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意

    寒知韵相信小妹一定会留下来。

    从这几天带她去各种地方来看并不排斥,过不了多久她就会喜欢上这里,忘记那个浪荡子。

    就在寒知韵自信满满地去叫小妹来吃早饭时,却听到震惊的消息。

    知妍:“大姐,我要回去。”

    寒知韵:“什么?”

    知妍:“因为我突然离开,寒董事在威胁卓愈。”

    寒知韵:“小妹,你怎么这么单纯?如果是父亲跟那个浪荡子合伙做的局呢?设好陷阱就等着你回去,再也出不来。”

    知妍坚信,“卓愈跟寒董事不是一路人。”

    “一个利益熏心,另一个花心大少,你告诉我他们哪个会对你心慈手软?”

    寒知韵真想摇醒妹妹的恋爱脑。

    知妍:“我宁愿冒险。”

    寒知韵:“你这不是冒险,是送死啊。”

    “你知道回去要面对怎样的局面吗?”

    “单说父亲。知雯那么强悍,脾气那么冲,她最护着你,最后怎么样,还是没能逃过父亲的魔掌。”

    “现在人就躺在病床上,一睡就是这么多年,这些你都视而不见吗?”

    “你向来胆小柔弱爱哭,要怎么斗得过不择手段的父亲?”

    知妍垂下眼眸低下头,大姐尖锐的话语是打击,也是实情。

    她弱小,只会用哭来诉说自己的委屈,以及默默忍受不公。

    她的确弱爆了。

    那时,她在厕所里吐不出来,是二姐隔着门教她抠嗓子眼,一直陪着她。

    被教练骂,也是二姐教她要领,陪着她一遍遍地练习。

    每次被寒董事训斥,都是二姐挡在她身前。

    如果说大姐是用来崇拜的,那么二姐则是伙伴,一路守护。

    大姐的话犹如大石头压着知妍的脖子,让她的头越来越低。耳朵里可以听到咔嚓的颈椎响声,以及...

    她曾跟卓愈说,自己其实挺负能量的,对未来不抱任何希望,有时内心阴暗到憎恨所有人,特别是寒董事。

    记得卓愈当时握着她紧攥的手,硬是撑开顺着指缝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去,十指相扣。

    他温柔且有力地说:“你在我眼里是个无比强大的小孩儿,一直尽全力地保护着姐姐。”

    “倔强坚韧的小孩儿辛苦了,现在换我来护着你。”

    他还是顶着那张痞痞的脸,不正经地笑着,却让她格外的暖心,幸福就那样随着眼泪溢了出来。

    卓愈伸出手抵到她下巴,嘴里没个正形地说着。

    “哎哟,我的未婚妻还会掉珍珠,要赶紧收集起来,拿到拍卖会上肯定卖个好价钱!”

    她瞬间被逗笑,打开他的手。

    知妍像是得到了鼓励的力量,挺直身体,抬起头直视大姐。

    寒知韵一直在说着,“我们姐妹三个好不容易逃出那个家,在这里团聚,一起过自由的生活不好吗?”

    知妍问,“大姐,你真的自由了吗?”

    寒知韵神情一滞。

    知妍:“在某个午夜你有没有被惊醒,梦到未能成功逃跑,最后还是嫁给赌徒为妻?”

    “你说,雪能覆盖一切。可那只是掩盖假象,问题依然在。”

    “这里是身体的避风港,却走不出内心的牢笼。”

    寒知韵震惊,小妹居然能说出这些话来。

    直指她的内心,是的,当年她是成功脱逃,但多年来的恐慌仍在梦中重现,纠缠。

    寒知韵失魂落魄地走回卧室,默默地流眼泪。

    安德烈一直在听着,见两姐妹争吵他不方便出去。

    他轻拍寒知韵后背,劝说着。

    “老婆,你当初制定计划也是不知能否成功,不也是先行者吗?”

    “让小妹去吧,她有她的人生去闯。”

    寒知韵哭着说,“我是怕她像二妹那样上当受骗,为了男人奋不顾身。”

    安德烈:“如果你希望的事没能如愿,那必定是上天另有安排。”

    最终寒知韵帮知妍买了第二天的机票。

    临行前,寒知韵嘱咐着。“到了国内报平安。”

    “好,大姐。”

    “遇到任何变故都不要自己扛着,一定要跟我说。我们想办法把你救回来。”

    “好的,大姐。”

    知妍看着大姐,好像诀别一样。

    “大姐,我会再来的。将来我们三个还要在一起喝咖啡,欣赏雪景呢,我还要听你和二姐给我讲妈妈的点点滴滴呢。”

    那时,雪堆叠的都是曾经美好的回忆。

    寒知韵哽咽地说,“我和知雯..在这等着你回来。”

    她说着美好的期盼,脸上却满是对恋爱脑妹妹的担忧,知妍轻而有力地说。

    “大姐,卓愈不是我的未来,是我的未来里有他。”

    分别总是伴着不舍,为了不泪洒机场,知妍没让大姐去送,只在门口姐妹俩拥抱告别。

    由姐夫安德烈送知妍去机场。

    来时坐的火车,是担心二姐怕高空影响到病情,慢些却保险。

    回去的知妍有些感慨,剩下她一个人,二姐不在身边,以后也不用去医院,应该会不习惯吧。

    好在,看了这边的医院各方面都优于国内那家三流的医院,还有大姐照顾,很是安心。

    到了机场,安德烈道别。

    “把我们当成你的后盾,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吧。”

    “下次带卓愈一块来渡假,男人的直觉他不像网上疯传的那样。”

    “你大姐是太在乎你们姐妹了,所以有些惶惶然。”

    知妍感动地连连点头,“我知道。谢谢姐夫这几天的招待,大姐就交给你了。”

    机场内只剩下知妍一个人。

    怎么可能呢?

    可能她的眼中只留意着那些成双入对的情侣,拥抱的,亲吻的,不知是相聚,还是送别。

    希望即使是分别,也是短暂的。

    那种想见不能见,又联系不到的思念实在是太折腾热恋中的她,相信卓愈他也一样。

    眼眸中映着甜蜜的小情侣们,显得知妍有些孤单。

    以前的她从来不觉得孤单有多难熬,反倒享受那份一人独行的自在与清静。

    是从什么时候变了呢?

    她想了想,好像...从跟卓愈恋爱后。

    知妍看向时间,还有一小时登机。一想到离他越来越近,心不自觉地跳得厉害,每分每秒都充满了期待。

    其实,心早就飞回了国内。

    知妍每隔一会儿看下时间,过的真慢,超慢!

    好不容易等到开始登机时,临时公告飞机因为天气原因延时起飞。

    她叹了口气,买了杯奶茶顺气,尝了一口,苦死。

    结果是店员错拿了黑咖。

    唉!

    延时公告一推再推,已经过去了4小时14分。

    以耐心见长的知妍首次亮起红灯,想发火。

    不是说战斗民族的飞机从来不惯着天气吗?今天怎么就怂了?

    她急,有人比她还急,客服处已经被一群人挤爆,各国语言混在一起乱成一锅粥,听不出什么来。

    看他们吹胡子瞪眼,用猜得也不是什么好话。

    郁闷的知妍,不得不做好在机场过夜的心理准备。

    心里的失落伴着急躁,引向另一出处。

    她猛然想到,以寒董事的脾气,在经过她六天失踪后,一定会癫狂到极限。

    除了体现在找人无果后,如江优之前透露的那样,会向卓愈要人。

    他会丧心病狂地狠捞一笔,来弥补自己的损失。

    也许,还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变本加厉。

    威胁利诱,是寒董事最拿手的。

    当年二姐出事,他就是发挥到极至赚了上千万。

    她永远忘不掉那天,看着二姐身上插满管子。

    即便是那样仍看得清脸上,胳膊上随处可见的淤青。

    被染了血迹的衣服被换成干净的病号服,堆在角落里还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悲愤的她从医院走出来,她要找父亲谈谈接下来进入司法程序的事。

    请个大律师,一定要把施暴者送进监狱,受到应有的惩罚。

    在赵家二老赶来探望时说到给与一定的补偿,父亲这次的态度坚决,表明不是钱能解决的事。

    公事公办,交给警察处理。

    这不是误会,是虐待,是要我女儿的命!

    知妍得到些安慰,父亲终于为二姐出头,做他该做的事。

    回到家的她还没等张口,就见到父亲手拿着酒瓶,在客厅摇晃着笨拙的身体,异常地兴高采烈,咧嘴笑的得意,灌了口酒嚷嚷着。

    “赵家还想拿捏我,哼,也不看看老子是什么段位,一家子绑一块也不是我对手。”

    “一句见官报警,就把赵家的独苗拿下,亲家不想儿子吃牢饭就乖乖给老子钱。”

    原来,父亲是欲擒故纵,并非是良心发现,为女儿撑腰不存在的,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那时知妍心寒地认清了寒董事的真面目,也明白了她们姐妹三个都是他索要钱财的棋子。

    恶心又肮脏。

    知妍越想越怕,当年的情景会无差别地复刻到卓家,寒董事会无所不用其极地压榨他们。

    她绝不允许,他像蚂蟥那样吸卓家人的血。

    君哥,湘湘姐,彤彤姐,择哥,平姨,那么好的一家人,不能因为她而受到连累。

    更受不了卓愈受伤难过的样子。

    她四下找寻僻静的角落,点开手机...

    随后没有任何犹豫地给大姐打去电话。

    “大姐,麻烦姐夫帮我一个忙。”

    寒知韵随即收到一条视频,打开一看很是震惊,小妹她!

    良久,她感慨万千。

    她能想到的自救是逃离,而小妹选择直接博弈。

    小妹真的是长大了,比她们任何一个都勇敢。

    飞机终于在凌晨起飞,知妍带着决意踏上回国的航班,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卓愈,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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