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

    西域边陲的小城有很多,铭澈快马进入一处名为乌兰图的小镇,询问家父铭泫访药是否来过这里。

    后来她走遍了西域大大小小的乡镇都没有村民说见过他。这使她不禁倒吸了一口气,难不成人间蒸发了?

    铭澈心中不禁想道,可是还能去哪里寻找呢?那么,就只有这一个地方了。那便是这里的中心——王宫。

    这也再一次证实了她原来的猜测,一定不只是访药那么简单。铭澈来到了一家能落脚的客栈,她独自走到了一个靠近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

    接着向来桌的小二点了几个西域特产。小二走后,她疲惫的看向窗外。街道上星星散散的人群,一抬头便发现已到了夕阳西下。

    小二没过久便上了菜,她抬起夹筷的手准备吃,可忽、听到临桌的食客似乎正在谈论宫中的事情。

    她继续抬着夹筷的手一点一点将菜夹进嘴中,耳朵却并未闲下,而是将食客的话悉数不落地听进了耳中。

    他们正在续宫中的一场变故。而这场变故,让正愁如何才能名正音顺地进入王宫的铭澈有了一丝希望。

    食客们所说之事,正是前几日的一桩旧事。

    王后的一个宫女偷了她珍藏了多年的玉石耳坠,而被下令将其逐出宫去永不得入内。可奇怪的是,耳坠却不翼而飞,那个宫女也没能在自己的所藏之地找到。

    据食客回忆,这宫女被逐之前还被打上了禁入的烙印。左手的手腕处一块腥红的“禁”字,让她出宫之后自生自灭去了。

    就此,食客们满足了自己的八卦欲。而她则可以以此为计,以为王后寻找耳坠为由,深入宫中去探听家父的情况。

    这天晚上,铭澈借宿于这家客栈。小屋内的装饰具有典型的西域风格。沙色的床榻,褐色的小桌。深夜十分,西域难得下雨。

    但这里的雨是这么的肃静,没有家乡的雨那样绵软。淅淅沥沥的雨滴打在窗沿上。不知为何,今夜的她格外清醒。

    夜半,风大得将门吹得吱呀作响。

    铭澈心中思量着如何进入这晋国宫中。要是有告示贴出悬赏令,那进宫则容易许多。实在睁不开疲惫的双眼,慢慢地睡了过去。

    翌日,天空中的太阳悬挂于东方。

    铭澈整理好行囊,准备出发去寻找悬赏令,但也实急不得。毕竟悬赏令一发出,便会有无数能人异士争相前来报名。

    如何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这可是个难题。首要考虑的就是该怎么做才能胜券在握。七天之内,悬赏令必出,所以她需要的是一个可以稳操胜券的契机。

    铭澈正在西域边陲的小镇街头苦思冥想之迹,突然一个类似乞丐模样的女人向这边疯疯癫癫地跑来。

    女人嘴里似乎嘟囔着什么,快到铭澈近前时方才明白,原来她就是铭澈稳操胜券的钥匙。铭澈跟着女人一路来到了女人的住所。

    这里破败不堪。屋子已经摇摇欲坠。里面的摆件也是无法想象,只有一个破瓷碗和一个木质破桌。

    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铭澈听着女人嘴里一直在念叨“再也不敢了”这句话。显然,这个疯癫异常的女人就是那个被王后赶出宫的宫女。

    女人看到有人进了她的门,便大声呵斥:“走开,走开,你们快走开!”

    她疯狂地向铭澈攻击,想要把铭澈轰出房门。只是铭澈乃将门虎女,只一掌就已将她击倒在地。

    直接上前告诉她:“原来你就是那个被王后赶出宫门的宫女,你的左手手腕处一定有一个血色的烙印。”

    女人听过以后,近乎抓狂般向铭澈袭来。她反手一拧,那女人的双手便已被铭澈驾到了身后。

    铭澈知道女人一定恨极了宫中之人,于是便告诉女人自己也是受宫中破害。

    她不得已希望能找到一位志同道合的伙伴,一同对付他们。女人听了铭澈的话,瞬间从刚才的疯癫状态变为了冷酷状态。

    她抹了一把脸,神情瞬间冷峻异常。“原来如此,甚好。”铭澈惊诧万分:“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对付他们?”

    女人笑了笑,冷声道:“宫廷恩怨,向来泼云诡谲。你能找到我也不简单,我知你想利用玉坠入宫。至于你想干什么,我并不感兴趣,你也看到了,我是装疯,玉坠已经被我送了人。”

    铭澈心中暗喜,表面冷静道:“你定是恨极了宫中之人吧?你若是帮我想到办法,我可以帮你!”

    哪料女人冷哼一声:“不必,我不恨任何人,你想让我帮你,直说便是,何必要假意说是要帮我。”

    没想到女人听到铭澈的话后,骨子里竟透出了一种不屑。对于晋宫的种种,她都好似不曾相识一般。

    铭澈此时也不再伪装,便直奔主题,毕竟实在耽搁不得:“既然如此,也好。省去诸多时间,我想知道那枚玉石耳坠的下落。”悬赏令一出,必要一击命中。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女人听后走到了破旧的桌旁坐了下来,缓缓地说道:“这耳坠确是我偷的,只是我已将那枚玉坠送给了一位商人。真的玉坠早已无处寻,我也没有办法。但我有位故人,她精通仿造之术,你可找她问问。”

    女人喝了口桌上凉了许久的水,继续道:“但你若想找到她,你可得费一番工夫。她久居琉璃山中,终日以造物为乐。然她对外人非常地抵触,如没我的引荐,她是不会见的。”

    “如何才能知道是你引荐的。可有信物?”铭澈又燃起了希望。

    女人转身走向一处角落拿起了一块破旧的方巾,将方巾展开后缓缓地递给铭澈:“我这里有一枚玉腰扣,找到她后将这枚腰扣交给她,她自然明白这其中之意。”

    铭澈接过了方巾,问了个题外话:“你一点也不恨吗?”

    “不,我不恨。宫中的日子,并不是我所要的。兜兜转转,我本是宫外之人,只是入宫,为了所谓的爱情,早已失去了自我。委身于王后身边,只为了多看他一眼。而这个人就是晋王。”女人回忆着曾经。

    铭澈佩服她对晋王的爱,也知道放下这一切有多么不容易,但若是换了她,又能做到何种程度呢?

    她一想到夕将她府上原本安宁的生活搅得鸡犬不宁,还欺骗家父去这西域荒地求丹访药。想到这里铭澈心中的怒火已烧至眉梢,她所以必须尽快行动。

    找到她爹关押之处,救出家父并给予敌人致命一击,方能解铭澈这心头之恨。

    说完,铭澈便谢过女人,带着这枚腰扣便匆忙地出了屋门,踏上了前往琉璃山的道路。由于匆忙,铭澈竟是忘了向那女人问这山的具体方位,再加上时间不等人。

    还好她武功了得,而这琉璃山就在这镇子的不远处,铭澈询问了几个村民。所以不到半天,铭澈便来到了琉璃山的脚下。

    可随即又愁了起来,她自言自语地抱怨道:“山是好山,这大得没了边际,可让我如何是好。”

    铭澈仰眺这座山的山体,忽觉这座山有着不同于其他山脉的地方。只因就在这座山的山腰处有一片密林,而山峰和山的其他部分则呈散状分布。

    看来这山的主人定是居于这密林之中,况且这西域本就草木荒芜。而这林子却异常茂密,想必这儿的主人怕不是本地的。

    铭澈气沉丹田,施展轻功,提剑不出半个时辰便来到了山腰处。这里林密植被出奇得多。她缓步向内走去,发现这里有一处竹屏障。能在这里看到竹林,真是稀奇。

    想着她便大步走向屏障前。显然这像是被施了术,怎么走都走不到中间。就在铭澈一筹莫展的时候,这里的主人似乎洞察一切。

    此处似被此地的主人施了幻术,铭澈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面时间棱镜。里面有一个声音,它在说话。

    铭澈仔细听着,突然镜面由模糊的云雾转为清晰透亮。镜中竟出现了一个女子,她很美,如同仙女一般。

    女子突然开口说道:“你的这把剑让我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不知出自何人之手?它竟令我想起了一位故人。”

    说罢,女子黯然神伤。似乎在回忆往昔。铭澈也不想编造,也没功夫闲扯,于是便如实道来。

    那女子听后,却露出了更加哀婉的神情。恍惚间铭澈竟感觉她在轻声低泣。“这位故人如今又去了哪里,你为何这般悲伤?”

    铭澈疑惑地问道:“还有你既然认识这把剑,那你一定认识这铸剑之人。想必他也应该在这吧?”

    女子似有些哀伤:“他已经走了。因旧疾复发,又未及时得到医治,所以早早离开了人世。这剑的确是他所铸,未想到多年之后,我还能再见到他所铸之剑,实在有缘。”

    铭澈回想着曾经与师父一同铸剑的日子,真是无比快乐。但这一切,都在他离开的时候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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