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

    梁裕缓了一会儿,鲁大叔也从旁边走过来。

    “这狼把肩膀都咬穿了。”鲁大叔皱着眉沉声道。

    梁裕感受着身上的重量,咬了咬牙:“这畜牲真沉。”

    “来,我帮你,先把狼牙从肩膀拔出来。”鲁大叔看了看野狼巨大的身躯,沉吟了一下道。

    “嗯。”

    两个人同时用力,鲁大叔时刻注意着梁裕肩膀的状态。

    等到把狼牙从梁裕的肩膀拔出来的时候,鲜血快速地扩大浸湿衣裳的范围。

    鲁大叔扶起梁裕,着急地道:“我们快回去!”

    对于梁裕,他一直是当作儿子看待,现在梁裕受伤,他心里一万个着急。

    梁裕摇晃着站起身,由于失血过多,唇色苍白。

    “我没事。”梁裕扯了扯嘴角,安慰鲁大叔。

    鲁大叔埋怨着开口:“都这样了,还逞强!”

    梁裕捂着肩膀,除了肩膀,身上还有不少刚刚与野狼搏斗留下来的伤。

    丝丝往外渗血。

    鲁大叔正要扶着梁裕往山下走的时候,梁裕停下脚步,看向不远处昏迷的梁汉:“大叔,我不能不管他。”

    “你都这样了,还管他!”鲁大叔语气很不好。

    要不是因为梁汉不听劝告,非要往深山区跑,梁裕怎么会因为救他受伤。

    梁裕无奈地开口:“他再不好也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死,若是不救他我就不是你认识的梁裕了。”

    鲁大叔无奈地叹了口气。

    梁裕重情义,鲁大叔当年也是看中他这一点,才愿意教导梁裕练武,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

    “你能救他一次,难道还能救他无数次吗?”鲁大叔皱着眉。

    梁裕摇摇头:“我不会次次救他,若是他自己一意孤行,自甘堕落,救也没用。”

    他是人,又不是神仙,没有平等爱众生的能力,也做不到不计前嫌。

    梁汉趁他不在家打江初窈的主意,梁裕可是一直记着呢。

    鲁大叔明白梁裕的话,扶着梁裕站稳,然后走到昏迷的梁汉旁边,用脚踹了几下:“醒醒!”

    这几脚,鲁大叔并没有留情。

    被吓晕的梁汉,被人狠狠踢了几脚,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同时,刚刚被野狼攻击的情景也被他想起来了。

    双手抱头大喊:“救命啊!救命啊!”

    已经走到梁裕旁边的鲁大叔没好气地骂他:“别喊了,再喊又把狼喊来了!”

    说完,又骂了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

    梁汉慢慢松开抱头的手,往四周看了看,发现地上野狼的尸体,拍拍屁股站起身。

    “别磨叽了,快过来搭把手。”鲁大叔扶着梁裕,催促道。

    梁汉这才看见一身伤的梁裕,肩膀处血肉模糊,被吓了一大跳。

    “三郎要是不救你,你今天就死这了。”鲁大叔瞪了梁汉一眼:“过来背着三郎。”

    此时梁裕因为身上伤口不少,肩膀处又一直在流血,整个人已经开始摇晃了。

    鲁大叔看着着急,语气特别不好。

    梁汉一听要背梁裕回家,心里不情不愿:“三郎这不是没事吗,自己走回去呗。”

    鲁大叔手中长矛一下飞到梁汉脚边:“你能不能有点良心,不背的话我现在就把你留在山里喂狼!”

    看着直直没入地中,竖起来的长矛,梁汉一哆嗦。

    看了看环绕的群山,走到梁裕旁边,在鲁大叔的督促下背起了梁裕。

    鲁大叔在旁边小心地关注着,生怕梁汉把梁裕摔了。

    梁裕此时已经意识模糊,连什么时候失去意识都不知道。

    梁汉走了几步,回头不舍地看了眼地上的狼尸:“我们不把它带走吗?”

    要是能把这头狼带出山,一定能卖不少钱。

    毕竟,可是没有几个人能够猎杀到野狼的。

    狼在这里可是稀罕物。

    价格不菲!

    鲁大叔气不打一出来,要不是看在梁汉背着梁裕的份上,他定要揍他一顿。

    “狼重要还是人重要?要不是三郎,你死在这里,我都不会管你。”鲁大叔压抑着怒火。

    在梁汉心里,当然是狼重要。

    可面前鲁大叔已经气极,梁汉不敢出声,怕鲁大叔真的把他扔在这里。

    老老实实地背着梁裕下山。

    梁家。

    江初窈今日在梁裕出门后,就一直心神不宁。

    连绣帕子的时候都连连出错。

    梁柳坐在旁边陪她,也看出来江初窈心不在焉。

    江初窈心里不安,总是想着梁裕。

    突然,一个不察,绣针刺进了手指。

    鲜红的血珠滴落,落在洁白的绣布上。

    洇了一片,宛如一朵红梅,缀在雪白的布料上。

    感受到手上的刺痛,江初窈“嘶”了一声,心中的不安感更强烈了。

    “三嫂,怎么了?”听到声音,梁柳放下手中的东西。

    江初窈皱眉摇摇头:“没什么。”

    “三嫂,我一早就看你心里好像有事,是发生什么事了吗?”梁柳心思细腻地开口。

    江初窈看她如此说,悠悠地叹了口气,把心里不安的事情说出来。

    “早上,你三哥出门以后,我就总觉得要出什么事。”

    梁柳一听,只当江初窈想多了,笑了笑:“三哥能出什么事?他又不是第一次进山了,都这么多年了,不会有事的。”

    看江初窈这么惦记梁裕,梁柳心里也替自己三哥高兴。

    听了梁柳的安慰,江初窈的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心里的不安越来越浓。

    梁柳坐到江初窈旁边:“三嫂,你就不要担心了,三哥那么厉害,不会出事的。”

    看着梁柳认真的神色,江初窈只能点点头,希望是她想多了。

    她愿意相信梁柳的话,相信梁裕一定会如往常一样,平平安安的回来。

    思及早上,梁汉非要跟着梁裕进山,江初窈怎么都放心不下。

    总觉得梁汉是个大变故。

    一切都那么不同寻常。

    梁柳为了分散江初窈的注意力,拿起自己绣的手帕:“三嫂,你帮我看看,哪里有什么需要改的地方。”

    江初窈接过手帕,收了心神,看向梁柳绣的手帕。

    可房间内的安静,还没持续多久,梁大郎的媳妇郑氏连门都没敲,就闯进来了。

    “窈娘,出事了,三郎出事了!”

    闻言,江初窈手中的帕子掉在地上,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发生什么事了?”江初窈的声音带着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的颤抖。

    郑氏握住江初窈的手:“听说是被野狼咬了,你快去看看吧,三郎是被堂哥背回来的,人都昏过去了。”

    江初窈感觉自己的耳边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响,耳边嗡嗡作响,手脚冰凉,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听郑氏的描述,梁裕受了很重的伤。

    很快,江初窈回过神,拽紧郑氏的手,声音发涩:“三郎在哪呢?快带我去看看他!”

    说着,脚步慌乱地往门外走。

    旁边的梁柳和郑氏赶紧扶住江初窈,同样一脸着急地往外走。

    几个人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梁汉背着人进来了。

    江初窈虽然已经在心里做好了准备,可看见不省人事的梁裕还是脸色煞白,脚步踉跄了一下。

    但也仅仅是一瞬间,江初窈就定了定心神,帮着把梁裕带进了屋。

    梁汉把梁裕放在床上,转身就要离开,鲁大叔紧紧攥着他的手臂,没让他趁机溜走。

    “请郎中了吗?”江初窈看了看屋里的人。

    “你二哥已经去了。”梁母抹了一把眼泪,回答。

    “郎中还有多久能到?”江初窈紧接着问道。

    “郎中在村头,最快也得一会儿。”梁母回答。

    江初窈抿起唇,看了看嘴唇发白的梁裕,犹豫了一下,拿起床边的剪子。

    “窈娘,你要干什么?”梁母被吓了一跳。

    江初窈动手轻轻剪开梁裕肩膀处的衣裳:“先把伤口露出来,一会儿郎中来了就可以诊治,不然等郎中来了再剪,浪费时间。”

    其他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静静地看着江初窈轻手轻脚地剪衣裳。

    江初窈看着梁裕血肉模糊的肩膀,眼中流露出心疼。

    这该有多疼啊。

    剪完衣服,江初窈用袖子替梁裕擦了擦额头因为疼痛渗出的汗。

    梁母早就已经吓傻了,没想到江初窈还能镇定下来想事情,梁母更庆幸自己当时选了个好儿媳。

    没多时,梁二郎带着郎中进来了。

    郎中风尘仆仆,大喘着气,可见是一路被梁二郎拖着来的。

    一进屋,郎中就看见了躺在床上的病人,心中一凛,打开药箱,开始诊治。

    为了给郎中一个安静诊治的环境,屋里的大多数人都退到了门外,江初窈站在床边,她是要看着梁裕的。

    让她出去,她不放心。

    突然,江初窈把梁柳叫进来,在梁柳耳边说了几句话。

    之后,梁柳就跑出门了。

    门外,梁父唉声叹气,梁母抹着眼泪,梁大郎和梁二郎担忧地看着屋内。

    鲁大叔脸色不善地拽着梁汉不肯松手,怕梁汉跑了。

    一个时辰后。

    郎中合上自己的药箱。

    “郎中大爷,怎么样?”江初窈担忧地开口。

    郎中叹了口气:“多亏救得及时。”

    江初窈听出了郎中的话外之音,明白梁裕没有生命危险,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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