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江月起身去洗手间,靳沉拉着她叮嘱“出门直走,到头右拐,在第二个岔道向左拐,到头就是了。”她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那回来呢?”

    靳沉沉默了一下, “回来你还是问服务员吧,记得我们的包间叫爱莲。”

    她也知道要再去记回来的路,恐怕连去的路都找不到。被靳沉直击七寸,可事实无从辩驳,只能撅着嘴出去。

    “小月随我,路痴。她爸爸方向感好,以前追逃犯,一半天的就能把一个小县城摸的连狗洞都不落下。我不行,我以前打孩子都只敢追出去三条街,追远了找不回来尴尬。”

    “她觉得您能追出去三条街已经很厉害了。以为她和江畔是因为分头跑,您不知道追哪个才停下的。”

    “那肯定追她呀,江畔一个大小伙子我是真跑不过,而且她哥小时候特别护她,要是她被逮住了,肯定要回来救她。”

    两家有心交好,又都是老于世故的人,交谈很是融洽。连江妈妈都聊忘了,倒是靳沉,过了一会就有些坐不住。

    “阿姨,爸。我去找找小月,这家餐厅全是雅间,确实不好找。”

    江月去的路上确实很顺利,但是回来的时候她一个服务生都没碰到,就按着自己的感觉走。为了加大找对的概率,她每次都照着自己相反的感觉走,没想到还真找到了。她觉得自己得到了个武功秘籍一样,兴奋的推门就喊, “靳沉,我跟你说”然后就发现一屋子都是自己不认识的人,所有人都诧异的看着她。

    她忍不住后退半步,抬头看了一下雅间的铭牌,爱莲说。她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忍着尴尬再次探头进去道歉。靳沉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安抚的拍拍她的肩,另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一边道歉一边关门。包间里有人喊他,仔细一看也是认识的人。他示意江月在门口等他,自己进去给赔了个礼,解释说有家宴不便多陪。很快又出来,拉着江月往回走。

    路上她忍不住吐槽, “这家店是承包了多少鱼塘吗?怎么全是这么相近的名字,一个爱莲,一个爱莲说。老板是要跟荷花杠到底吗?”

    “这家店主打就是莲藕,当然是要围绕着莲花来呀。”

    “怪不得哈,装修也不是莲花就是莲叶的。”

    “来的时候没看到吗?招牌那么大的藕然居。”

    “没仔细看。”

    捏了一下她下巴的软肉, “心这么大,不是你自己前两天说夏末了,该喝莲藕排骨汤了。才专门给你找的这家。”

    两人说说笑笑的回到爱莲,江月忍不住回想起刚才在爱莲说看到的几个人, “刚才我走错的那个包间,里面的人有点眼熟。”

    “哦,你们遇见谁了?”

    “陆家的人,陆飞扬的爸爸,你认出来了?”靳沉前半句是回复靳爸,后半句确是问江月。

    “不是,不是那个中年男人,是里面那个最年轻的,跟你差不多大的那个男人。”

    “他是王家的人,现在继承了盛大的长子的儿子。那天你应该没跟他打过照面吧。就看了一面他爸和他爷,你就能把人孙子都认出来?他长的并不像王家人啊。”

    “不是长相,是感觉,这爷孙三,甚至包括那个孙女,都有一种很相似的气质。”

    “什么气质?风流吗?”

    “不是,是阴狠。”靳沉父子再次为她的敏锐而惊讶。

    “小月看出那老家伙的阴狠了?盛大发达了以后他装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你们年轻的一辈哪里见过他当年狠辣的手段。”

    “是盛大的王德友吗?”江妈妈居然也认识他, “他以前可不叫这个名字。”这个连靳沉都不知道。靳叔叔哈哈大笑,和江妈妈异口同声的说,

    “王三剩。”

    “这名字倒是大俗不俗,不过是穷苦人家年年有余的朴素愿望罢了。倒是好过他现在这名不符实的德友二字。但是妈妈,你怎么也认识他?”

    “说起来我当年事业心重,也遇到了赏识的老领导,在A城总行呆过一段时间。就是在那时见识到人心可以有多么无情无义,恩将仇报,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老领导因为他是声名狼藉,事业全毁,妻离子散。我也就急流勇退,退守回了家乡。”

    在外面不便多说,但似乎靳沉父子都知道这些往事,靳爸爸更是曾经亲眼目睹,回想起来也是一声叹息。

    “所以你刚才没让我进去跟他们打招呼,是因为不想让我见王家人吗?现在这个社会,他们还会使那些下三滥的手段吗?”

    靳沉捏捏她的手, “现在犯罪的成本变高了,到处都是摄像头。倒不是说他们就不敢使手段,而是得看值不值。因为王家人确实有个优点,识时务,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你动手。而且也没机会,你一天不是来我公司就是图书馆大学的,夜店,酒吧,连夜市都不去。放心,你安全的很,再说我也不可能让你深陷险境。”

    “我才不担心呢,我爸我哥都是警察。那你刚才干嘛挡在前面,都是认识的人,不打招呼不会不礼貌吗?”

    靳家父子都会心一笑, “因为王家男人还有一个共性,好色。他虽然不敢对你做什么。但他看看你,我都觉得恶心。”

    江月思考了一下, “不对,王家爷孙确实像是好色的人,但是老太子并不好色。 “几人都被她这个绰号逗乐了,仔细一想,可不是嘛,这王德友贪权,都七十多了才放权,他的长子可不是在太子的位子上都熬白了头了嘛。

    “他怎么不好色,外面可都不止小三小四了。”

    “但是他没有闹出私生子吧。”

    “那也不能说明他不好色啊。”

    “不,从他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他不好色。那老头子都这个年纪了,看我都还是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

    靳沉一下坐直身子, “他怎么看你的。”

    “放心,他没有冒犯我。我是说好色的男人无论是否尚有心力,或者这个女人是否是他偏好的那一类。他们本质对待女人就像是喜欢古董,瓷器,跑车一样。看到漂亮的就会打量欣赏,哪怕并没有打算占有。”

    大家停下筷子认真的听, “他们看待女性是物化的,但是同时又是风流大方的。因为在他们看来,漂亮的女人就像名贵的珍宝,应该被小心对待,妥帖收藏,同时又要被他们随意把玩。那老头子就是那个眼神,而老太子的眼神只物化我,而没有赏识。确切的说,我感觉他像是在假装懂行,实则在他眼里物件就是物件,没有什么区别。”几人对视一眼,若有所思。

    “我的意思不是自比我是个珍品。就是比如你喜欢瓷器,那么瓷碗在你眼里,就有各种区别,路边十块钱的,景德镇一千一万的,钧窑汝窑官窑的,开片的,天青的,清朝的,宋朝的,唐朝的。而老太子眼里,大家都只是个瓷碗,碎了就碎了,故宫的和路边的对他都没区别,都不心疼。”

    “所以你觉得他只是为了投其所好?”靳沉觉得荒诞。

    “对,而且我猜老太子能力手段比其父差远了吧,而且跟他其他兄弟姐妹比起来,也没有太过明显的优势。”

    靳叔叔的眼神充满欣赏“小月说的一点没错,你怎么分析出来的?”

    “就像古代的皇位之争一样,太子如果是长子且能力卓绝,是等不到这个年纪才即位的。时间拖的越久,对他越是不利。其他竞争者的数量会增多,且每个的羽翼也会日益丰满。对于长子,老皇帝越早退位越好,他不主动,就应该帮他主动。”靳沉很是喜欢这样自信有想法的样子,。

    “这么简单的道理,但凡到了那个位子的人不会不明白。但他还是拖到了这个时候,那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王老头给了所有人竞争的机会,那他的游戏规则就是,成王败寇。老太子既不能杀出重围,又不能让老头改变游戏规则。他就只能日拱一卒,两头使劲,一边跟其他人争权夺利,一边潜移默化的让老头向他倾斜。”

    “所以他假装和老头是同好,以增进跟老头的感情。毕竟人总是会对跟自己有一样爱好的人更有好感。”靳沉总是很懂她的思维。

    “他没有私生子这事,也跟他不好色有关吗?不能是王太太严防死守吗?”

    “任何人真有心做什么事,别的什么人都防不住。这说明不想有私生子,实际是夫妻俩的共识,不过有可能王太太并不知情。而老太子既包养了情妇向其父示好,又借太太的手避免了麻烦。”

    “那看来王太太根本不了解她先生,她根本不需要担心那些小明星。”

    “哎呦,你还知道小明星了,哪个小明星呀。”

    看到靳沉被她搞了个猝不及防,两位长辈都乐了,连靳沉也笑着讨饶, “都是听别人说的,他手底下不正好搞娱乐公司吗。我们约会连个电影都不看,我从哪里知道什么明星,超市货架上的广告吗?”

    靳爸也很新奇, “年轻人约会不都要去看电影的吗?你们一次都没去看过啊。”

    “靳沉不看是因为工作太忙没时间,我不看是因为有一段时间突然感觉到,我们很多对于外国的映像都源自于电影电视。这实际上不是他们什么艺术表达,是有目的性的进行文化侵蚀,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太可怕了,它会下意识的影响我们对信息的筛选,判断,然后对事情做出错误的认知和决定。后面发现电影电视最好都不要看,因为它们表现形式就是要煽起观众的感情,引发共鸣。我不想被感情裹挟着去看待事情,虽然不能绝对的做到,但我还是想尽力保持客观,多角度的去看待事物。”

    “对,小月这种态度就很好,这对你的学术研究也很有帮助,叔叔从你的文章里也能感觉出来。”看着他们默契的样子,两位长辈都心怀大慰。

    两家又商量定了中秋国庆连着几天假,趁着大家都有空,好去江月家见见江爸爸和家中近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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