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教授的办公室里，校长和另外几个教授也在，谈起给远道集团做顾问的事情。校长说， “昨天靳总特意给我透露，远道内部也不是没有研究政治政策的高层，但因为方向过于亲西方，靳总想借我们的顾问团对冲一下他们内部的派系倾向。所以平时派去他们集团参会的人，希望是个能言善辩，不怕事，不躲事，勇往直前的人。”
“靳总这是看中江月了？”一位教授接话道。毕竟昨天晚上的事，大家都有目共睹，现在都传开了。褚教授有些担忧“靳总这是对小月有意？那我们还把小月送到远道去，会不会不好呀。”校长急得直拍大腿， “人家靳总就是对她有点意思又怎么了，难道还配不上她江月啊。你也别多想，靳总口碑名声一直都挺好，连点花边新闻都没有。你担心那些影都没有的事，那万一江月真有好前程，不就给你耽搁了嘛。”
说服了褚教授，校长满意的离开。于此同时，校园网上也是八卦满天飞。毕竟昨天的服务生都是学生兼职的，哪里有什么秘密可言。
最火爆的还是靳沉与江月的合影，因为靳沉只有和她合影时是搂着她的，而与其他人拍照，尤其是女士，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根本连衣服都没碰到过。随后靳沉给江月披外套，他们提前离开，江月坐在靳沉的车上，靳沉弯腰替她整理裙子的照片一一被曝出。连同他们同台站在舞台上的照片，一时间她与靳沉的八卦成了最热的帖子。
大家放大照片，细扒着他们的神情，各种消息也满天飞。比如昨天晚宴江月把衣服还给靳沉后就走了，没有再出现在晚宴上，但是同时靳沉也总不在晚宴上，反而两次拿了食物出去。第二次还尤其拿了很多水果和蛋糕。他如果要吃东西的话，直接吃就行了，为什么要拿着吃的离开。第二次还拿水果和蛋糕，明显女孩子的口味。毕竟江月虽然没在晚宴上，可是按时间分析，他们大概是在晚宴开始半个多小时后离开的，那么这段时间江月在哪里？蛋糕是不是就是专门拿给她的。
江月对此一无所知，风风火火的骑着自行车在学校里，因为昨天实在太累，头发也没好好收拾就睡了，今天头发乱七八糟的，又起晚了，到学校已经接近中午，刚入秋的太阳还是很厉害，江月又是帽子又是墨镜的，自行车还骑得飞快，一时半会还真没人认出她来。
来到褚教授办公室，江月毫不见外的摘下帽子扇着风，自己拿了纸杯接了水坐在教授对面。储林看着这个大大咧咧的女孩，一时也不知道这个决定对她是好是坏，如今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
“小月啊，你既然回国想专注国内政治研究，尤其是想研究政策落地的实践，还是得多到实地去考察。远道的靳总昨天和我们学校谈成的合作，由我和政治经济那边的董教授为主，带着你们博士生，一起为远道的国内外发展做一些分析咨询。” “哦，昨天那个荣誉肄业啊。” “你瞎叫什么，这次叫你来，是我们合计着由你负责平时和远道的联络。他们那边有需要我们参会的话，就你去。”
“啊，怎么就我啊，有钱一起赚，跑腿只有我，董教授那边不也有新收的博士嘛，要去也是我俩轮着去呀。” “你现在怎么又突然斤斤计较起来了。” “他们这个项目对我的研究方向又没什么帮助，跟这大集团的人打交道，少不得一些扯皮甩锅的事，费时费力的。我难道还上赶着不成。”
“怎么叫对你研究方向没关系，他们涉足的行业广，发展又多元，国内外都遍布他们的产业。你本来研究生就是研究中西欧的，这一块你正好对口，现在又想钻研国内政治，他们这遍布全国的产业还不够你研究啊。”
“他们以前是以重工业，建筑，以及中高端科技为主。现在这个荣誉肄业手上又加大资源倾向尖端科技，还又把金融和风投也搞了起来，那是牛逼的不得了。可是我本来计划是研究最基层的政策制度的，我这种去什么公司呀。我就应该跟着搞扶贫搞三农的专家扎根农村才对。”
“这就是你跟我说的选好的方向！”褚教授被气得不行，想不通一个水灵灵的姑娘，怎么着就一门心思的想往黄土地里扎。 “你选方向要慎重，不要光凭喜好，你这个方向很难出研究成果。” “我怎么没慎重，我就对这方面很好奇，我们中国最大的群体依旧是农民，这么庞大的群体，多么错综复杂，有多少有意思的东西啊。再说了，你们都觉得它不好出成果，那就意味着研究的人少，大把未经研究的领域等着我，不反而就好出成果了。”
“你不要诡辩，农村想发展，难道只靠种地吗，那不然市啊县啊的那么积极的招商引资干什么。他们要不要搞城投公司，要不要搞三通一平，怎么搞，不靠这些集团公司，难道靠农民吗？国家的政策只对农民影响大吗？他们这些大集团公司哪个不是紧盯国家政策的。国家的政策进了市场以后是怎样一步一步的落到最终跟每个老百姓相关的。这里面的每一步都很值得研究，又不只有它落到最后一层的时候才有意思。远道这样的大集团，几乎是政策进入自由市场以后第一个承接的阶梯。这么好的机会你还不珍惜。”
江月知道教授说的有道理，但是离自己心心念念的方向越来越远，还是有些提不起劲。拿着教授给的远道的联系人的邮件和微信，把礼服还给主任，本来想在食堂解决午饭的，现在也没甚胃口。垂头丧气的又回了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