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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3 章

    秋叶幽凉,书房的塌上,桓胤侧躺在宁姶的怀里,面朝里,双眼微闭,正享受着他家王妃的采耳。

    外头刮进一股子寒风,宁姶抖索了两下,一边叫人把门关上,一边替桓胤将身上盖着的软被往肩头提了提。

    她抬头:“你接着说。”

    葛洪半坐在椅子上,双手握着膝,继续汇报说:“这太后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那颜家的总管竟说是,懿王栽了,李氏一族的人就栽了,她老人家一高兴,病就好了。自然,这话若非是咱们的探子,就是知道了,谁也不敢这样说。”

    桓胤微微张开双唇,眼睛仍是闭合的。他声音细弱道:“祖母不过七十出头,若能长寿安康也是宣周之福。”

    宁姶一听,白眼直接翻了上去,嘴也跟着撇了起来。

    你认人家是祖母,人家只惦记有颜氏血脉的恭王,连你的死活都不管,没杀你就算客气的了。若不是她,你早就可以回京了,真是愚孝。

    我可没你这两下子,我那个祖母也是盼我死的,我可说不出什么祝愿她寿比南山的话。

    葛洪瞧见宁姶的表情,讪讪一笑。

    宁姶怕他站久了劳累,便命他坐下。这一坐,倒让他比站着还累,不敢实坐,两条腿紧绷绷的。

    宁姶瞧出来了,认为他坐几次习惯就好了,毕竟一旦探子来报些什么,都不是一句两句能说清楚的。

    “王爷至善至孝,只是这恭王却不是个叫老人家能省心的主。”

    “恭王怎么了?”宁姶手一停,桓胤的眼睛也随之张开了。

    “回王妃,恭王妃虽是有了身子,这王府的嫡子就要降生了,可耐不住恭王风流的脾性。”

    宁姶鄙视道:“可是又纳妾了,恭王妃争风吃醋起来了?”

    葛洪难以启齿地说:“光是纳妾已经不足为奇,以恭王这些年的做派……诶……”葛洪看向桓胤,“据说这次是恭王留恋烟花之地,除了偶尔进宫请安的时候能见到人,王府硬是几日没回。颜家的人都瞒着掖着,连恭王妃都不叫她知道,怕王妃她一气之下动了胎气。”

    宁姶瞧着自己夫君厌恶的样子,印掌处硬是生出几道深纹,却无法判断他是在厌恶恭王这个人,还是在厌恶寻花问柳这个行径。

    她探说道:“诶,这除了咱们陛下多年来钟情于母妃,心无二人,还有我的夫君,还有我那二姐夫,多数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就是家里有了三妻四妾,还是喜欢出去偷腥。”

    她话音刚落,男人从被里伸出手,抬起轻按了下她的手背,叫停下。宁姶停下后,他甩开被子,坐起身来,盘着腿愤愤道:“父皇早就严令,命朝廷官员不得出入那些倚门卖笑的场所。恭王他身为皇长子,竟公然违背父皇,违背朝廷法度,简直是胡作非为!”

    眼看着自己夫君的微表情,正眼轮匝肌收缩,双眉下压,鼻翼提起两侧外张,宁姶立时判断,厌恶恭王是其次,厌恶黄色产业是最重要的。

    桓胤从塌上下来,宁姶跟着下去,在旁边扶着:“王爷别动肝火了,避免不了的。”就是避免不了的,从古到今,不管怎么严打严查,还是会有的。

    桓胤怒道:“旁处本王不管,从即日起,命府中暗探详查,但凡有官员嫖&妓,一旦发现,本王马上罢了他的官!”

    “那恭王这事儿,可是要挑破?”宁姶试问道。

    桓胤思考了片时,隐忍下说:“恭王妃到底是有了身子,还是不要挑破,免得对腹中孩儿有损。”

    宁姶听完这话,就像有盆凉水实打实地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夫君啊,你还关心人家的孩子,人家巴不得你断子绝孙啊!这可怎么办?明明各方面都不比旁人差,就是一颗心狠不下来,对敌人如此仁慈。

    你是不知道,他们是近亲结婚,诶,这我如何跟你普及?

    罢了,我也懒得理他们,光是一个三姐姐就让我睡不踏实了。

    她迟迟不见人,可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余宁妍那三脚猫功夫,哪里适合一个人行路,诶,真是要死!

    葛洪颤悠悠地起身,垂面拱手应声道:“王爷放心,老奴这就交代人去办。”

    葛洪退下后,桓胤见宁姶面露忧心,耷拉着脑袋坐在塌边,他立刻想到了什么,坐过去小心翼翼地关心道:“可是还在挂念三姨姐?”

    “你也想到了对不对?”宁姶转身向他,一脸焦急。“那些个暗门子免不了拐卖人口,我三姐姐一个人,现在都没有下落,这万一,万一她遇到了坏人怎么办?”

    看着宁姶如此着急担心,桓胤伸手抚了抚她的头,温和着说:“你放心,你三姐姐不是个蠢笨的,她即便遇到了危险也会化险为夷。况且,梁州地界不同于旁处,她是不会有事的。”

    “真的么,她不会有事?”

    桓胤为了她宽心,笃定地点了点头:“会没事的。”他伸手温柔地用指头在她的面部轮廓间滑动,说,“别回去睡了,会胡思乱想的,就留书房陪我。”

    宁姶瞧了瞧塌,终于露出了笑容说:“那你就把东西搬过来,就在这几上工作,然后我躺你身旁。”

    桓胤一个吻落到她的唇上,笑说:“好。”

    宁姶将他轻轻推开,突然想到说:“你和懿王要忙的事情有很多,好容易他跟着上进,天天跟着你跑,不如查暗门子的事情就交给我。”她瞧他肩膀靠后,下唇弹开,眉头皱起,就紧接着言说,“你本来就吃的少,真要是让你知道了什么,兴许连米粒儿都进不了口了。”

    其实你是有精神洁癖,尤其在男女方面。这自然是好的,幸而我摊上了个穿越过来的拥有现代进步思想的婆婆,又教出你这么个纯情的人;可你是我夫君,我自然心疼你,真怕把你给恶心到。

    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你定然不怕,战场上只认刀枪,可这暗门子里的事情可不一样。

    宁姶见他转过身去,又继续加大马力说:“我说让我处理,自然有让我处理的道理。一来官员嫖&妓,说到底和女人家甩不开关系的,一旦发现什么比嫖&娼更叫人觉得龌龊的,这方面的善后工作我可以来做,别恶心到王爷你;

    二来,官员一旦□□,十有八九也带着贪污受贿,不然光朝廷给发的银子,哪里够这些。不能明目张胆会起疑。换我来,人家就会往人命案子上想;三来,三来我有时间啊,比你有时间,左右周围都有人跟着,出不了什么事。”

    宁姶直接捂上桓胤即将要张开的嘴,身子贴过去,挑了挑俊眉,眼神一柔动:“平常是无需我出去的,一旦需要我穿男装出府,无事的。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她松开手见桓胤又要开口拒绝她,就又捂上他的嘴说:“和你说,那些当官的嫖&妓大多数都未必会去什么妓&院,这里头的门道多了,所以还得是我,定然是有效的。”

    被捂上嘴的桓胤眼睛展得极大,有些无辜,有些委屈,又有些怪责。宁姶索性耍起无赖,伸手抱住他的腰肢:“去嘛去嘛,让我去嘛,我可不是一般的王妃,我是王爷的贤内助,贤内助,贤内助……”

    桓胤被逗弄得抿嘴偷乐,还是将笑容退了去,握住他家王妃的双肩,认真肃穆道:“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能有事。本王可以忙得吃不下饭,可以每天过得岌岌可危,可只要有你在身边,本王的心到底还是踏实的。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

    “嗯嗯。”宁姶点了好几十下头。

    ……

    宪王身边的一个小太监没受住侧妃上官氏身边的一个婢女的诓哄,就把宪王和宪王妃私下的言语讲说了听,叫上官翠晓知道了,她止不住地在自己院子里牢骚道:

    “这王爷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他自己守着个王妃就算了,还不许旁的男人出去寻欢作乐,真是的。听闻那个恭王居然出去招妓,有这好事,不去捅开它,居然要忙着清理梁州的官风!”

    妾室袁从易同她住在一处,见她总是说话没个遮掩,不得不劝说:“姐姐还是莫要理会这等子事情了。听说咱们王爷向来刚正不阿,最厌恶那等子狎妓之事,小心这话被王爷听了,他会不高兴的。”

    上官翠晓冷笑一声。“我还怕他不高兴么,我连他人都见不到。是长得英俊不凡,那又有什么用,还不是镜中的花,水中的月,碰都碰不到。什么好的都是王妃的,我还怕他不高兴!”

    她越说越想说,索性站起来满屋子里边走边说:“她王妃做什么都可以,整个王府都是她说的算,还可以出去帮王爷办差事,咱们的人连路走差了,都要被那个鹦哥教训。她还落不着个刻薄的名声,左右都有皇贵妃给担着,谁不知道她鹦哥是皇贵妃的人!

    我就纳闷了,怎么什么好事都让那个侯府的丫头给摊上了,可全天下你问问,你打听,谁家的婆母对待儿媳妇,能像对待亲姑娘一样。她要是个公主,是个皇族,我也认了,偏她不过就是个养在外头庄子,出生不详克死生母的。还竟然去摸那些个死人!那可是死人,她就一点不怕,一点都不觉得晦气?”

    袁从易看她越说越离谱,慌忙去关了门,拉过她的手:“姐姐别说了,让人听见,让人听见的话,就坏了。”

    上官翠晓甩开她:“就你胆子小,什么都怕。”

    袁氏无奈叹了口气,本不想理会,奈何两人一个院子住着,真若有了事还是免不了被牵连,便说:“姐姐说的这话可是那应侧妃在姐姐面前说过的?”

    上官翠晓满不在乎:“整个王府谁不是这么想的。”

    “可姐姐,想是想,让她们去说好了,咱们干嘛出这个头。”

    她有些寻思了过来,人一怔:“我,我就是说说……”她想到那日在宪王妃面前的口无遮拦,又想到在那之前应无暇在她面前的抱怨,便抻紧了嘴巴,这是把话给止住了。

    忽地,她一个怀疑的厉眼抛过去:“她那是故意的?”

    袁从易尴尬一笑:“姐姐也说,王府里的人想法都差不多,应侧妃她发发牢骚难免,她定也会在旁人那里说,只是旁人听了也就听了。”

    上官翠晓低下头:“我这嘴是快。”她咬了咬嘴唇,声音小了些,“这要是让我逮到什么机会,最好是王妃死……”她说着,吞咽一口,这回没敢说出来,却是眼神越发阴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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