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空吟静静等待上官优的回答。
“我上去休息了。”上官优到底没有回应。
黄空吟看着上官优的背影，微微蹙眉。
……
……
次日。
玩家进入A-303市的时候有特殊登记，为的就是便于集合。来A-303市的玩家共49569人，愿意去S-1市的只有4859人，不到百分之十。
黄空吟和霍庭带队出发，盛叶析和长鱼绯留守303市，符玠暗中协助。
梅露离开了，她打算趁乱清除几个大型脑波诱发仪流水线。
几乎所有的玩家都出动了，在303市的东门目送那四千多名玩家离开。
那批玩家的平均战斗值是800，最低的有300，最高的是黄空吟和霍庭，都在2000以上。
“你什么时候出发？”符玠问上官优。
上官优站在东门某栋建筑的三楼，看着底下外出的人群。
“现在。”上官优转身。
符玠给上官优安排了一辆自动驾驶的电力飞车，上官优坐在主驾驶位，拨通尾崎洁子的电话号码。
“尾崎助理，还记得我吗？”上官优笑着说，“我想跟总统见见。五个小时后，地点你们安排。”
电话那头的尾崎洁子感到莫名其妙，总统怎么可能同意见上官优？
上次是特例，这一次就算了吧。
总统很忙的好吗。
“五个小时后，总统有一场会议。”尾崎洁子间接拒绝。
“麻烦你先转告她，”上官优道，“就说是我要见她。等你结果。”
尾崎洁子还要拒绝，电话却被挂断了。
听上官优的语气，对方似乎很确定总统会见她，尾崎洁子虽然对此感到疑惑，但怕耽误正事，还是将此事转告了总统。
“上官优？她要见我？”钟雪羊挑了挑眉，有一点意外。
“是的。”
“让她来吧。”钟雪羊说完，继续处理文件。
“是。”尾崎洁子点头，出去回电话。
回电话的时候，尾崎洁子还处在困惑的状态之中。
上官优到底是什么来历，年纪轻轻就能将一座城市从F级升至A级，并且只用了短短两个月的时间？
还有，总统为什么愿意专门抽时间见上官优，就因为上官优的303市发展速度惊人吗？
……
……
“她果然答应了。”上官优收到尾崎洁子的通知，放下电话，对符玠道。
“总统为什么同意见你？”这也是符玠疑惑的地方。
上官优是他一路看着走来的，她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也不至于让一个总统特意见她吧？
上官优笑了笑：“去了你就知道了。”
三个半小时后，上官优抵达S-2市。
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上官优打算找个地方坐坐。
上官优来到赤夜酒店，在应侍生的接待下前往二楼包厢。
上官优喜欢安静，尤其是思考的时候。
“请往这边走。”应侍生对每一位有钱进包厢的客人都毕恭毕敬。
“哦好，谢谢。”
还有个应侍生在接待客人，他的动作不甚熟练，不过很会说话，没有惹客人不快。
上官优盯着那人的背影，微微皱眉。
这背影……
那人转过身来，脸上带笑，客气礼貌，却不像别的应侍生那样谄媚讨好。
那人看到了上官优，登时瞪大眼睛：“小优？！”
上官优也看清他的模样了，她抠了抠脸，脸上的表情有点复杂。
“吵什么吵，别对客人无理！”应侍生愠怒，尔后瞬间变脸，对上官优笑道，“请别跟他计较，他是新来的。”
上官优说：“让他带我上楼吧。”
应侍生笑脸一僵：“什么？”
上官优走进电梯，被点名的人跟了进去。
电梯上行。
“噗嗤——哈哈哈哈哈！”上官优本来忍着没笑，但脑袋越想越起劲，她没忍住，笑喷了，“老爸，你好惨啊！”
上官清正：“？”
上官优说：“没想到你也进来了。”
说不上意外，但，上官优真心不希望自己珍视的人被卷进来。
黄空吟和霍庭会打架，有自保能力，上官清正和甄璃可没有。
《无梦之境》越来越危险，上官清正这个时候进来，极有可能在还没适应环境的情况下丧失生命。
即使知道在赛博世界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上官优也不想家人受到那种劫难。
“你别说，这游戏挺好玩的，就是不知道怎么退出。”上官清正摸摸下巴。
电梯到二楼了，二人朝上官优订的包厢走去。
上官优道：“我妈呢，她进来了吗？”
“进了，我俩一起的。”
“加一下我的联系方式，我给你发个地址，你带我妈一起去。”上官优说。
“去哪儿？我还没玩够呢。”上官清正说，“这游戏任务挺难的，我一个都没完成。系统还让我回归之后安装什么装置……”
听到这句话，上官优顿住脚步。
“怎么了？”上官清正不明所以。
“系统说什么你都别做，”上官优难得正经，“绝对。”
“那我岂不是白进游戏了？我还是第一次玩全息游戏呢，这肯定是命运之神对我的指引，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们的世界也会出现这种游戏。”
上官优：“……”
符玠不由笑道：“虽然有些听不懂你们的对话，不过……上官优，你们不愧是父女。”
上官优更无语了。
“我厉害，你不行。”上官优走进包厢。
“我怎么就不行了？”上官清正不服气。
“你每次卡关都让我来打，你好意思问我你怎么不行。”
“我是要忙工作，没时间练手！”
二人争论起来，不像是父女，倒像是朋友。
上官优生怕话题越聊越远，连忙打住：“《无梦之境》的情况很复杂，你跟我妈一起去A-303市，我让我朋友给你解释。”
有盛叶析、符玠和长鱼绯盯着上官清正，不怕他乱来。
听爷爷说，父亲小时候特别调皮，人又固执不听劝，上官优只能动用“特殊手段”。
“303市？为什么要去那儿？”上官清正问。
“因为那是我的城市，”上官优仰头，可骄傲，“我是A-303市的市长。”
上官清正拍手：“厉害啊，不愧是我的女儿。”
“总之，我让朋友安排车，你赶紧和我妈一起过去。你们在外跑我不放心，303市是我的地盘，你们去那儿，我好安心做我的事。”上官优说。
“你要做什么？”
“暂时保密。”之后的计划只有上官优自己知道，她不想告诉别人，免得被担心。
“很危险？”上官清正好歹是上官优的父亲，足够了解她。
“你只需要知道我不会有事就行了。”上官优说，“你们安全我才能安全。”
要是上官清正和甄璃在别的城市晃荡，上官优就会担心他们的安全，这很容易在行动过程中影响她的心神。
上官清正了解女儿，只能作罢：“我知道了。”又问，“一定要你去做吗？”
上官优担心上官清正，上官清正自然也担心上官优。
“哼，你女儿，我，游戏第一人，不是吹的！”上官优自信极了，“我可是要去拯救世界的神之使者。”
上官清正捧场，笑着拍手：“好好好，厉害厉害。”
上官优也笑了笑。
上官清正笑着笑着，叹息一声，逐渐敛去笑容：“其实我跟你妈妈早就知道《无梦之境》了，只是一直没时间去关注。那日跟你提了这件事后，你的态度变了，也许你自己没感觉，但我和你妈妈都感受到了。”
上官优不语。
父母常年在外忙碌，上官优习惯了一个人，后来父母发现他们对她的陪伴不够，时常抽出时间陪上官优，上官优不太需要，却理解父母的心情，愿意跟他们相处。
在相处的过程中，上官清正和甄璃都留心观察上官优的喜好和情绪，没有人比他们更了解自己的女儿。
“回房间后，我跟你妈妈谈了很久，通过朋友的孩子了解了《无梦之境》，也知道你在这个游戏中的成就。”上官清正拍了拍上官优的肩膀，轻笑一声，“你做得很好。”
不管是游戏成绩还是对其他玩家的照顾，上官优都做得很好。
上官优的喉咙动了动，她偏过头，说：“那当然。都说了我是第一玩家，神之使者。”
上官清正哈哈大笑。
他这一笑，气氛重归轻松。
“哎呀你别笑了，”上官优看了眼时间，“我去办事了，你快跟我妈一起去我那儿。”
“好好好。”
上官优往前走了两步，被上官清正喊住。
“怎么了？”上官优转头。
“小优，注意安全。”和以往上官优出门一样，父母都会叮嘱这一句话。
上官优转回头，顿了顿脚步，说：“知道了。”
……
……
上官优上了电力飞车。
符玠告诉她：“我已安排好接你父母的车，并且联系了长鱼绯做接应，不必担心。”
上官优“嗯”了一声：“他们到303市了再告诉我一声。”
“好的。”
上官优来到联邦大厦，在尾崎洁子的指引下再次见到钟雪羊。
钟雪羊这次选的地方比较休闲，不像上次那样郑重。
“总统好啊！”上官优走过去，坐在高脚凳上，还不忘转一圈，“我来跟你谈个事儿。”
钟雪羊含笑：“请说。”
“在那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上官优盯着钟雪羊的眼睛，丝毫不在意对方是极具威严的总统，“你认识褚不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