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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1 章

    “香,啥香?”

    “用古月粉制成的名贵香。”宁姶朱老六的样子,知道说了也是白说。

    这时,傅璎复命赶了回来。宁姶急着迎了过去,忙问说:“可调查出了什么?”

    傅璎脸有苦色,宁姶的心里霎时间一落千丈。

    “回王妃,属下确实找到了些古月粉,这东西有些呛鼻子,至于用这个熏香,当真查无所获。”傅璎弯身拱手,“是属下办事不利。”

    “天字号的客房也没有?”

    傅璎摇了摇头。

    “就一点熏香的痕迹都找不到?”

    傅璎又是摇头。

    余宁姶心里失落极了。刚刚肥四的供词无疑是很有用的,冒出了许多的疑点,那些个名贵的食材一定是为什么大人物准备的,可为什么搜查会一无所获呢?

    “来人!”宁姶一声令下,群人候听。

    “逐个严审这客栈里的人。若是存有侥幸,抵死不言的,你们也不必手软。勿要怪我心狠,这梁州城的太平,你我都有责任。遇上这等子奸恶之徒,若不步步紧逼,稍有松懈,后果不堪设想!”

    房相远:“属下领命,定当严审这等子奸佞!”

    “属下亦领命,只是这……王妃,都是要记录在案的,刚刚的掌刑已经说不过去,若再用了私刑,京都那边恐说不过去。”

    听了覃知府的话,宁姶有些后怕。刚刚用那种手段逼供,确实有些思虑不周了。后怕是有,却是不后悔。那些个,要么是真的不知道什么,要么就是知道也是一问三不知,事关国师,必然和太后有关,不用非常手段,如何能问出些什么。

    要不就改一下记录?

    这不是弄虚作假么。若是这事传出去,那日后自己在民众面前的信任感是会大大降低的。

    “京都那边自有本王来处理,王妃是代本王行事,一切皆为本王授意。”

    自家夫君的声音一入耳,宁姶骨头一下子就酥软了。她转身看去,见果然是自己那魅力四射的老公出现,一股子雀跃劲上来,起身就迎了过去。

    傅璎直觉得自己身边有一股子风经过。

    秀色岂止可餐,还可舒缓神经,可通络经脉……

    “桓胤……”宁姶娇滴滴地唤了一声,话音刚落,自己就受不住了。

    这还是我么,从前比这凶险的时候都碰到过,也没和谁娇弱做作过,怎么现在成了王妃,倒是从混凝土体质变成了弱水体质。

    不对,这没什么可自嘲的。从前是没处没人依靠,撒娇,现在自己爱情、亲情大丰收,就算没有相公,还有一大堆的人可依靠。

    这般一想,她抻平的嘴角又下弯了下去,下唇随之噘了起来。

    桓胤风尘碌碌地赶回来,本是沉事负重,心里挂虑不已,不想一见到娇柔困窘的心头宝,眼睛立时变得清亮柔动,波光涌涌。

    他近过去,略掉旁人的行礼,伸手在宁姶的肩头,上下抚了抚:“没事,本王回来了,一切的后患自有本王来担着。”

    宁姶扭捏地使了使眼神,想到别处两人单独说话。

    宪王心领神会。

    “本王想与王妃单独说几句话,房大人行个方便。”

    房相远弯身,恭敬回话:“后堂旁有个东厢房,布置还算雅致,是微臣平日里得闲喝茶的地方,王爷和王妃若不嫌弃,请随微臣来。”

    桓胤上前两步:“此刻甚好,那便劳请房大人了。”说罢,拉丝的眼神向身后的宁姶一瞥,宁姶憋着笑就跟着走了。

    “微臣不敢。”

    ……

    下边的人很识相地将门关上,留有宪王夫妇独处一室。

    门关后,宁姶便拉了桓胤往里头走,面露焦急地说:“王爷可是都知道了?”

    “王妃指的是什么?”

    “所有,包括我用了私刑。”

    “其他的知道,私刑的事情你可以现在和我说。”

    宁姶苦笑:“你都不知道我干了什么,就冒失开口替我扛。”

    桓胤走上前,伸手去摸宁姶头上的玉冠:“带了本王的玉冠出来,这身装扮必是要让街上的姑娘看得迷了眼。”

    宁姶揉搓起桓胤的下巴:“都什么时候了,没正形。”

    即要正行,桓胤立时收起澹荡的调笑,正色道:“不管你用了什么私刑,对于现在的局势,都是可以理解的。”

    宁姶蹭步近到桓胤的身前,凝重道:“你也这样看,那就说明我的判断没错。”

    桓胤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手抚着膝,面容威重道:“能在梁州做起这等子见不得人的买卖行当,必然是在本王身处甘州,凶险重重的时候。本王猜测,他们这是做了两手准备;若是本王无命回来,这里不定会是什么,很可能会是李氏一族发动兵变的一处联络点;若是本王有命回来……”

    “王爷福大命大,果然平安归来,现在这个仙悦客栈就成了李氏贼心不死,想要一箭双雕的暗谋之地。”

    “你也是这么认为的?”

    宁姶坐到他旁边,握住他的手:“王爷,我有种预感,我觉得李氏这次是狗急跳墙了,想破釜沉舟,一网打尽。梁州有你在,有太后最信任的国师在,眼下季京袆出了事,我虽猜不透对方背后的阴谋到底是什么,却心里笃定,这一定会和恭王和太后有关。王爷可有京都那边的消息?”

    桓胤长密的睫毛眨动几下,忧郁结在眉眼间。

    “最近的通信还是在五日前,五日过去了,不知道京都到底会发生什么?”

    宁姶是死过一次的人,这次穿越让她所拥有的,无疑如天上的恩赏一般。外带的艰难险境虽然生死未知,却也有几分甘心,毕竟福之祸所兮,祸之福所倚,能享得了福,就承得了祸。

    这是她的托底想法。

    可桓胤却是她的痛惜。

    他能有今天的防备,并非他自身有多少攻击性,而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迫害中生起的警觉防备。若他没建起这等子手段,圣上一旦驾崩,他的母亲会落得如何下场?他的妻,他日后的子,又会是何等下场?

    年幼时便不得人容,何况如今身处在梁州。

    桓胤看着宁姶对着自己发呆,柔笑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宁姶婉顺地坐过去,搂住他的脖子,像是看不够似的看他的脸。

    “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

    “为什么在我面前不自称本王?”

    他头轻抵到她的额上,笑意留荡在脸上:“那声“本王”有时对你来说是一种保护,有时是咱们之间的界限,可有可不有。”

    “睡在一张床上,有什么隔阂,没有。”她拥起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

    桓胤嘴唇寻觅她的肌肤,从脸颊一点点地磨蹭到柔软的唇上。

    “王爷,外头还有人在呢。”

    余宁姶口是心非,这话说完她亲的更是主动,弄得桓胤心痒难耐。

    桓胤拖抱着宁姶,宁姶双腿盘在他的腰间,两人转坐到靠墙的椅子上。

    “王爷敢么?”

    “什么?”桓胤脸上红晕,双眼迷离,呼吸急促地问。

    “就在这里啊?”宁姶挑眉调笑,抿唇撩拨。

    桓胤有所顾忌,宁姶瞧出,说:“可是你都转到这边来,不就是想这边离门窗远些,外头听不到么?”

    桓胤回头看了看,宁姶将他的头转过来,捧着他脸说:“快些就好了。”她撒娇说,“人家不是普通的王妃,每天要经手那么多的事情,压力像座大山,王爷要犒赏我,我要解压。”

    桓胤浑身热得厉害,有些神志不清。

    “就依你。”说罢,他伸手到过去,亲自解开她的腰带。

    凳子上的凉意更令宁姶感到血脉紧涨,桓胤起身时,她一把薅住他的玉带,将人拽了过来,眼神暧昧又灼热地望过去,亲手解脱。

    外头房相远和覃知府一直院中等候,他们心想王爷和王妃定是在里面商量要事。这王妃不同旁的内院妇人,是可和宪王同谋抵敌的,故两人所商讨的并非只是单单的人命案,定然还和京都的局势有关。

    “房大人,刚本官所顾忌的并非是否定王妃的做法。你也看到了,咱们问了许久,那掌柜的是一句有用的都没有交代过。那几个打手和那掌柜的一心,也都入锯嘴的葫芦。余下些都是些不知情的,有几个机灵的,想要说些什么,一看那掌柜的,就又都憋了回去。若非王妃善于审讯,几下便问出了线索,咱们恐怕现如今还是颗粒无收啊!”

    房相远想起刚认识余宁姶时的否定态度,难掩心里的发虚。

    对于覃知府的话,他赞同地点了点头。此刻他也不愿发表什么,只想等着宪王和王妃商议后,看有什么具体的安排,事关重大,宪王和宪王妃都是英明睿智之人,还是照命令行事。

    此刻,宁姶像是只树懒一样盘在桓胤的身上,紧紧地不撒手,好在天气凉爽,并未头顶大汉,却是呼吸不平,还是要缓些时候。

    “我今日发髻简单,头发不会乱,一会穿戴好衣服就成了。”

    外头都是臣子,桓胤做了后得了畅意,便是不惧什么。

    想到对宁姶不好,她日后还要领着他们办差,就记下宁姶的话,想着一会儿不能叫人看出什么,却是死死地抱着宁姶,不愿抽离,眼神冒着贪欲。

    他们素来行这事,宁姶想法样子多,桓胤没有理智可言,情难自抑,加上守身了这许多年,故每每都沉入到无法自拔。只是不敢太过肆意,生怕哪里弄疼了她。

    眼下拖着她的手还在不断揉搓,力气不大,却更有手感。

    一盏茶的功夫后,两人穿戴好了,又互相检视向对方,除了嘴唇有些发白,倒也没什么。

    两人以前以后走向门口,到门口时,桓胤突然停下,看到右边摆着一个白瓷瓶,他转身一个大步过去,手一挥将白瓶推地,吼声道:“简直是胆大妄为!”

    宁姶心一颤,咧着嘴……

    这是说我呢?

    不想桓胤露笑道:“这样一来外头人的心都跟着提了起来,必然不会想到什么,记住,出去的时候要不苟言笑。”

    宁姶捣蒜式地点头,心想:王爷你也不事先知会一声,连我的心都提了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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