞得是一愣一愣地,这臭小子抽风了?还是脑子坏掉了?

    到了这天,紧锣密鼓,人山人海,在众多人的期待下,七脉大会终于是开始了。

    七脉大会,举行八天,前七天每天由一门中的弟子相互轮换比试,抉择出两名胜者,每人有两次机会,分为上午和下午,最后在第八天所有胜者抽签一对一比试,单数抽签轮空,直接晋级,以此轮换,率先被淘汰的七人并列第八,其余选手争其名次。

    云泽山七门分别是天枢门公孙氏,天璇门轩辕氏,天玑门诸葛氏,天权门苏氏,玉衡门狄氏,开阳门师氏与摇光门兰氏,各门所擅长的道门不一样,以北斗七星为喻守护着这一片人的安康;明周山下有六宗,分别为昌曲,辅弼,魁钺,擎陀,火铃,空劫,执掌着明周山不同的区域;幽皇山以风为姓,风清子为首,座下六风:风无期,风逸,风萧,风河,风辙,风晋。九州便就这样被三山所划分开来,幽皇山在北,明周山处西,云泽山位东,有三分天下之势。

    第一日的对决,是天枢门中的弟子,由于有洛寅教授的护身之术,在上午比试结束之时就轻易地击败了其余挑战的同门弟子,拿到了这第一个胜者的名额,洛寅在台上见证了这一切,如她所料,小湘儿虽未女流,可却与自己颇有相似之处。

    “这小女娃,长得精致,说不定日后是个倾国倾城之人。”

    不悦的声音传来,扰乱了洛寅的兴致,这个人的作风和品性都让她感到恶心,奈何有神域中人暗中助力,若不查清是不好动手的。

    “风清子,本尊且警告你一句,她是我的人,收起你那下贱的嘴脸。”

    “啊对,泽清上尊的人,我自是不会动的,但那也只是现在,日后嘛,可就不好说了。”风清子盯着公孙湘嗤笑着,还是洛寅给了他一掌才有所消停。

    “这小女子,我看呐,与泽清上尊颇有相似之处。”声音的来源是明周山昌曲宗宗主文林,一副书生气息,同他宗门所行之事也是一样。

    “文宗主,也是瞧上了我家小湘儿?”

    “文某自是不敢,只是有所感叹,泽清上尊风华绝代,极少有人能够接触到你的境地,如今你一手栽培这小女子,想必是想让她接手你的事了。”

    “这你不用管。”

    三人继续观看者小辈们的比试,终于是到了南暝上场了,他对上的是公孙夫妇二姨家的大舅子家的小妹家的不知名的家伙,双方行了对决礼,那人道:“南暝公子,在下待会怕是多有得罪,还望海涵。”南暝并未回应,只是在原地等着他的进攻,洛寅知道南暝的性子,出言不逊,这臭小子从来不在乎,那么接下来他会如何击败这个不知名的家伙,自己倒是有所好奇。

    不知名的家伙服下不知名的丹药,让自身灵力倍增,周身运气,使其缠绕四周,霎时台上生出雾气,那家伙拿出爹爹给的仙器在雾气的掩护下向南暝刺去,爆发出一阵尖锐的响声,在场之人无不好奇,这家伙灵力大增,而那南暝是个平平无奇的废柴,难道能够接下这一招吗?带着疑惑众人只能等待雾气的散去,而公孙湘则是一脸云淡风轻,在原地静静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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