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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王爷趁躺病榻黏良人,久困女声称祈福实放风

    晌午,外头太阳烤得人发困,桓胤侧躺在床上,手枕着自己的手,闭合着双目,宁姶瞧他似睡着了,点着脚尖轻悄地去探了探,唤了两声,见其睡得安稳,嘴露喜笑,慢慢地退出了屋子。

    出到外头撒腿就跑。

    这外逃的刺激,让她不禁想起这几日“病娇王爷”的黏人。

    “余二姑娘不是染了风寒么,张良医医她便是,上药这等子事,交给县主便可。”桓胤点了张良医几次,这老头不太看得明白,如此就明说了。

    张良医带着医者的专业性,轻轻皱了皱眉头,回想说:“回王爷,余二姑娘的风寒并不打紧,懿王随行亦有医者跟随,王爷的伤要紧。”

    昭桓胤眼帘轻垂,一言不发,葛洪赶急着往外推张良医,说:“张良医啊,你啊,你啊,但凡你多一房妾室,也不至于这般不通。”

    两人撕吧到门外,张良医仍不服气。“葛总管你从未婚娶,怎就你懂得,老夫不懂?微臣一直惦记王爷的伤,王爷是微臣看着长大,王爷受此伤,微臣的心日日不好受……”

    还有那日,卜明尊师送来一对玫瑰金簪子给宁姶,叫禾若说漏了嘴,桓胤知道了,应是拖了一天没吃药。

    “王爷,好端端的为何不吃药,药又没有惹到你?”宁姶端着碗,就差没央求了,心里骂禾若狗肚子装不了二两香油。

    桓胤半躺着,手捏着书,这一页他看了快一刻钟了。

    宁姶来了脾气,放下药碗:“不吃就算了,我去解手。”

    宁姶这一走,没迈得了三步,便听到药碗碎地的声音。

    她一回头,见昭桓胤身弱无骨地栽在床上,一只无力的手顺着床沿垂下。宁姶瞧他俊面哀哀,看着跟弱柳,还有几分怨气蕴在黑眸中,无奈又折返回来。

    这也太能作了吧,闹脾气也不让人走,走了闹得更凶。

    这般回想起来,宁姶几个大步跨到屋子里,庆幸只有禾若在浇花,便张罗起来说:“禾若,快,把我的男装找出来,我要出门!”

    禾若站在花盆旁,手提着喷桶,问说:“姑娘不是要照顾王爷么,怎么要出去?是王爷要姑娘出去替他办事么?”

    “没有,不是办事,是你姑娘要出去透透风。”

    “透风?姑娘呀,整个王府都知道你要寸步不离地照顾王爷,这才几天,怎就待不住了?”禾若显得有些看不惯。

    宁姶一屁股坐到床上,叹气道:“禾若我和你说,这人和人之间相处,一定要给彼此留些空间。”

    “啥?”禾若听不懂,呆看着宁姶。

    “空间就是大家都要有自己的事情,不能成日里待在一起。”她晃了晃腿,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解释说,“我自打来了红,算上陪护的这几日,已经很久出门了。成日在这王府也没什么乐子,我得出去逛逛。”

    禾若落下提着喷桶的手,一个膀子随之栽歪了下来。

    “姑娘,人家,人家能这般陪着自己的夫君,那都是乐意的跟什么是的,你这还,还说什么空间,要去外头找乐子。王爷都没说无趣,你倒是。”

    余宁姶白了她一眼:“是这样,那能这么说么,就说去给王爷上香了,还能博个贤良的名声。”

    “敢情王爷他不知道啊!”

    宁姶起身,过去把喷桶从禾若的手里夺了来,命令道:“快去找衣服,你不是也有男装么,换上和我一起去。”

    禾若想抢回喷桶,伸手去拿扑了个空。“姑娘,这样不妥,这不是骗王爷么,王爷对姑娘多好啊,他现在还有伤……”

    宁姶瞪眼过去,掐着腰奶凶奶凶地威胁说:“你要是敢不和我同流合污,我就,我就克扣你月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攒钱给那个虚乙买什么什么,哼,你这叫私相授受。”

    “姑娘,你怎么这样?”她无奈解释,“虚乙没什么钱,道观清苦,我见他总是病殃殃的,才买些滋补的东西给他。”

    宁姶过去搂住她,贴着她的脸:“诶呀,说去上香没人会起疑的,王爷重要,你家姑娘的心情也很重要。上次要不是你说漏嘴,那矫情王爷能和我闹那么凶,我撞墙的心都有了。”

    “姑娘你……”

    宁姶搂得越发紧:“别忘了,我还是个富婆,等我嫁妆到手,大把大把花不完的银子,别说你要养个虚乙,养十个都养得起,姑娘我替你出钱!”

    禾若一口吐沫咽下去没把自己给噎死。

    “我的老天呀,姑娘你都说的是什么啊,你可千万别再说了,要命啊!”

    “好好,不说行,现在就去给我找衣服,咱们赶紧走。”宁姶将禾若推到床头的柜子处,禾若转过身,宁姶以为她还是不同意,不想竟是说,“姑娘,不是在这个柜子里。”说罢,禾若走向床尾的角落,那里还摆着两个柜子,她打开其中一个,找出宁姶的男装。

    “那姑娘你先换吧,我去找我的去。”

    宁姶一个紧张:“那你可别说漏了。”

    禾若无精打采地朝门走去,拉着有气无力的长音:“知道啦。”

    ……

    两人穿着男装大方地走着,有人问便说去给王爷祈福。宁姶还特意交代人,万不可吵醒王爷,说她上完香就回来。马车备上,车夫不用,禾若回驾马。

    这话交代完,宁姶看禾若还是犹豫不决的,便趴在她的肩膀上在她的耳边说:“最近那个虚乙也经常给你送东西吧?我什么不知道啊,你就别瞒着了。”

    禾若脸一红:“定然是黎青说的,回来我就找她算账。”

    宁姶搂住她的肩头说:“和你讲啊,对男人不能太好,爱他也不能全部表现出来,你要是死心塌地的,他才不会珍惜。这要想感情稳,让男人的心在你身上,你就要先活好你自己。”她好歹控制住没说出“男女平等”那几个字。

    “姑娘你说话……诶,虚乙是虚乙,王爷是王爷,总之我觉得你这样骗王爷不太好,要是郡主知道了……”

    “诶呦!”禾若话说了一半,不想后腰竟被宁姶使劲掐了一下。

    “姑娘你……”她一抬眼,见是葛总管,立时换了尴尬的笑脸。

    只见葛洪笑呵呵地走过来,驻足后向宁姶礼道:“老奴请县主安,县主这是要去哪啊?”

    宁姶挤出些忧色在脸上:“我去庙里给王爷上香,王爷不是最近有些,那个什么多灾多难么。哦,王爷他睡着了,他醒了你帮我和他说一声。你知道他那个人,是不信这些的。”

    葛洪有所触动,欣慰着说:“县主一心系着王爷,到了梁州都没有安生几日,要查案子,要稳定梁州的局势,这几日又是操劳得很。

    葛总管双眸一闪,颇为感动。

    “哦对了县主,那文嬷嬷……”

    “文嬷嬷如何?”

    葛总管眼神暗下,继而讪讪道:“还望县主不要见怪,那日闫府姑娘来此之事老奴听底下的人说了,老奴之所以没和王爷说,也是看王爷劳事不断,不忍叫他为难。”

    “你这样做是对的。”

    葛洪惊诧宁姶会这般说,后流露出感激。“县主贤德,那文嬷嬷却是个糊涂的。县主放心,她若是再有对县主不敬的地方,老奴定要告诉王爷,王爷虽仁厚,却是最不悦不恪守理法,以下犯上的。她若是屡教不改,哪怕有多年伺候王爷的情意,王爷也不会轻饶。”

    宁姶大幅度地点了下头:“葛总管深明大义。既有总管这话,以前的事情我就翻篇了。”

    葛洪听此,双手抱拳,在宁姶面前鞠了个大躬。

    余宁姶过去亲自将他扶起:“无需多礼,一个府里住着,亲如一家,亲如一家。”

    “万不可啊县主,老奴我怎配!”

    宁姶顾着时间有限,侧对着他,手拍了拍他的胳膊:“不必如此,真的不必如此,大家都是人,什么奴不奴的。”说罢,她便急着走了,还回身摆了摆手,“我去去就回啊。”留下葛洪热泪都流了出来。

    “诶呀,这上了岁数的人真的话多,再多说一会儿昭桓胤都醒了,我哪儿也不用去了。”

    “姑娘你真是的,葛总管都要感动哭了。”

    “我怎么了,我说的也是真话,没有诓骗,就是大家都是人嘛,难道我以往对你有不好的么?”

    “那倒没有,姑娘是最好的姑娘,能跟着姑娘是奴婢的福分。”

    “知道就好。”

    两人说话的功夫走到了王府大门,一见到外头,余宁姶顿时心旷神怡。不想刚出了门,竟见到一个身穿灰袍的中年尼姑正苦求门口的侍卫。

    这尼姑开口央求说:“求您给传个话,贫尼静慧,是灵雀庵的,有要事要见王爷。”

    门口的侍卫上下打量下这尼姑,口气也没有蛮横,只是很意外地问:“你见王爷有何事?”

    那尼姑像是有难言之隐。“贫尼,贫尼真的不便在此说出,还是求您进去禀告一声,贫尼有要事对王爷说。”

    “师太,这里毕竟是王府,你说不出个什么事来,恕我不能冒然禀告。王爷并非谁想见就能见的。”侍卫语气平和地说。

    宁姶打量那尼姑的表情是真的有难事,本着好奇的心态走过去,想知道究竟是何事。

    侍卫见她过来,立时行了大礼。“卑职请县主安。”

    其他侍卫闻声也都向宁姶行了大礼。

    “免礼。”说完,她看去愁眉不展的尼姑,开口说,“王爷身体抱恙,我是荣乐县主,你有什么事可和我说。”

    尼姑迟疑,仍不愿开口。

    禾若觉得就没有自家姑娘解决不了的事,便在旁道:“师太,这是文渊侯府的荣乐县主,之前咱们梁州发生的两起命案就是县主破获的,你若有什么难事大可以和我们县主说,尼姑庵不比旁处,出了家也都是女人,还是和我们姑娘说说比较好。”

    “原来姑娘便是破获了那两起女尸案的能人啊,贫尼真是眼拙了。”静慧师太一下子从愁容变成了笑容,连眼底都发出光亮来。

    虽这般说她仍是有些避色,宁姶见此引她下了台阶。

    师太看周遭无人,这才难为情地开了口:“刚不是贫尼小瞧了姑娘,不相信姑娘能为我们解决此事,只是此事,此事事关京都的大人物,贫尼也是无路可走,又素来听闻王爷仁德,这才来了这里。”

    “你但说无妨。”

    师太不禁摇了摇头,叹了口大气说:“真是闻所未闻啊!”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方开始了述说,“姑娘有所不知,昨日我们庵里突然闯进来一个道人。”

    “道人?是短头发的道人?”

    “正是!”

    她一边回忆一边说:“那道人一来便说一些不堪入耳的话,说这世上,哪怕是我们这些出家人,都是六根不净的。贫尼身为庵中的主持自然不赞同说这话,势必要与他辨个一二,可那道士说着说着,竟然……”

    “他怎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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