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8 章

    “不不不……不是的。是挡!是挡!”秦诺急忙摆手道:“侯爷当时带着夫人来扬州,是我妹妹的绣球不小心砸到了夫人,侯爷才出手挡下的。”

    “夫人?”李佑又慢条斯理的道了句:“父亲,沈不言在扬州还有夫人呢。”

    这男人手上有了些权,谁不想在外面养个外室。再说,沈不言在长安城也不是没有养过。

    “沈不言。”李冲对他怒目而视,气得咬牙道:“沈家没一个好东西!”

    老的抢兵权,小的也好不到哪里去。李冲有些懊恼,方才竟真的将沈不言看做了孙女婿,带着他一路寒暄下来。

    话不宜多,沈不言淡淡道了句:“老将军三思。”

    “祖父!”

    李佑还想说什么,添把火,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李幼悟从长廊那边走了过来,缓缓道:“祖父,是去年从清河郡回来时,那时孙儿也在。”

    “对对,是去年。”秦诺也下意识的抬-起-头应声,见到李幼悟时不由愣住。这等相貌,若为女子惊为天人啊。

    秦诺心中生了这样的想法后,就连心跳得快了一些,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李幼悟。

    李冲皱了皱眉,她都这么说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去年去清河郡的不就是他们倆个,秦诺口中沈不言夫人,除了她还能有谁。

    李冲也没有多说,拍了拍秦诺的肩膀寒暄了几句,就在李佑的搀扶下回了上座。

    沈不言什么都没有说,只是走过去挡住了秦诺的视线。

    秦诺回过神,脱口而出道:“丞相大人当时也在扬州?我那时怎么没瞧见您?”

    “我不爱看热闹。”李幼悟笑道:“没去那阁楼下看抛绣球。”

    秦诺点了点头,自言自语道:“侯爷的夫人若是在女眷席上,说不定还能见到宁儿呢。”

    沈不言就同没听见般,问李幼悟道:“阿念睡了?”

    李幼悟对他身后的秦诺客气的笑了一下,拉着沈不言来到了院中。

    席面热闹,院中冷清无人,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不言叹了一口气,喃喃道:“你对他笑什么……”

    李幼悟没听清,抬-起-头看着他:“我祖父说的话,你别气。”

    那话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及那日带走她时,李冲说的三分气人,只不过她不知道罢了。

    沈不言抚着她的眉眼,轻轻道:“本就是我没做好,不怪你祖父不放心。”

    “沈不言。”她唤了他一声,想告诉他,这从来都不是他的问题。

    沈不言幽幽-道了句:“不过那个秦诺,我有些不喜。”

    无论是扬州时,那敢说出让他丧妻的话。还是今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幼悟时。他都想处置了这个秦诺。

    “不行。”李幼悟摇头,“我回来查过,他父亲对我祖父是忠心耿耿,你别乱来。”

    沈不言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到底今日来了不少宾客,沈不言也不敢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捷越的举动。

    “不言。”李幼悟有些为难道:“我总觉得今日-你着了周正卿的道了。”

    “是二皇子的事吗?”

    李幼悟点了点头,“周正卿平日里巧舌如簧,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今日却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无碍。”沈不言想用手揽住她的腰肢,到底还是忍了下来。“随他去,成不了什么气候。”

    李幼悟站在原地有些出神,到底是前世的事情,不好说给他听。

    就听到头顶传来沈不言的声音:“一切放宽了心,宫里自有人看不惯,楚贵妃得了权臣的阻力。”

    周正卿本来他二人没什么交集,只不过出了巫师那件事情,他还没去找他算账。

    周正卿就敢将主意打到了阿念身上,竟然想将他的女儿送进宫。无论是算计还是其他,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暮色四合,府上的宾客也纷纷离去,除了秦诺和秦宁。

    苏夫人不舍阿念,就留了沈不言下来用晚膳。左右留下了沈不言,李幼悟自然也不会走。

    然而方走到门口,却听见门口的秦宁惊呼出声。

    苏夫人抱着阿念,问道:“秦姑娘,可是今日摔得还疼?”

    一旁的秦诺本想提醒那是凌安候,可听到妹妹今日摔了时,还是慌了神。

    “妹妹,你今日怎么摔了?”秦诺急道。

    秦宁呆愣愣的看着她思念一年的人,如今就这样站在她面前,眼中竟不自觉的蓄满了泪。

    这二人到底是老爷子早就打招呼留下来,好好招待的。

    苏夫人不免要上前关怀几句,可怀里抱着个咿咿呀呀叫的孩子,多少有些不便。

    沈不言熟练的接过阿念,率先大步走了进去,眸中目光半点也没落给旁人。

    “秦姑娘,若是身上还疼,要不我带你下去再找大夫来看看。”苏夫人柔声问。

    “我没事。”秦宁抹了把泪,眼睛还是盯着沈不言离去的方向。

    苏夫人也不是傻子,这秦宁得眼睛都快长到沈不言身上去了,她要是还没看见,就是睁眼瞎了。

    “秦姑娘,认识他?”

    秦宁点了点头,还没开口就被一旁的秦诺打断了。

    “不认识,就是先前生了一些误会。”

    秦宁不解得看了秦诺一眼,明明哥哥是知道的,她那日是一见钟情,求了哥哥许久,才让哥哥这回带她来了长安。就盼着还有缘分,能再见他一面。

    “哦?”苏夫人的声音不似方才那么温柔了,“秦姑娘,还是你说吧,是怎么一回事。”

    “夫人认识他吗?他是李家的什么人?”秦宁反问。

    “他不是李家的人,但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苏夫人看着秦宁,笑道:“若是喊我一声母亲,我也是能应的。”

    论沈不言同李书钧的交情,就算是说认了干亲,也没人会怀疑。

    更别说是沈不言同李幼悟的事了,沈不言早就该喊她一声母亲了。

    秦宁怔住,不是李家的人,却能喊苏夫人母亲。莫不是,那日他的夫人,就是苏夫人的女儿!

    秦宁失魂落魄的垂下了脑袋。

    “秦姑娘还没说,是怎么一回事呢?”

    “他接了我的绣球……”

    “什么!”苏夫人难得失态,激动道:“你说他都干了什么!”

    秦诺一着急就有些结巴,“不、不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闭嘴,没问你!”苏夫人喝道:“秦姑娘,还请你说清楚!”

    秦宁捏紧拳头,那本来就是事实,就算他有妻子她也不在意。这一年的日思夜想早就要将她折磨疯了,哪怕是妾……

    她高声喊道:“他接了我的绣球!”

    话音落下,沈不言站在了门口,凝视着秦宁。眸中带了丝冷意,仿佛是在看死人般。

    但这并不能影响他那张冷峻的面容,反而是又引得秦宁直勾勾的盯住了他。

    沈不言下了石阶,行至苏夫人身前,还未来及多说一句。

    “啪”的一声,苏夫人的巴掌已经落在了沈不言的脸上。

    苏夫人整个人都在发-抖,她的女儿为了沈不言,命都搭进去了,才替他生下了阿念。

    可他沈不言做的都是什么事,这一刻,苏夫人也不再顾忌沈不言的身份,朝着沈不言的脸狠狠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这静寂的院中格外清晰。

    秦诺有些慌,今日得事情他是清楚的,可偏偏一句话也没说。

    秦宁也傻了,事情变成现在这样,是她没有想到的。她以为最坏的结果,是苏夫人同意她只能做妾。

    “母亲!”李幼悟刚踏过院门,就见这一幕。

    她冲了过去,心疼的望着沈不言那被打红的脸。深吸了一口气,将眼中的泪水飞快抹去。

    李幼悟转过身,厉声道:“你们在做什么!”

    秦家俩兄妹都知道她是丞相,见她动怒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沈不言毫不在意的道了句:“无事,不必动怒。”

    他的声音轻轻的,李幼悟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同好不容易缓和了些的母亲闹僵。

    “你在做什么啊?”李幼悟看着苏夫人,颤声又问了一遍。

    苏夫人慢慢转眸,眼中的泪也落了下来。

    “你们两个。”李幼悟看向秦家兄妹,冷声道:“滚下去。”

    秦宁尚且有些迷糊,秦诺却是反应极快,一句话也没多说,带着秦宁退了下去。

    他这妹妹,今日算是闯了大祸了。

    人都走了,沈不言急忙挡在了李幼悟面前,抚着她的背脊哄道:“好了,幼悟。进去吧,阿念一会看不到你又要哭了。”

    李幼悟替他委屈,眼中的泪是再也止不住了。

    “你在做什么啊……母亲!”

    苏夫人拭去了泪,决绝道:“若你执意要与他在一起,我也不会再认你这个女儿。”

    明明是最温柔的语调,却道出了最伤人心的话。

    沈不言皱眉,捂住了李幼悟的耳朵,对苏夫人道:“此事因我而起,伯母有气大可朝我撒,没必要说出这种伤了母女情分的话。”

    苏夫人就看了沈不言一眼,然后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进了屋内,只留下在沈不言怀里哭成泪人的李幼悟。

    “幼悟,没事的。”沈不言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伯母那都是气话,同今日在席面上的事一样,解释清楚就好了。”

    李幼悟回忆,席面上的事,还是因为绣球那件事!

    明明不是沈不言的错,可为何要让他受尽自己家人的漫骂和不解。

    “幼悟。”沈不言见她不说话,又轻唤了声。

    李幼悟起身看他,她的指尖抚过沈不言那红肿的脸颊。

    “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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