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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潜规则

    成一从拿到剧本就开始研读,他习惯在进组之前先把剧本吃透,做好笔记。

    于腾管这叫闭关修炼,成一每次一闭关,于腾就会定时过去投喂,然后把冰箱塞得满满的,陈冲会在三餐时间准时打电话提醒成一。

    “还有一个星期就进组集训了,你看看还缺啥没有,提前让陈冲买好,那边可是比较偏,要啥啥没有,乡下一样的。”于腾一边剥橘子一边往嘴里塞,“真酸,吃不来,给你。”

    成一接过橘子“差不多吧,大老爷们也没啥要带的,再说了,也不是第一次进组,不要神经兮兮的。”

    “得,算我瞎操心,皇上不急太监急啊。话说,皇上咱们中午吃啥,我有点饿了。”于腾起身朝冰箱走去。

    “于公公想吃点啥?”成一正躺在沙发上逗猫,不亦乐乎。

    “你这猫什么时候买的,不咋好看,还掉毛,什么癖好?”于腾一脸嫌弃。

    “你这审美还是这么差,多好看,掉毛不是正常吗,哪个猫星人不掉毛,是不是茄子?”成一一脸猫奴样。“是Lucy先放在我这的,她这两天有事,没法带。”成一补充道。

    “我去,你俩这品味审美倒是挺登对的!”于腾一脸坏笑。

    “滚!”成一踢了于腾一脚。

    “你最近有在公司看见西飞吗?她忙啥呢?上次之后就没见她,我想着进组前再给她做顿饭。”成一又剥了一个橘子。

    “不知道,她一般不在公司待着。估计忙着呢。”说完,于腾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马上刹车。

    “她不是跟着你实习吗,怎么看着比你还忙?你也见不到她吗?她在忙什么?”成一这一连串问号倒是把于腾问着了,总不能直接说:“她忙着帮你打抱不平跟资本干仗呢。”

    于腾脑袋瓜子快速旋转,“我也不知道,听说还有在带别的艺人,姚总那边分配的。毕竟咱们这边两个人带你一个,没办法让她实战,所以姚总又给她分了个新人练练手。”于腾吓得一身冷汗,心想幸亏之前雷洁嘱咐过他,这是一道送分题。

    “哦,那我给她打电话,问问她哪天有空,过来喝汤。”说完成一就去房间拿手机了。

    “没人接,在忙吗?“成一看着手机的忙音自言自语,然后点开微信留了个语音:”我还有一个星期进组了,有空过来喝汤,再给你露一手!”然后拿着手机对着冰箱里的食材拍了一通,给西飞讲解了三种汤,并告诉西飞可以点菜。

    成一刚撂下电话,祈女士就打来了语音。祈女士是成一的妈妈,成一家的氛围一直都是民主开放式的,从成一给妈妈的备注“漂亮姐姐”就能看出来。

    “怎么啦,漂亮姐姐,今天怎么有空找我,成教授今天没行程吗?你这个经纪人不称职啊。”成一对着祈女士不自觉的就撒起娇来。

    成一的母亲是中学教师,现在已经退休了。成一的父亲是大学教授,因为学校不放人,所有目前还在职。而且成教授时不时就要应邀飞到其他地方去开讲座,参加学术交流等等,十分抢手。祈女士因为不放心成教授一个人,于是便自告奋勇当起了成教授的私人助理。成一父母的感情非常好,正因如此,成一从小耳濡目染,家庭观念非常重,骨子里也十分尊重女性。

    “臭小子,有你这么开自己老妈玩笑的吗?听于腾说你要进组了,这次时间还挺长的,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要不要我这两天过去一趟,帮你看看?”祈女士说话的时候有点咳嗽。

    “你感冒了吗?怎么还咳嗽了,吃药了没?是不是成教授传染的,这会有流感,出门记得戴口罩,做好防护。”成一紧张兮兮的。

    “成教授在里面开会呢,我在外面随便逛逛,给你看看,多好的风景,还有好多花呢,我刚才还看见你的广告了,拍的挺好。”祈女士一边说一边给成一展示会场周围的环境,还是有点咳嗽。

    “祈女士,不要回避话题,你是不是感冒了,有没有带常备药过去?”成一不依不饶的。

    “你真是比我妈还唠叨,成教授带我去看过医生了。医生说是感冒引起的肺炎,不严重,正吃着药呢,医生让晚点再过去挂个点滴。别操心,我和成教授我们两个人呢你还不放心?你东西都备好了吗?不过也没事,等成教授这一阵子开完会,我们去剧组看你。”祈女士一边说一边要了一杯咖啡。

    “别喝咖啡了,换杯牛奶,乖。”成一立马制止她。

    “臭小子,“祈女士嘴上骂着,但还是很听话的让服务员换了杯热牛奶,“满意了吧!?对了,成教授昨天同学会,碰到了一个老同学,他女儿跟你一边大,也还没对象呢。我瞅着挺好的,要不要找个时间见见?成教授难得开口张罗一回,姑娘条件确实不错。”

    “我哪有空啊,这不马上就得进组了,还是别耽误人家姑娘的好。再说了,我们这职业你也知道,容易给人家造成困扰。”成一一边说一边从冰箱挑选食材想着中午给于腾做什么吃好。

    “照你这么说,人家明星都不结婚了,我怎么不信呢。”祈女士反驳道。

    “也不是这么说,其实我是名草有主了,下次得空一起回去,您看这样成吗!?”成一坦白道,成一一向不喜欢藏着掖着,对他的父母更是如此,向来坦荡。

    “那姑娘是干啥的,你啥时候谈的,多大了,有照片没有,啥时候带回来?你瞒得挺严实啊,臭小子!”祈女士瞬间来了兴致,一连串的问题跟连环轰炸似的。

    “我俩也是刚确认关系,还没到见父母的阶段,你别把人家姑娘吓着。跟你说,容易棒打鸳鸯啊。还有你跟成教授说让他稳住,别给我弄巧成拙了。”成一开始腌制牛排。

    “照片呢?照片总能发吧!”祈女士不依不饶。

    “不行,给你们看不就没有惊喜了嘛,等我这部戏杀青,我就安排你们见面,好不好,祈女士?”成一话里带着点撒娇的意思。

    祈女士了解成一的性格,软磨硬泡没有用,她抬手看了下手上的表说道:“行吧,成教授估摸着快出来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我们一有时间就过去探班。”祈女士看着会场的方向,一边收拾东西。

    “别忘了去挂点滴,记得拍照片给我看,我要检查的。还有随时跟我报备身体状况,不然我就让于腾过去帮我看着你们俩。”成一从橱柜里拿出了一盒意面算起了保质期。

    “咱俩是不是调个了,你真的越来越唠叨了,拜拜了。”成一还来不及回话祈女士就把电话给挂了。

    “这老太太,老是急吼吼的。”成一一边嘟囔一边煎牛排。

    于腾见成一聊完了,便啃着苹果走了过去,只是样子有点鬼鬼祟祟的。成一老远就看到于腾这个德行,拉开厨房的门给于腾吓够呛:“你这防着谁呢,鬼鬼祟祟的?这里有别人?”

    于腾好像突然反应了过来似的,“是哈,我这又不是在外面,说点八卦怎么就做贼心虚似的!嗨,都怪咱太正直了,干不来坏事。”

    成一把牛排翻了个面,说道:“少卖关子。”

    于腾咬了一大口苹果,一边的腮帮子鼓得跟气球似的。这会子刚要开口,就往外吱吱喷水,成一嫌弃的一把把他推了出去,“吃完再说!”

    不一会,成一就准备好了丰盛的午餐,牛排,意面和蔬菜沙拉,然后冲着客厅葛优躺的于腾喊道:“于公公,开饭啦。”

    于腾一个翻身就冲了过去,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然后切了一大块牛排放进了嘴里,“对了,我刚才话还没说完呢。”于腾神经兮兮的,搞得成一都有点好奇到底是多大的瓜了。

    成一冲着于腾挑了下眉,于腾默契的继续说道:“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带你去见陈导的时候吗?那个和你面试同一个角色的很高很帅的泉亦吗?”

    成一点点头,“他怎么啦?”

    于腾把嘴里的意面咽了下去,喝了一口水,“他被潜了,现在这个事情还没闹开,那边打算用资源把这事给他压下去,但是泉亦好像不同意。这哥们可惜了,我听着都有点难受。”

    成一诧异的瞪大了眼睛,“谁干的,陈导?”

    于腾连忙摆摆手,“不是,陈导那个性格,怎么可能啊!你想他就是一个戏疯子,心里只有他的《风向西》,哪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天面试的时候要不是你技高一筹,他很可能直接定泉亦了。”

    成一彻底吃不下去了,问道:“那是谁?”眼神里透着一股愤怒。

    于腾端起水杯又喝了一口水,“不是咱们这个戏,是另一个戏的投资方。好像是前天吧,说是公开招募,那个泉亦就去面试了,不知道怎么的,当天晚上就出了那个事。泉亦当场就报警了,警方那边考虑到是公众人物就没公开。那个资方还想着拿钱了事呢,真是缺了大德,造了大孽了。该死的!”

    成一此时的表情已经从愤怒变成了担忧,他知道这个圈子的肮脏和残酷,对于泉亦这个圈层的演员来说,背景没有那么硬,还杠上了资本,后面的麻烦可想而知。

    那天虽然是成一和泉亦的第一次见面,可是成一对泉亦的印象很好。泉亦看起来非常的专业,谦虚,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也是温文尔雅的。两人当时还互加了微信,虽然交情尚浅,但是成一仍然希望自己可以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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