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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章

    太阳高挂了许久,余宁姶给长辈们请安后,便一直在床上睡回笼觉。

    “姑娘不好了!”

    忽地被大呼小叫的禾若给吵醒,迷糊中言道:“禾若你干什么啊,吵什么吵?”说着,她翻过身,将被子往肩上拽了拽,并不打算起来。

    禾若过去晃了晃她,急切地说:“姑娘,你可别睡了,那,那王爷都去清风观了,你还能睡得着。”

    “什么清风观?”宁姶没反应过来。

    这话说完,她猛地掀开被子的一角,脸转过来下巴立在肩头问:“清风观,他去清风观做什么?”

    “自然是去找郡主评理啊!”

    “评理?”宁姶缓缓地坐了起来,顶着一头滚乱的头发,痴呆地看着禾若。

    禾若急得跳了脚:“今儿大早郡主身旁的小翠就来了。小翠说郡主娘娘很是不高兴,让您快点,快点滚……滚过去。”禾若说着不禁替余宁姶捏了一把汗。

    宁姶一听,顿时双肩和腰同时塌下,脸刷一下就白了。

    她抓了抓突然有些发痒的腿,愁眉不展地问:“昭桓胤啥时候去的清风观,我怎么不知道,怎么没人告诉我?”

    禾若露出了埋怨,嗔怪说:“姑娘您还问呢,王爷生气还不是因为在乎你,瞧您把王爷给气的。”

    “那,那他去找,去找母妃被,找姑母干什么?”

    “自然是知道找亲娘没用被。”

    宁姶哭丧地将头埋进被子里,嚎声说:“昭桓胤你个绿茶,你个心机婊!”

    黎青进来见宁姶正趴在床上嚎叫,急着过去劝道:“诶呦我的姑娘,你还不赶紧穿戴好,让郡主等久了,再多添几分气,郡主的脾气你是知道的。”

    宁姶听见这话怯怯地起了身,顶着如鸡窝般的头发,咧着嘴泣声说:“我不去,我就在这儿,姑母也未必来,反正我不去!”去了还不是要罚跪,疼死了。

    “姑娘,奴婢劝你还是去,因为如果郡主亲自来抓你,惹得两位爷知道,那就不是罚跪那么简单了。”禾若吞咽一口,“兴许就是板子了。”

    就在这时,小翠走了进来,她先是面无表情地向宁姶行了个规矩的礼,然后肃穆道:“奴婢劝姑娘还是快快去清风观,王爷虽什么都没说,可顶着一双发红的眼睛在郡主面前一坐,郡主便心明镜似的了。郡主说,姑娘可以不来把人给哄好,带回去,若是那般,郡主便会亲自将姑娘给抓回去。这样的话,婚事是自然要拖延的。郡主还说,为了不丢侯府的人,什么时候姑娘把该学的规矩学完了,才可出道观一步。”

    宁姶听了如同五雷轰顶。

    她“扑通”一声从床上滚了下来,没用人扶,麻溜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只见她发虚的身子摇晃了几下,禾若和黎青过去将人扶住,她晃悠地将人推开,颤声说:“更衣更衣,梳妆,叫丘良备马!”

    禾若立刻出去叫丘良备好马车,黎青则着急着地将人给梳妆打扮好。

    刚跨出门,宁姶停下脚步问说:“母妃呢?我我,我这样没去请安不妥,还是去请个安吧?”

    这声“母妃”是喻雪让她提前叫的,她叫得极为顺口。

    禾若知道宁姶的心思,干笑说:“姑娘,娘娘身边的宫女早早就来说,说娘娘去踏青了。”

    “踏青?”宁姶展着大眼睛慌措地将这两个字说出口。

    “是踏青了,一个时辰前走的。”

    宁姶听了噘起嘴巴,嘟囔说:“怎么就突然踏青去了?早上见面的时候也不说一声,我陪着一起嘛。”

    ……

    余宁姶是猫着腰,做贼般地进了清风观。但凡路上哪个道士和她打了招呼,都能吓得她心一提。待到了东北角余昙所处的院子时,宁姶的后背直冒了一层的细汗。

    她醒得有些晚,去到余昙那里的时候人家已经在用午膳了。

    “原来是我们县主来了。”余昙冷着一张脸,说出的话像是带着凉刺。话说完,还狠狠地剜了宁姶一眼。

    宁姶一副虚笑过去,见宪王就坐在姑母身旁,双眼是有些发红,那张俊脸照往常显灰了不少,腰身如往常般挺直地坐着,闷不做声,光用勺子拨动碗里的粥,也不喝,也不看她一眼。

    受气的模样显而易见。

    “姑母吃饭呀,姶儿也饿肚子呢,那就一起吃吧。”说完,宁姶挪着步蹭过去,坐在四方桌子和余昙面对面的位置。

    只她刚一坐下,宪王便放下手中的勺子,对着余昙道:“姑母,胤儿突然胃口不佳,胤儿去厢房休息了。”说完,他看也不看宁姶便起身走了。

    “你看看他,真是的,说走就走,姑母还没……”

    宁姶这牢骚话还未说完,只见余昙用力地拍了下桌子,开声便对着宁姶训斥道:“到底是我骄纵了你,见到王爷连个礼都不行,竟还置喙王爷的不是。谁让你坐下的,给我跪下!”

    宁姶听此,委屈地扁起嘴巴,慢吞吞地从座位上起来,不情愿地跪到了地上。下人们谁都不敢求情,粹伊也不敢。

    桓胤停步在门口,心有不忍,强忍着没回过头,拇指直搓着食指。

    “王爷,我知道您受委屈了,你先回去休息。”

    葛洪见桓胤杵在原地,终还是没忍住回了半个身子。

    “姶……”

    见状,葛洪紧忙拉着桓胤,不断地朝他使眼神:“王爷。”

    桓胤这才横心离开了。

    他刚走没几步,便听到里头摔碎东西的声音。

    “姶儿她,她跪不得,前几日在公堂跪得久了,膝盖都红肿了。”

    桓胤要回去说情,葛洪拽着他劝说,“王爷啊,郡主是疼县主的,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您看您昨儿受得那些气,既然来都来了,让郡主好好规劝一下也好。”

    说完,他和穆胥一边一个,强硬地将宪王给推到了厢房。

    “余宁姶,你可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她转头吩咐,“叫那两个给我滚出来!”

    一番命令下,方见到被丫鬟扶着出来,膝盖已经有些直立不住的宁娴和宁妍。

    “二姐姐,三姐姐,你们……”

    两人乖顺地跪到宁姶的身旁,低头不语。

    余昙看着他们三个冷言厉色道:“她们两个没你县主的谱大,说让来便来了,已经跪了有一个时辰了。”

    宁姶立时脑袋耷拉下,连话都不敢说了。

    余昙起身,在她们三个面前掐着腰脚步徘徊着说:“你们真是给侯府争了脸面,到了这梁州没几日,就学旁人追起戏子来了!哼,从前我倒是不知道,你们一个个的,在家倒是不敢忤逆父母,这出来了,余宁姶、余宁娴,你们可真是有本事,竟敢忤逆夫君了!

    你们知道不知道他们是谁?你们是真不把皇子当成一回事啊!好,既然我的侄女婿都管束不了你们,都在你们身上受了气,那我这个做姑母的自然要主持个公道,替他们出这口气!”

    余宁妍那张不逊又溜滑的脸,硬是挤出些委屈道:“姑母,和我没关系啊,我也没许给王爷。本来,本来我就老老实实地跟在你身后,一直在您身旁伺候,王府我就呆了半日。是她俩非要带我去看戏,这才无辜受罚。”

    “你是乖觉了不少,谁知道你憋什么坏主意!”她手指指过去,“我告诉你们,就给我在这儿跪着,你们要不在膝盖上找出些记性来,就不要指望能起来!若是嫌我罚得厉害,我大可以找你们父亲来,左右他们还不知道。”

    “不不不,不必了!”几个人齐声说。

    余昙见此方甩袖离去。

    宁姶觉着人差不多走远了,回头看了看,见并无姑母身影,开口说:“你们怎么也来了?”

    宁妍越过宁娴,埋怨说:“还不是你家那个宪王,真是会告状,居然告到这里来了。我装了这么多日子我容易么!我看就应该把你家宪王也带去,他要是去了,定然也会喜欢翔筠。”

    宁姶愁眉紧皱:“可别提那个翔筠了,一提他我脑瓜袋两个大。我跟你们说,这男人吃起醋来,是没女人什么事的。我拜托,别再提了。”

    宁娴附议:“我看也是。”

    昭桓钦是在她们跪了一个多时辰后赶到的。

    他来不及去见余昙,急匆匆地绕过宁妍蹲到宁娴面前,心疼地说:“这是跪多久了?本王这几日一直在陪两位余大人,今日刚逛过古玩店,不想刚一回府就听皇贵妃身边的宫女说,你们被郡主请到了这里。”

    他伸手去揉宁娴的膝盖,宁娴一个疲倦的白眼朝他翻过去:“起开。”

    桓钦无辜道:“娴儿你别和我发火啊,可不是我来告状的啊。”

    宁娴叹了口气,抱屈地望着桓钦:“还是你好,不像那个宪王,真是讨厌。”

    宁姶一听,瞬间脸黑了起来。“二姐姐,你也不能这么说啊,宪王他哪里讨厌了?”后一句,她小声嘟囔出来。

    “他还不讨厌,都是因为他。”余老三并不敢大声说。

    宁姶身子前倾,看去余宁妍,愤愤不平道:“本就是咱们的错,不该沉迷戏子,桓胤他也没怎么样。”

    “他还想怎么样,一个大男人跑到姑母这里来告状,你看懿王,懿王他就没有。”

    见被余老三夸奖,桓钦立时抖起了精神。“就是嘛,多大点儿事,干嘛来叨扰姑母。”

    宁姶将矛头对向昭桓钦:“你不打扰姑母,你来干什么,显到你了。”

    宁娴膝盖挪了挪,朝宁姶道:“什么显到他了,他是告状来了么?”

    宁姶也转过身,瞪大了眼睛,掐着腰道:“告状怎么了,就告了!”

    谁成想,宁娴说宪王不是,宁姶就说懿王不是,宁娴见懿王被人说不是,就又对宪王发起牢骚,一来一回两人吵得是不可开交。

    一旁的宁妍先是蒙住了,后不得不和懿王一起劝和。

    “你家懿王好,成日里受累的事都我们家宪王在做,他就知道整日里围着你转,去外县办公差还要带着你。”

    “他带我怎么了,我愿意跟着,我照顾他!”

    “得了得了,你还照顾他,我听说去乡下跑出来一只鸡,都吓得你可哪跑,还你照顾他!”

    “你们家宪王好,明明是皇贵妃娘娘允准我们看戏散心,若是没有宪王闹出的这档子事,连娘娘都要跟着一块儿去,他一大早上就来诉苦!”

    “二姐姐,那毕竟是王爷,算了算了。”

    “四妹妹,这毕竟是二姐姐,懿王人家也是王爷,你不要乱说啊!”

    懿王心大得很,使劲劝宁娴:“滢儿,四妹妹她说的没错,本王是叫宪王受累了,你是姐姐,你别和四妹妹吵成这样!”

    不成想最后倒是“因祸得福”,因着余昙嫌烦,声音太过聒噪,便叫两位王爷各自拽回自己的未来王妃回去了。

    令两位王爷都头大的是,这两姐妹在车上又吵了起来,竟还动起了手。

    宁娴推了对面的宁姶一把,气吁吁地说:“谁说懿王他没用,你懂什么!桓钦他文武双全,舍生取义,你要是再敢说他没用,我就,我就揍你我!”

    “这,这怎么还动手了呢?”懿王嘴角笑开了花,硬绷着,怕没力气拉架。

    宁姶没还手,却也是气得面红脖子粗。桓胤紧紧地搂住他,在旁劝说:“少说几句,少说两句。”

    宁姶压根什么都听不进去,赌气囊塞道:“是你先揪着宪王不放,说他告状不够君子的!真是可笑,我家桓胤要不是君子,这天下就没有君子了!”

    宁娴:“你真好意思!”

    宁姶歪着脖子:“就好意思!

    宪王听了这话,心里那是春暖花开。

    余宁妍压根没跟着回来,死皮赖脸地要伺候姑母,说是要任劳任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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