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了

    入夜了,整个大地上黑蒙蒙的。

    淡黄色的月被浓厚的云层遮住,叫人看不真切。

    谁也不知道,江司寒这几天有多难熬。

    只要一彻底睡着,梦中就会出现某人那具娇软女体…

    女色误人啊。

    江司寒轻哼了声,想停止这个梦境。

    可突然,梦中那具身体又穿好了衣服,江司寒看到了她的脸。

    “柳清清……”他小声呢喃着。

    梦中人一个字未开口,就那么静静的望着他。

    江司寒也不知道如何了。他知道他在做梦,可他不愿意醒。

    下一秒,梦中的柳清清突然化为一片泡影,消失不见。

    “别走!”

    江司寒猛坐了起来,抬头望向窗外,此刻已是深夜了。

    摸了摸身下,果真又是一片潮湿的狼藉。

    “呵……”江司寒无奈摇了摇头,柳清清走后,这又已经是不知道多少次。

    他倒想控制住自己,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梦到柳清清。

    只要梦到她,江司寒就不愿醒来。

    然后就有了每次的狼藉。

    他无力靠在一旁,朦胧的月光打在他清姿俊逸的侧脸上。

    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自己这是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她六岁时自己把他带回来,可他带回来的不止她一人。

    自己行走江湖之间,各种各样原因带回来的孩童不都成了自己的徒弟。

    不过唯一特别的,是一直以来,柳清清对于他来说是非常器重的那个徒弟。

    对她的器重长度,那应该算是全门派中无人能比。

    可这只是因为她天赋异禀。

    但柳清清的年岁越来越大了,从一个黄毛丫头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小姑娘。

    江司寒颜色又晦暗了些许。

    她是真的很漂亮。

    漂亮到江司寒想一直看着她,时时刻刻盯着她如出水芙蓉般的秀美脸庞。

    但他不能。

    他是她的师尊,他把她抚养长大,她和那么多人一样,都只是他的徒弟。

    他没有资格看她,没有资格对她有别的想法。

    不敢有,也不能有。

    可直到那次。

    直到那次,柳清清和他告白。

    这个事是从未预料过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情,他一直以来只觉得他们是师徒,只能先草草拒绝了她。

    于是那些天里,柳清清就一直躲着他。

    当时的江司寒还在想,她若是就这样一直不见他,倒也好。因为他自己也想不好,柳清清为何会对自己动心。

    他自己也不清楚对那个人是什么感情。

    江司寒修无情道,是因为他自小就觉得情是没什么用的东西。

    现在想想,好像当柳清清长大后,一切都变了。

    可自己不该如此——师徒有伦,况且他比她年长九载,无论出于什么,他都不能这样做。

    然后他们偏偏又稀里糊涂发生了关系。

    江司寒目光深深。

    柳清清真的很美,很美。

    不只是她的容颜,还有她的躯体,她的灵魂。

    她从里到外的全部,没有一处是不另江司寒为之震颤的。

    现在想来,当时的事情的确颇有蹊跷,他从小看着柳清清长大,是什么性子自然了解。

    他知道她不会干这样的事。

    但当时一切摆在眼前,他又不得不承认,的确是如此。

    那次,他也是非常慌乱,加上事实如此,只能觉得柳清清给他下了药。其他的,当时他想不通,也不敢想。

    而柳清清竟也一字未曾与他辩解。

    那个夜晚后,他只想逃。

    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柳清清,对她说出了那样的狠话就离开了。

    终究是自己拖累了柳清清,若是没有被旁人瞧见自己不在屋中,又怎么会找到柳清清这里,让此事被旁人知晓。

    不对。

    江司寒突然愣住了。

    是啊,就算他不在,他们怎么知道自己在柳清清这里?

    事情蹊跷连连。倘若下药的人真的不是柳清清呢?

    想到这,江司寒只觉得心中一阵绞痛,像是整个胸腔中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他好痛苦,他于是不敢再往下想。

    他当时脑中太乱,只觉得柳清清鬼迷心窍想要用身体留住他。

    可若一切都一切真的只是误会呢?他又该如何面对柳清清。

    不,江司寒突然苦笑了下。

    柳清清已经走了,和郎以永远离开了这里。

    他们成亲了吗?

    想到那日,他想着柳清清,千里迢迢的赶回来,却得知她要与旁人成亲时的那分心情。

    这就是旁人说的吃醋吗?

    他不懂。他只知道看到柳清清与不是他的男人举止亲密,心中就好像有一团无名火在熊熊燃烧着,要把他的理智吞没。

    事实上,他的理智也确实被吞没。

    在愤怒后,他醉酒。

    醉酒后,他又对柳清清做了那样的事情。

    江司寒仰着头,凤眼微闭,眉头微皱,神色看着很不好受。

    他以为柳清清觉得得不到他的心后,是又想要与他露水情缘。

    他当时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她不是想要鱼水之欢吗,那自己就给她。

    本就与她的关系岌岌可危,却又发疯做了那种伤害她的事情。

    现在清醒了,后悔莫及又有何用?

    柳清清骂的对,自己的确就是个畜生。

    江司寒眼睛直直盯着前方,黑暗之中三什么也没有。

    就算真的是柳清清之前给自己下药,他也不能这般对她,更何况……若不是柳清清下的药。

    突然,他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日大殿之中柳清清受伤的神情,在那群弟子对柳清清说出那样不堪的话时。

    可当时自己,自己居然一言未发?

    为何,为何柳清清却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受到了这样的欺辱?江司寒神色有些痛苦。

    虽然当时对柳清清有着怨恨,误会,可明明自己在临行之前已为她辨证清白。

    即使那时柳清清事实上不是自己的徒弟,可名义上她依旧如常。她的日子除了没有他,应该是同之前一样。

    为何事情会变得如此。

    为何最后,自己与柳清清之间竟成了这般田地。

    如果他脑子早点清醒早点想通,如果在发生了那些事之后他早去面对,去解决,那会不会——

    会不会与她如今就不是这般,这般遥遥无期?

    江司寒胸中堵闷,眼眶有些莫名发涩。

    柳清清的音容笑貌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江司寒喉结滚动了下。

    难道自己真的爱上了柳清清吗?

    江司寒自顾自摇了摇头,他不知道。

    他只是很想柳清清,他想见到她,如同几个月前在他乡时对她的那种想念一样。

    并且程度只增不减。

    江司寒望着窗外朦胧的月色。

    是一望无际的深黑,除了云后若隐若现的月,他什么也看不清。

    不管自己对她是什么想法,他要先找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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