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

    兰贝贝似是看出她所想:“小倩,我自愿的,不勉强。”

    “真的?”

    “真的!别磨叽,一句话,替还是不替?”

    “……那,委屈你了。”

    兰贝贝笑眯眯的说:“不委屈,我还没经历过呢,尝个鲜。”

    “贝贝,你好像很开心。”

    事情就这么定了,等两人换了衣衫出来,大红盖头盖在了兰贝贝脸上脸上,冯倩扶着她走出来,下意识低头。

    她的脸上照着兰贝贝的模样复刻了一份大浓妆,两个人身高差不多,宽松的衣袍勾勒不出原本的曲线,只要低头遮掩一下目光,任谁都看不出来她们两人互换了身份。

    进了主殿没多久,宁垚摇摇晃晃的进来。

    冯倩隐去身形,二十几天没做鬼了,此时飘在房梁之上,还有些不习惯自己轻飘飘的重量。

    宁垚头发高束,一副男子装扮。

    按流程,先挑盖头,眼见玉如意已经探到目光所及之处,兰贝贝按住了宁垚。

    “城主,”冯倩在房梁上开口:“可不可以把蜡烛熄了,我……不太适应。”

    宁垚喝的醉醺醺的,这话似乎是取悦到了她,迷迷糊糊的走开,嘴里说着“依你”去吹了蜡烛。

    没了烛火照耀,挑盖头成了一件可有可无的事情,等宁垚再回到兰贝贝身边时,兰贝贝自己把盖头一掀,扑了上来。

    这个动作似乎又深得宁垚的心意,宁垚大笑着搂住兰贝贝,两人很快就滚到了一起。

    帷幔层层落下,寝衣抛出,冯倩在震惊之余,知道自己该退出了。

    要不怎么说该反对包办婚姻呢,宁垚连她和兰贝贝的声音都没分辨出来,这要是搁在现实中,相处了好几年的情侣,恐怕连彼此的呼吸都很熟悉吧。

    所以按照之前两人商量好的,冯倩说完那句话,剩下的兰贝贝自己足以应对。

    飘出殿内,冯倩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在紫权殿眩晕的那阵,冯倩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增强了一点。

    冯倩笃定,失去的潜意识被藏在一朵花里,只可惜,那朵花被移走了。

    是被小偷发现了所以转移了吗?冯倩在赤焰殿的院子里飘着,冥思苦想。

    夜里的斑斓宫一向安静,听说城主近几年休息不好,睡眠困难,入夜后当值的人做事都很小心。

    殿内,宁垚翻身,酒精作用下,很快睡去。

    黑暗中,兰贝贝睁着眼睛,平复许久,嘴里面重复着同样一句话:

    “可以了。”

    鬼在夜间是最活跃的,冯倩在赤焰殿的大花园里,前前后后比对了几遍,终于在那朵罩着琉璃罩子的花面前停了下来。

    这朵花占据在后花园的c位,周围有松过土的迹象,而且,还莫名其妙的罩了个罩子。

    不是这朵就有鬼了。冯倩想。

    刚想拿开罩子,兰贝贝也衣装整齐的飘出来。

    冯倩瞧着她,比了个“还好吗”的手势。

    哪知兰贝贝只是掠过她,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径直朝前方飘去。

    冯倩奇怪,追上去,轻声问:“贝贝,你怎么了?她……不行?”

    兰贝贝猛地停下,一出口便是克制不住的尖酸刻薄:“行不行,你自己不知道吗?别跟着我。”

    说完,急速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个问题在冯倩心里打了几个转,都没想明白兰贝贝为什么突然翻脸。

    底下隐隐有骚动声,丑突然带着人闯了进来。

    好像地上还摁着一个,丑压低着声音,愠怒道:“巳!你不要命了吗!城主已经睡下了!”

    冯倩偷偷飘回殿内,现了身形,又卸了妆,从里面打开门。

    巳哭了好一会儿,见冯倩出来,松开丑的腿,对着她直扑过来。

    “夫人!夫人!你让我见见城主吧!”

    冯倩觉得好笑,丑无语,对着冯倩行礼:“惊扰夫人了,巳是一时冲动,还望夫人莫怪。”

    冯倩又不是真的来当什么夫人的,对这种所谓情敌之间的斗争毫不在意,对巳本人也压根没有啥意见。更何况她曾经有幸见识过巳出神入化的表演,拿不准他是真哭假哭,对城主是不是真心爱慕,但是望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脸,心里不禁起了恻隐之心。

    啊,我好善良。

    冯倩默默在心里鄙视了自己一把,伸手将巳扶了起来,对巳说:“不就是见一面嘛,你怎么哭得像是我把城主绑架了一样。”又对丑说:“无妨,你们下去吧。”

    丑带着人走了,走之前,冯倩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感激和不解。

    巳对她就没什么感激了,一听说能见城主,立即推开了冯倩,一溜烟儿的跑进去。

    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丑还没走到赤焰殿的大门,冯倩也正打了个呵欠准备找个地方休息,虽说她不用睡觉吧,可是心累啊,就听到巳撕心裂肺的一声尖叫。

    用尖叫形容一个男人有点过分,不过,形容巳这一声,真是不怎么冤枉。

    响彻天际,像个开水壶,足足沸腾了十几秒,又像个居民楼道里的声控灯光,望着各宫逐渐亮起的烛光,丑咒骂一声,打算回头把巳拎走,关上个十天半个月。

    冯倩已经进去了,让她奇怪的是,这么大的动静,宁垚居然没醒。不是说城主这几年睡眠不好吗?看着也不像啊,难道是酒喝多了?

    “你叫什么?”冯倩没好气的问。

    巳跪在床边,满床的帷幔已经被他掀到一边,冯倩先是退了出去,拦住了往殿内冲的丑,又回来拿过被子,给宁垚盖好。

    兰贝贝怎么回事,就算只是个梦境,完事之后也要给人盖个被子吧?这更深露重□□的,再不济也影响感官啊。

    巳蓦的起身,指着冯倩:“妖女!妖女!”

    丑在殿外吼:“巳!你胡说什么?那是夫人,有点尊卑!”

    而此时的巳却只想找个人一吐为快,找谁呢?和他身份一样的人,除了犯案的冯倩,就只有死去的戌了。

    他觉得自己孤立无援,没人懂他是什么心情,看到了什么,他自己守着城主的秘密,却无法为他伸张。

    叫了半晌,反反复复就是“妖女”两个字,听不出别的新意,冯倩嫌他烦,让丑把他拎出去了事。

    可恶,怎么能这么侮辱一只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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