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午间,阳光炽烈地洒在田野上。

    尚未长成的农作物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形成了一副富有朝气的景象。

    田地里还有农人挥舞着镰刀或锄头,忙碌着劳作。

    距离田地不远的山脚下,有一木屋坐落在那儿。

    此时木门外站立着一位中年男子,他抬起手,敲响木门,“小林,你可在里边?”

    未让他久等,屋内便传来女子清朗的声音,“进来吧。”

    中年男子这才推开木门,踏进去。

    往里扫视一遍,终于在堆放着木材的后边找到自己要见的人影。

    坐在里边的人影察觉到对方走近后,抬起头,展露一笑,“张叔,你来啦!”

    随后举起手中的木条,“离完成就差一点了,你不妨在那坐一会儿。”

    张叔笑着点点头,在一旁的木椅上落坐。

    前几日,他发现他家用了许多年的木椅出现了裂痕。

    未免以后家里的老少遭遇到什么意外,他只得重新置办一个新的木椅。

    因此,他找上了村里的木匠,也就是眼前的这位女子,宁林。

    她家世代皆在临山村当木匠,为村民打造他们属意的家具。

    这简直省了他们特意去镇上置办的时间。

    而且他们又不用花银两让人帮忙运送回村子里。

    张叔坐着也无事做,只能似懂非懂地看着宁林将手中木材的榫头结合进榫槽中。

    随即,他似想起什么般,不禁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小林,我听说你昨日又婉拒了黄氏。”

    对面正在连接着木材的宁林闻言,手停顿一瞬,随后无事般继续手上的动作。

    她在心底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这不也才二十出头,怎么乡间邻里总在担心她的婚事。

    而且媒人一般是女家请来去男家作媒的吧?

    怎么她家却三天两头就会有人上门作媒。

    这黄氏她都见过好几回了,初时还会让他进门寒喧一下,近日见到他却想直接拒之门外了。

    未免闹得不太好看,她近日都在这边的工坊待得久一些,避开这些事。

    然而黄氏似是铁了心要和她谈妥婚事,昨日特意在晚间登门拜访,她婉拒了好几回才总算将人送走了。

    思绪也就一瞬,她不动声色地点头,“是啊,我目前还未有成亲的打算。”

    如宁林所料,张叔开始劝她,“你不要嫌叔话多,家中没个夫郎照料,终究是不妥的。”

    这话宁林已经听许多人说过了,现在她只得点头应合。

    张叔见她这模样,就知晓她并未听进去。

    他摇头,轻叹口气,“你这孩子真是……”

    见到宁林熟练地拼接着木椅,他有点感慨,“以你的条件,村里哪户人家的男儿只怕都愿意嫁给你。”

    若是他有未婚的儿子,他也想厚着脸皮上门问问宁林的意思。

    实在是宁林品性良好,又有一技之长。

    男子嫁入她家,不用担心被她欺负亏待,也不用愁伙食问题。

    而且,更重要的是宁林上无二老。

    也不用担心有翁婿问题。

    宁林只好笑笑,“叔啊,我目前只想做下木工,成亲的事还远着呢。”

    未免对方又继续说下去,宁林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将各处榫头拼接好。

    在对方又欲说些什么的当儿,她赶紧站起来,拍了拍身旁已完成的木椅。

    “叔,你要的完成了,你看行不?”

    见状,张叔的注意力就被转移到那木椅上。

    他眸光发亮,赞叹道:“行,当然行了!”

    他走上前,看着崭新的木椅,喜笑眉开,“果然交给你来做是对的。”

    被称赞的宁林开心一笑,“叔满意就好。”

    宁林:“那我帮叔搬回家吧,反正我接下来也没事干了。”

    张叔颔首,眼含笑意,知晓是这孩子不愿他劳累而特意这么说的。

    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不是他家的呢?

    见他答应了,宁林就随意地将脚边的工具整理摆放,抬起木椅,随张叔回村里。

    路过田野时,张叔的妻主张婶瞧见他们,便招呼了一声。

    “哎,做好啦?真的感谢你,回头来我家吃顿饭吧。”

    瞧见张婶开朗大方的笑颜,宁林也回以一笑,“好咧!”

    张叔笑着和张婶聊了几句,就继续朝村子内走去。

    途中,宁林能察觉到周围男子若有似无的视线,但是她都无视了。

    只有一旁的张叔慈爱地笑望着她。

    到达张家,将木椅放好后她就与张叔告辞归家去了。

    抵达家后,宁林顿时放松下身子,坐倒在椅子上。

    闭目休息一会儿,她就站起身,朝旁侧的房子而去。

    轻轻推开门,内里放置着逝世的宁家祖先的牌位。

    轻手轻脚步入其中,她看着放置在最前方,写着她母父的牌位,内心划过丝思念。

    她一出世,爹便已撒手人寰,因此她无从知晓爹的模样,只是在懂事之后,从邻里村民口中得知,爹是个很温柔的男子。

    她是被娘亲拉扯着长大的。

    然而,女子终究并不会比男子心细,很多时候娘亲都是扔下她在家里,埋首在工坊中做木工。

    为了能与娘亲多待一会儿,她自懂事起,就吵着要一起去工坊。

    若娘亲阻止,她就哭闹,直到娘亲愿意带她去工坊。

    久而久之,娘亲认为她对木工深感兴趣,就手把手,一点点地将自己的技艺传承给她。

    然而,不知晓是否要养她的关系,还是爹逝世给予她的痛苦,娘亲一直都很拼命,多数的时间都用在制作家具上。

    这就导致她后来搞垮了身子,没多久便追随着爹而去。

    娘亲永久地闭上眼眸时,脸上带着的丝微笑容仍烙印在宁林脑海中。

    她觉得娘亲应该很久之前就想追随着爹而去吧,只是因为要照顾她而不得以耽搁下来。

    宁林合上眼,仔细回忆起以往温暖的点点滴滴。

    她早已健康的长大成人,不知晓母父是否会为此而感到欣慰。

    自从她成年之后,村里的大家都开始替她操心起婚事。

    毕竟宁家如今就剩她一人,若她不为宁家留下香火,那宁家就断后了。

    她心中很清楚明白这事,也知晓上门作媒的都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目前是真的没有成亲的想法。

    她根本不知晓自己是否能让对方感到幸福,又是否能让对方无悔地嫁给她。

    而且,她也想像母父似的,寻找到自己真心相爱,并想陪伴一生的对象。

    如若随意的成婚,对双方都不会有好处。

    因此,目前她只想专注于精进木工技艺,希望宁家的这项技艺不会败在她这一代。

    成家什么的,就且顺其自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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