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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5 章

    宁姶说案子时的逻辑、条理,包括语调都十分地吸引人,以至于包括宪王在内的三个人皆屏息目光投射向她,目不转睛地等着她接下来要说的话。

    宁姶也不负众望地继续答道:“首先,我要说明,纵然凶手的范围可以扩大,我也不认为这雲郎的死会是哪个嫖客所为。”

    房相远本想认同,但想到宁姶这话的意思是直接将所有住店客人排除在外,便脱口疑虑地问道:“这是为何?”

    “因为那张桌子。”

    “桌子?”

    “没错,就是那张桌子。那张桌子上面带着锁铐,为的是控制死者不做反抗;或者我换句话说,那张桌子的作用是让施暴者更加有效地控制住死者,以达到施暴者所带来的变态畅快。这是一种权力控制欲的表现。”

    房相远回想起来道:“确实,昨日在客栈的时候,王妃和微臣都已确定,那死者一定是死后受的虐待,因为如果死者是在活着的时候受的虐待,根据他身上的伤口,所流的血一定不止案发现场出现的那么多。”

    覃知府认同地点了点头:“昨日那两个自尽的女人在临死前,口供有诸多前后不搭的地方,后来自刎也必然是谎言被揭穿所至,由此也可见,王妃和房大人定然是戳破了她们,她们方才行出此下策。”

    宪王:“那么如果不是在施暴的过程当中杀人,结合之前的分析,杀人的动机就只有一个,栽赃。”

    昭桓胤一语中的,宁姶一口气松了的同时,紧接着另外一股子气又提了上来,噎在了胸口。

    她说:“对,不是借题发挥,而是直接杀人栽赃。故由此推断,客栈的所有人,除了直接杀害者,便是知情不报者,还有协助作案者。”

    覃知府:“这就是说整个客栈并没有清白的人?”

    房相远结合宁姶的话后知后觉地说:“有两个小二倒是刚来不久,他们未必知道什么。不过对于那些个干了有些时候的,除非脑袋呆笨如孩童,未必不会察觉出什么。包括自尽了的。”

    余宁姶:“可以存在两种情况:一是集体参与谋杀,包括死者的姐姐,疑问却是,当时的地下室,所有的牢笼都是被锁住的,只有我二姐姐躲进去的那间牢房是开着的,但那是我二姐姐自己撬开的;二是,地下室的人并不知情,是窦景福主使,误导地下室的人,就是死者的姐姐认为此事和卜明尊师有关,是他造成了某种噩运,她们才会一口咬定季京袆就是凶手。”

    昭桓胤:“既然宁娴能打开牢门,那么旁人是否也能打开?”

    宁姶:“有这个可能。”

    覃知府:“毕竟牢笼里都是有帘子遮着,且只有两个牢笼能看到死者所在的位置,她们恐怕一直处于惊恐状态,是很容易被误导。”

    房相远虽对覃知府的印象不好,觉得他有些功利,但对于他的一些见解还是十分赞同的。

    ……

    宁姶的挫败感是十分浓烈的。

    此刻的断案,越是没有突破性的进展,她越是怀念从前到处是监控,什么东西都可以化验的时代;尤其是现下的案子,和整个宪王府的生死存亡有关。

    她不得不心急。

    宁姶自己回的府,桓胤去了城外大营。

    回府她见到昭桓钦,对方好像特意在等她。

    宁姶压根没和他行过什么礼,尤其是他搬进王府以来。

    “懿王殿下,这自打我二姐姐有了身孕,你就不和我家王爷出去办差了,你瞧给我家王爷累的。”

    昭桓钦讪讪一笑:“宁娴本就身子弱,第一次有孕,这,这梁州城并不太平,本王得陪在她身边才是。”

    你丫算是聪明,就你这恋爱脑留在封地做藩王算是对了,实在当不了一国之君。

    “那你找我来做什么?”宁姶因为他的清闲之态,酸语带着些许气说。

    桓钦笑意扩大,宁姶瞧他皮笑肉不笑,知道他没好话。

    “这个,这个四妹妹近来确是辛苦,不过好在……”他加重口音,“好在这是没有身孕的。”

    宁姶不快地皱着眉头,等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这个,这个,四妹妹劳苦公里,劳碌奔波,本王爱莫能助……只是你二姐姐吧,她,她第一次有身孕,四妹妹你毕竟……”

    “王爷姐夫的意思是,你妹妹我成日里奔波,接触的都是些不太吉祥的,还是少……少和我二姐姐说方好,免得她受了惊?且妹妹我,说话间免不了提到命案,故还是不要打扰二姐姐才好。”

    昭桓钦一听,竖起指头上前,眼睛放光地说:“四妹妹说的极是,本王正是这个意思。”

    宁姶冷冷一哼,从他身边走过,大着声保证:“放心吧懿王殿下,我们两口子是劳累命,您就和我二姐姐好好在这府里待着吧。”

    “那就有劳了!”

    好你个昭桓钦,你个老六,我祝你天天被我二姐姐骂!

    “这个懿王也真是的,不帮忙也就算了,还,还嫌咱们。”禾若顶着两个大黑眼圈,跟在宁姶身后嘟囔说。

    走在宁姶旁的鹦哥回身瞪了一眼,警告说:“禾若,王爷也是你能置喙的。”

    禾若撅起嘴。

    宁姶走得累了,快了几步随便找个廊下坐下,叹气道:“王爷不忌讳,父皇和母妃不忌讳,我也不在乎旁人。少和我二姐姐亲近也好,她好好养胎是大事,这些个事,哪一样都能叫个姑娘家瘆得慌。”

    “王妃也是姑娘啊。”一样黑着眼圈的黎青有气无力地说。

    宁姶苦笑:“我啊,是比爷们还爷们。”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哦对了,湖心小筑住的那位公子可是好了?今早走得匆忙,我和王爷倒是都没有问起他。”

    鹦哥躬身回话说:“回王妃,昨夜烧就退了,三姑娘说这人还虚得很,养些日子再把人给送出去。”

    宁姶目光晦暗一笑:“那就再住些日子。病做不得假,人命是人命。”

    ……

    小筑的门旁,那病弱的子落公子手抓着门框,早已经饥肠辘辘地他,正等着有人来给他送吃食。

    终见船驶了过来,渐渐的,一个素发身着浅碧色衣裙的俏皮女子渐入他的眼帘。这女子梳着歪髻,只一个流苏簪子别在头上,随着她投掷石子的动作,澹荡摇动。

    她笑起来的样子明媚美妙,眼睛里有浓郁的姿彩。

    “她到底是谁?”这位自称子落的公子不禁念说。

    在他的脑海里,所有见过的女子只一位如她般肆意洒脱,小男子能做的事,她一样能做。幼时,他见她上树掏过鸟蛋,还见过她光着脚丫子去到河里捉鱼,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她还动手打人,且从未输过。

    他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她了,不知道她现在成了什么模样?

    “我给你带了粥,还有几个小菜。你还是要多喝粥,小菜少吃一些些。”余宁妍在桌前忙乎,男子坐在床边,一直注视着她的背影。

    “你叫什么名字?”他忍不住问。

    “你又问。”

    “这是人之常情。”

    “我还是那句话,等你好了,你就赶紧走,知道的越少越好。”

    “可你救了我的命,知道名字总不过分。”

    宁妍转过身,俏动地说:“你若想报恩,就把这几日的事情忘得干干静静,这就算是报恩了。”

    “你当真不会说些旁的。”子落公子轻压着自己的情绪,说。

    他心里不是滋味地走过去,半道咳嗽地停下脚步,空拳挡在口鼻前,宁妍看着他苍白的病容,倒是觉得他有一种不染尘世的气质。

    “你太瘦了,我拿给你的衣服有点不合身。其实我妹夫不胖的,是你太瘦了。”

    余宁妍从宁姶那里找来件桓胤的衣服给他穿,是件月白色的常衣,没什么图饰,瞧不出身份。

    “你妹夫?”

    宁妍心里咯噔一下,镇定下来后,她歪头表现出一副开口见心的样子说:“我妹夫每年都会和我妹妹过来住一阵子,府里自然常有他的衣物。”

    子落无力地坐下,看了看面前的粥,并没有要喝的意思。

    “为何你妹妹都已经出嫁,你却没有?”他看似无心地问。

    “谁说一定要姐姐先出嫁,我们家偏是妹妹先出嫁。”

    子落嘴角翘起,他竟不知自己在笑。

    “你怎么不吃?”

    “看着并不可口。”他恹恹地说。虽是这么说,他还是端起了碗,几个米粒,几个米粒,慢吞吞地用勺子送到嘴里。

    “不是不可口么?你啊,都这个时候还这么挑剔,真是的。”

    子落眼睛挑了过去,透着委屈嫌厌。

    他讨厌被人放言高论。

    想到刚刚的场景,他提说:“刚看到你在船上扔石子,真是肆意,我长这么大,极少有看到这么肆意欢快的姑娘,你爹娘一定很纵着你吧?”

    “他们才不呢。”

    “那你这般收容我,他们就同意了?还是,他们不在府上,并不知道你收留我的事情?”

    余宁妍转了转眼睛,并不实说:“对,爹娘并不在府上。”

    “令尊可是在这梁州为官?”

    余宁妍对着子落坐下,手撑着头,眼神审视向他:“不是说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还在这儿打听个没完,你再打听,我把你扔湖里信不信?”

    子落怔愣了些许时候,然后挂笑道:“只是好奇而已。”说完,又转过去继续喝粥了。

    “你多吃点,多吃才能好得快啊。”

    子落心里想事,一口一口地往嘴里送粥,突觉得身上痒,伸手便挠了挠脖子。这一挠,便越发地痒了起来,这才想起,必是又长疹子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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